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罪路上罪劫生,烈武兵前武尊逢。銀戟劈開掃天路,戰魂不朽築長城。新生的寒吹羽以武尊之姿超然現身,橫戟而立,要護公主生路。“剛纔是誰大言不慚?”寒吹羽冷笑着,銀色的假面,看不出表情,只有透徹心骨的寒意,“最後的機會,說出主使者,或許還能留下全屍!”“你……”領頭的黑衣人只覺背後脊背冷汗津津,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人馬,逐漸聚攏而來,足足上千人,才強撐了底氣道,“你是何人,敢大言不慚!速速退下,饒你不死!”“哈哈哈哈……”寒吹羽不怒反笑,笑聲如呼嘯的颶風,橫掃四野,頓時風起雲涌,乾坤一片昏暗。領頭的黑衣人暗暗思索道:“這人到底是誰?就這笑聲,居然讓我渾身徹骨寒冷的同時,居然還彷彿烈火焚燒靈魂。不行,在這樣下去,我們一個也活不成!爲今之計,唯有一擁而上,纔有勝算!”心念急轉,那人擡手一揮,頓時千軍蟻聚而上,圍攏而來。“姐姐小心!快退,不要管我!”紫羅蘭靠的近,去沒有被殺氣影響,居然從聲音中判定了對方的性別。不過她可沒有能夠估測對方的驕傲。卻見武尊擡手一揮,背後涌出兩隊人馬,將傷痕累累的紫羅蘭背起。“好生照顧。這個女孩有半分危險,唯你等是問。”“是!”一名狂戰士躬身道,“可是武尊,需要我們……”“不用!”寒吹羽看着說話間更加bi近的敵人,冷聲笑道,“這是我族新生以來送給大陸的第一戰。戰神之名,有他們的血開啓!”話音一落,霸道之氣四散而走你,頓時地面轟動,龜裂方圓數十里!“看清楚吧。因爲這將是你們有生以來看到的最後一張臉。”卻見緩緩摘落的面具下,是絕色的容顏,更是睥睨的冷笑。隨即,人動,戟動,風雷更動!“喝!”一聲嬌喝,納天地煞氣,引八荒雄渾,宛如晨光撕開天幕的華麗壯美,轟然一聲,便是屍體漫天飛起,光芒耀目奪魄!驚豔絕倫第一招,損敵上百,卻是身不沾塵,看的遠處衆人無不錯愕,熱血沸騰!
“好……好厲害!好可怕的戰力!”紫羅蘭公主顫聲問道,“你們你們是狂戰士對嗎?據我所知,狂戰士一脈已經沒落,爲什麼她……她……她到底是誰?”“我族不是沒落,而是重生之前的沉寂。”一名軍官驕傲道,“看清楚了,小姑娘,你真是有幸,能夠目睹武尊臨世、戰神再現的第一場輝煌!”“武尊?戰神?”紫羅蘭嬌軀一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凌風傲立得身影,“繼承戰神之名,掀起曠古戰火,狂戰士守候千年的救贖,終於還是再現了嗎?哦!這便是當初幾乎一統大陸的恐怖實力嗎?”那將軍奇道:“嗯?哈!小丫頭,對我族很瞭解啊!”紫羅蘭也不避諱,躬身道:“我是天穹紫羅蘭公主。我們的王都,就坐落在狂戰之國曾經的都城舊址之上。小女子有幸,曾經讀過關於你們的史料,當然包括戰神的傳說和武尊的傳奇。只是沒想到,武尊居然是一個女人。更沒想到她的實力竟是這麼登峰造極!”“登峰造極?哈哈,那你太小看‘武尊’這個名號了!”隨着那將軍的大笑,場中的戰局卻再一次有了變化。伴隨一聲齊齊的怒吼,無數的鬥氣匯聚成一股洪流,如大江決堤,洶涌而來。
“嗯?懂得合作了嗎?不差。”寒吹羽一聲哂笑,隨即緩緩擡起了左手,“可惜,依舊徒勞!”卻見一把白色的鬥氣薄如蟬翼,在她的連甲手套之上覆蓋一層光芒,看似薄弱,卻在接觸那恢弘一擊的瞬間,再一次驚愕全場之人。轟然一聲驚爆,掌下大地受不了兩股相沖的恐怖力量,頓時鴻溝撕裂數十里,聲震蒼穹!“就只有這樣嗎?”寒吹羽一聲玩味,“那你們的價值,到此爲止。遊戲結束了!”話甫落,掌輕壓,竟是鬥氣團轟然四散,倒卷而歸。剛纔一擊,集合了生還者幾乎全部的力量。面對反噬,此刻已是回氣不足,無從低檔,只覺無數星光點點好像數不清的螢火蟲迎面飛來,透體透心,冷,冷得心死。怕,怕的魂滅!“哼!”隨着一聲冷冷的輕哼,再一次戴上面具的寒吹羽霍然轉身,慨然雄步邁發,任由背後一片爆體骨裂、血濺三尺的哀嚎。她走到早已經被震得說不出話的紫羅蘭身邊道:“好了,繼續你的路吧。我會在贖罪臺前等你。”話音一落,整支軍馬三千餘人,卻行如疾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呼——”紫羅蘭長長舒了一口氣,卻身子一軟,再難支撐地跪在了地上,久久喘息。過了許久,公主一步三叩首的背影過了滿地血肉模糊的戰場,漸行漸遠。在山林之中,一支人馬悄然躍出,正是一路護衛她的奈克瑟斯巫族的戰士。
一名巫人問道:“老大,剛纔一戰可真是了不得呀!那個女人是何方神聖?”“不管是誰,都無所謂。因爲他身上有道尊的氣息。”首領沉聲道,“我們該關心的是這一次的刺殺。是第幾次了?”“一百三十六次,一千多人,足足比前面的刺殺最多的人數翻了一倍,看來對方也撐不住了。”“嗯!或多或少,那個女孩也該發現究竟是誰想要自己的命了吧。”首領微微嘆道,“人性,真的可以扭曲到這種地步嗎?”巫人道:“她已經知道了。剛纔她跪下時,從屍體殘骸上拿走了一塊令牌,那就是物證。”“嗯!繼續護送!”話音一落,數百身影如勁風一掃,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大陸的盡頭,寂靜無聲的世界中,交流成爲奢望,壓抑使人瘋狂。驟然點起的鬼火,瀰漫在四周的生命氣息,似乎成了這個世界唯一讓人不會發瘋的希冀。忽然,周圍地面一片震動,隨即空間扭轉,景貌全變了!衆人凝神戒備之間,卻見密林枯藤盡數不存,只剩下光禿禿的荒原一片風捲塵走。隨即,在沉悶無聲中,數不清的巨石拔地而起,每一塊都是三人合抱粗細,三四高,將一劍止戈的人馬各自隔絕。就在衆人驚愕之間,刀似劍首先感到的危機,回身便是一道劍氣掃出,擋下了凌冽的一擊偷襲。須臾,數不清的攻勢如狂風暴雨,在亂石陣中瘋狂肆虐。衆人無暇思考,便是盡展絕學,一擋奪命之災。頓時走位鮮血四濺,卻看不到色彩,張口瞪目,卻聽不到哀嚎。只有慘烈的景象,用最真實的恐懼渲染人心。眼看情勢危急,刀似劍縱身一躍,拔地撼穹,手中的刀,舞出最精妙的劍法,將至剛至柔融爲一體,要一舉劈碎眼前的迷陣。熟料猛然間,地貌再一次丕變。巨石消失無蹤,徒留一地狼藉。然而更可怕的危機卻在此時降臨了。地面慢慢波動,好似沸騰的熱水騰起氣泡。然後便是無數的泥人從黃土中慢慢爬起,一點點改變了容顏。這場景玄幻又詭異,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中更是顯得陰森恐怖非常。因爲那些泥人的模樣,竟然對應着一劍止戈每一個人,連兵器都一模一樣。刀似劍心中知道不妙,決定在他們還未成形前先下手爲強。隨着他飛身撲上,衆人這纔回神,趕忙拼力而爲。那些泥人猛然擡頭,眼中白光森森,和那些燃燒的鬼火如出一轍,同樣的招式回擊而來。霎時地動山搖,整座小島在漫天亂舞的劍氣中竟有圖本瓦解的徵兆。時間漸漸推移,灰白的殘忍衝擊眼球,這座的詭異更衝擊內心。隨着最後的冒牌貨被利刃批斷,衆人的心神軀體也終於達到極限了。然而上天弄人,死亡竟然還不肯放過他們。眨眼之間,天地轉化。竟然上下翻身,倒懸在空中,並且垂下無數長長的鎖鏈,重逾千斤,互相撞擊,雖無聲,卻看得人心驚膽寒。衆人失去了着力點,只好抓住那些不斷晃盪碰撞的鎖鏈拼命躲閃,避免被碾成肉醬。然而轉瞬之後,鎖鏈如同騰蛇狂舞,竟開始自主攻擊起來。這一下真是險象環生,又有不少人被活生生抽成一片片血雨,濺灑英魂。經過兩輪血戰,終於身心俱疲,無力再戰。任由鎖鏈加身,緩緩勒進血肉。無聲的哀慼,是不甘與不屈交織的眼神,在空白顛倒的時空中,成爲唯一的真實。
刀似劍蒼白的頭髮垂落着,因爲他的整個人都被鎖鏈倒掛。他可以清楚感覺到這種骨肉一點點被碾成碎末的痛苦,卻求死不能!鮮血,在這個世界變成了暗黑色,順着軀體劃過,順着胳膊流淌,最後一點點染紅了他的刀。沒錯,此戰至今沒有能夠沾染敵人的血,那就用自己的血染紅刀鋒吧!不屈的意志,與殘破的軀體正在對抗。最好的證明,便是這把刀依然牢牢地被握在他的手中。然而到最後,意識模糊,鮮血沾手,滑不可握。生死相隨的兵器終究脫不了宿命,緩緩墜下萬丈深淵了。“結束了。都結束了。可是,神戟,一劍止戈……”他心中一邊邊喊着不甘的憤怒,雙眼慢慢合上。然而就在此時,猛然掉入眼簾的景象,卻好似一陣強心劑,讓他的眼從迷離之間奪回了一絲清明。他的刀,明明墜落深淵的兵器,卻在頭頂懸浮的那座島的表面!確切的說,是懸掛着鎖鏈、正對着地面的那一面,彷彿被吸附在上面一樣!“這是爲什麼?上下顛倒、天地逆亂嗎?還是……”一念至此,刀似劍猛然驚醒,看向自己的軀體。滿身的鮮血,滿身的疼痛,竟在肉眼可見的狀況下緩緩退去。一身功力也恢復了兩成。甫擡手,神兵飛入掌中,揮灑一刀,劈斷了困鎖自身的落網。刀似劍整個人向着那茫茫混沌急急墜下!但是下一秒,他猛然踏上的土地,卻與刀一樣,是在倒懸的浮島之上。猛然間,一聲劇烈的震顫,轟碎了長久的沉寂。好似天地初開的清明,這一刻,是壓抑了千萬年的爆發。“喝——啊!”伴隨一聲撕心怒號,空間陡然捲入漩渦,幻景破裂了!光芒,色彩,如同油彩一般從虛無中傾瀉而下,給眼前的世界染上生機。恢復了正常的之上,橫躺了一地的衆人遠處,一片白耀奪目,立着一口金光燦燦的三叉戟。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可是等了上萬年啊!”一聲沉語,從隆隆震顫的腳下傳來。饒是刀似劍心中早有準備,卻也震驚難當。“你……你是島!你就是這座寂靜無聲之島!”“不錯的人類。大地母神蓋亞,向你表示尊敬。你的心境純潔,喚起了我的長眠。或者說,我當初留下的預言,帶來了你,不凡的劍者或是刀者。哈哈哈哈……”“大地的母神?這……”刀似劍不可思議地看着足下的,選在天地盡頭,飄在死海之上,竟然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神祗之一,相傳可以與光明神比肩的大地母神!“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問吧?”蓋亞沒有給他法文的機會,只是沉聲說道,“我只能說,這個陰謀,困鎖了我上萬年。當初爲了大義,卻最終葬送了大義。我是罪人,該受懲罰,被封印困頓一萬載,不怨,不恨。我只是不甘,不甘罪魁禍首,仍然無恥地收集着人間的信仰。這支三叉戟,就是最好的證據。你是爲他而來,那就帶它走吧。但是他們,卻要留下。沒有通過考研的人,不能走出這片。否則我的神力會將他們殺死。”“不可以!”刀似劍驚呼道:“我來,是爲了得到神戟救我的師門。但是他們是門中最精英的成員,絕不能留在這裡。這樣即使我拿走神戟,師門也要遭受重創。”“是這樣嗎?那我只能說,這個世界從沒有完美的結局。犧牲不可避免。至少你該慶幸,他們遲早會甦醒。”蓋亞沉聲道,“夠了,我給你的時間夠多了。當神魔戰局再開,或許你還有機會再見他們。現在,離開吧。”話音一落,整座小島轟然一震。神戟飛射而出,卻在刀似劍接住它的剎那,形成一股強烈的吸引力,生生將他帶離這個世界。
“嗯?終究甦醒了嗎?連你也來了,那戰局的開啓,真是更加讓人期待啊!”大陸的彼端,一劍止戈的一處高峰之上,我遠觀這位神祗甦醒的全過程,不由暗暗驚歎。寂靜無聲之島,兵家必爭之地,卻是蓋亞守在這裡。神魔雙方,這一次該怎樣面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