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東西?”聶飛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頓時讓全神貫注查看新聞的他嚇了一跳。
“你醒了?沒事吧?”聶飛回過頭來,看到白旭不知何時已經起身,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身後。
“沒事,就是頭有點不太舒服。”白旭臉色不自然的笑了笑道。
“行,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發生的事不要到處亂說哦。”聶飛伸了一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
“行。”白旭輕輕的點了點頭。
白旭將聶飛送出了家門,聶飛臨走時候剛回頭想說什麼,只聽得白旭‘咚’的一聲已經將門關上了。看到這一幕,聶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因此白旭的失常他也不以爲意。
從白旭家出來已經是大中午了,此刻的聶飛即沒有正常班可以上,也沒有什麼需要做的大事,一時間倒是有些茫然。
肚子傳來的咕嚕聲讓聶飛啞然失笑,時間臨近一點,他還沒吃午飯呢。
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了午飯的問題,聶飛直接搭車去了張彩霞所在的醫院,去到病房的聶飛並沒有看到張彩霞,詢問才知道原來張彩霞被推去做檢查了,於是他只好在病房裡等着。
張彩霞的病房是那種多人病房,一共可以住六個病人,此刻只有三個牀上在躺着人,聶飛乾坐着顯得有些無聊,於是笑着衝隔壁病牀上一個小男孩說道:“小朋友幾歲了啊?”
聶飛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話一出口,隔壁的隔壁那張病牀上,那個中年男子立即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他。
“八歲。”小男孩微笑着說道,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靦腆。
“那你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啊?”聶飛笑着問道。
“媽媽說我身體裡的血是白色的。”小男孩嘟起了嘴巴說道:“可是那天護士姐姐給我打針的時候,我看到我的血明明是紅色的。”
聽到小男孩這麼說,聶飛立刻意識到這名小男孩患的恐怕是白血病,目光不由有些憐惜:“恩,這個白色我們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只有護士姐姐才能藉助儀器看到,小朋友要勇敢一些,不要害怕打針,那樣身體很快就會好的。”
說完這句話,聶飛也不知道應該和這個身患白血病的小朋友說什麼,只得將眼神投向了另一個病友,那個中年男子看到他將眼神落到自己身上,立刻打了一個哆嗦,猛的將被子拉高,將自己的頭擋住。
看到那名中年男子如此,聶飛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又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仔細一看,聶飛才發現這個小男孩的手腳似乎顯得有些透明,這根本就不是活人的表現。
咔噠咔噠的皮鞋聲響起,聶飛一擡頭,見到病房的大門處走進來兩個人,一個穿着潔白的西裝,白色的鞋子,白色的領帶,另一個則截然相反,一身全黑的裝束讓他的臉看起來十分白淨。
“周曉鵬,你的時辰到了,該走了。”黑西裝和白西裝徑直走到小男孩的身旁,看着他說道。
“你們是誰?你們要帶我去哪?我哪也不去,我要在這等媽媽回來!”小男孩看到兩個人走來,立刻渾身發抖,哭喊着說道。
“你的陽壽已盡,該去地府登記清算,準備重新投胎了。”黑西裝皺着眉頭說道。
“我不要走,我不要走!”小男孩小嘴一扁,躺在牀上哭鬧道。
聶飛看着面前的這一幕,目光有些發直,如果他沒估計錯的話,自己恐怕是遇到鬼差帶人了,不過這兩個西裝男是怎麼回事?
“討債人?!”白西裝發現了聶飛在盯着自己倆人看,鼻子抽動了兩下,皺着眉頭問道。
“臨時的。”見到鬼差發問,聶飛連忙點點頭說道。
“走到哪都能看到你們這些傢伙,這小傢伙是陽壽已盡的,我們照程序帶走,沒你什麼事!”興許是怕聶飛搶了他們的差事,白西裝的口氣中充滿了警惕。
“我今天就是來看我母親的,沒什麼公幹。”聶飛連忙解釋道。
“哼!”白西裝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和黑西裝一起伸手抓住了小男孩的肩膀,原本哭鬧着不肯走的小男孩立刻安靜了下來,乖乖的跟着兩人走了出去。
“地府的鬼差還真是與時俱進啊。”看到兩人走遠了,聶飛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居然還穿起西裝來了。
左等右等還沒看到張彩霞回來,聶飛不由想起方纔自己查詢到的新聞還沒怎麼看呢,連忙掏出手機來再次搜索今早看到的新聞。
原來在二十年前,聶飛公司所在的寫字樓還在興建的時候發生過一起大型事故,當時一個塔吊出了問題,整個倒塌下來,把剛剛灌製好沒多久的十一層給砸穿了,整個樓面都塌了一半,正在樓面上施工的二十一名工人直接跟着掉了下去,當場全部殞命。
事後,寫字樓的業主方也出面給予了賠償,很是出了一筆血才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修建工程繼續進行,一直都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直到如今纔有怪事頻發。
“不應該啊,既然當時業主方已經出面賠償,並且妥善處理了工人的後事,他們應該是沒有什麼怨氣纔對,否則爲什麼這麼多年不出事,到現在纔開始出事?”聶飛皺着眉頭想道。
儘管沒頭腦說過,鬼並不一定會呆在原地,而且也有可能出現鳩佔鵲巢的情況,但是聶飛始終覺得今早看到的那個白霧鬼王不太可能是外來鬼,反而有極大的可能是生前在這棟樓裡發生過什麼事的人。
“小哥,你是鬼差嗎?”一個聲音哆嗦着問道。
聶飛一擡頭,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是討債人,如果你生前有什麼債務未了,我可以幫你追回來。”聶飛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可以知道我欠了什麼債嗎?”中年男子哆嗦着嘴脣問道。
“你欠了什麼債你自己不知道啊?”聶飛反問道。
“難道不應該是你告訴我嗎?”中年男子臉色愈發的蒼白。
“一般來說只要生前沒做什麼虧心事,是不會有太多債務的。”聶飛轉身開始從自己的包裡把輪迴副本取了出來,想查看一下面前這個中年男子的情況。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地面,聶飛頓時覺得頭大如鬥,因爲他發現這名中年男子的腳穩穩的站在地上,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鬼是不可能腳跟着地的!
方纔看錯了一個新鬼,如今看錯了一個活人,聶飛感覺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錯落到已經人鬼不分的地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