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點卯的時候,四人便結伴而行,來到離通靈寶殿不遠處的一片空地,李巖和李靖對望一眼,站在外圍,對兩人說道,“可以開始了。”
柳迴風微微一笑,對李剛說道,“既然是李兄提出來的,那就請李兄先來吧!”
聽到柳迴風的話,李巖忍不住說道,“李風你每次都這麼說,喂,李剛你聽到沒有,爭點氣啊,我看你喲!”
李剛瞪了他一眼,恨恨說道,“你看好我怎麼不賭我贏呢?口是心非的傢伙!”
李巖聽到這話也不惱,反而是笑嘻嘻地說道,“看好你是一會事,押注又是另一回事,我可不想自己的這些東西打了水漂。”
李剛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拿起一把硬弓,也不見他開弓拉弦,就聽到嗖的一聲,一隻剛剛飛過他們頭頂的鳥便撲騰了兩個翅膀,落在地上。
“不錯不錯!”李巖使勁地鼓掌,作爲神界的人,他們若還是像人界那般普通比試就顯示不出水平了,李剛只是剛剛有了一個取出弓的動作,而拉弓上弦的速度更是快到幾乎看不清,更重要的就是這一箭射出去之後,他竟然是沒有看到弓箭的軌跡,就看到那鳥兒落在地上,這份本事,即便放在神界也不能叫人小覷了。
不過李巖之所以如此賣力的叫好,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按以往的經驗來看,雖然李剛都能先聲奪人,但最後的勝利者總是李風,這個從破軍將軍裡的傢伙總會帶給他們意外的驚喜,相信這次也不例外,看他那依舊的雲淡風輕的樣子就知道了。
柳迴風微微一笑,見到李剛已經收起了弓箭,便對他說道,“李兄,我並未攜帶弓箭,可否借你的一用?”
“你未帶弓?”李剛有些驚訝。
“嗯,我的弓由於一些意外被毀去了,一直沒有來得及去打造一把趁手的,所以還想借李兄手上的弓箭一用,不知李兄可否割愛?”
李剛猶豫了一下,便把手上的弓遞給了柳迴風,“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的弓你用起來可能會不太習慣,我開弓和他人不同,力道很大的。”
柳迴風接過李剛手上的弓,撥了兩下弓弦,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來,“這就很好了,那我就獻醜了。”
柳迴風倒不似李剛那般神速的出手,而是拿起弓來,慢慢舉到頭頂,向着天空揚起了頭。
看到他的這個動作,就連一直站在旁邊背對着兩人裝酷的李靖也偷偷轉過頭來,想要看看李風這次到底能夠給他帶來些什麼驚喜。
讓其他三人都有些驚訝的是,李風並沒有上箭,只是用手拉動弓弦,只聽嘣的一聲輕響,頓時便從天空中栽下了兩隻鳥。
“……這也太誇張了吧,驚弓之鳥?”李巖驚奇地張大了嘴巴,基本上短期內是再合不上了。
而李靖則是皺起眉頭,似乎是考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神界哪裡會有驚弓之鳥這一說,這裡的飛禽走獸都是有靈氣的,即便是受傷,也不會僅僅因爲聽到一聲弓弦的輕響就掉落下來。
三人之中只有李剛一臉的沮喪,“罷了罷了,我認輸,技不如人啊,沒想到你連弓矢都這般強。”也只有他才明白其中的奧妙之處,他的那把弓正如他自己所說得那樣,比較特殊,但這特殊並不僅僅在難以拉開上,而是弓本身就有另一番用途,只是他自己限於能力無法使用,沒有想到卻被柳迴風用了出來,他除了甘拜下風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柳迴風笑了笑,說道,“李兄承讓了,其實我是佔了兵器之利,倒不是在箭術上勝了李兄。”
李剛搖頭道,“哪有那麼多的道理,輸了就是輸了,更何況這是我的弓,你卻是用出了連我也一直都沒有辦法使出的風神策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
“風神策?什麼東西?喂喂,李剛你也忒不厚道了,有這樣的好東西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聽到李巖的話,李剛苦笑道,“不是我不說,就連我自己都用不出來”,他順手接過柳迴風遞給他的弓,指着它說道,“這是這把弓自己所帶的一個招數,只要精神能和它高度契合的話,可以只憑着拉動弓弦,就能以勁氣傷敵,威力更勝直接放箭,可惜我一次都達不到這種境界,沒想李風剛剛拿到它就可以用出風神策來,當真是了不起。”
柳迴風正色道,“依靠外力,終究是落了下乘,不如好好鍛鍊自身才是正道。”
李巖聽到柳迴風這話擺了擺手,“李風你這話我就不贊同了,喂!李剛你別想跑,我和李巖一人二斤神仙茶,付清了再走……那個李風,咱們接着說,要知道一把好的兵器給自身實力帶來的可是質的飛躍,要不爲什麼那麼多人會追求神兵利器,李靖你說對不對?”
“君子生爲異也,善假於物也。”李靖淡淡地說道。
“喂,讓你說句話而已,你又開始弔書包,酸死了。”李巖做出不屑的模樣來,接着說道,“不過這傢伙說得也有道理,想當年神將軒轅也是靠了軒轅劍才能擊敗蚩尤,你難道能否認神器的作用嗎?”
柳迴風笑着搖搖頭,“李兄,你這樣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可從來都沒有否認過神器的作用,我只是說依靠外力,終究是落了下乘,若是能僅僅靠着自身的實力達到一定的高度話,最好不要依靠外力。”
“那還不是一樣?”李巖口頭上並不認輸,接着說道,“有這樣的神器,爲什麼放着不去利用?如果你有自身實力,再加上一把趁手的兵器,最好是神器的話,豈不是如虎添翼?”
柳迴風無奈的一攤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李兄切莫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人頭上。”他不想和李巖爭辯這個問題的原因之一就是當年在離開龍空山的時候,他已經就這個問題和白秋寒討論過了。另一個原因則是他不想讓自己暴露太多,這幾天雖然和李剛打賭,但卻也沒有用出真本事來。
“問題你本來就是錯的,我身爲兄長,自然要糾正你的錯誤。”李巖擺出一幅兄長的模樣,倒讓柳迴風哭笑不得,他稱呼其他三人爲李兄,一是客氣,二則是他們當真比自己要大上許多,恐怕隨便一個挑出來都要成百上千歲。
就在他準備說幾句話應付下李巖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鳴聲,讓四人相顧失色,“怎麼了?”柳迴風不明所以,看向其他三人,其他三人也是驚疑不定,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們很快就解開了疑惑,只見一騎飛速前來,停在四人面前,也不下馬,“剛纔那鳥兒是誰射下來的?”
四人見到他如此無禮,都是心中有氣,李巖走出一步,就問道,“你是何人,那鳥兒是誰射下來的與你有何關係?”
那馬上的乘客冷笑一聲,“就憑你們還不配知道我的姓名,回答我的問題,那鳥兒到底是誰給射下來的!”
聽到此人態度如此強硬,李巖那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就上來了,“是老子射得又怎樣,射了一隻鳥,難道還有罪不成?”
李巖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他可不認爲射下來一隻鳥兒有什麼大不了的,哪知聽到李巖這般說,此人一聲冷哼,“你說對了,這隻鳥兒是權將軍養得,今天難道放出來透透氣,卻被你們幾個給射了下來,來人,給我拿下!”
一聽到權將軍三個字,四人的臉色都變了,就連柳迴風也是一樣,這幾日來他也大概把神界中下層的構成給搞清楚了。這權將軍在神界的地位大概和破軍齊平,殺破狼三人當中,只有破軍在神界有真正的職位,其他二人都屬於那種不領公糧的。
看到四人都不說話了,馬上那乘客只道是他們被權將軍的名字給嚇住了,得意洋洋地說道,“現在知道怕了嗎,乖乖求饒的話,我會對你們客氣一些哦?”
柳迴風看到這人的嘴臉,不禁心中一陣噁心,怎麼連神界都有這種人,是誰說神界就是公正嚴明的?有這種人的存在,由此彼,可想而知,看來那個權將軍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我們若是求饒的話,你就會放過我們嗎?”柳迴風突然開口,倒是讓這人有些意外,他看四人當中,李巖爲人衝動,一直都是由他在和自己交涉,其他三人都是默然不語,但李剛緊握雙拳,顯然也在剋制着自己。而李靖和柳迴風卻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就猜到了真正主事的應該是他們二人,現在看到柳迴風說話,而李靖還是老神在在的模樣,心中頓時瞭然,看來那個傢伙就是他們的頭。
“自然不會,我爲權將軍辦事,又怎麼回徇私枉法?”
“那我們爲什麼要求饒?”柳迴風用看白癡一般的目光看着他,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