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喜和凌瀟瀟找到林宛如的時候,她已經變成行爲幾近失常的瘋子,一看到他們兩個,就趕緊爬過來大喊救命,而在她的身後,還有一堆頭髮散落在地上。
凌瀟瀟急忙躲閃到一邊,施法將林宛如禁錮住,追問道:“告訴我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或許我還會網開一面救你一命。”
可是林宛如對於這一切的經過卻也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變成了如今這副鬼樣子,唯一能讓她說上緣由的,那就只有蘇笑梅了。
“我們上次找過的那個女人?”凌瀟瀟看向四喜。
當他們帶着林宛如去找蘇笑梅的時候,她已經跳樓自殺了,身子落地的時候直接變成了一灘爛肉,還有一股股的惡臭散發出來,薰的人躲到了幾百米之外都不敢靠近。
“我們來晚了一步。”四喜看着蘇笑梅的屍體遺憾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看到蘇笑梅屍體的林宛如突然發狂般的大喊大叫起來,凌瀟瀟都抓不住她,眼看着林宛如衝進不遠處的人工河中,一下子便沉到河底沒有了動靜。
又一個如此,不知道那些被他們送入到輪迴客棧的人怎麼樣了,他們身上一定隱藏着什麼秘密,所以纔會用這種決絕的手段。
沒有再耽誤時間,四喜和凌瀟瀟趕緊回到輪迴客棧,卻發現被他們送回來的那些人全都變成一具具死屍,而且魂魄全都不翼而飛,所有的線索瞬間全都中斷了。
“你們休息去吧,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不用再調查了。”
蘇晨的話聽起來很是無力,一下子這麼多人死於非命也的確挺讓人傷感的,凌瀟瀟沒有再說什麼,拉着四喜就往樓上走去。
可是上樓之後,凌瀟瀟卻一臉神秘的將四喜拽到自己的房間,“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要不要和我再調查下去。”
四喜沉默了片刻,擡起頭來眼神堅定的看着凌瀟瀟,“我想回長生門一趟。”
上一次四喜回到長生門的經過他還歷歷在目,如果長生門還在,或者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人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既然長生門沒有動靜,四喜覺得,長生門肯定是出事了。
長生門對四喜有多麼重要凌瀟瀟自然心中明白,索性就跟着四喜一起離開半步多,趕往長生門。
長生門近在咫尺,可是四喜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他總覺得師父不在了,他就理所應當擔負起振興長生門的責任,可是如今長生門被他遺忘,如今變成了那副不堪入眼的樣子,四喜又怎麼還有臉面面對長生門的列爲師祖呢。
長生門越近,四喜的心情越加沉重,凌瀟瀟察覺到他的沉默,卻也不好意思張口詢問是怎麼回事,可看他的樣子,如果不讓他打起精神,萬一發生什麼事情,那可就要傻眼了。
“四喜,你要記住,你雖然是長生門的弟子,但是長生門和你之間的糾纏已經在百年之前中斷了,你如果還不放手,那隻會給長生門造成不可預估的後果……”
的確,如果四喜一味認定自己是長生門的弟子,那也沒人會阻止他,可是這件事情對於長生門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影響呢,一位師祖居然活了幾百年的時間,而且容貌未變,那勢必會是一個巨大的噱頭,到時候……
長生門恐怕再無安寧了。
凌瀟瀟不知道該怎麼跟四喜解釋他的存在對長生門的影響,但是既來之則安之,他們還是坦然面對吧。
可是當兩個人距離長生門山腳下還有不近的距離時,卻被山腳下那人潮涌動的情景所震驚,趕忙在幾裡之外停下腳步,不敢再靠近一步。
人頭攢動的長龍從山腳下一直蔓延的山頂的道觀中,那條狹窄的山路上也被人龍全部佔滿了,甚至還有些人走幾步便磕頭叩首,看起來無比虔誠,讓人心生疑惑。
“哎,請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凌瀟瀟看四喜滿臉震驚,趕忙攔住一位路人詢問道。
路人一臉詫異的看着凌瀟瀟,上下打量了一下才說道:“你們不知道嗎,三年一度的白觀會開始了,人們都是來趕會的。”
白觀會?這還是四喜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他們索性決定一起上山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山路的左右兩邊,被開闢出不少的石屋,在石屋裡也有不少身穿道袍的人在向路人兜售一些刻有符文的飾品,聲稱有驅邪庇佑之用。
可是那些小東西在四喜看來,也不過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飾品而已,甚至連開光都沒有,又何談什麼驅邪庇佑之用,也不過是用來騙人而已。
現在的四喜已經沒有心思去戳穿他們,他更想知道,在長生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他們連百姓疾苦都顧不上。
“先生,求一個護身符吧。”一名手中拿着一把配有符文飾品手串的道士突然出現在四喜面前。
看了看那些質地粗糙的手串,四喜本想開口質問那名道士,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是長生門弟子,而如今長生門不復存在,他們是三清觀道士,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他又何必爲難她們呢。
“你要嗎?”四喜轉頭問向凌瀟瀟。
凌瀟瀟纔對這些小東西不感興趣,笑道:“你我本不是一門弟子,這東西對我也沒什麼用,還是算了吧。”
在道士冷冽的眼神中,凌瀟瀟徑自和四喜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並沒有理會。
當他們來到三清觀大門口的時候,火辣辣的太陽都出現在頭頂上了,所有人都是渾身疲憊滿臉汗水,卻還在不停的往裡面涌動,眼看着都已經變成人擠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維持治安。
“我們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去,要不要?”凌瀟瀟拉扯着四喜在他耳邊低語一陣。
隨即,兩個人的身影便一起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