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傅超和柳迴風兩人正站在屋前聊天,卻突然看到遠方有幾人匆匆朝他們這邊趕來,他心中一驚,難道是出事了?
柳迴風看到這種情況,也是微微有些遲疑,看到這幾個弟子的模樣,形色匆匆,而且表情明顯是顯得非常着急,難道蜀山之上真的會出現什麼事情不成?
“師叔,傅超師叔!”急奔而來的共有三人,當先一人看到左傅超面露喜色,連忙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鎮靜點!建龍,說說吧,出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慌張?”左傅超扶住他,沒有讓他行禮。
被稱爲建龍的人看了柳迴風一眼,顯得是有些遲疑。
柳迴風的感覺何等敏銳,馬上就知道事有隱情,自己一個外人不便呆在這裡,便說道,“傅超,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情有辦,先暫時離開一會。”說完不等左傅超答應便快步離開。
“迴風!”左傅超自是知道柳迴風的想法,剛想阻止,但又一想回風蜀山弟子的身份還沒有真正確定,在沒有公開之前先避開也好,就這樣一遲疑,柳迴風已經不見人影,只得搖搖頭,轉過臉來,沉聲問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兩人也先後趕到,都向左傅超行了一禮,齊聲叫道,“左師叔!”
不等被稱作建龍的人答應,兩人就爭先恐後地說道,“師叔,大事不好,有人闖入了後山的禁地!”
“什麼?”這次就算是左傅超也淡定不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向當先趕到的那名弟子,“趙建龍,說說詳細情況!”
柳迴風離開不久就看到左傅超帶着這四名弟子似乎是朝蜀山東方奔去,一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是走得甚爲慌忙,柳迴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能看出蜀山的確是如自己所料,真的發生了比較嚴重的事情。
“不過,傅超的話,應該可以解決吧?”柳迴風想起自己和左傅超相識以來的種種,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十分擔心,而是在這蜀山上自由的行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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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刻應該正是吃晚飯的時間,柳迴風路過之處,都是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柳迴風就這樣隨意的走着,欣賞着獨屬於蜀山的這份景觀。
走着走着,來到了一座石橋之上,站在橋上,恰好可以看到位於西方的落日緩緩的穿過雲層,天色也開始變暗,相信用不了多久,夜晚就會完全籠罩大地。看到這景觀,柳迴風不由想起了蕭別離的佩劍——落日幻影,傳說中在落日下舞動時,劍身中會產生異獸的幻影。還記得小時候無數次向師傅討要這把劍,就是爲了在落日下舞動,看看到底會不會產生這種幻影。
想着想着,思緒不由又轉移到了自己的佩劍上,迴風劍的碎片他至今還帶在身上,想到在不周山的那一戰讓迴風劍和玉腰弓俱毀時,不由有些黯然神傷。這原本美好的落日景觀在眼中也頓時變得索然無味,柳迴風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站住,你是什麼人!”就在柳迴風心中思緒萬千之時,突然出現的一聲斷喝,讓他醒過神來。
柳迴風擡起頭來,看到眼前不遠處站着一個素裝少女,身上的服飾他倒是也見過,正是蜀山女弟子的門派服飾,只見她單手持劍,攔在自己身前,正警惕地望着自己。
柳迴風微微一愣,看了看四周,此刻夜色已經完全降臨,整個蜀山也被夜幕所籠罩,不過各處均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點上了燈,所以倒也並不算昏暗。不過對於他來說,就算是漆黑一片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畢竟吹冰訣可以讓他在黑夜裡視物如同白晝一般。
也正是如此,他在看到這個少女的面龐時,不由微微有些驚訝。要說他自下山之後,見過的女人已經不少了,而且僅僅以外貌來說,每一個都可以說是上上之選。宇文瑤光、紫崖即便是一直待在他身旁被他當作妹妹一般林聽雨都是絕色的美人胚子,但眼前的這個少女在柳迴風第一看到她的時候還是不由眼前一亮。好一個水靈靈的妹子!
只見她杏目柳眉,身材玲瓏,此刻單手持劍立於自己身前不遠處,身上竟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柳迴風打量着她的時候,少女也在暗暗觀察着柳迴風,她原本負責的就是蜀山在入夜之後的巡視工作,她正打算和往常一般越過石橋向蜀山的另一邊走去,卻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一個不穿蜀山服飾的人,頓時提高了警惕。因爲現在的蜀山正值非常時期,而她偏偏又是一個認真較勁的人,因此遇上了這種情況就格外的慎重。
眼前的這個人,沒有穿蜀山服飾,看着也非常眼生,很有可能是剛剛加入蜀山不久的新弟子,還不知道蜀山的規矩。而且,他的模樣看上去倒也不是很討厭,就是未免太鎮定了一點吧,換作任何一個人被自己這般斷喝一聲,縱使不驚,表情至少也要有些許變化吧?可他看起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柳迴風自然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就是因爲他沒有穿着蜀山弟子的獨有裝束,不過話說回來,他就是想穿也沒有。未免引起誤會,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他便開口說道:“我是……”
剛剛開口,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四周頓時火光大作,不少人蜂擁而來,一邊跑一邊喊着,“煉劍房出事了,煉劍房出事了!”
少女一聽到這聲音,不由臉色大變,頓時也再顧不上柳迴風,轉身便欲離開,但剛一邁步,忽又停下腳步,對柳迴風說道,“你是剛來蜀山不久吧?”
她的意思是柳迴風是剛剛成爲蜀山弟子不久,柳迴風卻理解爲了他是剛到蜀山不久,點了點頭,“我是今天才到的。”
少女聽他一說,頓時釋然,長長出了一口氣,心道,“我說呢,原本是今天才入了山門,難怪一點規矩也不懂。”轉念又一想,蜀山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把他一人丟在這裡也不好,尤其是一個新人。
想到這裡,便說道,“你也跟我來吧。”
“啊?”柳迴風一愣,心說你找我幹什麼,卻聽少女說道,“你一個剛剛來到蜀山不久的弟子,我作爲前輩自然要照顧你,快點跟我過來,你師傅沒有教過你要聽長輩的話嗎?”
柳迴風聽到她這話真是哭笑不得,這算那門子的長輩啊,想了想他纔算是明白了少女的意思,原來這個少女是把他當作了蜀山的新入門弟子,他正打算解釋,心中一動,卻是想道,“聽路過的那些弟子所言,蜀山的煉劍房似乎是出了事情,剛纔那幾個弟子也是匆匆忙忙的去找傅超,看來蜀山的確是出了些事情,倒不如跟她前去看看情況,也許能幫上一些忙。”
想到這裡便點了點頭,跟上了少女。少女見他聽話,也是心中安慰,總算是沒有把這個新手給丟在這裡,她轉過身來對柳迴風說道,“跟緊我,今天才來蜀山的話,恐怕是連煉劍房在哪裡都不知道吧?”
柳迴風說道,“的確是不知道。”
少女聽到他的語氣平靜,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這人倒是奇怪,遇到這種事情還能這麼冷靜,做爲剛來到蜀山的人的確是不容易了。對了,你叫什麼什麼名字?”
柳迴風倒也不隱瞞,說道,“我叫柳迴風。”
“柳迴風啊,名字倒是不錯,我叫林芝,你是誰的弟子?”
柳迴風聽自稱林芝的少女問起這個,正打算告訴她自己不過是左傅超的朋友,她卻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一般說道,“我倒是忘了,你現在只是入門弟子,還沒有選擇師傅呢,算了,你還是先跟我來吧!”
林芝這麼一說,又匆匆向前趕去,柳迴風也只好放棄了說明事情的打算,而是跟着她一起朝煉劍房走去。
林芝由於心中着急,腳下趕得很急,巡夜本來就是她的任務,這纔剛剛入夜,煉劍房中就出了事情,這讓她怎麼不着急。偏偏煉劍房離這裡還很遠,而蜀山之上除了特殊情況,是不允許弟子御劍的,所以她不得不加快了速度,許多原本在她之前的弟子,都被她甩到了身後。
又奔了一陣,她纔想起身後還有一個柳迴風,心中頓時一驚,“糟了,我只顧着自己,他不過是剛剛加入蜀山,這半天沒有聲音,恐怕已經被自己甩掉了。”
想起這個,她驀得停下腳步,轉過身朝身後望去,果然身後是空空蕩蕩,不見一人。看到這情況,心中不由有些沮喪,心道我還想着要保護別人,結果總是這樣,不由暗恨自己只顧着自己。
正懊悔間,卻聽到身旁傳來一個聲音,“怎麼不走了?”
林芝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才見到柳迴風正站在她身旁,和她相距不過三尺,一臉平淡地望着她。
“你,你是怎麼跟上我的?”林芝有些不可思議地望着柳迴風,剛纔她已經把不少先她而行的蜀山弟子拋在了身後,這讓她十分驚訝一個剛剛加入蜀山的弟子是如何能跟上她的速度,難道他還真是天縱奇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