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意義並非全部是沉睡,這個黑夜,很多人失眠。
包括巡邏站崗的鎮邊軍,他們一刻也不敢鬆懈,保衛着邊境線內數以億計的夏邱國百姓。包括通宵處理事務的白湖城官員,包括提心吊膽擔心遇到官兵的慣偷們……
黑夜的意義,是一場帷幕之後戲子們手忙腳亂籌備的戲,只待帷幕揭開,戲子們又恢復了淡然自若。
周丫兒躺在自己的老公身邊,心裡卻在想着另外一個男人,兒時的回憶,年少時對未來的憧憬,皆是鏡花水月,如今都化爲了泡影。
誰錯了,誰都沒錯。
時間無法倒退,生活卻不得不繼續下去。
只是每次思念一個人,黑夜結束的時間就會無限延長。
……
白湖城的某間藥房內。
掌櫃劉老全肥碩的身軀正在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起伏不息,房間裡蠟燭的微光足以照亮兩個人翻雲覆雨的每個細節。劉老全寶刀未老,年近五十竟然還能堅持了兩個小時,他**的女人,從一開始的興奮不已轉變成了現在的哀聲求饒。
聽到女人聲若細蚊且充滿誘惑力的求饒聲,劉老全反而變得更加興奮不已。
“好哥哥,你饒了我吧,啊……好好……好哥哥,你怎麼這麼……這麼厲害啊……”
劉老全動作不停,滿臉得意地道:“那當然,想當初,哥哥我是……一人連戰幾十個小妞一整天都不會趴下的!”
“真的嗎,好哥哥,你好棒啊!我太愛你了!”果然,聽到劉老全這話,那個女人極爲配合地發出了驚歎聲。
劉老全嘿嘿笑着,其實他纔不會告訴女人,他以前還沒開始就結束的糗事。現在他之所以這麼厲害,完全是得益於他剛研製出來的一種新型的用來輔助房中事的藥劑。
“那當然,如果哥哥不棒的話,爲何人們稱我白湖……哦不,大河州第一藥師。”劉老全臉不紅心不跳,乾脆把牛皮吹上天。
但這女人也是善解人意地很,非但沒有質疑,反而咯咯笑着:“好哥哥,真厲害,小妹妹仰慕死你了……”
劉老全血氣翻滾,大叫一聲:“那我們再來他個十七八九回合,哈哈!”
女人嚇得啊了一聲:“好哥哥,妹妹我受不了啦……”
劉老全狠狠地捏了一把女人高聳的峰巒,道:“我不管,我家那母老虎好不容易不在,我可得好好享受一下!”
說罷,他又趴在女人的身體上,使勁地啃咬着女人脖間的每寸肌膚。
“咚咚咚!”
就在這時,店門突然被人敲響,聲音極大,嚇得劉老全一下子幹活那把式就軟了下來。
“我草,哪個狗東西深更半夜來搗亂!”劉老全在女人面前丟了臉,心中大怒。
女人脫離了劉老全的鉗制,慌慌張張地縮進被窩裡:“會不會是你那個黃臉婆回來了?”
劉老全嚇得打了個激靈:“不會吧!我去看看……弟妹,你趕緊躺下睡覺吧,別讓黃臉婆察覺出端倪來!”
女人點點頭,然後把被子拉上。
……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且越來越急。
“誰啊誰啊!”劉老全一邊走着,一邊檢查
自己的全身有沒有破綻,嘴裡還不耐煩地大聲喊着。
“劉掌櫃,快開下門,救救我父親……”
門外響起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劉老全皺起了眉頭,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他的黃臉婆回來了。
劉老全除了是白湖城中最大的藥鋪的老闆,也是白湖城中醫術最高的郎中。常常有人哭着搶着讓他幫看病,話說經過劉老全就救治的患者,除卻絕症和快死的,往往都會藥到病除。
只不過,像這種深夜來訪的病人,着實不多。
“來了來了。”儘管不快,但沒必要把財路擋在門外,劉老全打算這一次,要好好敲詐對方一筆。
劉老全把門打開,只見外面站着三個年輕人,一個人捂着肚子,一個人揹着手,吊兒郎當的模樣,另一個年輕人揹着一個奄奄一息的老人。顯然,這個老人就是病者。
劉老全凝重地看了老人幾眼,就斷定,這人受了嚴重的內傷。
會受內傷到如此地步的人,必然是經歷了一番打鬥,也許是武者之間的仇殺。劉老全心中一瞬間閃過很多個念頭,他可不想惹麻煩上身,他只是個看病的,雖然和城裡的幾個大戶人家關係不錯,但是呢,外面那些武者大爺,他也是招惹不起的。
如果眼前這老人是被仇敵打傷,說明他的對頭很厲害。劉老全一念及此,開始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接這單生意。
因爲老人垂着臉,劉老全看不清容貌,便打量起揹着老人的這個年輕人來,突然感覺,這個年輕人有點面熟,可他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劉掌櫃,您醫術高明,麻煩救救我爹!”那年輕人誠懇地說道。
劉老全腦中靈光一閃,馬上想起來了這人是誰。這年輕人,不就是風家曾經的三少爺風雷嗎,他父親,他父親……難道,他揹着的,是風家曾經的老家主?!
劉老全突然想到什麼,臉色難看起來。
風三少注意到了他的異狀,不禁催促道:“劉掌櫃?”
“啊……”劉老全回過神來,“快快,裡面請!”
待風三少等人進去後,劉老全突然賊頭賊腦地打量了一番周圍的情況,見再無其他人,才進了藥鋪,將門關上。
……
仔細地察看了一番老人的身體狀況,劉老全徹底肯定了自己的推斷,果然,這老人是被武功深厚的強者所傷,傷及內府,全身經脈多出斷裂,如果不是送來得及時,恐怕就沒得救了。
劉老全一番忙碌後,終於滿頭大汗地停了下來,而等候在屋外的風三少終於得到了父親的生命安全終於保住的消息。
“謝謝劉掌櫃!”風三少激動得跪在地上,劉老全忙將他扶起,道:“風少爺不必如此……”
“大恩大德,我風雷沒齒難忘,若是來日有機會能夠報答劉掌櫃,我風雷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風三少說得非常誠懇。
劉掌櫃哼哼哈哈,一邊和風三少說着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一邊在心裡琢磨着,怎麼開口要診金,要多少合適。
可是風三少卻是突然一抱拳:“謝謝劉掌櫃,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罷,風三少使了個眼色,藍鬼和葉安就將老人擡起,準備離開。他們不能留在這
裡,因爲風武剛死,其他人肯定會懷疑到他們的頭上,到時候官兵來了,他們就走不了了。
看到三人舉動,劉掌櫃徹底愣了,張大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待風三少等人走了五六步遠後,他才反應過來診金還沒給呢。
“喂喂……風少爺……那個……”劉掌櫃並沒有明說,而是想讓風三少自己想起來。
風三少回過頭,滿臉疑問不似僞裝:“怎麼啦,劉掌櫃,還有什麼事嗎?”
劉掌櫃差點背過氣去:“風少爺,這個,這個……診金呢?”
聽到劉掌櫃這話,
風三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摸了摸身上,什麼都沒摸出來,最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啊,我們出來得急,身上沒帶錢……”
風三少說的這話,貌似也沒有什麼漏洞,劉掌櫃聽了也只好閉嘴不提診金的事,免得給人小氣的印象。
“那……風三少就先回去吧,得空送來也行。”劉掌櫃道。
“好!”
風三少抱拳答道,然後和郭慕等人離開了藥鋪。
藥鋪裡,劉掌櫃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罵道:“媽的,我怎麼糊塗了呢,風老爺除了內傷之外,貌似還有中毒的痕跡啊……而且那毒,似乎是之前,我賣給風二爺的……”
難道……
劉掌櫃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他猜到了一個可能,就是風二爺對自己的親大哥下了毒。
不知想起了什麼,劉掌櫃沒了再到死鬼弟弟的老婆牀上游龍戲鳳的心情,而是好好地整理了一下儀表,離開藥鋪,往不遠處的張府疾步趕去。
……
四合院中,藍鬼和葉安小心翼翼地將老人放在牀上,風三少坐在牀邊,緊張地看着老人。
“我去收拾行禮。”
葉安轉身離開了。
“我有點事。”藍鬼也轉身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老人和風三少。
老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把風三少嚇了一跳。
“父……”風三少正欲開口,老人卻用眼神制止了他。
“父親,你終於醒了。”風三少雖然不知道老人爲什麼不讓他說話,但他還是極爲配合地壓低了聲音。
老人目光掃了門口幾眼,道:“剛纔那人是誰?”
風三少一愣:“父親,你是說郭慕嗎,他是我的朋友……呃,父親,你別誤會,他是個好人,剛纔,還是他救了我們呢……”
風三少突然眼淚就上來了:“父親,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老人連咳幾聲,緩慢地伸出手來,示意風三少收斂情緒。從小,老人就是這麼對風三少的,他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人,所以,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兒子哭哭啼啼。
風三少知道父親的意思,便抹去了眼淚。
老人這才輕聲說道:“那個人,不簡單……”
風三少愣了一下才知道父親指的是“郭慕”,腦海裡不禁想起“郭慕”一指秒殺武師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道:“他確實,不簡單。”
老人道:“我的意思是,他接近你的目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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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