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剛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來到這棟居民樓裡真正的恐怖是什麼。
不用四喜多說他已經退到了兩個人的身後,這種危險的事情不是他能解決的,還是先交給四喜和阿光吧。
而趙平剛此時也沒有閒着,他默默的將自己的手槍拔出來。
四喜隨即拔出桃木劍就衝了過來,想不到這個少年雖然已經變成死士,可是他的反應還是十分靈敏,輕而易舉的躲過四喜的攻擊,不但讓四喜無法靠近,甚至還可以趁機反攻,僵持之下,四喜也是沒有討到什麼好處,隨即阿光也加入戰鬥。
因爲阿光的加入,少年變的有點應接不暇,一個不注意便被四喜的桃木劍刺中了胸口,一道綠光從少年胸口處的傷口處射出。
少年痛苦的哀嚎起來,看起來就跟一個活人一般,但隨着四喜把長劍拔出後,少年也跟渾身失去支撐的紙人一般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傷口處的綠光也是很快消散,而少年也是隨即便一動不動了。
就這樣輕易的被解決了?趙平剛心有餘悸,剛纔他看到了那個少年的雙眼,居然有種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覺,彷佛自己在少年的面前毫無隱瞞一般,這種沒有秘密的感覺,讓他心中很是不安。
彷佛少年的那一眼直接看到他的心裡去了,而且還在他的心裡留下了印記,這件事情趙平剛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了,因爲少年死而復生,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他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少年復活。
而就在這個時候,少年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下一秒居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只不過這次他雙眼還有口中冒出的綠光黑火更加濃烈,似乎是被激怒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趙平剛拔出配槍砰砰砰就往少年身上的要害部位打了幾槍,少年因爲站立不穩往後面倒退了幾步,而被子彈打中的位置還在不停的往外面泄綠光,卻依舊還是站在那裡,這次卻沒有倒下。
四喜似乎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往他的眉心打!”
趙平剛的槍法很是了得,當年還得過整個警區槍法第一的稱號,這麼近的距離,他絕對不會出錯的。
隨着那一道槍聲響起,少年的眉心中彈,整個腦袋都往後面仰過去,後腦勺都貼在後背上了,隨即嘭的一聲響,少年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渾身抽搐了幾下,那些綠光全都從他的眉心位置噴射而出,持續了足足幾十秒的時間才消失不見,而這一次等了很久,少年卻沒有再爬起來。
趙平剛習慣性的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剛纔他是真的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他也是有些奇怪,這個少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死士,而且是怨恨極重的死士,這個少年是被折磨至死,然後被煉成死士,真是可憐了。”四喜走到少年的身邊,默默的唸了一段咒語。
經歷這件事情以後,趙平剛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在有鬆懈,而當他們往樓上走去時,他卻發現,那個黑影已經和他們的距離很近了,似乎就和他們相隔幾個臺階的距離,只是一個閃神之間,那個黑影又消失不見了。
趙平剛可以肯定,這一次自己沒有出現幻覺,但那個黑影是什麼,是人嗎?看起來更像是鬼怪之類的東西,難道四喜和阿光他們都沒有發現嗎。
帶着心中的疑惑,三人來到了十三樓,這是第一個死者跳樓自殺的地方,但是很明顯,還在樓梯上的四喜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這一層樓三個房子中都有黑氣泄露,而且十分濃郁,恐怕進入之後要千萬小心了。
“這次我們一起進入吧。”
依舊是四喜在前,而這次是阿光在中間,趙平剛墊底,可見裡面是多麼的危險,就連他們兩個人都變得謹慎起來。
可是當四喜將那扇大門打開之後,確實被裡面的情景震驚了。
和往常所有的房子都不一樣,裡面乾淨整潔,好像剛剛被人打掃過一遍,桌子沙發上也都是一塵不染,似乎每天都有人在這裡住着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趙平剛還以爲他們來錯地方了。
但是隨即四喜和阿光全都走了進去,趙平剛也不敢猶豫,緊隨其後。
在正對着大門的位置,有一個躺椅,躺椅上躺着一個人,從一旁垂落的髮絲來看,那居然是一縷透明的長髮。
走過去一看,在躺椅上果然躺着一名滿臉佈滿黑褐色老年斑的女人,她的模樣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可是臉上斑斑點點沒有一塊好地方,甚至連胳膊和手背上也全都是那些斑點,一頭透明的頭髮看過去直接能看到頭皮的顏色,居然也長着那些黑褐色的斑點。
就在這個時候,四喜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你們還是找來了,這就是我的妻子,只是現在她睡着了,不能和你們打招呼了。”
四喜和阿光一臉警惕的看着陳年,陳年卻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回事,徑自走到自己妻子的面前,充滿愛憐的伸手撫摸着她的臉。
“你們看看她多漂亮啊,每次看到她我都忍不住心動,她就是我心中的光,是我的希望,只要有她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做。”
一邊說着,陳年還深情的親吻了一下他的妻子,誰知在他擡起頭的時候,他妻子臉上一張皮隨即也被揭下來,露出裡面黑乎乎已經乾癟的肌肉和脂肪。
陳年趕緊道歉,將那張皮重新小心翼翼的貼在妻子的臉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動作太粗魯了,對不起,都怪我,你千萬不要生氣,我馬上幫你弄好。”
陳年從口袋中拿出一瓶膠水,在那塊死皮上抹了一層膠水,然後往妻子的臉上一貼,還輕輕地吹了幾口氣,這才心滿意足的笑起來。
“你看,是不是和剛纔一樣漂亮呢。”
阿光絲毫都不顧忌的對身邊的四喜說道:“看來他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