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劍與道爭鋒 太子丹拜師
世界最高峰,劍界最巔峰,一場終極的武決,一次宿命的決戰一觸即發。沒有太多觀衆,卻是天地見證;沒有多餘的招式,卻是意境超然。劍聖和趙雲裳前世兩次交鋒,各勝一場,今朝,一者劍已非劍,而是天道昭彰;一者道已非道,而是破天之芒,誰是三界最巔峰的劍者,誰的兵刃纔是主宰命運的神器,皆在這一戰,考驗證道者與證劍者的心。
雲裳冷冷一笑:“本宮再一次提醒你,東宮神璽已是過往,你既然負了她,我不會再爲此手下留情!”“你的劍,你的心,爲何起了這樣的變化?”柳生毫無波瀾的心境居然發生了莫名的驚顫,“殺氣凌然,破滅時間與空間的劍!”“以劍爲道,臣服於天;以道爲劍,逆天改命!來吧!”雲裳氣勢陡升,一招破風雪而來。“喝!雪封千年終不問,一朝化盡劍飲霜!”悍然一劍,攪動漫天風雪,珠峰絕頂上厚厚的冰層,紛紛脫離而去,圍繞着這無比恐怖的劍意盤繞,遂成誅神之招,鋪天蓋地而來。“萬神劫!”倉促應戰,柳生強提十成真元,靜夜悍然出鞘,劍翼席捲之下,欲要阻擋漫天冰刃,無奈來者堅不可摧!相互接觸,震撼寰宇的悍然交接,高下立分。“噗!”一口鮮血,柳生劍影連退數丈,被*到了懸崖邊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難以置信地看着對手,“不集中,不快速,不精準,你的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威力!這不合常理,更不合劍理”“劍理,不過是悟劍者的理解。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在我而言,劍者可快可慢,可準可偏,可以是集中的一擊而破,也可以是龐然雄渾的壓倒性力量!這都是劍。劍不在心中,劍不是自然,劍只是劍,單純的完美的殺戮便是我的劍意!”雲裳話音未落,心神一收,一招接踵而至,身影飛閃,驟然一化爲千,千變作萬,重重疊疊,宛若漫天飄雪而來。“千雪飄零劍飄落,雪染袍袖劍染紅!喝!”再一聲,雲裳變極招;只一式,劍聖戰重圍。柳生劍影平復內息,手中長劍毫無花哨的一劃,周身劍氣迸射,縱向四面八方。“在何處?處處是劍,處處又非劍,即使速度再快,留下的殘影終究是殘影,必殺的一招究竟在何處?”劍聖右手緊握劍柄,隨時防範着可能從各個角度突破而來的絕頂殺招。忽然間,無暇的劍心驟然一滯,雙目頓時清明,劍聖回身背劍,萬神劫再現人間:“萬神劫第二招,破!”柳生看透了雲裳無窮無盡的變式,包容與消散的靜止之劍透體而出,直*雲裳而來。
突然,異變再生!原本已經從重重虛影中逐漸凝實顯現出來的雲裳身姿一陣飄渺,面對道之極意,竟然輕鬆化歸虛無,再次消失在漫天殘影之中。柳生劍勢一滯,無暇之劍竟是露了破綻。“一劍千殺!”雲裳嬌喝之聲響起,周圍所有殘影具是施展絕藝,無有真假,無有虛實,每一個竟然都是殺氣*人的頂尖劍客!柳生失算之下也是驚駭莫名:“殘影竟會凝實,虛招也是殺招,沒有擾亂心神後的致命一擊,而是所有擾亂心神的招式招招致命!怎麼可能!”心思百轉之間再次揮劍格擋,無奈估錯在前,先添敗勢,柳生再見新紅,單膝跪倒在地。“你……咳咳……噗!你已經證得了劍的極致。”“你認爲呢?”雲裳哂笑一聲,“你證道,所以由人*控劍,最多人劍合一。我證劍,是劍*控我,將兵刃的威力發揮到了全新的高度。”“你入了魔了!”柳生驚道。“順天爲道,逆天爲魔。我自逆天,入魔也可!”趙雲裳絲毫不留餘地,飛身而上,凌於空中,再使無上絕藝:“空守千年終餘恨,今朝棄道鑄劍魂。喝!”霸氣凌然,根本不似女子所使,周圍的寒氣紛涌而至,天地之間更是雷電交接,襯出最華麗的一招。劍聖自知超乎劍理之劍非同小可,萬神劫第三招全力施爲。包容一切的劍意可否包容逆天的殺招?平靜無爭的境界可否平靜遮天的凜冽?在這片曠古荒涼的雪山絕頂,道與劍最終的爭鋒,順天與逆天的終極較量可否畫上句號?樓無痕遠遠觀戰,心神具是緊繃,又該何去何從?皆在這一瞬間最燦爛的光華之中見出分曉!“嘭!”冰雪飛濺,雪山崩毀,萬米高峰摧折崩裂,激起撼動世界的大地震!柳生劍意與趙雲裳皆是飛身而上,嘴角鮮血直流,互相在空中凝望不語。腳下崩解的大地和震耳的聲響似乎根本沒有影響到二人。
“你敗了!”雲裳淡淡開口,“雖是毫釐只差,可是柳生劍影,我仍舊技高一籌。”“還未結束!”柳生不顧內府受創,經脈內血液逆流的痛苦,再次揮劍:“天地萬物是爲劍,鬼魅妖邪亦爲劍,劫波萬度,宇宙蒼穹皆爲劍,是爲‘萬神劫’!”“不要!”樓無痕飛身而來,金鵬卻速度更快,一爪抓住了她,振翅九萬里而去。“不要施展!夫君你答應過我的!不要用‘敗亡之劍’!”天地之間飄蕩的劍的意志開始無形中匯聚,熔鑄到兵刃之中,即將現世的真的是那擊傷毀滅之神的劍招嗎?趙雲裳不敢輕敵,徹冰藍墜再耀奪目之光!“極道毀滅之劍!”雲裳聚攏畢身真元,迎面斬下,萬千利刃在空中聚爲巨大劍芒,隨即再次散開,緊接着再次凝聚。這般千變萬化之間迎向劍聖。巨大的光芒在天地之間再一次炸開,萬千生靈爲之俯首的可怕威力,震撼了時間與空間!原本碎裂的珠峰,居然在錯亂的時間空間亂流之中被重塑了!耀目的光芒之中依稀可見一劍碎裂空間,突破層層劍網,一往無前而去!
終於,一切歸於平靜,柳生雙手之上鮮血不住的流淌,周身血脈盡數受到了重創,長髮紛飛之間,滿目的不可置信!“這一次,你可是徹徹底底地敗了!”雲裳的劍架在他的脖頸上,閃着寒光。“敗了!真的敗了!”柳生喃喃自語,“道之極意與劍之極意的交鋒,真的失敗了!”“敗亡之劍。”雲裳奇道,“你居然沒有兵解?”“夫君!”一聲焦急的哭喊,樓無痕應聲而來,一把抱住自己的丈夫,“爲什麼?爲什麼要施展那一招?你會死的!你想失約嗎?不要丟下我!”“我不會兵解。”強支着傷痕累累的身體緩緩站起,“方纔不是敗亡之劍,而是類似的招式。咳咳……這就是我這些年所悟到的招式。”“如此說來,你是借這一招引動天地之間的‘道’嗎?而非兵解自己化爲‘道’?”雲裳道,“確實很高明。不過,我看你還是隨我回去,找夫君醫治。在此之前,先把造化金棺拿來!”柳生緩緩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三寸長的小盒,丟到雲裳手中。“金鵬!”雲裳一聲令下,金鵬展翅掠過地面,三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另一邊,燕王宮,我和芳兒端坐在席位上飲着酒,問道:“如何?”“這恐怕很有難度。”燕王皺着眉,“和楚國連兵攻齊雖然有勝算,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況且燕國沒有這麼多的兵力。”“那麼要怎樣的條件才能讓大王出兵呢?”芳兒直截了當的問道,“我們讓那個在秦國做質子的燕太子丹回國如何?”“這……”燕王目視各位大臣,卻發現人人低頭不敢正視,頓時心生氣惱。“再加二十年的壽命!”我冷聲道,“如果大王你還不滿意,我不介意讓趙國和楚國連兵。到時候我想以趙的貪婪很難不對這齊國邊上的一大塊富庶之地心動啊。”燕王眼皮猛地一跳,隨即沉聲應道:“寡人要以大燕億兆百姓爲本,還請聖童恕罪。”我頭也不擡的喝着酒:“這麼說你是不同意了?”“如果我燕國出兵同時趙國乘虛而入,那麼還不如我國嚴正以待,在趙楚齊三國大戰之時在邊境之上層層佈防來得安全。”“哈哈哈……大王真是愛民如子啊!”我朗聲一笑,“這樣可好。我親自去趙國知會一聲,若是他趙王敢有什麼異動,那我神教就要在邯鄲上演一場曠世的劍訣了,如何?”“好!”燕王豁然站起,“聖童果然是有誠意!那如此我燕國之兵就準備大舉入齊了!”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解決好了燕國的事,那就相當於成功了一半。回到烏家,柳生劍影一身是傷,居然躺倒在牀上動彈不得,無痕姐姐正在給他上藥。我驚了一跳:“早知道雲裳你要和他打一場,可你這下手也太狠了!”“我也不想啊!”雲裳委屈地晃了晃腦袋,“原本沒這麼嚴重的。可是隨後這場武決上升到了劍和道地爭鋒,雙方只好都下了死手,就成這副德行了。”“啊呀!那你沒有事吧!”我一把抱住妻子上下打量,惹得她頓生嬌羞:“好了啦,夫君,你看躺在那裡的是劍聖,就知道我沒事了。還是先救他吧,我看無痕妹妹都快要把雙眼哭壞了。”“活該!”我氣道,“這個傢伙這樣的衝動,動不動就施展自殘的招式,我看他早晚要在這臭脾氣上面吃大虧。這回倒好,這造化金棺說不準就要先給他用了。”“什麼?”樓無痕嚇了一條,“道……道尊,你不是開玩笑吧!我求求你,千萬別在夫君身上用金棺啊!你一定有別的辦法的對不對?”“安啦安啦。”我扶她坐下,“辦法自然是有的。我的輪迴第七道之中有一口無量陰陽逆泉。你去哪裡取陽泉的水回來,那柳生劍影的身體就會恢復。傷他的力量是雲裳的逆天之劍,需要這逆天的泉水來醫治。”“呼——”樓無痕長長舒了口氣,“原來是道尊的本體之中的神泉啊,那一定沒有問題的。”“也不盡然。”我笑道,“守護神泉的是水之祖巫共工。他誰的帳也不買,尤其看冷傲孤高的柳生不順眼。你要從他的手中求到泉水,全看你自己了。輪迴之中大能者無數,這是挑戰也是機緣。”“道尊不必多言!”她豁然起立,“我去!”“好!不愧是昔年劍閣的二宮主,劍聖的髮妻!”
這時候,芳兒的金鸞已到了烏家上空,一名身着青衣,面容俊朗堅毅的年輕人被帶了回來。“芳,沒有驚動任何人吧。”“沒有。”芳兒自信的說,“我還用他的頭髮做了一個分身留在那裡。他已經回國見過燕王,讓燕國出兵。現在就看你怎麼選擇了。”“很好。”我滿意的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十二三歲的年紀,真的就是未來派荊軻刺殺政兒的那位太子丹嗎?只見他已下子跪倒在我的腳下:“燕太子丹懇求聖童收我爲徒。”“收你爲徒?”我不屑的看了一眼,“像你這種人,沒有資格!”手一揚強悍的氣勁如利刃掃過,頓時在將他掃出的同時留下無數的傷口。“噗!”他一口鮮血噴出,再次顫顫巍巍地站起,“在下燕太子丹,咳咳,懇請聖童收我爲徒!”“真是囉嗦!”再一掌,太子丹再添新傷,幾欲昏厥,周身上下盡被鮮血浸染。“在下……燕太子丹,咳咳咳咳,懇請聖……聖童收……收我爲徒。”一步一步,非是用走,而是爬到了我的跟前。身邊衆女各個心生不忍,就要相勸,不了我一叫聲:“喝!”。這少年身上剎那間壓力倍增,宛然巨石壓頂,鮮血再次從各處傷口噴濺而出。“啊!”他一聲慘叫,卻是依舊不變眼中的堅毅:“我是不想我燕國再有一人死在他國的鐵蹄之下!”說着,堅如磐石的決心超越了肉體的極限,緩緩站起了身。“我不想我燕國,再有一人,重複我成爲質子一般的命運。啊!”一聲長嘯,竟是頂住了周身的劇痛,再一次跪倒在我的面前:“燕……燕太子……丹求拜……聖童爲……爲師!呃!”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我緩緩開口:“你爲燕國,我爲蒼生,我們信念不同,我不能收你爲徒。”“求……求聖童……”“但是我願意看在你的決心上,賜你神通。你受得了罪,忍得下痛,豁得出命,看得開死嗎?”“太子丹義無反顧!”“好!”凌空一掌,宛若千刀萬剮,是要擊碎這少年周身筋骨血脈!非人類所能忍受的痛楚之下,燕太子丹終於失去了知覺。造化金棺開啓,將他遍體鱗傷的身體放入:“下一次你重生,將是人類之中頂尖的強者!我期待你成爲人皇合格的試金石。九月!”金烏一聲啼鳴,將金棺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