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聖魔戰終結 咸陽亂之始
天時相剋,血皇敗局已定,神鋒交接,旱魃更勝一籌,眼看烏家上空,兩道狂風怒吟,鬼神驚顫之招衝突在即,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卻是帶來無端變數!轟然一聲,勁氣散於四方,百里之內,同受感應。塵埃散去,一片狼藉,在兩名不世高人面前,原本一大片鬱鬱蔥蔥的密林,已然不復存在。而此時刀劍相交,置身戰局中央的人,赫然是聖女烏廷芳!只見旱魃雙指輕輕夾住了神魔孤泣的劍刃,而蒼龍孽角之鋒,已然在對手咽喉半寸之處,卻被聖女輕手止住。滅神之威,蕩蕩無存!
“這這這……怎麼可能!”血皇簡直難以置信。自以爲是在與神教第一高手對招,可是在這個女人面洽,旱魃與自己醞釀的最強殺招竟是煙消雲散!“妹妹爲何阻止?”旱魃不解道,“今日你我何不斬殺了這妖魔?”“蒼龍孽角,不可再沾染上性命!”芳兒輕嘆一聲,罪業之刀已然被《邪靈聖典》收入其中,飛回烏家去了。“哈哈哈哈……”仰天長笑,是不甘,亦或是自嘲,滿面悽愴的王者將手中的劍噌然回鞘,“想不到神教背後,竟會有這般高手存在。明暗血皇今天才知天外有天。”芳兒搖頭道:“嗜血一族,還有一線生機,血皇已受重傷,便留性命吧!烏家乃是神教聖地,豈容罪者放肆?黑暗之力退出咸陽之外千里,萬萬不可再有覬覦。你可明白?”血皇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一僵,未有多言,已然飛身離去了。就在聖魔之戰勝負終結,咸陽上空太極圖案緩緩消失。震天的歡呼之聲,再一次應證了民心的歸屬。輪迴第七道之內的信仰之力,更勝三分。
我只身回到咸陽,與芳兒等人說了劍聖的去向。雲裳聞言苦笑一聲:“我那命苦的妹妹呀!怎麼就嫁了這個麼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子。柳生劍影自己找罪受,我那傻妹妹居然就這樣跟着去了。嗨,無痕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劍聖終究是劍聖。要是他的劍連自己的妻子也護不住,那豈不是笑話?”被衆女簇擁着走進廳堂,琉璃調皮地往我身上爬着。看着真元損耗,面色略微有些蒼白的旱魃,我伸手摟過,在她嬌豔的朱脣重重一吻,緩緩度入真氣。早已經換回了白衣白裙的旱魃此刻更多一分小女人的依人,被我略帶調戲地舔着香舌,立時俏臉緋紅,彷彿要滴出水來一般。我擡眼環顧四周,輕笑道:“落塵與贏盈已經離開,這接下來的事,便交給政兒處理吧。”
此時,軍神的府邸之中,政兒握着掌中的信件,白瓷面具之下露初曠蕩的笑聲。身邊的秦雲見狀問道:“軍神,是誰的來信?”“嗯!”軍神將信遞到對方手中,笑道,“真是一封值得保存的信。秦雲你看過之後收好,到時候放在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可愛的首級之前,算是我祭奠之時的一番心意。”邊上的秦清兒聞言微微一驚,問:“哥哥,講了什麼?”“哼!燕王丹,他要勢力劃分。”秦雲冷笑道,“軍神與呂不韋、嗜血族,田單聯手殺掉人皇之後,要與他燕國分治天下。”“好生狂妄!”秦清兒和鹿丹兒聞言異口同聲道。忘愁一邊泡着茶水,一邊勸道:“何必與這樣的狂徒計較呢?到時候自然有他的驚喜。”衆人聞言大笑。忽然,門外傳來通報聲:“軍神,李四先生求見。”“嗯?他怎麼來了?”嘀咕一聲,軍神回身坐到椅子上,“讓他進來。”
“我大秦的神話,軍神,李斯久見了。”來者進門,抱拳一禮,不卑不亢。可是在場衆人都知道軍神真正的身份,頓時對他的態度有了一絲不滿。鹿丹兒冷聲哼道:“先生好大的架子,見了軍神就這麼拱拱手嗎?”李斯聞言,立時面色一寒,眉宇之間,竟有殺氣瀰漫:“姑娘好不知禮!我李斯乃是大王之臣,軍神亦是我大秦之將帥。我與他見面,深施一禮,已是極致了。莫非姑娘以爲,我該施君臣大禮不成嗎?太子妃?”一番話,立時將鹿丹兒辯駁得啞口無言。最後三個字,更是在明目張膽的罵軍神面具之下,傳來一聲難以捉摸的笑聲:“先生果然好口才。呵呵……”“軍神過獎了。”李斯直視着面前的人,絲毫不顯畏懼,“李某空有這兩片嘴皮子,只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罷了。至於這人鬼之間,全然一口正氣。”“哈哈哈哈……”軍神放聲笑道,“先生正氣凜然,定讓妖邪魍魎含恨,萬惡盡誅矣!”“過獎了。”“卻不知李斯先生來此是爲了何事?”“乃是爲了秋獵之事。”“哦?”軍神一聽,暗道果然如此,問,“秋獵,只要全國國泰民安,五穀豐登,大秦幾乎每年都會有。又有什麼好特別交代的呢?”李斯應道:“這我就是替大王傳個話。說是此次秋獵不同往昔,希望軍神親自前往詳談。”“既如此,我們走吧。”看着李斯與軍神離去的背影,鹿丹兒俏臉通紅,氣道:“居然敢這樣說我!李斯,真是不識好歹!什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根本就是拐彎抹角的罵我是鬼嘛!氣死我了!”忘愁“撲哧”一笑,輕輕拉過她笑道:“在他的眼中,你是太子妃,卻與軍神混在一起,心中憤恨纔會如此的。敢當着軍神面前說這種話,此人的膽氣傲骨皆非凡俗!”“是啊!”秦雲讚歎道,“如此忠義貞良之輩,世所罕見!我大秦有此人,千秋基業之根基更爲牢固了!鹿丹兒姐姐應該高興纔是啊!”鹿丹兒雖然面容羞愧,卻依舊點頭表示受教。
“大王。”軍神走進秦王宮,向異人行禮。秦王揮退左右後,握住政兒的手,自豪道:“我兒,此地沒有外人,不必拘禮。來來來,咱們爺倆好好喝一杯。”政兒看着邊上變成自己模樣的嬴盈,輕輕拿下面具,揮手變出結界,笑道:“王妹亦或是師孃,來坐吧。父王,這次把我召進宮,有什麼事嗎?”“嗨!”異人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喟嘆道,“老啦!我這個位置也真是坐的累了。這次秋獵之後,也該將王位傳給你了。所以……”“父王不放心嗎?”政兒笑道,“我的手段,您還信不過嗎?”贏盈也笑道:“其實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異人問道:“其實我也知道你的本事。可是如今,在大秦境內只有龍刃是你的人馬。我們的主力全部都遠離都城。若是對方全力阻截,然後猛攻咸陽,那後果不堪設想啊!政兒啊政兒,你實在不該自己一個人先回來,置身危險之中啊!”嬴政聞言,傲然道:“我乃是軍神!我從來無所畏懼!”贏盈接到:“此事夫君都不出手,全布交給了大哥,可見萬無一失。王兄,你就給父王說一說這次的形勢吧。”“嗯!”政兒緩緩起身,手一揚,巨大的沙盤憑空浮現在了大殿之中,異人驚奇的看來,卻是整個神州大陸盡在掌握。政兒信手微揚,儼然指點江山,千古一帝,已是風采卓然!
“父王請看。”嬴政指着地圖道,“此次圍攻咸陽的人馬,乃是四路。其一,呂不韋的親兵,目標乃是咸陽城的防守要處。其二是齊國田單的精兵。虎豹龍騎想必父王聽過吧。”“嗯!”裝襄王皺眉道,“各國爲了對抗戰無不勝的龍刃,手上都有至少一張王牌。比如燕國重組的神機營,楚國的九州劍陣,魏國的蒼雷騎等等。而齊國的虎豹龍騎,乃是將戰馬與虎豹自小一同餵養而成的。這次來的便是這支隊伍嗎?那我咸陽之內恐怕只有龍刃來對抗了!”說到此處,異人已然是神色凝重,雙目注視着嬴政。“呵呵,不足懼也!”政兒淡然一笑,渾然不似放在心頭,“這第三路,便是嗜血一族了。恐怕是要對王公大臣發動突然襲擊,以及對平民百姓製造大規模的恐慌。”“這這……”異人還未開口,政兒嘴角微翹,道,“最後的一路人馬,便是軍神了!”“軍神?”兩人聞言異口同聲驚呼。“這是機遇轉折,勝負的關鍵!還有,蒙鰲的大軍應該是來阻擊我們在外地主力,以期把咸陽變成一座孤城。”“這……”異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爲之奈何?”政兒拿起桌上的面具,輕輕按在臉上,立時周身散發威嚴之氣,凜冽殺意,充斥無邊君威,儼然變了一個人,“不過是跳樑小醜!呵呵,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一番解釋,茅塞頓開,異人又驚又喜:“如此,政兒你放手施爲吧!”
卻說解決了血皇之事之後,芳兒卻似乎有了心事,微蹙的眉頭,雖是更有三分風流韻味蘊含其中,卻是讓我不勝憐惜。我從她的身後緊緊抱住溫軟的嬌軀,貼着佳人芬芳的秀髮,深深吸了一口氣,陶醉問道:“不開心嗎?要不出去走走?別老是呆在家裡嘛。”“嗯。”佳人微微點頭道,“我也想出去轉轉,帶着琉璃,嗨,原本還有落塵的,可惜啊,女大不中留。不過現在,我更想另一個人。”“嗯?誰能讓你念念不忘?”我假裝不悅道,“我可是要吃醋嘍!”芳兒嗔道:“是女子啦!你那裡來的這麼小得心眼啊?”我笑道:“有時候,愛情是不分身份,年齡,甚至性別的!就像我們本是姐弟,還是可以得到幸福不是嗎?我可是要牢牢把你的心攥在手裡的。即使是女人也不行!”芳兒又羞有喜,狠狠扭動着嬌軀,嗔道:“真是歪理!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沒正經啊!”我笑道:“愛情不會由於時間褪色,如果發生了,唯一的解釋就是雙方愛得不夠堅定,在對方的心中不夠優秀。我的芳兒,是最完美的!”“嗯!”芳兒轉過身,在我的懷中輕輕蹭了蹭面頰,道,“我只是在想旱魃姐姐的那個姐姐,說起來是你的姐姐呢!”“哦?那個冰巒穹巔的女子嗎?怎麼,她自我封閉的意識,有甦醒的預兆嗎?”“嗯!就在旱魃姐姐與血皇大戰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沉睡的她開始微微顫動睫毛。”我聞言沉吟道:“是由於血皇?恐怕是血氣啊!”“血氣?”芳兒不解。我點頭道:“自小不染一絲塵俗的無瑕之人,猛然之間,置身污濁黑暗之中,當時瀰漫全境的血氣雖然被我們擋在了外面,可是,你的戒指乃是紫蓮花瓣所化,可以吸收污濁之氣,恐怕感染到了那個女人。”“該怎麼辦?”芳兒急道,“不會有危險吧?”我笑道:“危機即是危險與機緣。根據我的推測,重傷之下的血皇很快要面臨更大的危機。呵呵,帶着琉璃,叫上你所有姐妹,我們出去玩玩吧!順便給我的姐姐找一找機緣。還有,有一段因果該了斷了。”“嗯!我這就去準備!”芳兒興奮的從我懷中跑開,準備把烏家的一切全部交給政兒管理,自己好好隨我享受在這個世界也許是最後一次的旅行。至於我說的因果,她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一輛豪華的大馬車,十六匹獨角獸變的駿馬拉着,浩浩蕩蕩開始出發了。車身乃是一朵巨大的蓮花形狀,四散芬芳,無有一條繩索串聯,全以藤蔓連接。車子下面,雖然也有輪子,卻根本不着地,與地面有微毫距離,全靠以一團紫色的流雲爲底浮在空中。整輛車看着豪華卻風雅,更有仙氣飄渺。一路走來,枯木逢春,百鳥爭鳴,渡川過崖,如履平地。而車子之中,四十多位佳人在一起飲酒下棋,嬌笑嬉戲之聲不絕於耳,大有羣芳爭豔之態。即是是幽冥冰女與女娃,這次也是得到了一同出遊的機會,一張八歲孩童的稚嫩小臉和一副妖嬈身段之上的陰陽面具,純真與神秘,交織別樣的風情。一路歡聲笑語,我們向着趙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