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見已經將四喜逼到死角,張大嘴巴露出一臉興奮的樣子,不停的圍着四喜左右亂轉,一副愚鈍的樣子彷佛根本就沒有什麼腦筋,可是它的反應極爲靈敏,甚至根本就沒有可能讓四喜逃出怪物的包圍圈。
怪物還在靠近,而四喜已經無路可退,後背貼在了石壁上,身子儘量往石縫中擠去,眼看已經無路可走,四喜只好在那些縫隙中到處尋找,卻在河底的一塊大石頭的底下發現一個狹小的縫隙就在怪物張大血口衝過來的時候,他一溜煙鑽進了石縫中。
伴隨着泥土和碎石頭還有石塊被撞碎的轟隆聲,四喜只想趕緊往石縫深處鑽去,越是往裡面遊,四喜驚奇的發現,那個石縫居然要比自己想象之中大的多,甚至裡面似乎更爲寬闊,還有一點點的光芒從石縫中射出來。
四喜的心中升起一絲希望,順着石縫硬生生的開始往裡面擠,猛然間石縫居然越來越小,甚至已經無法容納他通過的時候,四喜只能咬着牙硬是擠過了眼前最後一道坎。
當他從最狹窄的那道石縫中擠出去後,頓時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在石縫的後面,居然是一個無比寬敞的空間,一眼望過去居然全都是各種形狀的淡藍色水晶,鑲嵌在黑色的石壁中,看起來十分漂亮宏觀。
那些晶瑩剔透的水晶中全都倒影出四喜驚訝的面容,隨着四喜的每一個表情做出相應的動作,惟妙惟肖,簡直就跟鏡子一樣。
四喜游到一個巨大的水晶前面,對着水晶上自己的影子做着各種表情,玩了一陣四喜也是有些疲倦,便繼續往前面游去。
可就當他剛剛從那個巨大水晶前遊過,卻猛然間心中一愣,隨即他又緩緩的遊了回來,偷偷的探頭往剛纔那個巨大水晶上看了一眼。
水晶上的那個魚的倒影愣了一下,隨即做出和四喜一樣的動作,同樣神秘兮兮的看着四喜,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裡。
四喜不動,水晶上的倒影也是不動,許久之後,就連四喜都感覺自己眼睛有些酸了,他才猛然眨了一下眼睛。
而這個時候,水晶中的魚兒卻比四喜慢了一步。
時間彷佛靜止一般,兩條魚彼此相互看着,猛然間水晶中的魚快速當後面游去,四喜趕緊追了上去,嘴裡大喊,“不要跑,不要跑!”
前面的魚兒在拼命的遊,四喜在後面緊追不捨,在這個水晶空洞裡面,那條魚兒明顯要比四喜熟悉很多,轉眼間便看不到那條魚兒的身影,四喜唯一可以看到的,便是所有的水晶上面全都是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同樣的身子,同樣的表情,根本分不清你我。
四喜警惕的盯着四周,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生怕自己一個眨眼之間會讓那條魚兒逃跑了,可是等了半天,卻依舊不見那條魚兒的身影,就在四喜打算放棄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個水晶上的魚兒居然眨了下眼睛。
四喜假裝沒有看到,不動聲色地一點點往那條魚兒附近游去,趁它不注意的時候猛然堵住了那條魚兒的後路,嚇的那條魚兒差點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你別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四喜趕緊解釋了一下,畢竟自己現在也是魚,怎麼這條魚兒就這麼怕自己呢。
魚兒看了看四喜,用魚鰭做出拍胸脯的動作,緩緩說道:“你居然會說話,難道,你是人還是妖?”
四喜趕緊把自己來到碧波山的經歷說了出來,而那條魚兒居然和四喜的經歷差不多,同樣都是被那個中年男人扔下河變成了魚,不過他卻是碧波山上最後一隻妖怪。
“最後一隻妖怪?那其他妖怪去了哪裡?”四喜驚訝的問道。
當年楚長生和百靈子還有青兒一起跳下山崖之後,碧波山上衆多妖魔羣龍無首,而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卻尋找各種理由不停的攻上碧波山企圖將他們清剿乾淨。
眼看着那些妖魔的勢力越來越小,妖魔們也沒有再堅守下去的信心,紛紛四散逃去,而最後還固執堅守的妖魔,也被那些名門正派斬殺的一乾二淨,碧波山從此便成爲一座荒山,再也沒有妖魔出入的痕跡。
更何況那些命門正派還擔心所謂的妖魔還妄想東山再起偷偷回到碧波山,便在山上到處佈下陣法和符文,根本就不給那些妖魔一點可趁之機,甚至整整將近一千年的時間,這個碧波山上連根雜草都不敢生長出來。
也是在千百年之後,碧波山腳下那些村民大興土木,將山上的一些石頭還有木材全都搬走,這才改變了碧波山的陣法,讓碧波山重現一線生機。
也是在陣法被破壞之後,碧波山隨着山殼變動,緩緩的脫離大陸,一點點的往東海挪移,再經過時間的轉變,這才隱藏在東海深處一片濃霧之中。
而脫離大陸後的碧波山也是吸引了一些山海之中的妖魔出入,但是因爲之前那些陣法殘留下的餘力還在,也並沒有來過一些什麼法力高強的妖魔,最多也只有像這條小魚一樣可以簡單幻化人形的小妖魔。
沒想到這條小魚剛剛來到碧波山沒多久,就遇到那個在河邊垂釣的男人,它本來也是無心打擾,可他當時也是餓極了,所以便衝到河裡想要抓條魚吃,那個人卻怪罪他嚇跑了自己的魚,二話不說就把他丟進河裡,自己一落水就變成了一條魚。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已經呆了多少年,不過我可以肯定碧波山是肯定不會存在了,因爲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允許有妖魔存在,更不許有人踏入碧波山。”那條魚兒信誓旦旦的說着,似乎對自己的話十分篤定。
四喜問道:“那個人是誰,爲什麼他不允許有妖魔和人類出現在碧波山?”
魚兒看着四喜的眼睛,無比真切的答道:“因爲那個人正是被遺棄的碧波山衍生出來的產物,他的信仰就是維持荒蕪生機的碧波山,而這條河就是處置擅闖者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