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馮一一的答覆,夫人嚇的幾近發狂,可是馮一一也沒有想要怎樣,那日馮一一誤服了夫人給她下的符水,再加上心中慌張,差點導致原形畢露,可夫人隨即出現,她強忍着內心燒灼,也是從夫人肚子裡的孩子身上,發現了一絲希望。
當晚馮一一便潛入到夫人身上吸食靈氣,導致孩子靈氣枯竭,可這又怪的了誰呢,如果不是因爲夫人的懷疑,其他的事情都可以避免。
可是當陳昊天回來之後,夫人毫不顧忌的當着所有人的面將馮一一是妖怪的事情說了出來,陳昊天根本就不信,反而還說夫人是失去孩子神志不清,讓下人們好好看管夫人,切勿不能讓她出去嚇人。
不管夫人怎麼說,陳昊天全當是夫人喪子之痛作祟,可是當身邊的下人們都開始竊竊私語的時候,陳昊天也有點坐不住了。
馮一一卻完全不知情,對於底下那些人的懷疑,自以爲他們沒有抓住把柄就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更何況,陳昊天對自己如此相信,她又怎麼會有事呢。
直到那日,眼看着陳家上山祈福之日越來越近,而夫人因爲喪子而神志不清,也是絕對不能上山祈福的,所以陳昊天便想着讓馮一一前往。
可是山上全是寺廟,更是佛光聖地,怎麼能是馮一一這種千年厲鬼出現的地方,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可是若是馮一一拒絕,肯定也會引起陳昊天的懷疑,畢竟那是爲陳家祈福,不管是什麼理由,都會讓人心中懷疑。
更何況,陳昊天還答應馮一一會和她一同前往,馮一一心中欣喜,沒有多想就點頭答應了。
可是剛剛纔到山下,馮一一便出現了頭暈眼花渾身無力的跡象,還沒走上山就已經站不起來,爲了馮一一的安危着想,陳昊天只好安排一名丫鬟和她住在山下,自己則是帶人前往山中寺廟。
那一日,陳昊天沒有下山,更沒有命人送信過來,馮一一身上疼痛,已經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別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那艱難的兩天一夜,只是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陳府了。
可是所有人看馮一一的眼神都有點怪異,就連陳昊天都有些躲避她,在她的再三追問下,陳昊天才推說,山上的方丈大師勸誡他切勿再近女色,所以他不敢多看馮一一,怕自己把持不住。
馮一一笑着推說不礙事,正要伸手去拉陳昊天,他卻害怕的將手中的碗筷丟掉,急忙躲到了一邊。
馮一一怎麼會察覺不到陳昊天的異常,可是對於自己的舉動他竟然沒有絲毫的解釋,急匆匆的便離開了房間。
後來,陳府便傳出了馮一一身患重疾,一般人切不可隨意打擾的閒話,所有人從她的門前經過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唯恐會被傳染上什麼。
一開始的時候,陳昊天還會每隔兩三日來看望一次馮一一,可是漸漸的,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三五天,八九天,然後是半個月,最後,就連馮一一都想不起來陳昊天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
而就連她身邊照顧的下人們也是態度越來越差,每次都是將飯菜往桌子上一扔轉身就走,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馮一一一直在忍着,她心中相信陳昊天是一定會回來看自己的,他現在只不過是被突然襲來的恐懼而矇蔽了心靈,有朝一日,他一定會幡然醒悟。
可是直到那一天,沒有來由的一大早陳府中便開始放鞭炮,熱鬧聲一片,讓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從窗戶縫中往外面看去。
整個陳府上下熱鬧一片,大紅色的喜字刺瞎了馮一一的雙眼,來往的客人臉上都是掛着一派喜慶之色,送禮的,道喜的更是絡繹不絕。
直到馮一一在人羣中看到陳昊天手牽紅線拉着一個身穿大紅色嫁衣的新娘子一起從大門外走進來的時候,她才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陳昊天拋棄了自己,居然還娶了新人,自己一直都被矇在鼓裡,或許早已經被他忘記在腦後。
可笑自打自己來到陳府之上,花錢之上從來都不懂得吝嗇,不僅爲陳府擴建修整宅邸,還爲他在外面置辦家產,有店面和土地,可謂是衣食無憂。
現在陳昊天飛黃騰達了,卻因爲一個老和尚的話輕易的拋棄自己,可笑自己還一直以爲他是被矇蔽雙眼一時想不開,原來,他早就已經移情別戀。
憤怒充斥着馮一一的腦海,也讓她堅持已久的信念終於土崩瓦解,有些破爛的皮囊在這個時候被輕易的扯碎,鋒利的爪子從皮囊中破體而出,委曲求全的身體也在那一刻舒展開來。
“啊!”伴隨着一道淒厲的慘叫聲,一直封固馮一一的門窗全都被震碎,衆人紛紛回頭看去,只見破爛不堪的閣樓之上,居然站着一個面色青黑的女鬼。
枯敗的長髮拖地,一身黑灰色的長裙早已經破爛不堪的掛在身上,取代精緻五官的是一張灰白的骷髏頭,雙眼赤紅的盯着那身穿大紅衣裳的新郎。
馮一一吐出猩紅的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鋒利的爪子,隨即飛身衝了下來,客人們四散逃去,而陳昊天卻是一個閃身躲到了屋子中。
馮一一伸手將新娘子撕成碎片,正要衝到屋中的時候,屋頂之上一個懸掛在上面的拂塵居然散發出耀眼的金光,一陣疼痛襲來,馮一一的雙眼變成焦黑色,兩道血淚順着臉頰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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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了白色的衣裙,上面點點血淚好似梅花戰法,骷髏頭變成了精緻的五官,枯敗的頭髮梳理成優美的髮髻,手上的利爪卻不曾消退。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陳昊天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馮一一笑的悽慘,血淚也不停落下。
原來自己的滿腹柔情,換來的不過是一場夢而已,馮一一隨手一揮,伴隨着陳昊天的慘叫,利爪沒入他的胸口,隨即掏出一顆滾燙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