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白惹塵是覺得柳小葉被打擊的樣子很有趣,也可能只是單純想給何誠添堵,總之她依舊沒停止整事。
“唉,真是絕情啊。”
白惹塵瞥了柳小葉一眼,偏頭撫弄起一頭長髮:“當初海誓山盟、一瓣心香;如今反面無情,新人勝舊人。”
我擦你夠了啊,突然裝什麼文藝啊!既然毒舌就給我毒舌到底啊!
“何誠同學,她...她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剛纔在何誠的安撫下柳小葉疑似從半黑化狀態清醒,但狀態看上去依舊很不妙,神情恍惚。
何誠忍不住道:“廢話當然是假的啊,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從何誠的角度來看,白惹塵的表演真的很假,畢竟世界上怎麼可能被拋棄時還一通裝模作樣唸詩詞的人?肯定要麼直接臭罵男方人渣,要麼指着女方罵小三,再不濟也得哭兩聲,掉幾滴眼淚吧?
“可......可是何誠同學平時就很好色,我很怕是真的啊。”
柳小葉神情哀愁,眼神還時不時落在何誠的鼻孔上面,很是不放心。
餵你什麼意思啊!哪有靠鼻孔來判斷男方出軌道理啊!我現在鼻孔大一點也是因爲周圍都是食物香氣,所以忍不住擴張啊......說到食物,本來我不是來吃飯的嗎?結果折騰到現在都沒吃幾口,套餐都快涼透了啊!
“王牌咖啡兩杯。”
這時一名其他女服務員端着托盤走近,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那時不時左右打量的餘光暴露了她八卦欲爆炸的內心。甚至在將兩杯王牌咖啡分別放到何誠跟柳小葉面前後,她還拖延着問了一句:“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什麼都不需要。”
何誠面色不善的趕走了她。
等那個無聊的八卦女服務員離開,何誠纔開口道:“你冷靜點再想想。剛纔你也聽到了我和北條的對話,我對這個人是一點不了到甚至要專門去打聽,既然如此怎麼可能還對她什麼山盟海誓呢?”
白惹塵插嘴道:“這正是你的人渣之處,即使是不認識的女生都敢摟摟抱抱山盟海誓。”
我特麼......
何誠覺得自己受到天大污衊,但一時不知道該從哪開始反駁,只好從換一個角度問道:“柳小葉你覺得我像是這麼容易能騙女生的樣子嗎?外在的第一印象就不行了啊!怕不是第一眼就被放棄了啊!”
話說爲啥我一定要自證清白啊?爲啥還得跟柳小葉自證清白啊......哦對了,是因爲不能讓韭菜跑路,雖然現在班長和孫詩久那邊能獲得的點數也越來越多,但大頭還是在柳小葉這邊,得穩住基本盤。
嗯,一定是這樣,我纔沒有把她當成女友呢,誰會把一個從小一直欺負自己男生當女友啊,就算其實她是女生也不行!
柳小葉一愣:“可我覺得何誠同學很好啊,又帥氣又聰明,還很懂體貼人。”
我擦,雖然這麼罵自己不太好,但你眼睛是瞎了嗎?我這副兇相居然還帥氣?我這吊車尾的文科還聰明?就算你審美有問題,體貼又是哪裡蹦出來啊!我不是一直在欺負你嗎?難道偶爾爲了賺些點數答應些要求,在你眼裡就是體貼了嗎?都聽說有受害人會因爲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對加害者的一點善意而感激涕零,今天還是頭次見現實例子啊!
就連白惹塵都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忍不住道:“沒搞錯吧,這也能叫算帥氣?”
“原來你不是這樣認爲的嗎?”
柳小葉眼神突然又靈動了,散發出光彩:“你果然跟何誠同學沒關係。”
“......那是因爲我現在不喜歡他了,等你不喜歡他時也會這樣認爲的。”
白惹塵狡辯道。
“你騙不了我的,因爲不論怎樣我都會覺得何誠同學很帥氣。”
柳小葉語氣很篤定。
白惹塵的無意的吐糟是徹底讓柳小葉清醒了,何誠鬆了口氣又不由吐糟。
居然讓柳小葉清醒的最終原因是由於審美問題......真是讓人莫名悲哀啊,我清正廉直的形象到底去哪裡了啊?
“沒意思。”
白惹塵索然無味的停下動作,重新毒舌道:“好吧,我承認剛纔都是逗你的,我跟這個人壓根沒有關係,我也看不上這一臉黑社會樣的傢伙。倒是你這平胸跟他天造地設,就繼續把他傻呵呵樂當寶吧......今天先到這裡了,再見,不對,是再也不見了。”,說完她便利落的一甩頭轉身離開,態度很是囂張。
何誠不爽的皺起眉。
誰要你看得上,你以爲你誰啊?要不是我有錯在先,你以爲剛纔我會容忍你這麼整我嗎?
“我去趟廁所。”
這時柳小葉忽然站起身,眼睛直直盯着白惹塵離開的方向。
喂,看你這架勢可不像去上廁所啊。
“你想做什麼?”
何誠右邊眉毛跳了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別太過火了,畢竟一開始確實是我的錯。”
“放心啦何誠同學,我一個弱女子,做不了什麼的。”
柳小葉說這話時兩邊嘴角同時上翹,就像個聽話的乖寶寶,但何誠已經不信了。
女子不假,可弱女子我纔不信啊!從之前的表現看,你雖然外表變了,但內心絕對還有以前的影子,身體裡也肯定有殘留的暴力因子啊!就像猩猩打小不用鍛鍊也渾身肌肉一樣,你肯定也不用鍛鍊就有一定的基礎力氣啊!至少欺負普通女同學沒有問題啊!
於是何誠一直提着耳朵細聽情況,準備在聽到什麼慘叫聲的時候第一時間衝過去。
“你找我幹嗎?我不是說了我跟你男朋友沒關係了。”
“疼疼疼......你力氣怎麼這麼大?鬆手,我不去廁所,我要喊...唔唔唔。”
額,要去女廁啊,那算了。
於是何誠收回注意力,專心對付起麪條和雞翅。
......
十分鐘後,柳小葉一臉神清氣爽的回來了。
“今天廁所排隊的人有點多呢,讓何誠同學久等了。”
柳小葉笑眯眯的。
人多才有鬼吧?我估計就算原本有人也被嚇跑了啊!
何誠指了指桌上剩餘的食物,表情略有微妙:“還好......快點吃吧,東西都要涼了。”
“嗯~”
柳小葉歡快的應了一聲,剛伸手想動刀叉,結果身旁粉色書包裡的手機忽然傳出悅耳的電話鈴聲。她只能停下動作,伸手從書包的夾層裡拿出她那個用了很久的蘋果4S,不滿的看了眼來電人。
“是媽媽的電話。”
柳小葉理科臉色一變,她朝何誠‘噓’了一聲,然後才小心翼翼接通:“喂,媽媽。”
“你去哪了?我聽說你們體檢所以提早放學,家裡怎麼沒看到你人?”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應該就是梅阿姨吧?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麼精神。
因爲當年梅阿姨挺照顧他,所以何誠對梅阿姨印象還是蠻好的。
柳小葉對電話那頭撒謊道:“因爲今天比較早,我想走路回家。”
這時何誠不由想起當年有次小爺在外面撒野到很晚沒回家,梅阿姨到他家也找到人,就摸着他的頭感嘆“我要有這麼個聽話的兒子就好了”。那時他還沒察覺到哪裡不對,以爲只是梅阿姨嫌小爺太野,如今回想才琢磨出其中意味。
尼瑪簡直後悔啊!我要早知道這件事就好了啊!說不定可以憑藉這層身份成功反殺啊!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啊!
“就算走路也該到家了!”
電話那頭的梅阿姨似乎火氣很大,跟何誠印象中的不太一樣:“說,你是不是在柳清那混蛋那裡!”
柳清誰啊?
見何誠面露疑惑,柳小葉一語雙用,跟梅阿姨解釋道:“我不在爸爸那裡。”
“我說了他已經不是你爸爸了!”
電話那頭幾乎的梅阿姨幾乎是用吼得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