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隊長…永記…迴歸

何季終於死了,輪迴小隊中最資深的輪迴者,在最後時刻,爆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將鐵血戰士的面具頭盔揭開,暴露出它唯一的弱點,使得米喆有機會將鐵血戰士殺掉。

說真心話,範健由始至終都非常討厭何季。無論是做人的原則還是與同伴的相處,他與何季都處於兩個極端。

無可否認,範健在現實世界並非合羣之人,因爲他的過去,導致他的想法有些極端,讓他的性格有些孤僻,像他的同學李昌,就因爲炫富,他就連同學聚會都不參加。

他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是現實世界,他絕對不會與何季這樣的人打交道,更談不上有利益關係。恐怕如果他的上司是這樣的人,他早就辭職不幹了。

不過,這裡是輪迴空間,一個異於現實世界的自然空間。在這裡,只有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時刻與死亡爲伍,所以往往導致人的想法會無限放大,如自私的人會更自私,好鬥的人更加好鬥,殘酷的人更加殘酷。

範健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好人,更談不上是君子。不過,因爲曾二牛的影響,使得他的理念變得無比堅定,爲了與同伴們一起活下去,他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潛心修煉,提高實力。

範健的良心,是以他的做人原則爲基準的,所以他的輪迴覺悟比誰都要早,他面對洞穴人、劇情人類,可以說毫不手軟,爲了生存,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與同伴一起努力奮鬥的日子,使得從少缺乏家庭、一直孤獨生活的範健如浴春風,快意非常。直到剛纔一戰,看着同伴一個接一接被擊倒,他的內心受到嚴重的衝擊,一度浮現了否認自己的輪迴理念的閃光,不過,在這個重要時刻,他一直最討厭的人——何季,挽救了他的生命之餘,也扶正了他那頻臨崩潰的理念。

輪迴者團結一致,真的可以活下去嗎?答案是肯定的。正因爲何季、米喆,他們纔打敗了鐵血戰士。

輪迴,總會伴隨着死亡,範健也不會天真的認爲憑着他們的努力,可以使得每一名同伴都活下去。他只不過是盡力而爲,而結果也讓他看到了希望。

王猛、蘇依依、唐辛柔都未曾斷氣。

王猛最慘烈,他的1/3個身子被鐵血戰士的飛盤割開,傷及肺部,但幸運的是,如此重傷,居然未傷及心臟。所以當米喆給他噴了止血噴霧劑,又搗碎增血丸,拌着清水喂王猛服下,他那微弱的氣息漸漸平和,很有機會熬過接來的不到2小時的存活時間。

唐辛柔的傷勢不算輕,但並不致命。雖然右腿被硬生生的扯斷,右肩及右側撞在崖壁上,成了一堆爛肉,但她在撞擊的最後關頭,以右手護着頭顱,所以儘管如此重傷,但並不致命。

蘇依依現在是笑得最燦爛的人,她胸部以下全無知覺,但雙手居然還有力氣整理自己的頭。

換言之,經過輪迴者的共同努力,大部份輪迴者都有機會迴歸。

米喆將受傷的同伴抱到崖邊,鋪上衣物,然後興致勃勃地跑到鐵血戰士的屍前,“咔咔”地撥弄着它的肩甲,最終掛着等離子肩炮的肩甲以及損毀的微型電腦盒解下來把玩着。他就像個天真的小孩,只要有感興趣的玩物在手,他對其它事再也不上心。

距離存活時間只剩下1個多時間,按《鐵血戰士》的劇情難度,不可能再出現第3名鐵血戰士或者其他危險。範健如今的心思,全部放在何季身上。

何季的屍體已經僵直,他走得很轟烈,甚至體無完膚,但是,他的死,換來了輪迴者的存活,可以說是光榮犧牲。他在緊後時刻,以輪迴小隊隊長的身份站了出來,他的拼搏,既爲了自己,也是爲了輪迴者。

最後時刻,莫非何季真的改變了嗎?範健真希望可以與何季再對話一次,重新認識何季。

當然,這已經是沒有希望了。

範健單手輕輕地抱起何季,將他的殘屍放在王猛及唐辛柔身邊,王猛與唐辛柔呼吸微弱,但很順暢,很有希望捱過存活時間,他希望奇蹟的出現,迴歸後,何季依然冷淡地抽着雪茄,喝着紅酒,對着輪迴者叫吼、嘲笑。

蘇依依伏在唐辛柔身邊,一臉不解地望着範健,問:“範健,爲什麼抱何季的屍體過來?不如葬了他吧?”

“葬了他?不,他是我們的隊長,理應與我們一起迴歸。他是我們的隊長,在最後時刻,他是爲了我們而戰,我們怎能將他拋棄在輪迴空間?”範健意味深長地說,他見蘇依依的臉額上佈滿淤泥,馬上幫他拭抹,柔聲說:“我們是同伴,就像一家人一樣,不離不棄,互相幫助,才能在輪迴空間存活。何季的事蹟,應該存在於每一個同伴的記憶之中。”

“隊長?想不到我們的隊長是這樣的人,我聽唐辛柔提起過,何季曾經算計同伴,用同伴作誘餌,所以我對他一直是敬而遠之。”蘇依依睜大雙眼,重新打量着何季。

“沒錯,何大哥以前的確走了彎路。但是,也正是因爲他,給我們傳授了不少輪迴經驗。如果不是他,我也許在第一部電影劇情時已經死了。”範健眼定定地望着何季,種種回憶纏繞在心頭。

何季,在相處的3部電影劇情中,既是算計同伴的小人,也是他們的導師,最後,他更是爲了同伴而戰,捨生取義。範健看不透何季,猜不透他爲什麼有那麼多不符合邏輯的行爲。

何季身上,也許還隱藏着不少秘密,不過範健再也不可能知道這些秘密。何季的言行舉止,只能存在於他的回憶當中。

輪迴空間,可以讓每一個人的身心生變化,這就是所謂的輪迴覺悟。將思維從現實世界轉換到輪迴空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範健轉頭望着每一名同伴,他們當中有垂死的,有半死不活的,有旁若無人地把玩的,但是,他們通通都是合格的輪迴者,都已經有足夠的輪迴覺悟。

米喆漠視一切,不在乎生死,所以他就不用說了,而唐辛柔與蘇依依,現實世界中只不過是尋常弱女,但經過輪迴空間的洗煉,她們勇敢都拿起武器,與敵人周旋,她們已經有足夠的覺悟,接下來,她們需要的,僅僅只是力量而已。

至於王猛這名新人,他很特別,他擁有保護人民的堅定決心,絕不動搖,他根本不需要覺悟,因爲他的做人原則,不會因爲時空的轉變而改變。

何季的犧牲,換來了這些同伴的存活。範健深信,他的名字將被所有同伴所記住。相信在何季出手之前,誰也不可能預料得到,他在同伴的生命中居然佔有着如此重要的位置。

如果不是他,這次的輪迴劇情,就是範健等輪迴者的終點。

隨着迴歸時間的逼近,範健漸漸恢復了力氣。他收拾了散落一地的烏茲衝鋒槍、鐵血戰士的黑劍以及剩餘的療傷藥,裝在揹包裡,掛在身上,坐在蘇依依身邊,坐在躺在地上的同伴旁邊,靜靜地等待着時光的流逝。

這就是輪迴者的最終存活時間,而這個時間,終於到了,範健眼前的一切景物,瞬間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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