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宇天宸 仙墨著之
正文:第八十二回
瞅瞅,他這不是來了麼?
原來,柳天軒夢中會周公,與它老人家下圍棋,一時間不分勝負,一覺睡的呼嚕震得天響。谷會開始之時,他還在矇頭大睡,卻也因此,避過了谷會那許多的繁文縟節,直到江祖梅派出去的下人將他叫醒,他勿自夢中,半睡半醒間來了。
“啊啊啊……”
“柳公子,我們等了許多時日,終於見着你了!”
下邊衆人,突然見着自己幾天來一直想見的人,頓時如山一般大的呼叫,震顫着每一個人的耳膜。
主角請來的殭屍粉,實力真是強大!
那場下衆人,也都睜大個驚奇的眼睛,看看這位數年前出了名的廢材,現在是出類拔萃的天才。
柳天軒差點也捂住耳朵了,眉頭微微的皺起,見着方臺上執事,拱手做輯,道:
“柳家,柳天軒來到!”
這大羽第一美男子的敬稱不是浪得虛名的,柳天軒生得一張好俊逸的面容,瀟灑自脫,披在肩後的三千青絲隨風上下的翻飛着,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確實很吸引人眼光。
“哼!長得好看點,又怎地?還不是個窩囊廢?看着被打翻吧!”
場上,並不見歐陽世豪影子,卻也有不少人切切笑語,等着好戲,
“啊……我們愛你!”
場下,衆女們等了許久,見到夢中情人果真是出乎意料的俊朗,驚叫之聲,一浪更比一浪高!
就好似,哈日族的許多“米粉”,看見了偶像李敏鎬一般。
“好了!都給我閉嘴,像什麼樣!”
李鳳民堂堂大羽國君,威嚴一喝,那王者霸氣,令場下之人,無論實力多高,都乖乖的住口不說了。
“肅靜!”
場下安靜了許多,這準備了許久的谷會,也要開始了。
那執事走到方臺中央,手中一疊羊皮卷軸,喝道:
“咳咳……谷會豐收,年評祁安……現下,就開始罷,各比擂者,以抽籤,決定你出賽場次,抽同一籤者,則同臺對擂,其間,你等勝負如何,自有天定……”
執事頓了一頓,回頭望李鳳民一眼,便又開口道:
“屆時,本執事作爲裁判之人……先與你等說說這谷會對擂的規則,有三,其一,在場上各位,對擂不限何等武器,不限年齡,不限時間,不置可否,將敵方擊出場上,或逼其折服,令其認輸,即爲取勝,手段如何,不限……其二,在場上各位,生死如何,與本擂無關,所有挑釁滋事者,俱不理會,其三,請場外看官,各退後十步,若有誤傷了,予以救治,死傷,則送與厚葬,場上對擂之時,有膽敢擾亂者,則遣退處理……各位,都聽清了麼,聽清了,便來抽籤罷!”
那執事手一招,下人捧上來一黑木盒子,不等話音落盡,那二三十參賽小輩,除了柳天軒,歐陽凌成,李鳳氤及一棕色衣服少年四人人外,都蜂擁上前,爭先恐後,將手伸進黑盒子中。
“柳公子——”
“李……李公主?你怎麼,也來了?打架鬥武是男人的事——你怎麼——好吧——”
柳天軒見衆人搶得瘋狂,不由眉頭微緊,又看見李鳳氤,便偏頭刻意不去看她。目光卻是落在了那一旁,自閉眼不動的歐陽凌成身上。
他一襲青白衣衫,孤零零一人,閉眼獨立,給柳天軒感覺,這人不似他弟弟那般,高傲,目空一切。歐陽凌成似乎很是孤僻,在這墨陽城中呆了有一個月,纔是見過他這人一眼。
常年的不斷,不斷修煉,對修行道路的偏執,終於使得他,冷漠無情的一人,雖說實力不賴,但不知毀去了童真美好。
“實力,當真有那麼重要麼?”
確實,將歐陽凌成聯繫在一起,柳天軒纔是知道,這大陸之上人人尊崇的武學修行,斷送了無數壯志青年的大好前途。
(和我們人間,某一方面,很像呢!)
“你不去搶票麼?”
柳天軒對其忽然起了一絲憐憫,但覺此人大爲不同,輕輕出聲問道。
“人都去搶,殊不知,現在搶,與過後搶,結果都是一樣的,何苦去爭擠……你不去搶,卻來這兒幹瞪我,要做什麼?”
歐陽凌成果然答話,但聽他言語,自有一股孤僻味兒,好似隱世之人,淡淡無波。
“說的也是,搶與不搶,結果都是一樣的,倒不如安靜看着,不去趟這碗渾水,等他們搶完時,我們再上前……”
柳天軒心中暗自佩服,那歐陽凌成好一番沉穩性子,倒是自己該向他學學。
“想必,歐陽公子,修行生活很是艱苦罷?”
柳天軒見他,衣衫簡樸,有誰見過,大少爺穿麻布衣的。
“呵,柳少爺見笑了,我這人素不喜歡鮮豔衣裳,恐怕難入你法眼……”
歐陽凌成嘴邊,噙着若有若無的冷笑,似有不屑。柳天軒看時,他陡地睜開眼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驚。
他灰藍色的眼瞳,朝他射來,柳天軒不免心中暗歎,好一個出塵脫俗的青年,若是能結交上朋友,那也是好的!
“柳少爺,就剩我們幾個了……走罷,”
李鳳氤見二人模樣,雖然有疑慮,但也不好上前打擾,但見那二三十小輩,爭先恐後,生怕自己抽到什麼高手,都戰戰兢兢,各自取了籤條,回到指定的坐席上。
方臺之上,只剩下四人了。
“也是,走罷,希望別第一個,抽中的就是你!”
柳天軒自開了個玩笑話,與那三人,都來到黑盒前。
“李公主,柳少爺,歐陽公子……這籤條,只剩下四根了……”
那執事見是公主李鳳氤,那架子自然放下來,恭維着說話,神態間甚是恭敬。
當先抽籤的,便是李鳳氤,卻見李鳳氤從那黑黑盒子裡頭,抽出一塊腰牌也似的金色牌子。
原來那籤條雖說以籤條相稱,原來是一種木製牌子,上寫有字,以《周易》各卦名相稱,同一個卦名的,便是同臺比擂的。
卻見李鳳氤抽出來的籤條上,寫的是“訟”,正是《周易》中的卦名,第六場。
歐陽凌成也伸手進去,取了木牌在手,看那時,卻是一個“師”字,正在李鳳氤之後,是第七場。
柳天軒見歐陽凌成也拿了,心中微動,也取出一個木牌來,只覺觸手冰涼,想來製造它的定是名貴木材,看清楚上面字時,卻見是一個“師”卦,正是第四場。
“誒!”
李鳳氤卻嘆了一口氣,能和他同臺,也是好的,偏偏老天不願如此。
“嘿,兄弟,我和你同一場……”
柳天軒看她悶悶不樂,只怕她是遇見高手了,正想安慰她些什麼,耳邊卻是一響。
“你也是‘師’?”
“不錯!哥們,有緣啊!”
原來是那棕色衣服的少年,抽到了一個“師”字,正巧與柳天軒同臺,
柳天軒看他之時,只覺得這人似乎挺陽光,帥氣的人。
“好!谷會比擂,第一場比試,請抽到‘乾’卦的上臺比擂!”
那執事一聲大喝,歐陽凌成早已是到了參賽選手席邊,閉着眼,任耳邊風吹,柳天軒,李鳳氤,外加那個棕色衣服少年,也是過去了,柳天軒坐在歐陽凌成旁邊。
“上臺!”
隨着執事的一聲喝道,看臺旁邊一陣騷動,參賽席邊,柳天軒面前,旋即是紅芒一閃,
“單人!漳平”
“單人,葉辰!”
二人互報了自家姓名後,都是怒喝一聲,大步邁開,拔出自家兵刃,揮斬在一起。
“錚錚!”數響間,兩人身影變動,紅色的光芒翻飛,互自拆了數招。
“喝!”
那喚作葉辰的,使一柄彎月長刀,着實的生猛,逼的那漳平毫無反手之力,最後一個抵不過,認輸,這谷會的第一場,便是如此了。
勝者自然洋洋得意,輸者也不必太傷感,反正重在參與。
勝者,可以進一步的進入前十五強,
“第二場,“坤”字卦的,上臺!”
“李家,李瑞!”
“單人,蕭言!”
第一場過後,則又是二人上臺,互相拆了幾招,下邊羣衆,看得眼花繚亂,都驚呼起來。
那喚作蕭言的單人,手中持一柄金槍,委實生猛不已,場下陣陣叫好,那叫李瑞的李家嫡系,心中暗暗叫苦,連連阻擋,已是被逼得無反手之力,眼見就要輸在當場,忽然一個發力,生生的挺住蕭言猛地一擊,竟還抽出空來,又反擊向前者。
“找死!”
那喚作蕭言的甚是心高氣傲,此時不由大怒,又是一槍挺出,真氣澎湃,用處了全身氣力。
李瑞一個吃不住勁,被他擊倒在地,還不等他起身,那蕭言已是下了死手,一杆金槍長刺,險些要了後者性命,不由背後汩汩的冷汗冒出,那蕭言再來一槍橫掃,他已是無力躲避,悶哼一聲,便是被掃飛了出去。
“好!”
下邊一衆,認識或支持他的人,都跳起來,雙手合的一拍,看着他得意洋洋下了方臺。
那個李瑞,身受重傷,大喘着粗氣,卻也無人理會。
“豈有此理?”
柳天軒不顧李鳳氤勸阻,幾個起躍,在一衆女子的驚歎聲中,出現在那李瑞身旁。
“沒事吧?這位兄臺……”
柳天軒見他捂住腹下,面色蒼白,有殷紅血液涌出,想來是受了不輕的傷。
“公子……我……我……”
“別說了,我有藥,別亂動,我替你處理傷口……”
這不免不令他心寒,輸了的便不是人麼?怎地一個來幫助的人都沒有?
他眉頭緊緊皺起,垂着頭,可以看清他那俊逸面孔,那麼一絲不苟。
柳天軒抽出數日之前,筱雨怡贈的靈藥,挑出一顆,叫李瑞服下了。
他自知這“瓜子”也似的東西,貴重無比,增給他人之時,卻也半點不猶豫。
“呃……啊……”
“沒事……忍忍就過了……”
李瑞顯然難以忍受那靈藥藥力,痛哼出聲來,柳天軒又撕裂李瑞身上衣衫,替他包紮好,頃刻之後,前者神奇的覺着,身上的傷,居然好了大半。
“多謝……多謝柳公子……李某,感激不盡,若他日有用,我李瑞,萬死不辭!”
“別說那麼客氣!這是爲人之本,這裡還有幾顆傷藥,你都拿去了罷!”
那李瑞心裡對柳天軒感激不盡,即便是萬死,他也在所不辭了,疼痛過去,柳天軒扶着李瑞,回到了看臺。
“呵呵,柳侄兒,倒是好一番的善心……即便是我,也比不得啊……”
審稿編輯:離恨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