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的臉色，頓時變得冷峻起來，再也沒有一絲笑容。
恍然間，想到了一句話，不要跟白癡爭吵，因爲她會把你的智商拉低到白癡的地步，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或者，換一個和說法，魔門比拼的是實力，強者爲尊，實力至上。而慈航靜齋，比拼的是弱智，不斷的拉低敵人的智慧，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擊敗敵人。
“第一，我爹沒有說過，誰先入關中，誰就是世子。這不是楚漢之爭，我不是劉邦，而二弟世民也不是項羽。我二弟李世民，的確是先入關，可是不要忘了，這只是整個南下計劃的一部分。”
“唐軍能攻克關中，有老爹居中指揮，謀劃全軍；有二弟李世民奮勇衝殺，強攻長安；有我守衛潼關，防備屈突通，防備隋軍救援；有三妹李秀寧率領關中義軍接引，還有大唐將士拼殺。老爹、二弟、我、秀寧、將士們，五者合一，方能攻克長安。”
“將老爹的功勞抹殺，將我的功勞抹殺，將秀寧的功勞抹殺，將將士們功勞也抹殺，全部堆( 在二弟身上，爲二弟造勢。太過了”
李建成冷笑着，對於師妃暄僅存的一點好感也消失了。
“當年在太原起事時，我還在河東府，未曾參與大謀。可是我在河東，這是老爹的吩咐，在河東拉攏豪傑，爲南下做準備。太原爲一角，河東爲一角，互爲犄角，方便日後出兵！”
“至於說二弟在外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斬關奪隘。殺敵取城，而我卻留在西京坐享其成。說對也對，說不對麼也不對！當年，秦始皇也是坐享其成，六國是王翦、蒙恬等大將滅的，各個法令也是李斯等人制定的；至於劉邦。也是坐享其成，運籌帷幄不及張良、治理國家不及蕭何，打仗不及韓信。若是坐享其成，就不該當皇帝！！那王翦最好滅了秦始皇，韓信最好滅了劉邦，張良最好篡位，蕭何最好刺君，如此才合乎邏輯！”
咄咄逼人的語氣，立時讓師妃暄爲之一愣。
師妃暄道：“臣子篡奪君。自然是大逆不道了。只是如今，公子是臣子，而秦王也是臣子，皆有繼承皇位權力，公子能力不及秦王，自然要退位讓賢，免得禍及江山社稷！”
李建成忍着怒氣道：“仙子，可是對嫡長子繼承皇位制度不滿？”
“治世立嫡不立賢。而亂世立賢不立嫡！”師妃暄道，“以公子之才。若是在治世，可爲君；可若是在亂世，卻不可能爲君！”
果然，不要跟白癡吵架，不要跟仙子吵架。
當你有一百個理由反駁時，她會找到一千個理由。說着說着。智商會被拉低，最後變成了二五零，然後被她的邏輯算計，萬劫不復。
“哈哈！”李建成笑了，道：“在下。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若是按照閣下的邏輯，爲了輔佐明君，即便是謀反也在所不辭，禍亂天下也不爲過。豈不聞，成也明君，敗也明君。縱觀歷史，昏君庸君佔據着九成九，而明君一層也不到。漢朝四百年基業，延綿不斷，只因禮制尚存；而南北朝，混亂不休，帝王更替，朝代變遷，便是明君太多了！”
李建成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在下先走了！來日去靜念禪院，取和氏璧！”
說着，施展絕世輕功，踏水而行，離開了，向着岸邊飛縱而去。
原本想着，與慈航靜齋，即便是不能成爲朋友，也有儘量避免成爲敵人。只是接觸了師妃暄之後，李建成恍然發覺，一切都是枉然。
很多事情不是想要回避，就能避免的，樹欲靜而風不止。隨着地位所在，隨着位置變化，敵人將會越來越多。可能這些敵人中，不乏人品優良之輩，不乏道德賢士，然而註定是敵人。
道不同不相爲謀！
這注定了，慈航靜齋不會與他成爲朋友。
他之前的一些想法，有些可笑。
師妃暄看着遠去的李建成，沉默了起來。
“難道，註定要成爲敵人嗎？”
“傳說，他實力強大，已經不遜色於天刀宋缺，想要壓制他，唯有請寧散人出手了！”
江水，依舊飄飄。
師妃暄卻覺得，局勢有些惡化。
李建成不是理想的明君，只因爲他與魔門靠的太近，難以拉攏，唯有打壓這一道路。只是，想着那些傳聞，就是心情壓抑。
“傳說中，這一次陰癸派聖女綰綰，出師未捷，便栽在了他的手中……”
師妃暄思考着，船隻向着岸邊靠去。
狙擊魔門的任務，任重而道遠，需要多方思量，才能掌控局勢變化。
…………
到了洛陽，到了這個古都。
李建成恍然的想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整個洛陽城，龍蛇混雜，各種流派衆多。原本，李建成想着到了洛陽城，直接殺到靜念禪院，血戰一番，殺退四大神僧，奪取和氏璧。只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僅僅是靠着四大聖僧，似乎攔不住他。
至少，也要等着慈航靜齋，將各路打手都是召集而來，那時再砍殺一番。
請客吃飯，至少要等人到齊了。若是提前動手，客人沒有到齊，那就悲劇了！
“洛陽，似乎有着大明尊教，當年許開山似乎找我麻煩。楊虛彥也刺殺過我，似乎該報仇了！”李建成想道。他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正好出手，將大明尊教在洛陽的地盤，一鍋端了。
到了一個老宅前，李建成看着緊閉的大門，以及裡面幾股若有若無的悠長氣息。運轉天子望氣術，立刻感受到了兩股強大的氣息，是大宗師級別強者。
“今天端了老鼠窩，明天將老鼠們盡數剷除！”
李建成面射如常，揮手打出氣勁，轟然一聲。實木鑄成的大門寸寸崩裂。木塊碎屑橫飛開去。
巨大的響動瞬間驚動了裡面的所有人。
“什麼人，居然趕來這裡搗亂！”
立刻一些嘍囉，炮灰出現了。
李建成邁步而進，好似閃電一般，一道虛影快速的閃過，這些嘍囉炮灰們紛紛倒地。隨着修爲的提升，這些嘍囉，這些炮灰，已經激不起他一絲殺戮的慾望。沒有誰會以踩死一羣螻蟻而高興。
只是揮手之間，這些嘍囉炮灰們，紛紛倒地，受了重傷，站不起來了。
“是你！”
當許開山看到一個儒雅的男子，這個男子左眼閃着生機，慈悲，可是右眼卻是殺戮。是毀滅，一股浩瀚而偉岸的氣息壓迫而來。好似神靈降臨在人間。
這個男子速度太快了，手段太高明瞭，手不動，腳不擡，一個個大明尊教的高手，紛紛倒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
不戰而屈人之兵！
過去，許開山不信，可是如今信了。
這個男子身太可怕了，氣質偉岸，身上散發着氣息。似乎能隨時滲透到人心世界，埋下恐懼的種子。一般後天高手，先天高手，連站在他眼前的資格也沒有；唯有天人境高手，才能站立，可是連舉手出擊的勇氣也沒有。
“是你，李建成！”
許開山驚駭道。頂級武者的圈子太少了，彼此之間發生什麼，都是很快傳播開來，很快的被知曉。只是這些更多的是不相信，畢竟之前的李建成還是一個青年強者，可是如今卻是傳說爲老怪級強者。
哪裡可信？
更多是以訛傳訛！
此刻，許開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寒意。
“許兄好啊，久聞大尊威名，今日李某前來希望能夠賜教。”李建成開口道，“我很是仁慈，小嘍嘍，小炮灰，懶得殺，要殺就殺大鱷，要滅就滅巨頭。只殺大明尊教高層，只殺核心人物！”
“李建成，居然還敢到我這裡來撒野，真當我大明尊教是吃素的嗎？”許開山喝道。
精修《御盡萬法根源智經》的許開山眼力不弱，很多功法，都能看透幾分奧妙。只是眼前的李建成空空蕩蕩，似乎感覺不到一絲氣機，似乎不存在與整個時空。越是查看，越是驚訝，越是茫然不知所措。
李建成搖了搖頭道：“動手吧。綰綰修煉到天魔十八層的功法，抵擋不住我三招。我很好奇，許尊者能抵擋住幾招，三招，還是五招？”
“殺！”
許開山一出手就是全力，一拳轟出，凝成實質的氣柱排山倒海，聲勢驚人。
李建成感覺到周身的空氣壓縮而來，要將他壓制得無法動彈，想來就是《御盡萬法根源智經》的奇功異法。
“碎！”
冷哼一聲，李建成雙目之中奇光一閃，浩然大力衝擊而去，氣牆撐爆，一掌拍向了許開山。
許開山身子一動，好似泥鰍一般，滑溜無比，險之又險的避開了絕殺一擊。
“轟！”
又是一道浩然大力打去，許開山背後被打中了一掌，口中吐出了鮮血，向後退出了幾步。
“咦！”
李建成微微吃驚，剛剛一掌打算結果許開山的小命，結果是一股卸勁傳來，化去了五層力道，許開山沒有死成。
“不錯，接我一招，生死訣——生死無常！”
李建成身子一動，施展出了自創的功法生死訣的奧義，立時間右手變化，生死轉化，衝擊而來，沒有一絲勁風破空呼嘯，無聲無息之間，卻彷彿是閻王的奪命之筆，逼得許開山只能夠硬接。
大喝一聲，許開山雙手虛空一握一放，整個大堂之內的空氣都隨着這一握放凝聚，如同鋼板一樣在他的身前層層覆蓋，以此抵抗而來。
但，一切都如薄紙一樣崩碎。
“咔嚓！”
一聲脆響之中，許開山的手掌斷裂，慘叫聲中，整個人轟擊在牆壁之上，七竅流血。
“休得傷及大尊！”
“死來！”
在關鍵時刻，一些弟子們出手，前來抵擋，好似螳臂當車，爲許開山爭取一絲逃命機會。
“閻王叫你三更死，哪個敢留五更！”
一切皆在計劃中，李建成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追上去了。
片刻之後，許開山不甘中死去！
不久之後，大明尊教的一些高層陸陸續續死去。唯一可惜的是，楊虛彥不在，想要殺，也殺不上，只能是暫且放過了。
…………
而在一個客棧內，李建成翻看着《御盡萬法根源智經》，參悟起這門絕學。
《御盡萬法根源智經》顧名思義，乃是開啓自身智慧，駕馭萬千法門的根源大法。
許開山用其化虛爲實，將空氣、水流變成銅牆鐵壁般進行攻擊或防守。而楊虛彥則是以其融匯不死印法，創出扭曲空間，錯亂思維的黑手魔功。只是取戰鬥之法，捨棄了最爲根本的智慧之道。
“若說戰神圖錄，講究的是戰鬥之道；長生訣，講究的是長生之道；道心種魔大法，講究的是生死之道；慈航劍典，講究的是心靈之道；那《御盡萬法根源智經》，講究的就是智慧之道！”
“只可惜智慧之道，不是長生之道，不是心靈之道，不是戰鬥之道，不是生死之道，可意會而不可言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