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甘風,中海隊隊長,請問你是……”那男人有禮地說,他的年齡比範健大得多,不過卻像後輩向長輩說話一樣,彬彬有禮,弄得範健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範健,中洲隊隊長。”範健放鬆語氣,和聲答道,同時雙目一直盯着甘風身後的少女,只要眼前這些人一出手,他就全力以赴出手殺戮。
“範健……原來你就是範健。”甘風鬆了一口氣,揚了揚手,示意他身後的少女及同伴入下武器,笑道:“傳聞端腦的爪牙——中冰隊,曾經向中洲隊下手,結果吃了大虧,好幾名強者死在中洲隊的隊長手上,原來就是你,果然氣勢強勁。”
“你居然知道?”範健大是驚訝,想不到自己與中冰隊的強者在現實世界戰鬥的事,居然已經被其他輪迴小隊的強者知道,而且還知道中冰隊已經成爲端腦組織的打手。
甘風點點頭,笑道:“我國4支輪迴小隊,分別是中海隊、中洲隊、中山隊及中冰隊,其中以中山隊及中冰隊最強。但是,4支輪迴小隊,只有中冰隊與端腦組織同流合污。我中海隊的實力比不上中山洲及中冰隊,之前也曾經有同伴死在中冰隊手上,所以一直留意着中冰隊的動向。”他雙眼閃爍着光芒,盯着範健看了好一會兒,繼續說:“我在現實世界曾經與中冰隊戰鬥過,吃了大虧,所以你可以說得上幫我們報了大仇,是我們中海隊的恩人呀。”
範健摸着頭尷尬地笑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馬上轉換話題,說:“你們這次在現實世界的任務就是產除這些怪物?”
“沒錯,不過你可幫了我們大忙。”甘風笑道:“你之前已經將這些怪物的主力殺掉,又捉了他們的BOSS,我們只不過是清除了戰後的垃圾而已。”
“呵呵,原來如此。”範健覺得甘風平易近人,是直得交往的朋友。當然,他也不會天真地那麼快放鬆jǐng惕。輪迴者擁有強大的力量,稍有不慎,說不定他也會裁在這些人手上,誰曉得甘風是不是笑裡藏刀的?所以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
“甘風,其實我中洲隊的任務還未曾完成,這次相遇,全因我的同伴與這些怪物有些私人恩怨,現在一切都解決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範健說道。
“好,那就不阻你們了。”甘風依然滿臉笑意,他們這樣對面閒談,事實上雙方都提升了能量階,防止對方偷襲。
這樣的交談,還是儘快結束較好。
範健向中海隊衆人點了點頭,走回李雪身邊,抱起李雪,縱身跳下裸山,留下中海隊輪迴者在山上面面相覷。
“隊長,爲什麼放過這個自大狂妄的人?現在我們4個人,他們只有兩個,另1個沒穿衣服的少女,實力也不怎樣,我們完全有能力殺掉中洲隊的隊長。這樣一來,至少在我國區域少了一個強者,我們就少了一個威脅。”少女說道,那個被稱爲小恩的少年點頭稱是,只有被稱爲天哥的青年沉默不語。
“高勝天,你說說你的意見。”甘風望着那青年,問道。
那青年叫高勝天,他沉默半響,又望着早已經消失在黑暗中的範健及李雪,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覺得隊長做得對,那個叫範健的人,表現出強大的實力。不過,只有與他交手過後才明白,他藏隱的力量比表現出來的力量強得多。據情報得知,他兌換的是基因共存體質,武道體質只不過是他掠奪的其中一種,不過,就僅憑武道體質的力量,已經將我們3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的真正實力到底達到怎樣的層次呢?我們根本無法想像。如果我們4人打他1個,說不定能將他斬殺,不過除了隊長,恐怕我們3人都得死在他的手上。”
“嗯,我也有同感。”甘天望着黑暗的夜空,嘆氣道:“中洲隊的實力一直以來都很弱,但近幾個月就因爲出了個範健,實力早已經凌架於我們中海隊之上。你們也曾經檢查過山下怪物的屍首了?那些屍首,全部被一擊斃命,範健與上千敵人戰鬥,居然完全沒有轉移區域,甚至沒損耗多大的能量,他簡直就像在練手一樣,又或者……他在殺那些怪物的時候,根本就在做遊戲。”
“惡魔……範健真的是惡魔嗎?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要成爲中洲隊的敵人,否則,就是中海隊的末rì……”甘風輕輕地吐出這一句話,滿額的汗水,早已經如雨一樣滴落,濺溼了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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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健抱着李雪施展輕功在裸山上飛奔而下,每每踏在碎石上,有如蜻蜓點水,伏在他懷中的李雪簡直就感覺不到絲毫顫動,就像坐着纜車一樣,輕輕鬆鬆就落到了山腳,不一會,就來到了海邊。
海邊停泊着不少船隻,其中範健與李雪乘坐過來的客輪上,有不少船員正朝島上張望,他們神情驚慌,戰戰兢兢。
範健跳上了客輪的甲板上,馬上有船員叫道:“誰!”
“我只是普通人,這個小島的主人已經死亡,島上全是死屍,你們還是趕快逃跑,別惹事。”範健輕聲說,他無法辨別這些船員是被洗腦的人類還是僞裝的怪物,但他需要這些船員啓動客輪。
正說着,島上好幾個男人連滾帶爬地從島上跑了回來,邊跑邊說:“糟了,島上的人都被殺了,我們趕快逃跑了,否則那些人追來了,我們都逃不掉。”那些人顯然是被委派去查探島上動靜的人,他們一報回信息,船上的船員都沸騰了,馬上啓動客輪離開。
這正合範健心意,他與李雪就搭了個“順風船”,離開了小島。
“終於結束了。”李雪入神地望着漸漸遠離的小島,喃喃地說。
“你還是穿上褲子,否則你這個樣子,連我都不禁燃起yù望了。”範健直到現在,才鬆了一口氣,持續的戰鬥及奔跑,他早已氣喘,現在他在船上的圍欄掠衣處取了一套船員的衣服,遞給了李雪。
李雪的俏臉微微泛出紅暈,她之前在村上的房間剝光了衣服,雖然後來範健給了她上衣遮醜,但她誘人的身材依然若隱若現。
李雪馬上穿上衣服,走到船邊,聽着浪花,吹着海風,雙眼不停地滲着眼淚。
範健走到她身邊,柔聲說:“李雪,過去的就讓她過去,現在,你必須爲在輪迴空間生存而努力,別再想現實世界的事了。”
李雪沉默了片刻,突然燃起了笑臉,就像影畫機切換鏡頭一樣,表情從沮喪一瞬間變成喜悅。
“當然了,一切都過去了,我也不用再揹負着這個負擔。以前爲了生存,爲了我弟弟,我當了殺手,爲生存而殺人。但是,我弟弟卻因爲知曉了村上不爲人知的秘密而被殺,現在村上及這個殺人組織終於全軍覆沒,難道我還要留戀過去?過去還有值得我留戀的地方嗎?”李雪笑道,倒使得範健的安慰變成了廢話。
範健明白,李雪多變的表情,可以說是職業病。爲了殺人,她需要很好的演技作爲掩飾,久而久之,她就將真正的臉孔藏於心底。
一個習慣xìng地收藏自己的真實臉孔,時刻帶着面具做人的妙齡少女,是多麼的讓人憐惜。範健雖然對李雪的過去了解不深,但短短的話,卻讓他體會到李雪的痛苦。爲了生存而殺人,但最後弟弟居然因爲調查組織而被殺害,那就是說,李雪間接害死了弟弟,那種無法形容的痛苦,豈能剎時間忘得一光二淨?
李雪無法一透心中的悲傷,她以後說不定也只能繼續戴着假面具做人了。
範健心中一熱,一手攬着李雪的香肩,將她攬在懷中,溫柔地說:“李雪,要哭就哭出來,以後,中洲隊就是你的家,我與同伴就是你的親人。別啥事也藏在身上,別一個人扛。你要知道,任何事,我們都可以爲你分擔……”
李雪掙扎着,卻掙扎不出範健的懷抱,漸漸地,她的身體顫動着,她的鼻孔瑟瑟着,她的眼淚灑落着。
範健感覺到了,但就當沒發現一樣,就這樣抱着李雪的嬌軀,迎接着海風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