何誠還以爲是什麼重要的事。
結果走過去才知道,原來只是張星極心血來潮想跳遠,拽個人輔助她記錄。
“我立定跳遠總不小心偷步,你可幫我看着啊!”
張星極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走到一條跑道線後邊,準備跳遠。
只見張星極雙腿彎曲,手臂後仰。伴隨着短暫的蓄力之後,她渾身的肌肉彷彿一個繃緊了的彈簧一般收緊又放鬆,將整具身體彈射出去。
超遠距離的一跳!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在了距離起點一個超遠的位置上。只可惜......
“偷步了。”
何誠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個結論。
“誒誒誒?”
張星極剛沉浸於這一完美的跳躍當中,不由發出驚呼。
尼瑪爲嘛會這這麼驚訝啊?說自己有偷步習慣的人不就是你嗎?怎麼事到臨頭反而又不信了啊!
“偷步了。”
何誠重複了一邊,然後解釋道:“快跳出去的時候,你整個人往前顛了一小步。”
“可我完全沒感覺。”
張星極低頭看了眼她那雙作怪的腳:“再來一次吧,這次我一偷步你就喊住我。”
何誠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於是第二回合再開,張星極選手重新站回跑道線後邊。只見她雙腿彎曲,手臂後仰。伴隨着短暫的蓄力之後......
“停,停,偷步了。”
何誠打斷了張星極的準備動作,指了指她腳下道:“你看,這次還沒準備跳就偷步了。”
張星極的那雙深黑色運動鞋鞋尖距離跑道的白線足有半個腳掌,倔強的表現出了它的存在感的同時,還告訴大家黑色與白色不能共存這一真理。
“我擦居然是真的。”
張星極死死盯着自己的腳,彷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惡,爲什麼它會揹着我偷偷跳半步,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尼瑪這應該問你自己啊!腳是無辜的,鞋也是無辜的啊!再說到底誰家的腳還能出聲打招呼,就算是鴨子的腳掌那也只會吧唧吧唧啊!
“再來一次。”
張星極不服氣,重新退回了白線後邊。
“好......”
何誠有點蛋疼。
——連續四次後——
這已經不是偷步的問題了,完全就是認知障礙了吧?
在連續看張星極多次踩線、偷步之後,何誠的內心多出了這個想法。
“呼呼,再來一次。”
張星極倒是挺堅持不懈的,何誠先扛不住了,他覺得這樣下去純屬浪費時間。
“你自己多練練吧。”
何誠拋下這句就打算走,藤紳司那件事他還沒彙報給班長......呸,是報告......也不對,應該是告之,總之是身份平等的通知。
“別啊何誠,以後我們可是一塊出黑板報的交情了,再幫我下唄!”
張星極口中突然說出了非常讓何誠在意的說法。
雖說昨天班長提過讓何誠擔任宣傳委員、以後負責黑板報的這件事,但何誠已經明確拒絕了,張星極是怎麼知道的?不對,她這口氣更像是確定了我已經擔任了一樣,難道班長揹着我偷偷做了什麼?
於是何誠腳步一頓:“同出一塊黑板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班長都跟我說了,以後你是我們班新的宣傳委員,跟我一塊負責黑板報。”
張星極奇怪於何誠怎麼會不知道:“班長沒跟你說嗎?不可能吧。”
???
何誠陷入了懵逼。
說個雞兒,他壓根一個字都不知道......等等我懂了!好你個班長,原來是先斬後奏,事先安排好一切,等所有同學都知道這事,我礙於面子肯定得答應了嗎?怎麼可能!我纔不會屈服!我纔不要當你的跟班!我要反抗到底!
於是何誠一路匆匆往教室趕。
“我怎麼突然成了宣傳委員了?”
何誠拍着班長的桌子質問道。
班長正在寫可能是輔導資料的東西,聽到何誠的問題,她也只是斜斜看了一眼。
“這個啊,放心吧,同學們和老師那邊我已經替你說服了。”
班長的語氣比起寬慰,更多帶有種難得的調皮。
誰特麼管同學有沒有被說服啊!現在的問題是我壓根不知道這件事好嗎?話說你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說服郭老頭的啊!他不是懷疑你跟我早戀的元兇之一嗎?怎麼突然又同意你的安排了啊!
“可是我完全不清楚這件事。”
何誠拍桌子抗議,他用這種方式表達內心的不滿。
“現在你清楚了。”
班長被桌子的晃動干擾,只好停下了寫字的動作:“郭老師那邊已經同意了,張星極我也跟她溝通過,她說沒有問題。以後就由你們兩個負責高一3班的黑板報工作,一個負責畫圖一個負責寫字。”
“所以說來說去根本就沒徵求過我的意見啊!”
何誠繼續拍桌子。
“哦,那你是同意還是反對?”
班長的語氣裡蘊藏着不容人拒絕的強硬。
但何誠可不吃這套,他語氣堅定道:“當然是但對,堅決反對!這是對人權的極大剝奪,是不人道的!”
“反對無效!”
班長朱脣輕啓,說出了簡單而霸道的四個字。
何誠震驚了。
我擦班長你超級霸道啊!你以爲你是合衆國流氓,想讓人同意就同意,想讓人反對就反對嗎?不可能的啊!別人合衆國是有強大的經濟和軍事實力做後盾,而班長你只有一個空頭的班長名分啊!
此時突然班長抽出下面墊的草稿紙,撕下一張,在上面用黑筆寫下了工工整整的一行數字,然後遞給了何誠。
“這是什麼?”
何誠有點納悶。
難道是傳說中的不記名銀行賬戶,打算用合衆國的金錢攻勢腐化我這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可這貌似也不像銀行賬戶啊,倒更像是......
“我的電話號碼。”
班長很自然的道:“你以後也是班委了,有什麼事用電話聯繫也及時些,聊天工具我平時都很少看的。”
我擦原來只是電話號碼啊!這麼普通的東西搞這麼神秘幹什麼?
何誠伸手就想接,但班長的白皙手指卻緊緊拽着草稿紙的一角,讓何誠拽不動。
“只有班委才能知道我電話號碼。”
班長意有所指道。
......切,一個電話號碼誰稀罕啊,這種東西我去問別人不就好了。
“萬一有未經同意的陌生人打我電話的話,我會直接拉進黑名單。”
班長補充了一句。
何誠:......
於是,何誠便成了高一三班的宣傳委員,據本人所說是迫於無奈,但實際情況還需後續更多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