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廷芳布戲局 女禍勾神魂
入夜,芳兒站在窗前,伸手一託,一隻精緻的翠綠色紙鶴落到掌中。徐徐展開的紙卷,透出娟秀的字體。佳人轉身,低喃細語道:“風,那女娃的事,從玉霄衛們傳來的訊息看,卻是麻煩。”“事與願違嗎?無所謂!除了真心相待,我有的是辦法讓一個女子不敢生出異心!”我冷冷一笑,“她吃準了你的高傲,接下了戰帖,絕對不會向我挑明。可是她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這裡是烏家。”芳兒接道,邊坐到我的懷中,溫軟細膩的嬌軀、冰肌玉骨的美妙觸感讓人心神具醉,“這裡是我們的愛巢,所有姐妹的歸宿。一切的邪魔外道,怎麼可能真的瞞過夫君的雙眼。”淺淺一笑,我深深留戀她溫潤的朱脣,良久,若有所思地道:“既然有人想要表演,我便給她搭好舞臺。從她生出那番心思對你怨恨的時候,就不過是我手中的玩具罷了!我要她死,隨時可以死!但是現在,生活有些單調了。需要稍稍調劑不是嗎?”“這……”擡起螓首,眼中透露的不忍,證明主人再一次起了惻隱之心,“畢竟只是一個女娃娃,風,她的年紀,說起來還比不上落塵,不過是性子偏激了些,我們莫要太過了,好嗎?”“芳你總是這樣!”我憐惜地托起她美麗的下巴,“憐惜一個救一個,救了一個又攛掇我收一個,你總是喜歡委屈自己來成全別人,以至於到了現在,連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也敢對你無禮了。”“無禮又如何?”她毫不在意地一笑,“世人都說男子薄倖,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我的風卻是截然不同。你對我這般,我又何必在乎一個丫頭的看法呢?”“丫頭?”我冷哼道,“她可不是‘丫頭’!她是一個活了上千年卻頂着一副八歲皮囊的人精,或者說,我稱她一聲‘千年老妖怪’不足爲過吧?”“咳咳咳……”芳兒顯然被驚了一下,隨即苦笑道,“不過她長相可愛、心思聰慧倒是不錯的。即使你不喜歡她,這臺戲要演下去,明天離開之前,還是先去看一看她,給她一些暗示的好。”“這……我都要出門了,你還要我去應酬那些東西?”我爲難地抽了抽嘴角。芳兒撒嬌似地在我懷中拱了拱,嬌嗔道:“去嘛去嘛。你這一走,姐妹們會無聊的。就當幫我們拉開大幕。去拉!”“呼——好吧。”我無奈地苦笑一聲,“不過現在,你是不是好好補償我?”“討厭啦。”芳兒推開我在她的胸口作怪的手,嗔道,“你要喜歡,便把姐妹們都叫來好了。我老是吃獨食,多不好。”“呵呵,讓我滿意了,你纔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我邪邪一笑,將懷中的佳人狠狠按在香榻之上。衣袂紛飛之間,卻是愛與欲交織,情與火碰撞。一夕鴛夢,共度雲雨巫山。當我再一次睜開雙目的時候,芳兒一臉滿足的甜膩笑容,沉沉睡在我的胸膛之上,周圍,已然是數十具玉體橫陳,令人炫目。不忍推開身上的軟玉溫香,只能繼續躺倒在一片花海之內。忽然,清脆的敲門聲響起。稚嫩的女聲自屋外傳來:“聖童哥哥,女娃求見。”
其實,屋內的佳人有幾位已然甦醒了,只是太過於享受這樣的甜美而不願睜開雙目,其中便包括枕着秀兒大腿的嫣嫣。“聖童哥哥”,這個稱呼一直是她的閨房之語,此刻被這樣一個別有用心的女孩說出口,頓時讓她的心中芥蒂生成。不動聲色,嫣嫣凝指爲劍,低眉閉目中,一道凌厲劍氣破空而響,方寸之間,從門縫透出,擦臉而過,門外的敲門聲驟然而止,飄落的秀髮,顫抖的素手,訴說門外之人的驚恐與憤怒。“妹妹你嚇到孩子了。”雲裳展顏一笑,卻掩不住眼中的幸災樂禍,“夫君還是前去看看好了。女娃無親無故,初來這裡,也不知道住的習不習慣。”“嗯。雲姐姐說的有理。”芳兒不情願地從我的身上挪開嬌軀。滑到一邊,讓我起身。
推門而出,清晨的陽光帶着特有的清爽便灑在身上,我長長伸了個懶腰,深深吸了一口靈氣濃郁的空氣,然後低頭,發現小女孩,滿目純潔無暇的崇拜之色,癡癡望着我。同時,眼角竟是流出驚恐的清淚。若是毫無防範,又不屑於窺探這個一個娃娃的內心,真的可能被表象所欺騙,可是現在,哼哼,好一個女禍蒼流!當真是遍地女禍,妒海蒼流啊!
“聖童哥哥,哥哥!”女娃拉着我的衣衫,聲音顫抖道,“哥哥,女娃還怕。剛纔……剛纔……”我一把將她抱起,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剛纔的劍氣不是你嫣嫣姐姐有意的。不要害怕,這裡不會有人能夠傷害你。”“可是我……我的頭髮……嗚嗚嗚……”拉扯着自己面頰一側被切斷的烏絲,“我的頭髮被切斷了!嗚嗚……”“不哭不哭!”我輕輕拉過斷去的髮絲,手掌一劃,頓時青絲再生。“謝謝哥哥!”女娃故作驚喜非常道,“女娃好了!謝謝哥哥!啪。”輕輕一聲,柔軟的小嘴脣毫無猶疑的一下,在我的面頰上竟然留下粉色的脣印。“這是……”我伸手微微觸摸,心頭頓時閃過難堪,“你怎麼會抹這些?”“大人不是都喜歡這樣嗎?”渾然不通世故,女娃仰面問着。我輕輕搖頭,抿嘴微笑不答。心頭卻是惕然。要說魅惑,千尋一傷或者朱兒都是風華絕代,媚態撩人,但是從來沒有過這樣深沉的心機。眼前的少女,看似純潔無暇,淨如白紙,實則她每一個動作,每一次肢體的摩擦,每一息芬芳的吞吐,無不帶有故意爲之的做作。女娃絲毫沒有感覺到我心中的不快,居然變本加厲,宛如樹袋熊一般掛在我的身上。“你……”我露出驚詫與尷尬,“小小年紀這般纏人。快下來吧。”“不要!”女娃嬌嗔一聲,“我就要抱着哥哥,纏着你,讓你甩不脫,纏上一輩子。你難道不喜歡嗎?”“喜歡喜歡。”我笑道,“可是哪裡能纏一輩子,那你以後長大了,總要離開的。”女娃聞言,稚嫩的小臉上透過一絲不似這個年紀所有的紅暈與羞澀,魅惑與純潔交織的雙眸似要滴出水來,雙脣貼到我的耳畔低喃道:“女娃不長大,女娃哪兒也不去。永遠陪着哥哥好不好?嗯?”一種若有若無的呻吟,微微下滑的嬌軀,本就單薄的紗衣之下,少女的軀體最最神秘敏感部位竟然觸碰到了我的堅硬。頓時,一種禁忌般的戰慄,攜帶者難以言喻的快感自那處透體而來,讓我的整個靈魂爲之一顫。“好厲害的媚功!”我暗自驚歎,“她的重生得益於蚩天,與我同源的力量,渾然不知的無辜面容配上這看似無心的挑逗,女禍蒼流真是禍水!若非我早有防備,恐怕真難抵擋,危險啊!”同時,女禍心中也是大動:“好強的定力。這一具身體的媚功可以說發揮到了極致,小小一個眼神都足以讓人入魔道。他居然穩定心神如斯。好!這纔有意思!”各自盤算,互不言明,曖昧的交纏之中,卻是心與心的較量,攻與防的比拼。兩人周圍,恍然彷彿紅英散落。將這迷離的景色再度渲染上一絲勾魂。
與此同時,正在觀看這一幕的衆位嬌妻同樣心頭驚怒。芳兒冷笑一聲:“姐妹們看清楚了嗎?”“哼哼,好手段!”雲裳環顧衆女,“這般惑人的本事,姐妹們有誰自認爲誰能比的了她的?”衆女聞言,皆是不甘又慶幸的搖頭。便是一向自認風姿卓絕的千尋一傷也自嘆弗如。更關鍵的是,眼前的女子的身體只有八歲!“不過這倒是夫君的表現真的沒讓我們失望。”善柔滿意而感動地嘆道,“若是我是男子,我自認爲絕對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芳兒聞言笑道:“這便是柔姐姐最終只能是女子的原因了。”“快看!”嫣嫣驚呼一聲,將互相調侃的衆女的注意力再一次拉到了面前水鏡中的畫面之上,“那個女禍蒼流在幹什麼?”問聲望去,只見那小女孩朱脣微啓,若有若無的一道清氣自她口中度出,直鑽入我的口鼻之中。一瞬間,彷彿心神失守,點頭頓亂!“不好了!”趙致驚呼道,“弄巧成拙!夫君不會真的……”“且慢!”芳兒止住致致,微微笑道,“你們看夫君的耳朵。”“嗯?”秀兒細細望去,卻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原來,耳根微微泛紅,乃是我意亂情迷之下難以抑制的一種反應。此刻如常,只能說明我心神清明,根本是在做戲。女禍自認爲佔據了上風,朱脣貼到我的耳垂:“女娃不要長大,永遠叫着你‘聖童哥哥’好嗎?”“嗯!”似失神,似丟魂,好似理智全失,一聲輕應,徹底讓這個女孩放心了。
握住粉嘟嘟的小手,緊貼口鼻,一股透人心脾的幽香,不過更像是惹人送命的罌粟,傳入腦際,我裝作魂魄盡散,問道:“我願愛你,你願意如斯愛我嗎?”女禍仰面而倒,躺在我的臂彎之內,伸手撩撥的長髮,撫弄我的面頰:“我願愛君,一如君愛。你願拋下一切隨我嗎?”“願意。”我舔着嘴脣道,“願意拋下能拋下的一切。忘記年齡的限制。”此言一出,屋內衆女頓時相視一笑。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與感動。饒是做戲,夫君仍然不忍心傷自己的妻子分毫。“拋下能拋下的一切”該是指絕對拋不下愛妻。至於那句“忘記年齡的限制”,是說給莊青娥、朱兒等人聽的吧!
一切已至佳境,一聲魅惑之音:“現在,聆聽我懷中的激烈吧!”眼見如此,芳兒冷然一笑:“這場戲,該結束了!衆姐妹隨我出去!”我正不知該如何脫身,忽然,風雪驟起,半分之間,竟讓周圍的大的陷入銀裝素裹的世界!“狂風縱嘯萬里吟,難散一腔哀魂泣。”芳兒悽婉惱然,開口一句,就把局面bi到了死地。剎那之間,爪風劍影隨之而來,近身肢接,看似欲要取下女娃性命!慌亂之刻,我懷中的女孩裝作驚駭莫名,反身而躲,我隨即轉身,背對萬千攻勢,護體真氣爆發,雄渾力量,頓時將衆女震退百米之外!芳兒站立未穩,口嘔硃紅。周圍的女孩慌忙上前扶住。“芳姐姐!”“妹妹你沒事吧!”“夫君怎可如此!”……手忙腳亂,衆女眼中透出駭然與憤怒,似是難以置信我會出手傷了芳兒。可是,圍攏上來的人,隔絕視線之下,一個眼神交換,皆是暗笑:方纔我根本用的是柔力,哪裡傷到人了?芳兒吐出的鮮血,一股紅葡萄酒的香味。紀嫣然連忙取出香帕,擦拭乾淨小姐嘴角的赤色,以免露出破綻。隨即,質問的目光,憤恨的眼神,分別投向緊擁的兩人。
“無論你們想問什麼,我都不想回答!”我冷冷一語,輕拍着懷中女孩的背,自顧自地安慰道,“別怕!有我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分毫!即使是她們也不行!”“嗯!”小女孩將面龐按在我的懷中。“咳咳咳……”芳兒配合地狠狠咳嗽了兩聲,道,“作爲妻子,去我不會干涉你喜歡什麼女人,哪怕這個女人再怎樣的不靠譜。但是,作爲聖女我希望你還記得神教的重任,記得蒼生的重託!西蜀之地,你現在該在那裡!”“我自然記得!不勞姐姐你費心!”我冷哼一聲,將女娃放到了地上,安慰道,“你暫時留下嗎,我有正事。等我回來!”“嗯!”女孩懂事點了點頭,側眼看向芳兒的目光中,挑釁之色更濃。我起身冷聲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要是我的女娃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那我可是會生氣的!懲罰,是會讓你們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說完,縮身光球,飛遁而走。女娃見狀,也不久留,她知道目的達到,多言無益。要是那個女人忍不住出手,自己沒有抵抗的能力。
眼看着我飛走,田鳳惱然一聲:“夫君要我們教訓那個女禍,怎麼會不能傷她?什麼懲罰,真是多此一舉。”“我看未必。”芳兒陰笑道,“夫君要的是對那個妖精‘公平’的待遇。她出招,我們接招再加倍反擊,纔是公平!哼哼。好戲開始了!”嫣嫣奇道:“那懲罰呢?什麼‘求饒的力氣也沒有’的,在說什麼呀?”芳兒抿嘴一笑,面色緋紅道:“千尋你告訴她。”天機紅顏曖昧地將面頰湊到嫣嫣跟前不足一寸之處:“那懲罰,你昨夜不是領教過了嗎?”“啊!”一聲羞呼,幾女紛紛捂住臉頰,有的甚至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