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切只是巧合,或者只是一場夢的話,她也就認了,如果這一切全都是別人的陰謀,而他們只不過是身在其中任人擺佈的棋子,那她又怎麼甘心?
睜開眼睛,閉上眼睛,始終都沒有變過,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快要忘記光明是什麼樣子。
“想不想繼續?我可以一直等着你。”
……
路一從陣法中落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腳髁,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要氣炸了,自己什麼時候走過這麼愚蠢的事情,真想狠狠的罵自己一頓。
隨意的坐在路邊,路一的腳髁已經流血了,走了這麼長的時間,血居然還在流着,雖然傷口不大,但是很深,再這樣下去,他非要失血過多暈倒才行。
他還是沒弄明白到底是在開什麼玩笑,這條街道他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小時候他跟爺爺一起在老城區所住的地方。
這是一片老房子,老到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有五十年以上,裡面的衚衕很窄,家家戶戶都是房前房後相互挨着,不過在衚衕中玩耍,也是路一和小夥伴們經常做的事情。
衚衕裡面的房子都不算很大,狹窄的屋子裡幾乎見不到多少陽光,卻冬暖夏涼,院子中或許會種上花草,也許會種上一棵樹,總之會爲灰沉沉的房子增添幾分鮮豔。
院牆很低,幾乎都是兩米左右的高度,就憑路一的身手,徒手就能爬到牆頭上去。
大門都是比較小的,差不多都是一米多點寬,幾乎都是那種木頭柵欄門子,最好的也不過是兩扇鐵門,但路一還是喜歡木門。
因爲他可以躲在木門後面,從縫隙中偷窺從門口經過的小夥伴,在小夥伴經過的時候他會突然跳出去,目的就是要嚇對方一跳。
等對方追過來的時候,路一早已經跑的不知蹤影。
這些記憶一直都埋藏在路一內心深處,後來隨着市區規劃,有些地方的老房子都被拆了,而小夥伴也隨着父母離開了這裡,路一也跟着自己的爺爺離開了。
離開那天,他們親眼看着自己住了十幾年的房子被拆掉,那種感覺,是無法言喻的。
可是現在,路一徹底懵了,因爲當他從陣法中出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居然身處於那片曾經的老胡同中,每一磚每一瓦,都和他記憶中的老胡同一模一樣。
他已經在老胡同中轉悠了很多,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街道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
走了這麼久,路一早已經失去耐心,索性就坐在路邊休息着,他就不信了,那個將他弄到這裡的人,會有耐心看着他一直在這裡坐下去。
與其到處尋找,還不如等着對方出現。
嘩啦,隨着一陣風吹來,路一猛然聽到在他旁邊不遠的街道中有人走過的動靜,不顧腳髁上的疼痛,他急忙追了過去,卻只看到一張紙被風吹的不停翻滾,根本就沒有人。
一種被耍的感覺油然而生,路一這才明白自己中了對方的奸計,不過第一次被耍,他就絕對不會給對方第二次機會。
擡頭看看天,從他來到這裡就是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就像是大雨即來的平靜,又像是破曉前的掙扎,讓路一的心也跟着有些壓抑。
又一次坐到馬路牙子上,路一揉搓着腳髁眉頭緊皺,稍微活動了一下,好像腳傷又加重了,痛的路一額頭上蒙了一岑冷汗。
趴在膝蓋上,路一閉目養神。
就在路一休息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街口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道它站在那裡想要幹什麼。
眨眼間,人影距離路一又近了一個街口,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甚至連風都沒有吹動它的一絲衣角。
路一依舊趴在膝蓋上,他已經睡着了,呼吸均勻,看來走了這麼長的路,再加上腿傷失血,他必須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走下去。
人影越來越近了,已經和路一相距不過幾米遠的位置,因爲人影所在比較靠近衚衕裡面,所以從路一的視線看過去,也只能看到人影的一半身子而已。
雙方就像是處於僵持狀態一樣,誰也沒有動。
突然之間,一陣微風吹了過來,速度很快,街道上一些碎紙片還有樹枝晃動的聲音傳來,有些擾亂人的聽力,就在這個時候,路一突然猛烈衝刺出去,目標正是人影所在的方向。
因爲太過突然,人影彷佛也沒有預料到,所以當路一衝到衚衕口的時候,人影已經來到衚衕中間位置,而他的行蹤也徹底暴露在路一的視線中。
路一追了上去,最後人影消失在衚衕盡頭左手邊的那座房子的大門前,可是路一卻在跑到半路上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站在那裡,滿頭汗水眉頭緊皺,腳髁處鮮血因爲用力過猛又流了出來,而且此時正鑽心的疼着。
路一踮着腳站在衚衕中間,看着衚衕盡頭左手邊的那座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那裡,卻始終都不敢上前一步,腳下已經匯聚了一小片血跡,顏色發黑。
關於那座房子,路一小時候還聽說過一個故事,而且那個房子還和他的一個同伴有關,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可路一依舊記憶猶新。
在路一八歲那年夏天,因爲學校放暑假,所以路一和他的同伴們徹底瘋了,那時候他們還沒有遊戲機,所以做喜歡玩的遊戲,就是在七拐八拐的衚衕中玩捉迷藏。
遊戲很簡單,一個人蒙上眼睛數到一百,其他人找好位置藏起來,時間到,被找到的人用石頭剪刀布的方法選出下一個負責尋找的人。
他們都是在衚衕中長大的,而且衚衕中的人家全都習慣了不鎖門,所以那些孩子們最愛藏的地方,就是那些人家的大門後面。
當時只是爲了娛樂和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