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迴風跟着林中一起走進了一座並不是很大的靜室,林中指了指室內的一個蒲團,“坐。”
柳迴風依言坐下,林中便也在他對面的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柳迴風能感覺到林中身上的氣勢,這種感覺讓他不由想起了一個人——白秋寒。第一次看到林中的時候,柳迴風就有這種感覺了,他和白秋寒的氣質很像,內斂而不張揚。
“你支開他們,是想和我說些什麼呢?”柳迴風開口問道。
林中有些微微詫異地望了他一眼,“爲什麼這麼說?”
柳迴風嘆了一口氣,“林掌門,我纔不會相信你會真的認爲那些事情是我們做得,你把我叫到這裡應該是有事想和單獨說。”
“真是冷靜的可怕啊。”林中還沒有答話,一個聲音卻率先傳來,柳迴風不禁有些驚訝,在進入這間靜室之前他可以肯定這間房子是空無一人的,但現在卻有人說話,讓他怎麼能不驚。不過,這個聲音聽上去怎麼有些熟悉?
“師兄,你來了。”林中也不回頭,一揮手,地上的一個蒲團便朝身後移去,柳迴風就看到一人從虛空中出現,端坐在了蒲團上。
看到他的身影之後,柳迴風不由一驚,原來是他。
“這一點倒是和你的師傅不像”,章渝笑嘻嘻的對柳迴風說道,“嗨,好久不見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柳迴風奇道,章渝不是一直在開封開黑店嗎,怎麼今天有興致跑到蜀山來了。
“還不是因爲你!”章渝沒好氣地說道,“害我大老遠的專門過來一趟,我那邊的生意還放着沒有人照顧呢。”
看到章渝心痛的模樣,林中是又好氣又好笑,自己的這個幾個師兄弟,除了九墨之外,就沒有一個正經的,章渝現在的模樣哪裡像一個蜀山的前輩?分明就是一個心思全撲在錢上的商賈。
“是我叫他來的”,看到章渝沒個正形的模樣,林中忍不住開口說道,“不過話說回來,的確是爲了你的事情……”
林中目光炯炯,盯着柳迴風,“你的師傅,蕭別離,他還好嗎?”
柳迴風呆住了,他沒有想到林中居然也認識蕭別離,雖然之前隱隱猜到了一些,但當林中真的說出此話的時候,他還是不淡定了,“難道說師傅真的是蜀山弟子?”
柳迴風想到這個,緩緩答道,“師傅他一切都好,只是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林中嘆了一口氣,“我也想到了,他怎麼可能會安靜的呆在一個地方呢。”章渝則是一言不發的盯着他和柳迴風,似乎是想從他們的身上找到什麼東西一般。
“我的師傅……蕭別離,真的是蜀山弟子嗎?”柳迴風想問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有了這個機會,面對的是蜀山掌門,而且他明顯還是認識蕭別離的樣子,所以這個問題終於是問了出來。
林中站起身來,慢慢走到窗戶旁邊,緩緩說道,“蕭別離……他只能算是半個蜀山弟子。”
“半個蜀山弟子?這是怎麼回事?”柳迴風沒有想到林中居然會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來,什麼叫做半個蜀山弟子,雖然心中十分不解,但他知道林中一定會繼續往下說,所以也並不心急。
林中擡起頭來,慢慢地說出了一段往事,“三百年前,仙界的格局和現在並不相同,那個時候,崑崙派如日中天,蜀山雖有着天下飛劍出蜀山之名,但遠遠無法和崑崙相比。
那時孔師弟剛剛領悟了弒魂封魔斬,而恰好那是蜀山舉行門下弟子每三年一次的考量大會,每個門派都有派人來參加,而崑崙派的代表是三個人,蕭別離、白秋寒,水鏡、林欣然。”
說到這裡,林中看了柳迴風一眼,“這三人你應該都認識吧?”
怎麼可能不認識!柳迴風心中無比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傅蕭別離竟然會是崑崙弟子,而更讓吃驚的則是,就連白秋寒和林欣然竟然也是崑崙弟子,而且水鏡,紫崖的師尊也認識蕭別離。
不過……剛纔林中說蕭別離是半個蜀山弟子,而從他的話看來,蕭別離那個時候分明就是崑崙弟子,又怎麼會成爲半個蜀山弟子呢,柳迴風隱隱感覺到,這其中一定會有什麼隱情。
林中看了看章渝,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當時孔師弟用出了他剛剛自創不久的弒魂封魔斬,這劍訣的威力讓所有人都爲之驚訝。可就在這個時候,就是一個別派的弟子,卻是自信滿滿地說出了‘我能用得比他更好’這種話來,自然是引起了軒然大波。當時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居然會在後來引起這麼大的騷亂。”
柳迴風靜靜地聽着,這是他師傅的往事,蕭別離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儘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現在聽到蕭別離當年的事蹟時,依舊覺得非常激動。
“崑崙派的蕭別離只是看了一遍,就用出了九道劍罡的弒魂封魔斬,這讓自創出這一招的孔令旗大受打擊,而我們這些同門自然是同仇敵愾,紛紛向他發出挑戰……”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微微一滯,似乎是不願意回憶起這段往事一般,他把頭扭向章渝,“師兄,你還記得這些事情吧?”
章渝微微一笑,“記得,怎麼不記得,對我們這些蜀山弟子來說,那段時間簡介就是惡夢,來自崑崙的蕭別離已一己之力,連續戰勝蜀山二代弟子中最有才華的數十人,到了最後,竟然向當時的長老發起挑戰。”
柳迴風不知道蜀山長老是什麼水平,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若他是蕭別離的話,那麼想要挑戰現在蜀山的長老,那是根本不可想像的,“師傅當年,比起我強得多啊。”
林中搖搖頭,“當時長老們大都自重身份,不願和他動手,唯有一位長老常敬,願意和他交手,但卻定下了一個規矩。”
柳迴風敏銳地問道,“什麼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