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益沒好氣地說道:“廢話,若是那樣的神弓,配這些箭支自然是綽綽有餘……”他說到這裡猛然警覺,“難道你手上竟然有追日逐月弓?”
柳迴風見江叔益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犀利起來,彷彿是見到了什麼絕世美女一般。當然,這個比喻有些並不恰當,但江叔益的變化實在是太過明顯,和之前分明就彷彿是兩個人一般,柳迴風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比喻了。
柳迴風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大叔,你也知道這追日逐月弓?”柳迴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因爲他也想知道關於這把弓的更多事情,畢竟這種東西對於任何一個修仙的人來說都是非常有用的,柳迴風自從經歷過西湖的那場大戰之後,對於這些法寶也不像以前那般帶着排斥的態度,對這些漸漸開始變得感興趣了。
聽柳迴風問起這個,江叔益自豪的一拍胸膛:“那是自然,你是瞭解我的,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這種事情我怎會不知道?”
柳迴風內心無聲的抗議道,我一點也不瞭解你!卻聽他繼續說道:“上古時期,天上出現了十個太陽,有一位名叫后羿的英雄,爲了不讓這十個太陽危害到人類,就用一把弓將十個太陽全部給射了下來,他所用得那把弓就是追日逐月弓。”
柳迴風一愣,白狼不是說這追日逐月弓並不是后羿用來射日的那把弓嗎,怎麼到了江叔益的口中卻又變了?
他正打算提出疑問,哪知江叔益卻又說道,“當然了,這些只是傳說,后羿射日的故事可能也只是古人對英雄的讚頌而已,到底真的有沒有這件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柳迴風聽他說到這裡,已是心中瞭然,江叔益就算了解的再多,畢竟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對於上古時代的那些神話傳說,多半還是抱着一種聽故事的心態,並沒有把它們真正的放在心上。其實這也可以理解,就連柳迴風自己來說,假如他並沒有在龍空山上長大,他也會和普通人一樣,只把這些故事當作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但是現在的柳迴風卻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六界,有神,有妖,那些古老的傳說,並不是子虛烏有,至少后羿射日的事情他就知道那是真實的,這可是蕭別離講給他聽的。
“這裡,真的是隻有神才能知道的世界啊!”回想起蕭別離當日的感慨,柳迴風現在也明白了師傅的意思,對於普通人來說,無論是神仙還是妖怪都離他們的生活很遠很遠,也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到真正的神仙。但這樣也好,捲入一個和自己熟知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在柳迴風的心目中,真正的仙人並不是傳說中的那樣,不食人間煙火,斬斷七情六慾,高高在上,俯視着人間大地的一切。而是應該和自己的師傅蕭別離一般,有着灑脫逍遙的人生,他們應該也有愛,也有恨,也有感情,充滿着對這個世界的眷戀,並不是說成了仙之後就應該放棄做爲人的一切,仙人仙人,說到底不還是人嗎?
柳迴風的這種想法若是被其他修道之人聽到,恐怕要怒斥他離經叛道了,因爲他的這種想法完全就是和當今修仙得道的主流觀點背道而馳,不被視作異類纔怪。只是柳迴風自己心中卻知道,他的師傅蕭別離和三位師孃,哦,應該再加上那位爲他鑄劍的師伯,毫無疑問都已經成仙,但即便是那位被欣然師孃稱爲冰塊臉的師伯,也同樣的關心着自己。更不要說是如同父母般照料愛着他的師傅和師孃,若真的成了仙便要斬斷七情六慾,那成仙還有什麼意思,若真是那樣,柳迴風寧可永遠做一個普通的人。
柳迴風雖然一時心中想到這許多,卻並沒有漏過江叔益的每一句話,“追日逐月弓是一件古老的神器,號稱天下最強的一把弓,這樣的神奇的東西……我這一輩子是無福遇到了。”江叔益搖搖頭,他在一時頭腦發熱之後也想明白了,雖然眼前的柳迴風看起來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但若說他手上有追日逐月弓那不過是癡人說夢,一時情緒也不由從興奮回到了沮喪。
“既然只是傳說,那大叔怎麼會知道這把弓一定存在呢?”其實柳迴風想問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直到現在爲止,這把追日逐月弓的所有事情他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的,但卻沒有一個人親眼見到這把弓的神奇之處。甚至連這把弓到底厲害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能說清楚,似乎這把弓有名只是因爲它曾經被后羿用過而已,除此之外,有關它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迷。
“當然存在!”江叔益聽到柳迴風的質疑,明顯激動起來,“難道你認爲我在撒謊?”
柳迴風沒想到他會這麼激動,連忙說道,“大叔莫急,只是我之前也曾聽人說過把弓,但是卻從未有人見過它,所以纔有此一問,並不是對大叔的話有懷疑。”
聽柳迴風這樣說,江叔益這才哼了一聲,接着說道:“這還差不多,我說這把弓真的存在”,說到這裡江叔益長吸了一口氣,“……是因爲它就在即墨。”
這一次柳迴風是真正的吃驚了,他不知道一個普通的鐵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別的不說,現在知道追日逐月弓在即墨的人,在他算來,應該說是隻有寥寥數人,他自己,宇文瑤光,白狼,還有範含本人,除了範含外,他和宇文瑤光都是聽白狼說過纔會知道。對了,還有朱絕和流氓猩二人,不過這兩個人完全可以忽視了,他們並不知道追日逐月弓到底是何物,不過說來白狼這件事情做得並不妥當,怎麼能讓兩個這樣的人去爲他尋找追日逐月弓?也不知道是他太託大還是說妖對於人間的這些事情瞭解的到底不多?
但無論怎麼講,眼前的江叔益又怎麼會知道追日逐月弓在即墨呢,這怎麼看來都是不可能的吧?
“大叔此話怎講?”
江叔益翻了個白眼,“你以爲我是因爲什麼纔來到即墨的?就憑我的本事,九州大地哪個地方不是搶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