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極皇盡誅邪 軍威辨真僞
殺意生,琴清神戟勘魔。正是穩佔上風之際,突然,一聲慘嚎,對手竟是氣息頓亂,連步急退之際,秦嘯雲周身血脈宛然沸騰,開始沿着經絡暴走!“啊!不要!不要!”連連呼號,卻難敵撕心裂肺的痛楚,秦嘯雲周身的血絡根根抱起,清晰可見其中的鮮紅在其中翻滾涌動,向着丹田匯聚!
“嗯?”琴清運足真元,凝聚雙眼之上,定睛望去,“哈!妖丹!原來如此!給我死來!”嬌喝一聲,不進反退,冰月女神長戟翻懸,連退十二步之時,冰環碰撞卻是連發十二道凜冽冰刃,四散圍攻而來!“什麼!”秦嘯雲目眥欲裂,運動最後之力,爲生機而搏命,不顧周身痛楚,連連閃躲。可是冰氣加身,卻是阻塞經絡。原本流動不暢的血液再受阻滯,頓時傷上加傷,痛苦萬倍!“可惡啊!”秦嘯雲惱然一聲,跪地瞬間,七竅溢血,猙獰煞白的面容,配合慘烈的嘶嚎,令周圍的百姓與文武,無不心神俱顫!“還沒結束!”就在衆人遺憾方纔的招式未竟全功之刻,卻不料冰月女神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什麼!”秦嘯雲駭然回頭,未及轉身,已是極招近在眼前,避無可避!只見那十二道冰刃合二爲一,竟化爲一條火蛇,透背而過!“啊!”烈焰穿胸,硃紅飛灑,秦嘯雲受此重擊,身子急速被撞向了琴清的畫戟!冰無月上月牙之刃一記橫掃,終於將之的咽喉鎖在了地上,使之再難動彈分毫!“結束了!”冷冷一語,宣告戰鬥的終結。驚天動地的較量,冰月女神之威,令咸陽百姓爲之俯首。
“你敗了!”琴清冷眼看着仰面躺着的妖人,“現在,該是你承擔罪行的時刻!”“你這個賤人!你!你想殺我?”秦嘯雲滿眼充滿了怨毒與不甘,“爲什麼,爲什麼我得到力量還是無法得到你!爲什麼我剛纔……啊!”話音未落,稍稍平息的疼痛在一次襲來,透裂心脾!“想知道嗎?”琴清冷聲問道,“你犧牲自己的骨肉獲得的力量,不過是成爲他人傀儡的代價!你的主人已經重傷,你自然要分擔相當的傷害!”“什麼!”
果然,隱霧山中起大戰!盤旋空中的蛇妖,扇舞風雲的翅膀,每一次皆是風刃暴下,挾帶烈火熊熊,鋪天蓋地而來!然而再密集的攻擊,再狂暴的威能,終是失之毫釐之間。劍聖雖然心神混沌,然而無端劍意卻不弱分毫,遊離在刀山火海之內,卻是衣不沾塵!反倒是回身兩擊,使得九禍妖嬰受創匪淺,墨綠色的血液滴落在山谷之中。花草樹木,沾之即焚,觸之即枯!此處魔元受創,遠在咸陽王宮之內的秦嘯雲自然難以招架,同樣重傷了!懸崖之上,政兒白色的羽織飛揚,沉靜的面容之下,露出一抹笑意:“果然如此!壓倒性的勝利!再過半個時辰,那九禍妖嬰定然壓不住體內的肆虐的劍氣。柳生劍影勝券在握。接下來,我期待與你全力一戰的時刻,劍聖!”
再回咸陽王宮,秦嘯雲眼中死灰一片,再無半點求生地意志。琴清緩緩抽開冰無月,卻沒有痛下殺手。周圍百姓凝神屏息,靜待女神的決斷。琴清冷聲道:“我不殺你。”“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秦嘯雲仍舊沒有起身,閉目,側過臉去,“你要殺我,易如反掌。你想讓我身不如死是嗎?”“不是我要你身不如死。”家人冷笑一聲,緩緩走向一邊那一雙靜靜看着一切的兄妹,“而是你的兒女,他們如何處置功力全失的你。”詞語一出,無數的目光齊齊匯聚到倆個兄妹身上,就連那抱有必死之念的秦嘯雲也猛然睜開雙眼,死死盯着兩個孩童。“哥哥……父親……”秦清兒無助的擡頭,望向兄長,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父親,淚水劃過稚嫩的臉龐。秦雲一把將妹妹摟在懷中,狠狠閉上了雙目,艱難的猶豫之後,反身留下一句“放了他”,便踉蹌的走向太后身邊。琴清對這樣的結果非常之滿意,對兩個孩子的心性讚賞的點了點頭,看也沒看秦嘯雲一眼,提戟離開了。在一片湛藍色的瑰麗火焰之中,倩影消失的瞬間,異人只聞:“秦王陛下,這雙孩童要好生照料,他日可爲大秦棟樑之材。”秦王連聲稱“是”,卻是不敢怠慢。可是就在秦嘯雲在一片唾罵與指責聲中站起身的時候,異變再生!
突如其來號角,瞬息而至的精兵,剎那間圍攏在了王宮周圍!“怎麼回事?”秦王大驚失色,“鹿公,這是哪裡來的軍隊?”“稟大王,老臣不知。”鹿公同樣心驚膽寒。此刻,文武百官,太后與王上都在此處,若是要*宮,易如反掌!秦王的親衛,將重要的幾人圍得水泄不通,與來者刀劍相向!百姓頓時慌亂,一撥小小的撞擊,瞬間演變爲大規模的踐踏,形勢頓時不可收拾。就在場面一片混亂之際,狂傲一聲,驚住了在場衆人!“軍威天下,神尊無敵!”兵甲之中走出的,赫然是無敵的神話!
“軍神!”徐先大驚失色,“你想做什麼!”銀白色的面具,湛藍色的軍袍,以及腰間永遠只爲強者出鞘的刀,無不顯示來者令人拜服的身份!“我只想問大王要一些東西!”軍神一舉手,背後無數的弓箭瞬間鎖定了所有人,“我想大王你會答應的。”“你你你……你這是造反!”華陽夫人一把將兩個孩子護到胸前,安慰道,“別怕。”“造反?”軍神冷笑一聲,“我從來沒有想要臣服任何人,包括你們在內,何來造反一說?”此言一出,原本寂靜的場內再一次發生騷亂,百姓奔逃衝撞,局面一度有失控的趨勢!猛然間,軍神腰刀一處,一擊隨裂開了整片場地:“妄動者死!”語音一落,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噤若寒蟬。鹿公雪白的鬍鬚氣得直顫,喝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白瓷面具之下緩緩傳來冷語:“我要這個男人,還有,這兩個孩子!”“什麼!”太后驚呼道,“那個秦嘯雲可以給你,這兩個孩子,絕對不行!”“哼哼,婦道人家,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軍神冷笑一聲,強悍威壓襲向秦王異人,“大王,還是你來做決定吧!”秦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冷笑與精芒換換起身,哂笑一聲,應道:“寡人說,不準!因爲你,根本不是軍神!”一言一出,再起滿場喧譁。白瓷面具之下,殺意頓時暴增!王宮之外,情勢陡轉急下!
隱霧山萬丈懸崖之邊,九禍妖嬰面對步步緊*的柳生劍影,再無一絲反抗的餘力。千瘡百孔的雙翼,傷痕累累的軀體,無不昭示方纔激烈的生死之決。雙目赤紅的劍聖,緩緩舉起了靜夜神鋒:“證劍之路,唯有一字,殺!”妖魔惱然一聲,拼死喝道:“要殺我,你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啊!”一聲暴喝,最後的威能,竟是自散元神,經脈逆轉的蛇軀,陡然血肉飛濺,化爲漫天毒霧,將周圍的山巒之地,籠罩成一片死亡的世界!
“小心!”政兒驚喝一聲,飛身而至衆人跟前,“退至我身後!”一語落下,卻是王者之氣透體而出,紫薇之力拔空而起,九龍盤繞的空間內,護住了百家傳人!劍聖猝不及防,或是根本沒想過防禦,伸出毒源附近的他頓時毒入五臟,連退數步!“殺!”劍者不顧安危,赤紅的雙目,眼中透煞,凌空一劍刺下!正中毒源的瞬間,原本飛速擴張的毒素再次爆發,竟連大地也爲之焦枯!“夠了!”政兒一聲怒喝,龍氣遍佈全身,反掌之間,卻是極招運化,勢要阻止劍者入魔之途,更要阻止可能到來的無辜殺戮!柳生劍影在漫天墨綠色的毒瘴之內緩緩轉過了身形。最熟悉的面容,卻是最可怕的敵人,人皇王者之心也不由爲之一顫。劍聖橫過手中的劍:“嬴政,你,同樣要死!殺!”毫無華麗的一招,迴歸最原始的肢接,鎖皇對靜夜,刀劍相觸,劍者爲尊!“什麼!”衆人一聲驚呼,卻是最難以置信的畫面:裂了!軍神的配刀,無敵的象徵,居然裂開了!可是緊接着,破裂的鎖皇之內,透射出了駭人的耀目光芒!只是稍稍一絲,周圍的毒物,盡數爲之退卻。就連入魔的劍者,混沌的心智,竟然也顯現出了一絲清明。可是隨即,又被赤紅的雙目代替!
“魔禍妖孽,無道蒼天,極皇盡誅!”刀中金芒破,天地一夕暗。鎖皇手柄之處,被抽出的金色利刃,盤龍附着、龍口銜珠的寶劍,再現塵寰!剎那間,方圓百里,生靈俯首,王者之威,驅散一切毒瘴,洗浸人世魔氛!人皇橫劍勢誅邪,極端迎戰入道的劍者!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役即將展開!
同樣千鈞一髮,同樣意料之外,王宮內的情景,更是讓百姓心驚膽寒。異人一句話,將所有的矛頭再一次指向了面前的人!來者不是軍神?那他是誰!什麼人,居然敢冒充神話,冒犯軍威?“笑話!”一聲笑話,飛身而上。軍刀橫掃之間,已是架在了秦王的脖頸之上,“我就是無敵的神話!我若不是軍神,我是誰?”“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軍神的刀,不會爲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出鞘!”“你!”惱羞成怒,來者喝道,“你不怕死嗎?”軍刀貼喉,異人的脖子上已經顯現出殷紅的一道。只要稍稍挪動半分,立時便會使人斃命!“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面具之下的冷笑,印證了秦王的話,激起了百姓無端地呢憤怒,“把那兩個孩子和那個秦嘯雲綁好,交給我手下的人。我數到三,若是不從,哼哼。”“你!你敢!”異人終究還是凡人一個,此刻聲音都開始發顫。面具下,死亡的倒計時開始了:“一!”“給你!”太后一把將兩個孩子推了出去,異人喝道:“不可!”“二!”太后頓時癱倒在椅子上,老淚縱橫:“王兒你……”秦王苦笑一聲:“今日我要是交出了那兩個孩子,恐怕威嚴掃地。更有甚者,害了未來朝廷支柱,枉費了聖童大人一番心血啊!最最可怕的,這樣的佈局,只爲了兩個孩子與一個廢人,實在是有太多的疑點。如果秦嘯雲可以用他們換取力量,可見這兩個娃娃有獨到之處,甚至他們的身上蘊藏着不爲人知的力量。如果是居心叵測之徒得到了,遺禍蒼生,我之罪也!”“好一個秦王!好一個人皇之父!沒想到不顯山不露水的你,居然也有這樣的勇氣和智慧!”面具下,欽佩之情溢於言表,可是手中的刀卻沒有絲毫鬆動。異人閉目,彷彿迎接死亡的降臨。“寡人一生對大秦毫無卓越的貢獻。至少現在,不可以毀掉王室的尊嚴,人皇的尊嚴!我要爲政兒,留下鐵桶一般的鐵血西秦!”此言一出,頓時羣情皆受感染,百姓齊齊跪倒,大呼“大王萬年無期!”更有甚者,淚溼衣襟。鹿公等人一揮手,護在身前的軍馬快速移到了太后面前,護住兩個幼小的生命。“三!”最後一字,是無情的宣判。徐先不顧一切衝上來喝罵道“那藏頭露尾之徒聽着!老子現在豁出去了!有我徐先在,誰也別想動這兩個娃娃!”“可惡!”那假軍神惱然一聲,“本來不想造殺業,可偏偏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血洗王宮,勢要奪得那兩個小鬼!死來!”舉刀的瞬間,耀目的光芒,反射無邊的殘忍。就在所有人心臟幾乎停跳的時刻,異變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