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個傳說中的魔門,纔有噬魂術這種邪異的功法。也不知道天空是怎麼招惹上他們……”左長老微閉着眼眸,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左長老,你見多識廣,你可知道,魔門二十年前幾乎被正道門派滅門,據說,殘餘的魔門中人,早已經遠遁西域,這次,他們再次出現,究竟是想幹什麼?”老掌門問道。
“哼,魔道中人,突然出現,能爲了什麼,自然是要掀起風浪,攪亂我們的平靜生活……”左長老冷冷一哼,看架勢,根本就沒有給老掌門面子。
老掌門並不介意前者的語氣,他只是頓了一頓,又道:“掀起風浪?如今雖說國家戰事剛息,百姓惶惶,但我們武林界中三大宗門始終沒有發生任何動亂和矛盾,魔門中人又怎麼來興風作浪……三大宗門聯合,即便當初強盛到極致的魔門,都只能落得個付之一炬的下場,更別說現在的魔門,早已經衰落,估計,人數大概也不會比天河門多多少……”
聽了老掌門的話,左長老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此言差矣,門派強大與否,從來就不是通過人數的多少來體現的。以前的魔門,人數也不過五百,可是,卻需要三大宗門聯合起來,才能鎮壓……你應該明白,這代表着什麼!”
老掌門嚥了咽口水,道:“魔門中人,竟然有這麼強大?三大宗門,境界最低的,也都是武師啊!”
“哼……魔門中人,就算只出一兩個人,都能把我們這個望劍門給滅了,明白了不……”左長老語出驚人。
老掌門膛目結舌。
左長老繼續說道:“我很好奇,天空爲什麼會遇到魔門中人,而且,魔門中人一般都是以殺戮爲主的,如果天空和他們對上,那根本就是必死無疑,爲什麼魔門中人還要放他一條生路?可如果說,天空不是被魔門中人打傷,這也說不通啊,因爲噬魂術,只有魔門中人才會!”
左長老說完,腳步突然停住,驟然開口道:“對了,我突然想到了,魔門爲什麼會突然出現!”
老掌門追問:“爲什麼?”
“你聽說了麼,牧幽谷的事情……”左長老的聲音突然壓得很低,說話彷彿小心翼翼,生怕被其他的人聽到一樣,如同做賊一般。
老掌門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牧幽谷這個名字。左長老見他搖頭,突然醒悟過來,一拍腦袋:“差點忘記了,你沒有去過那個地方,自然不知道牧幽谷的存在。也罷,算我失言,不提不提。”
說完,左長老揹着手,就這麼離開了。
老掌門瞪着前者的背影,一臉迷茫:“什麼是牧幽谷,那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
轉念,老掌門又想到了左長老的身份,頓時眉頭舒展,心道,以左長老的地位,自然能接觸到一些玄奇神秘的地方,能知道的比他多,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說起來,老掌門也不知道,左長老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左長老來到望劍門的時候,是以沭陽宗之人的身份下來的,但是在後來的接觸當中,老掌門總
覺得,左長老不像是沭陽宗的人,行事風格,處處透着詭異。而且其他的,和左長老同時下來的人,也坦言,在沭陽宗中從來沒有聽說過左長老這麼一號人物。
左長老,究竟是誰?
沒人知道。
當然,老掌門也懷疑過左長老其人,究竟是不是沭陽宗的,也特地派人去上邊問過,得到的答案是,左長老確實也是沭陽宗的一員。後來,老掌門覺得望劍門不過一個小小的門派,應該不會有什麼地方,值得左長老這般的人物潛入進來,特地僞裝。
所以,老掌門後來也不再懷疑左長老,如今幾年過去,左長老行事並無任何有害望劍門的地方,老掌門也就漸漸淡了盤根究底的心思。
只是,就在剛纔,左長老突然提到了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即是那個“牧幽谷”。
老掌門瞬間醒覺,原來他根本就不曾瞭解過左長老這個人。
左長老剛來到望劍門的時候,境界還只是一名武師,如今數年過去,他似乎已經成爲了一名天武者。但是,老掌門總覺得,左長老的實力,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老掌門很困惑,左長老到底是誰?
而他更好奇的是……左長老嘴裡的那個所謂的“牧幽谷”,到底是什麼地方,聽起來好像很神秘莫測的樣子。
魔門中人爲什麼要對“牧幽谷”
感興趣呢?
一切的一切,沒有人能夠解答。
能解答的那個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望劍門上下的緊張氣氛到了這個時候,非但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重。原因便是,天空師兄還是沒有能夠醒來,而他又幾天沒有進食米飯,都是流螢師姐在一勺一勺地喂米湯。米湯畢竟不是飯,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天空師兄再不醒來,可能就會因爲昏迷,而被活活餓死。
望劍門上下,兩百多號人,全部都關注着天空師兄的身體恢復情況,緊張不已。而像老掌門這樣的望劍門高層人物,關注的,則是天空師兄醒來之後,可能會道出的關於魔門中人的秘辛。
可是,不管怎麼樣,天空師兄始終都在昏睡之中,根本沒有半點復甦的現象。
他到底遭遇了什麼,爲什麼會滿身傷痕,爲什麼會昏睡不起。
除了望劍門寥寥可數的幾個高層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知道,這裡面可能隱藏着什麼。
大家都在關心着。
等待着。
等待,曾經望劍門最傑出的最具有天賦的弟子甦醒……可是,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天空師兄醒過來,究竟要怎麼做呢?
房間裡,天空師兄還是躺在牀上,就像一個垂死之人一般,只聽呼吸緩慢,卻從來都不會睜開眼睛。流螢坐在他的面前,雖然妝容清秀,但是卻掩飾不住,面容之間的疲態和擔憂。
“天空師兄,到底要怎麼樣,你纔會醒來……”流螢輕輕地嘆着,又伸出手,將天空師兄身上的被子
往上拉了拉。簡單的動作,卻透露出了流螢對天空師兄發自內心深處的關心。
只是伊人的關心,躺在牀上的那名男子,卻是始終無法得知。
他冷峻的側臉上,還有着些許劍痕,眼眉緊閉,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流螢靜靜地看着天空師兄,不知道是不是觸景傷情,居然流出了淚水。
突然,她的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流螢,天空師兄怎麼樣,醒來了麼?”
這個聲音怎麼聽起來有些討厭,流螢皺起眉頭,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到底是誰進了房間。對於流螢的無視和不理睬,說話的那人,似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是自顧自地走到了牀邊,看了一眼牀上的那張臉,他冷冷一笑,再轉向旁邊的流螢師姐,卻是露出了一張和善可親的笑臉。
“流螢……”他提起手中的某樣東西,“聽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吃好,所以我特地出去打了野味,給你熬了湯,帶來給你吃,希望你能喜歡!”
流螢沒有理睬他,身體始終保持一動不動。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很快又消隱,又道:“流螢……”
流螢突然打斷那人的話語:“白師兄,請你別叫我流螢,叫我師妹就好了……”
流螢很不喜歡這個人直呼他的的名字。
那人賠笑:“好啦,流螢,還爲上次的事生氣嗎,好啦,我錯了,我道歉,我認錯,還不行麼……你別生氣啊!”
那人嬉皮笑臉着說道:“吃點吧,你最近沒有休息好,再這樣下去,別說你是練武之人,就算你是個神仙,都扛不住的啊……”
“謝謝你,白師兄,可是我真的沒有胃口吃。”
流螢的語氣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平平淡淡的,對於前者的表現,所謂的白師兄,不禁有些尷尬:“這是我的一番心意啊……”
流螢突然站起身來,大眼睛平靜地瞪着白師兄:“好了,白師兄,你回去吧,自從發生上次的事情之後,我想你和我已經不適合再見面,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白師兄臉色有些難看:“流螢師妹啊,你果然還在生氣,上次,真的,真的不是我故意的,都是喝酒惹的禍啊……”
流螢看着白師兄,不言不語,只是腦海裡卻浮現出十多天前,讓自己感到屈辱的一副畫面:那天晚上,她只是想出來走走,散散心,因爲,她一直掛念着出門在外的天空師兄,所以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白衣弟子一般居住的地方。
也就是在這裡,她遇到了這個所謂的白師兄。
白師兄,很喜歡她,曾經多次追求她,但是流螢的心裡,只有天空師兄,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避開白師兄的糾纏。然而,正是因爲她的避開,正是因爲她的善良,拒絕的不果斷,以致於白師兄,一直對她糾纏不清。
那天晚上,白師兄喝了些酒。
而流螢偏生生得美麗,和白師兄相遇的時候,白師兄喝得太醉,一時間竟控制不住,想要強奪流螢的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