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沒頭腦的一番講述,聶飛早上來到公司的時候本是陽光明媚的大晴天,愣是讓他看出了一絲陰森森的感覺。
“怎麼了?再不上去就該遲到了。”聶飛正站在寫字樓下呢,白旭來到了公司樓下,看到聶飛仰着脖子在發呆,拍了他的肩膀奇怪的問道。
“小白,你相不相信我?”聶飛回過頭來,看着白旭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今天沒發燒吧?”白旭伸手想要摸聶飛的額頭,被他攔了下來,皺着眉頭說道:“你忘了我腦後的疤?還有你胳膊上的兩根鋼釘?過命的交情你問我相不相信你?老子不相信你,我至於這段時間老做噩夢嗎?!”
大學時期,白旭喜歡的姑娘被一個混混給盯上了,於是乎英雄救美的故事就上演了,只不過當英雄的下場有點慘,白旭的後腦被人用板磚開了瓢,直接住院半個多月。
而聶飛知道這件事後,不吭不響的獨自一人把那個混混給堵了。只是聶飛點有些背,本來只是那個混混一個人,結果被堵在巷子裡的時候正好遇到混混的倆個手下經過,於是聶飛一挑三的下場就是三個混混兩個輕傷一個重傷,聶飛則是斷了一手一腳,也住進了醫院,胳膊被打了兩根鋼釘。
白旭出院以後知道聶飛也因爲這事住進了醫院,於是等聶飛出院以後一起把同樣剛出院的混混又給堵了,這一會混混可沒那麼好運氣,當場又下了醫院。
從此以後那個姑娘就徹底沒人敢惹了,而後也順理成章的成爲白旭的女朋友,現如今倆人已經準備結婚了。
“如果相信我,今天上去和我一起辭職。”聶飛盯着白旭認真的說道:“原因我不能說,但你必須離開這棟樓!”
聽到聶飛這句話,白旭作爲敢孤身一人衝上去對三個混混動手的大老爺們雙腿立即開始發顫,臉色也蒼白得厲害:“是不是最近的事有……古怪?”
“接下來還會有事發生,如果沒人出面的話,會越來越嚴重,所以我們必須離開這棟樓。”聶飛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再次仰起頭看着寫字樓咪起了眼睛。
這時平白颳起了一陣大風,聶飛的瞳孔瞬間收縮到了極限,十幾樓的玻璃幕牆脫落了一塊,直直的砸了下來,而他們兩人就站在正下方!
來不及多想,電光石火間,聶飛一把將白旭撲倒滾到了旁邊,玻璃幕牆砸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濺起的碎玻璃如同下起了一場鑽石雨。
好在玻璃幕牆都是鋼化玻璃,因此雖然落在地上炸起,但並不能給人造成很大的傷害。這個突發的意外讓周圍所有看到事情始末的人都震住了,除了慶幸自己沒有站在那個地方外,更多的人都開始進行了圍觀。
“這就是你說的有事發生?”白旭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哆嗦着嘴脣問道。
如果聶飛沒有把他撲飛,後果將不堪設想——他老婆想找個全屍恐怕都分不出來哪塊肉是他的,一人多高的玻璃幕牆從十幾層樓砸下,這樣的衝擊力足以把他倆拍成骨肉相連。
“還不止如此!”聶飛面沉如水,他很清楚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但正由於整件事太過駭人聽聞,所以聶飛也很確定不會有人相信自己的話。
“總之必須儘快離開這棟樓,越快越好,我已經被警告了。”聶飛的臉色很難看,他幾乎可以確定這棟樓是被某個厲鬼給盯上了,從這種百無禁忌的做法可以推測出,在這裡煉鬼胎的必定是鬼,如此一來這棟樓裡的人就更加的危險了。
“那好吧,我這就跟你上去辭職!”看到了聶飛的臉色如此難看,又聽到他說事情遠不止如此,白旭不由更加心中惴惴,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辭職的手續並不複雜,畢竟他們來都還處於實習期,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極力挽留這些員工,更何況從某方面來說,聶飛昨天還導致了一名中層主管的死亡,這讓人力部門的主管更是爽快的答應了,還當場給他們結算了一個月的工資。
只是在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收拾東西的時候內飛卻發現王萌萌沒有來上班,又瞭解到她似乎並沒有請假,這個情況頓時讓聶飛皺起了眉頭。
王萌萌是那種只要天沒塌,地沒陷就肯定會準時前來上班的員工,在她的字典裡就沒有無故曠工這一說,如今她沒有來上班甚至沒有請假,這個情況着實有些奇怪。
但聶飛此時主要還是想先把自己的事情擺平,至於王萌萌,他暫時倒也顧不上來了。
“記住,近期都不要靠近這棟樓,尤其是晚上,否則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聶飛和白旭兩人各自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走出了寫字樓,聶飛再次叮囑道。
“放心好了,打死我都不會再回到這棟樓裡來!”白旭就差沒指天發誓了,走出大樓感受到陽光他才慢慢覺得雙腳沒有那麼軟。
“糟糕,我把鑰匙給落辦公室了!”忽然白旭一摸口袋,臉色頓時變了,哭喪着臉說道。
“那你趕緊回去拿啊!”聶飛有些着急的說道。
“小飛,你還是陪我再回去一趟吧!”白旭的臉色就跟拉了三天肚子一樣難看。
“行,快去快回!”聶飛對此也毫無辦法,他知道小白雖然平時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隻要一提起鬼,生龍活虎的一個漢子立馬就會變成軟腳蟹。
把手裡的東西往大門旁的保安處一擱,聶飛拉着白旭再次跑了回去。
當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一隻小手猛的插進幾乎關閉的門縫中,這個舉動讓本就有些精神緊張的白旭頓時抽了一下,下意識的抓住了聶飛的手。
電梯門再次緩緩開啓,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身穿道袍的妙齡少女。
少女年約雙十,面如白玉,柳眉鳳眼,脣紅齒白,一頭黑髮挽成了古時候那種高高的髮髻,道袍穿在身上顯得有些寬大,將她曲線的身材完全掩蓋了起來。
“不好意思。”電梯裡只有聶飛和白旭二人,道袍少女微微一頷首說道。
視線不經意間從二人的臉上掃過,道袍少女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輕咦,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走進電梯按了頂層,然後就站到電梯的角落裡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就在道袍少女走進電梯裡的時候,聶飛忍不住眉毛輕揚,因爲他居然從道袍少女身上感受到一點靈壓的存在,這意味着這個少女應該不是尋常人,這也讓他想起了沒頭腦的話。
“這難道就是宇哥口中所說的修士?”聶飛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畢竟大樓最近才發生了兩起詭異的死人案子,如今又出現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有如此打扮的道袍少女,聶飛不往那方面想纔怪了。
電梯開始一路上行,聶飛二人的公司在第十二層,而頂樓是三十層,如果在往常,電梯裡幾乎是擠滿了人,而且基本每層都要停一下,但今天卻出奇的沒有人上電梯,一路順暢的往上走。
“小飛,你有沒有感覺到有點氣悶啊?”不知是否錯覺,聶飛覺得今天的電梯上升的速度似乎有些慢,白旭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喘着粗氣問道。
聶飛轉過頭來,發現白旭正手捂着胸口,臉色蒼白的使勁在喘氣,似乎這個電梯裡的空氣已經開始不夠用一般。
“靈壓?!”聶飛和道袍少女同時脫口而出道。
見彼此異口同聲,兩人又相互對望了一眼,道袍少女首先向聶飛施禮道:“貧道毛小芳(紀念英叔),北地毛氏一族第十代傳人,不知道這位同道如何稱呼?”
“我叫聶飛,暫時是個討債人。”聶飛訕笑着說道。
聽到聶飛這麼說,毛小芳不由一臉羨慕的看着他說道:“不曾想貧道初次出山就能遇到討債人,着實是運氣,你們這種公務員職業可是讓很多修士羨慕啊。”
兩人這邊還在客套呢,白旭這裡兩隻眼睛已經開始往上翻了,聶飛本身靈力指數就不低,而毛小芳身爲修士自然也不會低到哪去,所以白旭這個普通人對靈壓反而比他們更加敏感,兩人一無所覺的時候,白旭已經開始承受不住了。
“小白,你什麼情況?!”聶飛發現白旭現在就跟一隻上了岸的魚沒什麼區別,頓時就慌了神,手忙腳亂的也不知道究竟該做些什麼。
“你這個朋友是普通人?”毛小芳此時也發現了白旭情況不對,不過她和聶飛這種半路出家的討債人不一樣,身爲毛氏一族從小就開始修煉的修士,類似於這樣的情況她十分清楚應該如何處理。
右手輕輕一擺,毛小芳從寬大的道袍袖子裡摸出來一張符,隨手一揮,符紙迎風自燃,用燃燒的符紙圍着白旭轉了一圈,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好看起來。
“他就是這棟樓裡的一個普通員工,這裡可能有鬼在煉鬼胎,所以我讓他趕緊辭職離開這棟樓。”見白旭的臉色慢慢的恢復,兩隻無神的眼睛在自己和毛小芳的臉上轉來轉去,聶飛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
“既然如此,那一會你就保護好你的朋友吧,我們被盯上了。”毛小芳神情肅穆,緩緩的站起來,視線死死的盯着電梯門。
上行的電梯每上一個樓層,指示燈都會順勢上延,而在經過十樓的時候,往上延的指示燈立即慢得跟蝸牛差不多,最終在來到十樓指示燈上半截,十一樓指示燈下半截的那一刻,電梯停了下來。
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一股肉眼可見的寒氣頓時蔓延進電梯,聶飛還沒覺得有什麼,白旭瞬間打了一個冷顫,整個人縮成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