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蘭大怒,站到李勝天三人的身前,迎着對方的槍口,叱道:“張長平,要想帶走他們,除非先把我放倒!”
張長平呆了呆,他也沒有想到盛玉蘭爲了李生天等三人,竟是如此賣力,連忙側頭看向肖青權與廖明見。
廖明見也感到不好,他與肖青權關係很好,也屬於肖運力那一派的,但大家都是體制內的人,如果不是深仇大恨,一般不會做得很絕,畢竟,現在社會要求和諧,如果真的引發兩派不死不休,事情就大發了,最重要的是,以他的估計,就算雙方鬥得死去活來,最後雙方還是會在和諧這面大旗下妥協,說一定還會用一些小人物來作爲替罪羔羊,到那時,他就有可能倒黴。
不過,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看這模樣,不退縮,會得罪盛玉蘭,但如果退縮,就會得罪肖青權,得罪盛玉蘭,肖運力還有可能保他,但得罪了肖青權,盛玉蘭那一方的人卻不會保他,所以,他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盛隊長,請你讓開,我們是在執行任務,如果你要防礙我們執行任務,我們也不會客氣的!”張長平冷聲道。
盛玉蘭還沒說話,施佩佩已經過站在盛玉蘭身邊,掏出證件道:“張隊長,我是明證律師事務所律師施佩佩,我代表我的當事人李勝天向你們東區分局提出強烈的抗議,你帶領手下無故逮捕李勝天先生等三人,請問你帶有逮捕證嗎?”
張長平當然也認識施佩佩這位S市律師界的美女,聞言臉色一變,開始感到不妙,施佩佩這一句話正問到他的軟肋處,他只是接到廖明見的電話才帶着手下來的,當然不會準備逮捕證,如果是平事,一般人見到這麼大的陣仗,只能乖乖就範,哪裡還能想到索要逮捕證,就算是要逮捕證,他也可以用一些理論搪塞過去,但施佩佩卻是律師,對法律無比了解,他根本不敢用理由來搪塞,沒有逮捕證,他就不敢抓人。
廖明見眼見張長平被施佩佩問住,上前一步,說道:“施律師此言差矣,我們現在是告李勝天與趙小姐無故打人,大家可以看看,肖青權、兩位保鏢和這七位保安,都是被他們倆打的,肖青權的鼻子已經骨折,還被李勝天拳打腳踢,受了極重的內傷,所以,我們報了案,報案後,成所長帶着手下到來,要求他們到派出所去了一趟,他們竟目無法紀,拒絕到派出所,還與警察對持。事發突然,按有關規定,是不需要逮捕證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拒捕,警察有權開槍至傷甚至擊斃罪犯。”
施佩佩毫無畏懼道:“廖局長,請注意你的用詞,李勝天與趙小姐只是見到肖青權等人綁架高飛兒小姐,爲了伸張正義,纔出手相救,乃是正義的、高尚的行爲,如果我們每一個公民對罪犯實施犯罪視而不見,大家可以想象這社會還會不會有公理和正義?還會不會有人們安定生活的環境?而就是這樣兩位敢與犯罪份子作鬥爭的見義勇爲之士,卻被你們這一批標謗維護社會安定、保護公民安危的人民警察用槍指着,而真正的不法之徒,你們卻視而不見,難道這就是你們當警察的職責嗎?”
施佩佩尖銳的挫詞,頓時讓廖明見啞口無言,雖然他還能找到理由,但卻知道,如果他與施佩佩辯論今晚上的是非,絕對是自取其辱。
四周的人羣頓時爆出一陣掌聲,說實在的,當今的人們,對警察並不有多少好感,施佩佩能讓他們難堪,自然讓他們高興。
李勝天突然道:“顧律師,現在我聘你爲高飛兒的律師,就肖青權等人綁架她此事向肖青權等人提出起訴。”
顧瑛呆了呆,遲疑不絕,她可不是施佩佩,對李勝天有着一定的情意,她對李勝天的憤怒還沒有消除呢。
姚玉倩眼見顧瑛猶豫,連忙拉着她的手道:“顧姐,你幫幫勝天吧。”
顧瑛臉上出現一絲掙扎,還是走出來站在施佩佩的身邊,說道:“廖局長,現在,我代表我的當事高飛兒小姐報案,狀告肖青權一行人採取暴力行爲綁架高飛兒小姐,肖青權一行人在被李勝天先生與趙小姐出面制止時,毫無悔改之意,採取恐嚇、威逼、肢體等行爲人身攻擊李勝天、趙小姐和高飛兒三人,李勝天與趙小姐不得不採取正當防衛,制止肖青權等人的暴力。第二,我要狀告海濱大酒店,高飛兒作爲海濱大酒店的特約舞蹈演員,在受到肖青權等的綁架脫險後,身爲總經理的施雲峰不僅不保護高飛兒,反而派出保安攻擊見義勇爲之幹李勝天先生,雖然他們在李勝天的正當防衛下沒有得逞,但行爲已經是典型的助紂爲孽,極大的威脅了李勝天、趙小姐與高飛兒三的人身安全。第三,我要狀告東區匯陽區長寧街派出所所長成明一行以及東區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張長平一行人濫用職權,在明知李勝天三人是受害者,又沒有逮捕證的的情況下,執槍威嚇他們,而廖局長,你作爲他們的直接領導,我將保留起訴你縱容他們濫用職權之過失。”
此話一出,肖青權那一方的所有人都變色,顧瑛這一席話說得有條有理,而且證據確鑿,讓他們也是啞口無言,所有人都感到不妙,律師是什麼,是專門打官司的,事事都會以法律爲依據,他們當中大多數是警察,但自認沒有人能說得過顧瑛與施佩佩,顧瑛這一席話,已經把他們全部告了,想反駁,卻明白絕說不過兩位律師,一時間那一羣人也感到左右爲難,他們也沒有想到,本來想幹掉高飛兒,竟惹出李勝天與那位趙小姐,這兩人武功高強不說,李勝天叫來的人一個比一個難纏,不僅有警察,還有律師,這確實不是他們能預料的。
廖明見眼珠轉了一下,覺得絕不能退縮,他本來就是肖運力之方的人,現在,已經與盛玉蘭對抗,就只能對抗到底,如果退縮,不僅有損他的官威,而且是打這一方的臉,就算此事和平解決,他也無法在這一方立腳,現在,他的決定已經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他身後那一大羣人。
冷笑一聲,廖明見說道:“顧律師,誰是誰非不是靠你一張嘴就能定性的,有理也好,無理也好,你們必須先隨我們到公安局,這裡,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地方,李勝天與趙小姐行兇打人,必須回警察接受調查,高飛兒作爲此案件的關鍵,也必須走一趟,至於盛隊長,你們如果有興趣,也可以跟來,我們必定會秉公處理的。”說完,他給張長平一個眼色,張長平懂了,叫道:“現在,李勝天、趙小姐,作爲行兇打人的嫌疑人要隨我回到警察,如果誰敢拒絕,我將會按防礙公務強制執行!”隨着他的話,那二十多個本來已經垂下微衝的武裝警察又擡起槍口,其中一人喝道:“現在,李勝天等人聽說,你們三個隨我們走,如果不從,有什麼後果你們自行負責!”說着,三人朝着前面行來。
盛玉蘭的手槍立即指着最前面一名警察,喝道:“你們敢,要想動他們,除非連我逮了!”
那名武裝警察當然認識盛玉蘭,聞言氣勢一頓,再也不敢前進一步。
廖明見臉上閃過一絲陰沉,喝道:“盛副隊長,你是北區警局的,沒有資格管我東區的事,來人啊,把盛副隊長勸到一邊去,不要讓她防礙我們執行公務。”說着,給身邊兩名警察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名警察是他的心腹,聞言懂了,朝着盛玉蘭衝去。
正在這時,遠處又傳來警笛聲,一輛小車和兩輛武裝運輸車到達這裡,從車上衝下來二十多人,這二十多人,也是武裝警察,除了最前面一人拿着握着手槍,後面二十多人都是端着微衝,那一隊武裝警察一下車,就衝過來,護住盛玉蘭這一方的人,微衝也指着對方。
當先一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壯漢,身材高大雄偉,渾身散發着一股逼人的氣勢,顯得無比強悍,他來到盛玉蘭的身前,說道:“玉蘭,我來晚了,沒有受到他們的欺負吧?”
盛玉蘭臉上浮現一絲笑容,說道:“申大哥,你來得很及時,不然,我真要受他們的欺負了。”說着,她對李勝天道:“勝天,這位就是北區警局刑警大隊隊長申大雄申隊長,也是我認的大哥。”
李勝天對申大雄微微躬聲,說道:“多謝申大哥來解救我們。”
申大雄笑道:“你小子有辦法啊,玉蘭爲了幫助你,可是不徹餘力啊。”說着,還目光曖昧地掃視兩人一眼,那目光的含意不言而明。
盛玉蘭面上也露出一絲紅暈,說道:“申大哥說什麼啊,我只是與他熟識,佩佩她們幾人才與他關係好呢,我只是看在佩佩她們的面子上纔過來的。”
申大雄含意深刻地笑了笑,沒有繼續取笑盛玉蘭,轉過頭,看着張長平,冷聲道:“張隊長,你很威風啊,竟讓你的手下拿槍指着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