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貨口中輕哼,甩開身邊官差的手,斜睨着宏大叔叫道:“你以爲你是誰,一個小小的巡按,也敢對我出手?”
“哼。”宏大叔面色不變,仍是一臉的正氣凌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雖是國學院院長,我落國的一品大員,不過,如果證實此案是你所爲,我照樣將你拿下處以極刑,以正我大落朝綱。”
“說的好”葉月優啪啪啪的拍起手來,想不到這個溫吞好似員外一般的巡按宏大叔竟然有這般魄力,剛正不阿,不畏強權,葉月優心裡不由得敬佩起他來。
宏大叔微微點了點頭,將驚堂木朝案几上一拍,“葉月優,你可知罪?”
葉月優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宏大叔口中之人指的乃是那個冒牌貨。
冒牌貨挑眉冷笑,“好啊,想讓我認罪,就將證據拿出來啊,你們有嗎?”
“有”葉月優踏前一步,開口道:“證據當然有,就是密室裡那道一塵不染的牆壁,它之所以乾淨……因爲它根本就是你新鑿出來的,相信在十日之前那道牆壁根本就不存在,或許河邊那所房屋原本的主人也有在地下佈置酒窖之類的房室,可是你卻嫌它過於狹小,所以又另外鑿出一面牆壁,擴大它的面積,好方便你在裡面關押一些女子,而我之牆壁的厚度,可以在短時間內打造出一道如此平滑的牆壁,相信如果不是多人所爲,那麼,定是一個武功高手,在這小小的都勻縣。既是武功高手。進城時間又吻合的人就非你莫屬了。”
“好好好。”冒牌貨聽完之後連連道了三個好,嘴角的笑容十分詭異,“你果然聰明,不愧是我看中地人,你說得沒有錯,那三個女人就是我殺死地,又怎樣,哼哼,憑你們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又能把我怎樣?更何況,就算你們鬧到皇上面前。相信他也會一笑置之。”
“放肆,皇上絕不會姑息你這等喪心病狂之人,他不會……”宏大叔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那張圓乎乎的臉瞬間被氣成了醬紫色。
葉月優聞言臉色一變,對於冒牌貨如此乾脆的坦認罪行,反到讓她有些疑惑,照理來說不該如此,他只是藉助自己的身份爲所欲爲?還是說他另有底牌?正如他所言,將那些女子殺害就好,刨心挖腹對他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在最短的時間裡。葉月優將事情的始末由頭到尾了理了一遍,彷彿腦中的一根琴絃被輕輕撥動。整件事情剎時間明朗起來,原來如此,葉月優深深的看了冒牌貨一眼,如果他地目的果真如自己所料想的一樣,那麼這個人心腸之歹此時冒牌貨仍不自覺葉月優注視他的深邃目光。依舊一臉囂張的與身爲巡按的宏大叔對峙着,兩人表情各不相同。宏大叔仇視的目光盯緊冒牌貨,嘴角微微抽搐着。他不能容忍,此人竟敢侮辱他心中最爲尊敬的皇上。不管是誰,他絕對不能容忍若不是巧遇皇上,他此時還在一個小小城鎮裡做個七品小縣令,若不是皇上對他恩寵有加,他又怎能一展心中抱負坐上這人人眼紅的八府巡撫之位,皇上地知遇之恩他無以爲報,只能用自己的生命來維護大落地尊嚴,將惡人繩之於法,哪怕他今日不敵,被這號稱無所不能的無雙公子殺死於當場,他也毫無怨言。
相對於宏大叔地怒火中燒。冒牌貨到是不慌不忙。悠哉遊哉地站立於堂下。斜睨着他。一臉你能奈我何地表情。
葉月優望着毛直立。如同街邊鬥雞一樣地兩人。無奈地輕咳了一聲。
聽到她地聲音。宏大叔地表情在剎那間就緩和了下來。不錯。他這邊還有一個一直深藏不露地高手。一個絲毫不遜於眼前之人地高手。
冒牌貨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轉頭來笑呵呵地望着葉月優。“你真地決定要對付我了
葉月優沒有答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手中利劍不知門外地百姓此時眼中一片血紅。附和着葉月優地話。口中大叫:“殺死他。殺死這個衣冠禽獸”
“哈哈哈哈……”冒牌貨張狂大笑。隨後板起面孔陰沉道:。“上一次比試我只是試試你地身手。不要以爲自己真地無敵了。我無雙公子即被稱作無雙那可是……”
“夠了”葉月優聽他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名號便知自己的推測屬實,這個人的確在密謀着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她的一聲大喝將冒牌貨的話語打斷,只見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其他百姓也都靜了下來。葉月優緩緩的摘下頭上草帽,輕言道:“如果你真的是無雙公子的話,那麼,我又是誰?”話音剛落,草帽應聲落地,一張俊美無雙,堪稱絕色的面孔展露在衆人面前,那橫插入鬢的劍眉,高挺圓潤的豐鼻,不點而紅的脣瓣,明亮有神的雙眼,彷彿一張絕美的圖畫,讓衆人看得不忍轉睛。
大堂內一片靜悄悄的,彷彿一根細針掉落都可以打破這無比的寧靜。白思站在人羣之中嘴角含笑,他終於見到了,這張每日都在眼前盤旋不去的容顏,他的葉兒啊
冒牌貨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這個勝過自己十倍不止,周身盈滿卷氣息,恍若嘀仙般的出塵男子,久久無法回過神來。過來的宏大叔,臉上的表情則是由震驚轉爲喜悅,他真的很想放聲大笑,可是眼下實在不是時候,重重的一拍驚堂木,他大吼一聲,“來人吶,將此人拿下。”
衙役們蜂擁而上,這時,只見冒牌貨袖中掉落一物,緊接着白光一閃,煙霧瀰漫,葉月優心叫不好,可是眼前煙霧繚繞,伸手不見五指,她根本無法前去追趕。
空氣中傳來冒牌貨的爽朗笑聲,“怪不得我會輸,原來你就在身邊,我輸的不冤,不冤……哈哈哈哈,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
聽着他的聲音逐漸遠去,葉月優恨恨的一跺腳,竟然一時不備讓他給跑了,以後想要再抓可就難如登天了。
夜深了,都勻縣府衙內仍然一片燈火通明。
一張盛滿佳餚的大圓桌旁,坐着幾人,此時正推杯換盞,談得熱火朝天。
大牛咧開大嘴只顧着吃喝,完全不理旁人談些什麼。
宏大叔哈哈大笑,端起了酒杯,開懷道:“果然,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只是沒想到竟然是我大落赫赫有名的無雙公子,那個冒牌貨不論哪方面都不及你
葉月優淡淡一笑,此時的她並未帶草帽,一張不可方物的俊顏直叫人大嘆不該生於男人身上。到他也是有原因的。”葉月優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交給宏大叔,道:“這封信勞煩宏大叔交予皇上,切忌,千萬不可對他人示。”
宏大叔接過信,莊重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揣進了懷裡,不過他心中仍然不解,忍不住開口詢問,“你既然知道他是冒牌貨,爲何不早些拆穿,偏偏要等到最後才……”
葉月優無奈一笑,“我也是剛剛纔現他的計謀,真可謂陰險至極。”
“哦?”宏大叔的興趣被挑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據我猜測,他之所以將那三名女子以兇殘的方法加以殺害,原因是因爲……我”
“這怎麼會?”宏大叔一臉的不可思議。
“試想想,他一個冒牌貨敢到街上招搖,甚至還張口閉口的提起名號,這兩點難道不值得我們深思嗎?”葉月優斂下了眉,輕聲道。
“再聯想到大牛單獨住在客棧那晚所生的事……”
宏大叔一愣,突然如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難道說……他是想?”
“不錯。”葉月優點了點頭,“他之所以將那些女子的心肺挖出,故意以殘忍的方式殺害,就是爲了嫁禍於我,想必是爲了讓百姓對我恨之入骨,不管皇上有多寵信我,民爲國之本,只要百姓容不下那麼,皇上也只能忍痛將我誅殺。”
“哼……好狠毒的心。”宏大叔一臉怒容,咬牙切齒道。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葉月優長嘆了一口氣,道:“恐怕是戰亂將起”
宏大叔震驚的瞪大了眼,似乎難以置信。
葉月優淡淡一笑,雪白的貝齒閃出誘人光澤,紅潤的脣瓣爲之輕啓,“對於不久之前將軍府所生的事……想必宏大叔也應該略有耳聞,人稱百戰沙場的常勝將軍莫閻浮莫老將軍此時已經不知所蹤,而我落國能與莫將軍相提並論的將領幾乎沒有,他的戰績的確堪稱神話,這點讓我也不得不佩服。”
葉月優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飲了口清茶潤了潤喉,緩緩的將茶杯放下後,又道:“現在莫將軍不見了蹤影,皇上雖睿智,但卻年幼,身邊真正能派上用場的人屈指可數,所以,某些有心人士便想先一步下手將我剷除掉,爲了不久後的戰亂不會橫生枝節而做準備。”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冒牌貨臨走之時會說輸的不冤……”宏大叔皺緊了眉頭喃喃道。(,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