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位於九州大陸東方,是一座小鎮,雖是小鎮,倒也稱得上繁華,這座縣城是一座古城,築於墨水之上,因墨水穿城而過而得名。柳迴風、宇文瑤光還有林聽雨三人現在就由範含陪着,正走在即墨的大街上。
“這兩個人怎麼辦?”宇文瑤光指了指跟在他們身後,那是朱絕揹着流氓猩跟在他們身後。之前在城郊她和林聽雨並沒有等多長時間,就看到柳迴風帶着範含,以及一臉不情願卻揹着流氓猩的朱絕。在簡單地說過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三人便由範含引着,來到了即墨。
柳迴風扭過頭去看了看,朱絕那瘦小的身體揹着流氓猩,委實有些滑稽,他對宇文瑤光說道:“把他們交給官府處置吧。”說着便轉向範含,“範含兄臺,你看如何?”
範含點頭道:“柳少俠所言有理,這等兇惡之徒,雖然作惡多端,但還是交給官府處置比較好。”他本來就是官,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當然不會贊成私下解決。
於是一行便押着流氓猩和朱絕二人,把他們移交給了這裡的官府,圍觀羣衆紛紛表示熱烈歡迎,他們早就被這流氓猩欺負得夠了。而沒有了這兩人跟在後邊,宇文瑤光也覺得輕鬆不少。
“對了,剛纔還未請教,這二位姑娘是?”範含方纔也是一直擔心着這兩人的事情,等把他們送走,這才省悟過來,頗爲不好意思。
柳迴風聽他問起,一時之間倒是愣住了,於情於理他的確是應該把宇文瑤光和林聽雨介紹給範含,只是在考慮到自己和她二人的關係時,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林聽雨自己是一直把她當作那個剛剛見面的小雨,心底裡把她看作妹妹,只是在李強和那個叫伊子苒的峨嵋女弟子唆使下,小雨竟然興起了改名的念頭。這倒也不說,只是一但自己向範含說出,這位叫“林聽雨”的少女是自己的妹妹,而她卻又鬧將起來,說出什麼“我不是迴風的妹妹,我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話”來,豈不是徒增誤解?柳迴風太瞭解林聽雨了,以她的性格,這樣的事情她是一定能做出來的。
至於宇文瑤光,柳迴風想起來就頭痛,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解釋自己和她之間的關係,恐怕在她的心裡,自己就是一個便宜師兄,當然他自己是說什麼都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正當柳迴風在頭痛怎麼開口的時候,沒想到宇文瑤光卻是主動回答道:“我叫宇文瑤光,她叫林聽雨,我們兩人都是柳迴風的朋友。”
範含點頭道:“原來是宇文姑娘,林姑娘,範含剛纔失禮了,既然二位都是柳少俠的朋友,便請二位一起到寒舍一聚,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範含並沒有向柳迴風直接發出邀請而是通過宇文瑤光和林聽雨是有原因的,他剛纔就已經注意到了,無論是宇文瑤光還是林聽雨都對柳迴風十分的在意,而柳迴風雖未明言,卻也能看出這二人對柳迴風的重要性來。
範含心中想,恐怕這兩位姑娘都是柳少俠的紅顏知己,這位宇文姑娘自不必多說,生得是明眉皓目,相貌非凡,和柳少俠可當真說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就連這個叫林聽雨的少女,雖然年齡還小,但一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要是再過上幾年,說不定比起這位宇文姑娘還要更甚幾分。範含不由心中感慨,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柳少俠如此英雄人物,也只有這兩位姑娘方纔能配上。
宇文瑤光哪裡會知道這表面上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範含心裡居然會有這麼多的彎彎繞,她略一尋思,就把目光投向了柳迴風,等着他來決定。而林聽雨就更不用說了,柳迴風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反正迴風是不會害我的”,她的思想就是如此簡單。
柳迴風見宇文瑤光和林聽雨都把目光向他投來,只好摸摸鼻子,悶聲悶氣地說道:“既然是範含兄臺有請,那我們就叨擾了。”
範含喜道:“柳少俠客氣了,柳少俠能來舍下,舍下纔是蓬蓽生輝,還請柳少俠不要嫌棄捨下簡陋就好。”
聽到範含一口一個柳少俠,而柳迴風又苦着臉的模樣,宇文瑤光不由背過身去,捂着嘴暗笑不已,原來也有能讓這個傢伙無奈的事情啊。
“混蛋,居然讓一個外人把你們送到了我這裡,你說說,你們說說看,要你何用!”即墨縣衙內,一個黑臉漢子把一個茶碗狠狠摔落在地,“廢物!飯桶!還讓那麼多人看到,你說讓我怎麼救你們!”
朱絕和流氓猩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是低着頭,任由這人怒罵。
這人又摔了幾個茶碗,這才消了氣似的坐回椅子上,想要伸手去端茶碗,纔想起原來茶碗已經被自己全部砸完了,怒氣衝衝地說道,“還愣着幹什麼,上茶啊!”
身旁一個丫環連忙小心翼翼地端上一盞新茶,“老爺,消消氣。”
“哼!”他接過丫環手裡的茶,狠狠地對跪在地上的二人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究竟是爲什麼會失手。”
聽到這話,兩人才擡起頭來,朱絕說道,“老爺,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在那個範含的必經之路上埋伏,很快就抓到了他,只是他不肯供出東西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我們原本打算逼他說出來,卻不料那半路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這人自稱柳迴風,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就把我們兩人制服了。”
“蠢貨!”那人一聽,又把丫環剛剛端上來的那上茶碗狠狠摔到了地上,“你們兩個既然已經抓住了他,就不會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慢慢炮製他?兩個人都是蠢貨,爲什麼非要在那裡問出來,你們聽着,這次我要是得不到追日逐月弓,你們兩個就準備好提頭來見我吧!”
“是,是,老爺”,兩人唯唯稱是,流氓猩擡起頭問道,“老爺,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那範含此刻怕是已經回到家中,他可是做官的人,這下真是不好對付了。”
“還用你說?”他習慣性的伸手去端茶碗,才發現剛纔那個茶碗又被他給摔了,只得再次叫道,“上茶!”另一個丫環連忙端上早就準備好的茶,“老爺請慢用。”
“他範含是外地的官司,到了我這即墨的一畝三分地上,還不是我蕭白朗說了算!我倒要看看,一個外來的官,還能有什麼本事!”
他站起身來,對這二人說道,“你們兩人,現在就開始去着手調查,範含這兩天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吃過什麼東西,玩過什麼女人,我都要清清楚楚!記住,這次的事情你們要是再搞砸,哼!”
蕭白朗雖說是沒有說出來,但話裡的寒意卻是讓流氓猩和朱絕都是渾身一顫,兩人齊齊答道:“是,小的明白!”
“行了,下去吧,看到你們我就心裡來氣,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的廢物!”
待兩人離開,蕭白朗站起身來,在屋裡踱着步子,接連轉了幾圈,“柳迴風,柳迴風,哼,你若真的有本事,便和範中出那呆子一直待在一起吧,我蕭白朗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玩出什麼來!”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嘿嘿冷笑道。
“範含兄臺,不要再勸了,我是真的喝不下了!”
“柳少俠怎麼能這樣說,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我一見如故,怎麼能不多喝兩杯呢,來來來,快滿上!”
柳迴風現在正在範含家中和他喝酒,他本來就不擅飲酒,雖說可以化去酒氣,可以稱得上是千杯不醉,但對於喝酒這種事情他是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範含這個書生竟然有如此極品的一面。剛開始還非常的謹慎,話也說得不多,不過在幾杯酒下肚之後,直接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拉着自己就開始侃東侃西,從東邊的泥轟國和棒子國一直扯到西邊的阿三。
“柳少俠啊,你不知道,我在外邊做官的時候,那棒子國的使臣還真是有趣,動不動就說這是我們的,那是我們的,乾脆連這九州大地也算成他們的得了,你說是不是?”
柳迴風唯有苦笑,範含明顯是喝多了,可他偏偏還不醉倒,就這樣一個勁地說個不停,哪裡還有一點平時儒雅的模樣。宇文瑤光和林聽雨被安排到了內室,現在估計已經休息了,而自己卻只能陪着他在這裡,當真是無奈啊。
“柳少俠,你可知那二人爲何要找我?”範含突然改變了話題,說到了流氓猩和朱絕。
柳迴風終於鬆了一口氣,剛纔範含論所說得那些他全然是不知所云,雖然也覺得這棒子國很可惡……“這個倒是不知,他們不是因爲劫財嗎?”柳迴風並沒有聽到朱絕和流氓猩在之前對範含說得話,所以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