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忠義永流傳 誰人阻魔禍
危機危機!危機降臨!突如其來的狂吼,猝不及防的殺機,帶來魔猿一族最強者,猿王bi命而來!“哈哈哈哈……屠殺算什麼?虐殺才夠味!無心枉魔稱,魔心天下碎!”從天而降的王座,震破了天地中最後一分清明,緩緩擡起的手,指向宿世的仇敵,“來吧!用你的命,讓我愉快!”“遭了!”米菲拉斯大驚失色。難道自己的王真要死在此處?藍月最後的希望終將泯滅嗎?爲什麼?爲什麼天絕人至此?爲什麼?爲什麼善惡到頭竟是最悲涼的結局?反覆自問之間?猿王已是翻掌而落。“喝!”一聲暴喝,大地頓時四分五裂。擋在他們身前的劍士法師頓時被氣勁貫穿全身,還沒哀嚎,已經粉身碎骨!飛濺的血液,滾燙,燙得讓人心寒!“美味啊!”猿王手掌一伸,一叢血水在他的指尖匯聚,被他送到口邊,“可惜!還不夠!還不夠!”話音剛落,耳畔忽來一聲陰沉冷笑:“是嗎?那麼,加上我的呢?”“誰?”猿王心中一驚。來人已到身後,自己竟然毫無所查!猛回頭,天地異象,交織紅潮漩渦倒流,匯聚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天地不容的身影。“歷史不朽,寫不盡陰謀奸穢;神魔不死,論不清正邪是非;凡人癡迷,放不下癡狂愚昧;我心已死,身入土永世爲鬼!我非神非魔非人,輕蔑天地,斷信絕義,自名,‘紅潮血鬼’!”一聲再熟悉不過的話,宣告死神的名帖送上。異界大陸當今兩大異數相會,又將掀起何種風雲呢?
“哦?大陸上聲名鵲起的殺者嗎?”寶座緩緩轉過,正對着血鬼孤影,“就讓我見識,號稱吞噬一切的紅潮,吞不吞得掉我身下的王座!喝!”說話同時,猿王向背後一掌轟出,要絕雪如生路。被這股魔氣籠罩,米菲拉斯難動分毫,眼睜睜看着殺招近身!龍啓爾豁命欲擋,可是紅潮更快,瞬移到他們跟前!轟然驚爆,一把象牙狀雙刃長劍掃開了強悍的攻擊。“你們的終點不該在此。走吧。”血鬼冷冷對着身後人道,“神魔孤泣爲你們開路!喝!”一劍劈出,氣團包裹住米菲拉斯和雪如,向着遠處飛去,脫離戰場。而菲利希亞·龍啓爾和他如今的不死衛隊,同樣被震退到了數千米之外。“哦?要用自己的命,換他們的生機嗎?”魔猿王座再一次轉身,座上之魔笑得更加猙獰,“看你,有沒有資格!”血鬼舉起神兵,象牙刃上劫火蒸騰而起:“那就送你,迷途三招!”
“喝!”猿王一拍寶座扶手,王座頓時騰空而起。千斤重物,彷彿輕羽一般,移動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剎那間,魔猿手掌已到更前,下一秒,貫穿血鬼左鍵!紅潮血鬼半邊身體頓時被打散成異蟲。可是,異蟲立刻反噬魔猿手掌,開始吞噬他的胳膊。“震!”魔猿怒喝一聲,整條手臂魔力灌注,震開紅潮。可是血鬼的劍刃卻已經奪命而來!雙刃直灌雙目,神魔孤泣展現威能,一擊刺穿對手護體氣罩。猿王雙手一把抓住刀刃,死死按住,不讓它繼續刺向自己雙眼。血鬼身體橫在空中,緊握神器,沉吟一聲:“轉!”血潮彷彿一根超級鑽頭,對着魔猿的眉心鑽了上來。猿王雙手運化,連連擋招,寶座卻不住後退,攪動的天地翻騰。血鬼一邊壓bi而上,一邊冷笑道:“這樣狼狽的戰鬥,還不起身嗎?”“哈!有實力的對手!”猿王興奮道,“值得我一滅!”“那就來吧!”本來步步緊bi的血鬼突然消失身影。紅潮再匯聚,已經出現在了不住後退的寶座背後。“對你,我直接用第二招。誅魔,迷途枉渡!喝!”血鬼再出三招中第二招,臉部竟是陰陽崩裂雙分,化爲太極一般的圖案,分別顯現着法爾特的正氣和嗜血者的獠牙。神魔孤泣從中間一分爲二,使他雙手各執一把象牙刃。一交錯,象徵天地互逆至極的兩股力量不可並存,炸裂出最恐怖的攻擊!奪目光暗兩色交織的球體,摧枯拉朽轟向王座!“喝!我要認真了!”猿王一拍寶座,寶座立時轉身,正面對上誅魔之招。只見魔猿雙掌一合:“魔猿變,無極!喝!”猿王背後,出現龐大巨猿獸影,對着那極招一拳轟下!剎那間,魔氛燎千里,鬼氣衝霄漢,將此地地面硬生生掛掉了一丈有餘!雙方各自震退。“哈哈哈……痛快!”猿王一握拳,“再來!”“如你所願!紅潮吞天!”血鬼化紅潮,向着對手四面八方籠罩而下,不留一絲餘地。同時,神魔孤泣自行攻擊,招招要害。卻見魔猿穩坐當場,一手發功,將魔力籠罩全身,阻擋紅潮,一手拳掌運化,對抗神兵。雙方陷入了僵持階段,全看誰人真正氣力不衰!
另一邊,就在大軍主力與黑暗教廷牽制、獸人騰不開手之時,龍啓爾率領衆不死戰士,獨自應對魔猿全軍。魔王子血淵不愧戰神之名,率領全軍從五個角度全線圍殺,開始了無差別地屠戮。可是眼前殘軀卻全然悍不畏死。魔抓穿心,利刃貫喉,也擋不住他們將刀劍砍到敵人身上。甚至很多人被攔腰截斷,半截身體依然靠雙手支撐着爬到敵人腳下扭打撕咬。龍啓爾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成爲爲殺而殺的人形兵器,全身插着七八把刀劍斷刃,左邊半個腦袋被生生消去,可是鬼狐的忠誠,支撐着他刑天舞干鏚一般的軀體,對着血淵瘋狂進攻。爲了儘快結束戰鬥,魔猿只好將每一個對手都砍成肉醬。場面血肉橫飛,更勝白日百倍。現場看不到一篇完整的軀體,有的只是無聲的戰士,在熱血冷卻之前,做出更大的犧牲,然後將自己的一切,與腳下的大地交融成一團粘稠,無分彼此。但是正因如此,魔猿軍隊的腳步被順利拖延,爲雪如的逃生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揹着女王的米菲拉斯一路狂奔,氣血翻滾,從七竅溢出。可是他的腳步,卻絲毫未停。終於跑到了一處斷崖之邊。
“好了!王!過了斷崖,我們就脫險了。”“嗯!”雪如緊緊抱着那個裝着心臟的錦盒,“等菲利希亞來!”“他不會來了!”米菲拉斯悲痛萬分道,“他不會來了!生死之交,我還能不瞭解他嗎?王。過着這個斷崖,就能和先王回合。那裡還有三千人馬。也是藍月最後的戰力,會保護你們脫險的!”“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雪如緊抱着盒子緩緩蹲下了身。鮮紅的戰袍此刻紅得更加耀眼,是忠臣的熱血,濺染一片丹心,“他答應我的!一定會來!我們還要聯手!報仇!報仇!”轟然炸雷,劈開眼前混茫的夜色。滂沱的大雨,彷彿天也爲之悲泣。可是,再多的同情,化不去心頭陰霾;再多的淚水,洗不盡此刻的錐心。雪如緩緩打開手中的錦盒。她怕!怕那顆心早已經停跳。慢慢被翻開的盒子中的物體,隨着一道閃電的照耀,赫然呈現,竟是最意外的事物!“墨劍!”雪如驚呼一聲,墨劍破匣而出,飛回她腰間的畫軸之中。而盒中再無其他事物。“不!不!心臟呢?龍啓爾的心呢?”雪如將盒子狠狠雜碎。一地碎片,象徵王者的心,也隨之碎裂。早已經做好的犧牲的準備,又怎會留下偷生的機會?奉還王的神器,是要把一切生機留下。早已歸土的心,自己帶着必死的信念上路。允諾是假,忠誠是真,雪如悲憤難抑,不禁仰天悲號:“啊!!!”就在雪如心神俱創之際,突然,一擊掌力,竟是來自背後的人!
柔勁灌體,雪如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被龍啓爾點中的穴道雖然衝開,但是她的力量還沒有恢復,此時根本身不由己,只能眼睜睜看着對面懸崖上的米菲拉斯越來越小的身影。“不!!!”“對不起!王!只要你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只要你活着,我們雖死猶生!而我,要回去和兄弟們同葬。我是戰士,有我該走的終結之路。”高舉起的匕首,插進了滾熱的胸膛,噴濺的血液,衝出一顆火熱的心臟。倒飛到半空的雪如,看着飛過來的那一團鮮紅,拼命想要去接,但是就在離指尖半寸之遙的地方,卻成了天地陰陽兩隔的距離!眼睜睜看着心臟墜入了萬丈懸崖,也象徵着米菲拉斯的最後生機滅絕。忠誠的護衛看着這一幕,淡淡一笑,提劍轉身,決然上路。
不知過了多久,淚水和着血水流乾了。艾莎雪如顫顫巍巍地起身,昂首天地盡出。殺聲猶在耳,故人已永隔。藍月,即將成爲人間煉獄。自己的諾言,很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場豪賭,自己輸了,輸得好徹底。噠噠的馬蹄聲伴隨着錯雜的腳步出現在了她的背後。女王在懸崖邊上,迎風而立,遙望着陷入火海的故土,沒有回頭。
“女兒你……”前王后剛想說話,卻被先王一把拉住。“讓她靜一靜吧!現在,她需要自己走出來。走出來,才能重來。”先王沉聲道,“我相信我的女兒,面對這樣的挫折,一定挺得過來!”“原來,我什麼也保護不了!原來,我是如此的一廂情願!”雪如顫抖地伸手,彷彿要撈起那天地盡頭火光中的一切,卻終究無力,“敗了!我失敗了!藍月,未來,哈哈哈哈……”仰天而笑,是女兒情長,還是王者悲歌,只有那飄散的髮絲,在風雨中分辨着這寫不進的淒涼。笑聲漸漸停止,雪如緩緩轉過了身,雙眼直勾勾盯着眼前僅存的三千人:“敗了,就要想辦法彌補自己的過錯!如果我無法挽救藍月的命運,那麼,我一定要請出命運之手的主人!”“想要改變戰局?”老國王沉聲道,“這不可能的!”“爲了即將暴露在恐怖之中的千萬億無辜,我不能在此停步!爲了護送我離開的無數生命,我不能在此倒下!願意跟我的就跟我!不願意的,自己離開。”“譁”,齊齊一聲,三千鐵甲單膝一落:“誓死追隨女王!”“好!”雪如擡手,指了指遠處紫光沖天的所在,“我們的目標,神罰!”
犧牲已經成爲了定局。魔猿大軍斬殺了最後一名不死戰士,腳下已經是一片血糊與泥土交融的血海。血淵緩緩擡起手中的刀:“他們,是值得尊敬的戰士!聽我命令,行舉刀禮!”所有魔猿頓時力爭,舉刀致敬。下一瞬,天地肅穆,風不起,水不流,花草不生,天下若死,無言的哀悼,告祭千古忠魂。就在他們想要繼續行軍,追殺女王的時候,突然,兩道降雷轟然落地,炸的一片煙塵迷濛。雷電交明之中,卻見一口石棺舞動着四根手臂粗的鎖鏈,從天而降,擋住了數千魔猿大軍的去路!“嗯?誰?”心知來者不善,更不凡,血淵凝神握刀,下令全軍戒備。這口棺材,似乎有着某種不可形容的魔力。它所在的地方就是分界線,讓人不敢輕犯,更不敢上前。就在所有魔猿心驚肉跳之際,棺槨劇烈震動。“哼哼哼哼……你們殺戮之路,就走到此處吧!踏過刀劍槨,死!”狂風先起,狂聲亦起,血色光芒籠罩天地,光中卻聞沉重的踏步聲,一步一步,踏出了來自無間的瘋狂!“血洗鉛華三十年,銀鋒滌罪三百戰。山破絕頂已至巔,天下封刀莫問劍!”狂狂狂,狂勢萬丈!山破絕頂已至巔,天下封刀莫問劍。這名狂人是誰?他又爲何要來阻擋魔猿大軍。戰神之名,王子之尊,能否匹敵眼前絕代狂人?那一口神神秘的棺槨之中,埋藏着多少秘密,又將牽動起多少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