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哪一天開始,我有了清晰的意識,只記得那一天,我跟一具誤闖入我領域的血煞大戰了一場,那次打了很慘烈,我傷的很重,身上遍佈了傷痕。
但越危險也意味着回報越大,血煞的屍體對我而言無疑是最有力的補品,一番慘烈的廝殺之後,我終於將那具血煞絞殺了,同時也將血煞的屍體給吸噬了,連一點渣都不剩,全部化作我的養料。
能量流淌過根莖,傳遞到身體內的時候,那種沁入心靈的感覺彷彿置身於雲端般。如果蛇藤也有心靈的話。
經過這一戰,我瘋狂的迷戀這種令人着迷的快感,於是開始一次又一次的襲擊了誤入我領域的血煞,還有血屍獸,我將那些被吸噬成乾屍的屍體垂吊了起來,就像一個小孩般炫耀着自己的玩具。
但這在他人看來,卻是如同戰士的勳章般顯赫,以至於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的領域再也沒有過誤入的血煞或者血屍獸。後來我知道了,是因爲血煞中的王下達了命令,將屬於我的領域隔離,以此避免成員的死傷。
這一度讓我很糾結,因爲我已經離不開那種吸噬生命的快感,我渴望那種感覺,所以在某一天……我主動出擊了。
那一次異常的激烈,我從未同時跟三頭血煞戰鬥過,所以開始只是打算擊殺一頭就可以了,但是他們防備的太嚴密了。戰鬥還未正式開始,其他聞風而來的兩頭血煞就開始圍攻我。
寡不敵衆的我退入了領域,身上帶着傷勢,那四頭血煞追了進來,但是他們不知道,一旦進入我的領域,那麼就別想活着離開了。
事實正如預料的那般,在領域中,我將三頭血煞擊殺了,那時我忽然意識到了擴張領域,沒錯!擴張領域的念頭第一次出現便是那麼的強烈。
在隨後的日子裡,我開始大肆的擴張我的領土,不斷的將我的族員吸收了進來,不服從的,都同血煞一樣,成爲了我的養料,很快,我不僅將領土擴大了兩倍有餘,我還有了一班手下。
血煞的王知道了這個事情已經發展到不得不面對的局面,於是他來了。
第一次見到血煞中的王時,被深深的震懾了,他強大到極點的實力根本不是我能匹敵的,第一次,我第一次有了膽怯的念頭。
但是他並沒有殺我,而是彼此定下了協議,很奇怪那個時候,我竟然知道什麼叫協議。我們說好了互不侵犯領土,甚至他爲了達成協議,竟然答應每隔一段時間,會釋放一些血屍獸進來,供給我過癮。
很奇怪當時他爲什麼不殺我,但我也樂得如此,於是我們的協議成功定下了。
隨後的日子裡是我過的最安逸的日子,我成了名副其實的領主,不再需要自動出去獵食就有食物送上門,最重要的,我有了第一個朋友血煞的王——牧。
他說只記得這個字了,那是我見到他最柔情的模樣,很羨慕,隨後他給我取了一個名字——青藤。
很符合實際的名字,雖然感覺不怎樣,但是我還是很開心。
有一天他告訴我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他要走了。只記得當時我問他要去哪
的時候,他卻迷惘了。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只知道想要離開這裡。那一刻,我見到了他激動渴望的神情,不自覺的被他感染了,但我只能爲他加油,因爲我的根在這裡,我哪也去不了。
終於等到血雲窟血煞之氣井噴的時刻,那個時候我會緊緊的蜷縮在深邃的泥潭中,閉門不出。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趁這個時候,突破血雲窟這片異地的禁錮。
他會成功嗎?我很想去看,但是我沒有,或許是不捨得見他離去的背影。
後來他再也沒有出現了,打聽了之後,才知道,他真的成功了,血煞的王離開了,只剩下我一個了。
沒有了牧的存在,我跟血煞之間的協議也被單方面的廢除了,血煞新推崇出來的領袖‘雷山’和血屍獸的領袖‘炎奇’很快帶着旗下的隊伍採取了進攻。
我知道,這場戰很難打,但是我和牧在一起的時候,他教會了我很多,包括一種叫做功法的東西。
那場戰打了很久,我的族員幾乎全死了,但是對方也並不好過,在深邃的泥潭裡,埋葬了超過一半的屍骨,而我在獨戰兩大領袖之後,也成功的剿殺了‘炎奇’,但是‘雷山’還是讓他跑了。儘管當時我身受重創,但是如果硬要將他留下,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過,牧還在的話,大概不會希望我把他以前的好部下殺了吧!
這場戰爭奠定了我在血雲窟的地位不容挑釁,但也葬送了蛇藤幾乎所有的成員,而我也身受重傷,雙方默契的都進入了修生養息中。
幾年!十幾年!直至一次小小意外,纔打破了僵局。
那個時候,我正好將‘炎奇’的內核吸收,正在進行異變的階段,我終於成功突破了障礙,由‘頁岩蛇藤’朝更高層次的‘九頭蛇藤’進軍。
也正是這個時候,一小隊人類的隊伍闖入了我的領地。
人類,牧未變成血煞的前身,這讓我很是好奇,不過他們真的好弱呀!只有一個勉強可以進得了我的眼界。
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一點,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來不到我的領地,前面雷山以及一盤散沙的血屍獸,完全有實力將他們絕殺,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他們是雷山故意放進來的。
對於雷山故意放過來探查的探子,我自然不會姑息,雖然正處於進化階段,但是蛇藤之王的威嚴不是區區幾隻螞蟻可以挑釁。
我殺了超過一半的人,只有少數的幾個被溜了,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實力勉強入得了我眼界的傢伙在礙手礙腳。
看得出他想逃,但是他沒有讓那些弱小的小蟲來擔任炮灰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所以他失敗了,儘管最後他還是給我留下了一點記號,但是他死了,死的連一點灰燼都不殘留。
打那開始,我再度開始了擴張地盤的行動,我要讓雷山知道好運不會眷顧他第二次,尤其是是得罪了蛇藤的王——青藤。
但是……人類又一次出現了。
…………………………
咚……砰……
碎落的岩石和根鬚砸落地面,發出轟然的巨響,直到好一會兒後,這裡才終於
消停。
被強大的氣勁波及的現場盡顯一片狼藉,許多強行被扯斷的根鬚橫七豎八的躺倒着,現場除了郭幕幾人還站立着,其他的均被波及,剛剛在對戰的弟子更是不知道被吹到哪去了。
儘管郭幕等人出其不意的用大招將那青藤擊倒了,但是在他們心中,依舊覺得事情過於順利了,尤其是白秋風跟青藤對過一次,對蛇藤王的實力他早就有一些瞭解,所以他內心更加小心翼翼了。
被三人合力打入了石頂的青藤一直處於靜止之中,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就那樣被郭幕三人絕殺了,要知道此時三人均有超過天武者第三層的實力,以此來估量,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時,一直尾隨在他們背後的季風卻是不安分了起來,只見他幾步跨越,直接來到了之前見到的那些翠綠嫩芽般的根鬚旁。
此時接近了觀察,更加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充沛能量,同時還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幽香,這些情況只有在上等靈藥身上纔會出現的反應。
呵呵!打吧打吧!你們打你們的,我拿我的。
不得不說季風的眼光的確獨到,這些異於尋常的根鬚的確可以稱得上一味奇藥,由於長年累月經由生命能量的浸潤,每根根鬚之中都蘊含着豐富的能量,不管是如何處理,即使是生吃,都能夠獲得不小的益處。
但是想要取到這些靈根卻也不是那麼簡單,只見在這些根鬚上,一層淡淡的光膜覆蓋其上,他試着凝聚一道劍芒斬在上面,竟然連一道印記都沒有,便直接被彈開了。
這個早在季風的預料之中,靈物總是伴隨着衆多的保護措施。
只見他不知從哪抽出一柄玉刃,煉丹師隨身都會攜帶採取靈藥的攻擊,何況以季風的地位,儲物戒指這種高級貨或許有難度,但是想要一個儲物袋還是有可能的。
一道淡紅色的凝實弧光從他的掌心蔓延,眨眼間的功夫,便將玉刃覆蓋了。玉刃全體是由軟玉經過打磨而成的,價值不菲。軟玉質地非常的柔弱易折,所以稍微不當就會將玉刃給折斷了,但是做爲石中之精華,玉也是所有靈藥最容易接近的材質,也是最不容易損壞靈藥本質的器皿。
果然,只見在他的玉刃之下,原本極爲堅固的光膜在稍微抵抗下,便被切割了進去,這個當然有部分原因是因爲兵氣的加持。
終於將一根略微細小的根鬚給截斷了,即使比較細小,但還是約有半米來長左右。
入手溫潤,質若羊脂玉般細膩,再加上其中蘊含的充沛能量,季風不由得喜上眉梢。
“這麼一根靈根就足以抵上數十枚上等的靈丹,如果再配以煉製,指不定可以練出幾枚跨越品級的。”
忽然這個時候,他感覺身體一陣陰寒,偏頭一看,只見此時郭幕、重劍、白秋風、晴心等人正凝神的看着自己。
哼!被發現了嗎!那又如何。季風冷笑了一下,並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正當他準備繼續截取幾根靈根時,忽然發現重劍眼神中竟然飽含着幸災樂禍的笑意。
這個眼神,爲什麼他會露出這種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