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彤和紫煙來到滿園春的妓院前,看到濃妝淡抹極盡風騷的妓女,劉亦彤頓時生出了想進去體驗一下的衝動,心想着,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妓院,但那只是演繹,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樣的誰也不清楚,雖然自己也曾參與過掃黃行動,搗毀過一些淫窩,但與現在國法支持、明目張膽的男人的活動場所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更何況,自己好不容易見到了這種人類文化遺產,若不參觀、體驗一下,豈不是白來到這個世界了?心邊想着,雙腳便不聽使喚地往裡走,紫煙忙慌張地拉住了她,驚恐地問道:“小姐,你幹什麼?”
“進去看看呀?”劉亦彤滿不在乎地回答。
“小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紫煙反問道。
“這不是妓院嗎?”劉亦彤毫不忌諱地答道。
“小姐。”紫煙謹慎地將她拉遠一點,小聲說道:“你也知道這裡是風月之所,小姐身爲太尉府千金,身份何等尊貴,怎麼能進這種腌臢之地呢?莫說被老爺、夫人知道了,就算被旁人看了去,一傳十、十傳百,吐沫星子也能把我們淹死,若因此損了清譽將來還有哪家公子還敢上門提親?”
紫玉說的嚴重,劉亦彤聽的平淡,稍微想了一會兒,說道:“咱們這個樣子確實不適合進去。”紫玉原本以爲自己已說服了劉亦彤,沒想到劉亦彤帶着紫玉去了一家衣帽鋪,購置了兩身男裝穿上,又回到了此地,說道:“剛纔是我思慮不周,哪有女的逛妓院的?現在咱們兩個都成了男人,誰也不認識了,進去看一看也無妨吧?”說着便走進了大門,任紫玉怎麼拉也拉不住。
小翠從一角落裡走了出來,看到劉亦彤、紫玉走進了妓院,隨便絲巾遮住了面,但依然能感覺出她那嘴角陰險的笑容,直到二人被妓女包圍,小翠才轉身離去。
一進滿園春,劉亦彤和紫玉便被幾十個姑娘圍了起來,瞬間被濃重的胭脂香薰的劉亦彤頭昏腦漲,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劉亦彤愛美也愛乾淨,但卻從不塗脂抹粉,平常也就敷個面膜、噴點兒保溼,只要皮膚不幹燥就好了,尤其是她在抖音上看到,口紅是用動物屍體做的,就對這些東西更加反感了,香水她也是從來都不噴的,不管是古龍、香奈兒、迪奧、蘭蔻、愛馬仕等等多大的牌子,她一概不用,倒是對一些女生用的植物精油有莫名的好感,或許是氣味兒沒那麼刺激,或許是對植物芬芳的喜愛,亦或許是有大自然清爽的感覺,總之她很喜歡。
劉亦彤擡頭看到二樓滿是緊閉着的房門,不時有慘叫聲、嬉笑聲、爽快聲傳出來,迎來送往的客人一波波地送出來迎進去,真是一片生意紅火的景象,這些都是影視劇裡不敢播的畫面,但總體跟電視上差不多,不禁感嘆,編劇真有生活,如果能回到21世紀,一定要多請些編劇喝茶,說不定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穫。
兩個女人被姑娘們摸上摸下,生拉硬拽地向裡走去,生怕到手的錢財飛走了,紫煙嫌棄地扒開她們的手,緊緊抓着劉亦彤的胳膊躲在其身後,劉亦彤也稍顯不自然地躲開她們的手。
老鴇站在樓梯上看着這兩個新面孔,衣袍錦帶氣度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又見他們青澀不語忸怩不安,想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這麼多姑娘圍在身邊,居然無動於衷,想是眼光甚高,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隨即便冷哼一聲,畢竟是個雛,你眼光高,老孃手段高,於是邊嘀咕着邊走下了樓梯。
姑娘們看到老鴇走了過來,趕忙讓開了一條路,紛紛站到了老鴇身後,擠眉弄眼、搔首弄姿地看着劉亦彤和紫玉,紫玉渾身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兩位公子看着眼生,想是第一次來我們滿園春吧?”老鴇誇讚道:“公子真是好眼光,我們這兒的姑娘個個都是極品,你們想要什麼服務儘管提,包你們賓至如歸,下次還想來。”
劉亦彤看着眼前的這個胖女人,至少有四十多歲,濃妝豔抹化的跟《倩女幽魂》裡的老樹精似的,嚥了一口吐沫問道:“你就是雞頭····媽媽吧?”
“我姓張,她們都叫我張媽媽。”老鴇指着身後的姑娘說道:“兩位公子看中哪個直接說,念你們是第一次來,你們點一個我再送一個,讓你們玩兒的盡興,怎麼樣?”
兩人一聽瞬間打了個哆嗦,不敢接話,只道:“我們只是來看看,沒打算嫖妓,不過我們錢照給。”說着便示意紫玉把錢拿了出來遞給老鴇,還沒等老鴇接過去,突然樓上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
“扭扭捏捏,跟兩個大姑娘似的,真是丟了歷城子弟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左擁右抱的***在了樓梯上,看着劉亦彤和紫玉諷刺道:“難道你們歷國男兒都像你們這兩個娘炮一樣嗎?”
“你···你說誰是娘炮?”紫玉心虛地喊道。
“不是你們難道還是我呀?美人在側居然無動於衷,不是娘炮是什麼?”說着男人便左親右啃的表演了一番,直到劉亦彤、紫玉側目不看,又說道:“出來玩兒就是要盡興,像你們這樣,連姑娘的手都不敢摸,還是回家繡花去吧。”說完引得滿堂鬨笑。
老鴇擡頭一看,笑道:“喲,雲爺在這兒呢,真是招呼不周,招呼不周啊。”
原來此人名叫雲長星,一直是滿園春的常客,見老鴇如此諂媚地樣子,看來每次都給了不少錢。
劉亦彤端詳此人,大致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樣子,圈臉的鬍鬚似黑布遮住了半張臉,眼似鷹瞳明亮奪目,聲如洪鐘震徹耳膜,着一身的粗布衣衫,系一條花色皮帶,腳穿黑色布靴,靴口極高直到膝下,觀其裝扮不似京中浪蕩子弟,從他剛纔的言語中推測,甚至不是歷國人,倒像是一個走江湖的俠士。
此時,只見雲長星左擁右抱地走下樓來,徑直走到老鴇身旁,笑道:“張媽媽好生小氣,貴人到此還不把壓箱底的姑娘叫出來,依雲某看來,不是這兩位貴人不想玩兒,只是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吧了,雲某懷中這兩個姑娘倒是有幾分姿色,尤其是這位綠枝姑娘,溫柔大方,善解人意,既然是同道中人,那雲某就慷慨相送。”說着便將懷中的綠枝姑娘推向劉亦彤。
綠枝**一聲撞倒在劉亦彤懷中,隨即又驚叫一聲躲了出來,原是她無意中摸到了劉亦彤的胸,只感覺軟軟的不似男兒胸膛。劉亦彤也躲避地往後退了一步,心想着身份暴露了。
“你······”綠枝驚訝地指着劉亦彤。
紫玉見勢,忙站到劉亦彤身前,護道:“你幹什麼?”
所有人都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老鴇還在緩解尷尬地說着什麼,只有雲長星發覺出了端倪,但也並未拆穿,隨即又將綠枝拽回懷中,哈哈笑道:“既然你們無福消受,那雲某就一個人快活去了。”說着便摟着兩個姑娘往樓上走。
這時,只聽一陣嬉鬧喧鬧傳來,劉亦彤擡頭一看,竟是陳是非追着一個姑娘從樓上跑了下來,後面李伯巖也是左擁右抱,在後面跟着上官墨,陳是非也看到了劉亦彤,登時一愣,只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直到看見李伯巖走過來,才猛然想起,急忙示意李伯巖。
李伯巖打開劉亦彤大驚,忙放開了兩個姑娘,生怕她誤會,不敢相信地問道:“溫···劉學士,你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
劉亦彤看了看正被兩個姑娘挽着的上官墨,暗道,看着一本正經,原來也是這種人,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笑道:“你們能來,本公子爲什麼不能來?”說着便將紫玉手中的銀子拿過來扔給了老鴇,叫到:“來兩個。”
“得嘞。”老鴇看着手中的銀子滿眼放光,催促道:“哎喲,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伺候公子。”
“是。”衆姑娘風騷地走向劉亦彤。
雲長星看到這場面,再次放聲大笑,道:“果然有大丈夫本色。”雲長星雖未直接道破,卻已讓上官墨覺察到,他已經知道了劉亦彤是女兒身。
李伯巖見勢,忙跑下去將衆姑娘趕走,悄聲對劉亦彤說道:“溫姑娘你別誤會,我們是來辦案的。”
“少來這一套,辦案辦到妓院來了,是不是把每個姑娘都辦了一遍?”劉亦彤接着說道:“逛妓院就逛妓院,有什麼不能說的,還非得拿辦案子做擋箭牌。”
“我們真是來辦案的,什麼都沒做。”
“你們做沒做什麼跟我什麼關係?”劉亦彤瞟了一眼上官墨。
“就是,男子漢光明磊落,逛妓院就是逛妓院,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雲長星附和道。
原來這個雲長星竟然還是個順風耳,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兩人說話聲音這麼小竟被他聽了個乾淨,劉亦彤當下心驚,那剛纔李伯巖稱呼自己爲溫姑娘,豈不是也被他聽去了?那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跟你什麼關係?”李伯巖吼道,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麼。
雲長星也不搭話,只是看了一眼劉亦彤大笑着向樓上房間走去,剛要進房間,只見門外衝進來兩個手提大刀的人,對着雲長星怒喝:“淫賊,這次看你往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