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正氣堂。
“左師叔,左師叔,你就再給我們講講嘛!”
一名少女抱住左傅超左臂,不依不饒地說道。
“就是,左師叔,這次我們沒有去杭州,聽說你可是大大的出了風頭啊!”
另一名女弟子見狀,拉住了左傅超另一隻袖子,如此說道。
左傅超左右爲難,他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無奈地說道,“二位師侄,你們要是再不放手,我的袖子就要被你們扯掉了,還有,要是你們再用點勁,我就被你們扯成兩半了。”
“哈哈哈,傅超還是這麼受歡迎啊!”伴隨着這爽朗的笑聲響起,掘墓邁步走了進來,見到掘墓來到正氣堂,兩名女弟子連忙放開左傅超,躬身行禮,“德律長老。”
左傅超也行了一禮,叫了聲“掘墓師叔。”
“嗯,不用多禮”,掘墓擺擺手,“你們不要纏着傅超了,這次的事情他可算不上是最出風頭的。”
“不是左師叔?那會是誰?”先前那名抱着左傅超左臂的女弟子驚訝地問道。
“花落落你真笨,如果不是左師叔的話,肯定就是王師叔了,我說得沒錯吧,律德長老?”另一名女弟子神氣地揚了揚下巴,肯定地說道。
“楚辭,這下你也猜錯了哦”,掘墓笑眯眯地說道,他在對女弟子說話地時候總是很客氣,“這次我們蜀山最出風頭的既不是傅超,也不是王軻。”
“那會是誰?”楚辭和花落一起好奇地問道,她們都想知道是什麼人能比這次前往杭州的蜀山二代弟子中最出色的左傅超和王軻還要表現的出衆。
“你們能保守秘密嗎?”掘墓一臉神秘地說道。
“我能。”
“我能。”
看到楚辭和花落被掘墓神秘兮兮的模樣所吸引,都是恨不得拍着胸膛保證的樣子,一旁的左傅超心中不由好笑,“這兩位師侄怕是又要上當了,難道還不知道掘墓師叔的性情嗎?”
掘墓再三的要她們保證不會泄露出去之後,才自豪地說道,“那麼,我也能。”
“什麼嘛!”
“德律長老你怎麼能這樣!”
掘墓看到花落和楚辭生氣的模樣,哈哈大笑,顯然是開心不己。
“好了,這次去過杭州的也有不少三代弟子,是你們的師兄姐妹們,你們去找他們問問不就清楚了?”
花落和楚辭均是心想,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想多和左師叔說幾句話而已。聽到掘墓爆料了一個消息,讓兩人都有些興趣的時候,他卻是又賣了一個關子。
“哼!”花落和楚辭拉起手一起向外走去,在離開正氣堂前回過頭來對左傅超說道:“左師叔,待會我們再來找你。”
“啊?”左傅超頓時頭痛不己。
“不錯啊,傅超,你很有我當年的風範啊!”掘墓眉開眼笑的拍拍左傅超的肩膀,一幅我看你很順眼的模樣。
“啊?”左傅超沒明白掘墓的意思,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唉,想你師叔我當年,那是一表人材,風流倜儻,冰雪聰明,能言善辯,呵,誰見了我不在心裡讚一聲,好一位翩翩美男子,好一位英俊少俠!遙想當年,真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己惘然啊!”
左傅超突然有些後悔,後悔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至少是現在這個時間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崑崙。
“紫崖師妹,我……我……”一個男子站在紫崖身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從側面看上去,他生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外形剽悍的人,在紫崖面前竟是不會說話一般,一句話出口,已經是憋得臉紅脖子粗。
“墨師弟,你若是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紫崖表情看在墨狄的眼裡顯得有些冷淡,生怕紫崖不耐煩,他連忙說道,“紫……紫崖師妹,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紫崖靜靜地看着他,等着他把話說出口。
“喂,你們說,墨師伯能不能行啊?”
“青山你白癡啊,紫崖師叔是我們崑崙出了名的冰美人,要是隨便來個誰都能隨隨便便成功的話,以紫崖師叔這樣的……咳咳……這樣的資質,哪裡還會獨自一人這麼多年?”
“青山,你也不要聽秦宵亂說,雖說紫崖師叔性子確實是冷淡了一些,但她畢竟是個女人。”
三個人躲在離紫崖和墨狄不遠處的樹叢裡,一邊偷偷的觀察着二人,一邊小心翼翼地交談着。
秦宵聽到那人反駁,“李揚,你也不要光耍嘴上功夫,紫崖師叔是什麼人,那可是水鏡師伯唯一的弟子,水鏡師伯是什麼人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我聽說就連掌門有的時候都怕她。”
“那又如何?”被稱爲李揚的是一個外貌英俊的陽光少年,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別看墨師伯一幅五大三粗的模樣,他可和你我不同,我聽說墨師伯在修道之前就已經是飽讀讀書,通曉經綸,就連咱們的師傅都自愧不如,時時要向他請教。”
“那又怎麼樣?”秦宵不服氣的反問,“你認爲這些就能讓紫崖師叔看上他,看看他那懦弱的模樣,對了,他平時最喜歡說什麼來着?”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一旁的青山笑着接口。
“對,就是這句話,真是有夠可笑的。”
“噓”,李揚豎起手指放在口邊,“紫崖師叔說話了。”
“墨師兄,你專程把我叫來這裡究竟有何事,若是無事,紫崖便先行離去。”
“那個……紫崖師妹”,黑狄下定決心,就算是說了這句話紫崖師妹以後不理我也好,我一定要說出來!他鼓足勇氣,“紫崖師妹是不是喜歡尚師兄?”
“什麼?”聽墨狄問出這句話,躲在樹叢裡的三人均是不約而同的用手捂住嘴巴,這纔沒有驚呼出聲。他們三人互相之間打了個眼色,忙都屏住氣息,認真地聽紫崖怎麼回答。
紫崖也是吃了一驚,他本以爲墨狄最多就是像那些平時攔住他的師兄們一般要說出什麼自己喜歡你之類的話,還有些更直接則是直接央着長輩來向水鏡提親,不過水鏡的性子在崑崙派中實在是太有名了,自從掌門玉風令暗示易舟和紫崖的關係被水鏡毫不留情的當面拒絕之後,再也沒有人來水鏡這裡碰看釘子。
但是依舊有不少鍥而不捨的人常常攔住她,她冰冷的性格並沒有讓這些熱切的同門望而卻步,反而是更加的熱情。
“你說得尚師兄是指,尚清貴?”紫崖反問道。
“沒錯,正是尚清貴師兄”,墨狄放開了心思,說話反而是利索起來,“自從這次從杭州回來之後,便有不少同門看到你們在一起,依着你的性子,以往是絕對不會和其他同門如此相處的。”
紫崖長嘆一口氣,“我和尚師兄只是同門之誼,去找他也不過是因爲他最近的修煉需要我幫忙而已。”
紫崖的解釋雖然簡單,但墨狄聽了卻深信不疑,整個崑崙派都知道,水鏡和紫崖說出的話比起掌門都要可靠。
“原來如此,我這便放心了。”墨狄撫着自己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我很忙,便先行一步了,墨師兄有禮。”紫崖福了一福,御劍而起,腳踏驚雷劍化作一道紫光便向青竹峰,也就是她的住所飛去。
墨狄張着嘴巴,見紫崖已經遠去,這才甩了自己一個耳光,“真是膚淺!我怎麼會相信這樣的事情,有道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的書真是白讀了。”他一邊嘴裡唸叨着,一邊邁着四方步也離開了這裡。
等墨狄離開,樹叢裡鑽出三個人,他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聽到了嗎?”
“紫崖師叔和尚清貴師伯……”
“這可是大消息,快點回去告訴大家!”
“哎,等等”,青山看到李揚和秦宵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可是紫崖師叔不是否認了嗎?”
“青山,說你白癡還真是說對了,哪有女孩子會承認這樣的事情,換作是你你會承認嗎?”秦宵抓住機會又開始教育他。
“這次我同意李揚的看法,青山,送你四個字,真是膚淺,回去蹲在房間角落裡畫圈吧!”
“秦宵,李揚,等等我”,青山見他二人撒腿就跑,“爲什麼要我蹲在角落裡畫圈啊?”
“白癡,他是叫你去算一卦!”
峨嵋金頂。
“事情便是如此,那蜀山弟子柳迴風後來又趕了回來,把那自稱爲小雨的女孩帶走了。”伊子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總算把事情全部講完了。
“那蜀山弟子原來叫柳迴風,那你說得另一個人呢?”
“回師尊的話,我只見到柳迴風回來,另一個人並沒有跟他一起回來。不過弟子可以確定,就是那人發現了弟子,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術,弟子根本來不及反應。”
聽到伊子苒的解釋,楚雪琪皺起眉頭,“按理說就算這柳迴風不識得你,但他見到你必能看出你是我峨嵋弟子,他就沒有一點表示嗎?”
伊子苒搖搖頭,“弟子一直在和那叫做小雨的女孩在一起,不久那柳迴風便御劍而來,只是看了弟子一眼,便帶走了那女孩,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朝弟子說過。”
“這還是真是奇怪了……”楚雪琪沉吟半響,莫非此人真是認不出子苒是峨嵋弟子,這怎麼想都不可能,蜀山、崑崙、峨嵋、青城四派的服飾均是有明顯特徵,只要是修道之人根本不可能不認識。退一步說,就算旁人不識得,但蜀山弟子連峨嵋派的弟子都看不出來的話,那不就真成了笑話?若是叫林師兄知道,恐怕這個叫柳迴風的弟子就有得受了。
想到林中,楚雪琪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悵惘,不過很快就又被她壓了下去。
“師尊,弟子還有一事要回稟。”伊子苒看到楚雪琪似乎是爲此事陷入沉思,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可能與這件事情有關,連忙說道。
楚雪琪一愣,“還有一事?你說。”
“弟子見柳迴風回來之時,感覺到他身上的靈力運轉非常不穩,而表情也很古怪,眉宇之間頗爲陰沉。依弟子看來,他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斷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