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深夜,康嫺靜從睡夢中驚醒,她的右眼居然像有隻蟲子在眼球裡面來回蠕動一般,疼的她眼淚不止的往下掉。
片刻之後,那種疼痛感才稍微好了一點,她趕緊跑到鏡子前查看,只是發現那隻眼睛有點發紅而已,並沒有其他病症。
但是剛纔那種疼痛簡直太恐怖了,她到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
終於獲得自由的康嫺靜也是開始了自己瘋狂的舉動,她被禁錮的時間太久了,需要好好的釋放一下自己。
深夜,她打扮妖嬈的出現在鬧市街頭,濃妝豔抹再加上暴露的衣裝瞬間吸引了男人們的眼球,走進酒吧之後,她用酒精來放鬆自己緊繃的身體,和舞池中的陌生男子曖昧的跳着熱舞。
到最後,康嫺靜連自己怎麼回到家都不記得了,只是在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的衣服扔的滿地都是,牀上一片凌亂,到處都是酒後迷情的痕跡。
“啊!”康嫺靜正在洗臉的時候,眼球的劇痛再一次出現了,她大叫着捂住眼睛想要拿出冰塊來震住疼痛,卻感覺那隻蟲子在自己的眼睛中快速的蠕動起來,甚至都快要從眼球中鑽出來了。
片刻之後,康嫺靜發現,自己的右眼眼球佈滿血絲,看起來十分猙獰。
事不宜遲,她立馬換上衣服趕往醫院,卻被告知眼睛一點問題都沒有,勸她不要再熬夜酗酒。
這樣的結果倒是讓她心裡放鬆了一下,康嫺靜又開始了自己放縱的生活,直到那天晚上。
她正在客廳中和一個陌生男人擁抱在一起,任由那個男人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時候,突然看到就在客廳的角落中,居然出現了父親的身影。
康嫺靜嚇的趕緊將那個男人推到一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爸爸,是你嗎?”
那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而且康嫺靜也是喝了不少酒,她甚至都不敢勘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父親。
那的確是一個人形,身材看起來和父親一模一樣,但是他的腦袋幾乎都垂到了胸口上,長長的頭髮遮擋住了他的臉頰。
“父親,是你嗎?”康嫺靜又小心的問了一句。
就在她一點點的小心靠近的時候,旁邊的那個男人卻是奇怪的看着她,因爲她看起來太像一個神經病了。
“你沒事吧?”男人奇怪的問道。
“你閉嘴!”康嫺靜大喊了一聲,就像是發瘋的母獅子。
再回過頭去,角落中已經看不到那個黑色的身影,只剩下白色的牆壁,剛纔的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
突然看到父親魂魄的事情讓康嫺靜寢食不安,老婆婆明明都說好了父親的魂魄已經被她收下了,怎麼現在又會出現在房子中呢。
但是第二天早上酒醒之後,康嫺靜又把一切都歸咎於自己醉酒出現幻覺的事情上,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父親會再出現在自己眼前的。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康嫺靜一夜未歸,留宿在快捷酒店,當天晚上,恐怖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
因爲喝酒太多,半夜她因爲口渴而醒來,伸手摸索了一下身邊,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人了,雖然很不想起來,但她實在堅持不住了,只好迷迷糊糊的自己去倒水。
當她張口喝下第一口水的時候,卻是滿嘴的血腥味,噁心的她張口就大吐特吐起來,藉助燈光她也看到自己吐出來的居然全都是血。
嚇的她趕緊跑到洗手間去查看,滿嘴居然全都是血,用一杯清水漱口之後卻發現吐出來的又全都是清水,根本就沒有血。
再次對着鏡子齜牙查看,哪裡還有什麼血跡啊,就在她心裡納悶的時候,透過鏡子她突然發現,就在鏡子正對的門口處,父親的身影再一次出現了。
康嫺靜嚇的大叫一聲就轉過身來,可身後的門口處什麼都沒有。
而這時,鏡子中康嫺靜的身旁,她的父親就在旁邊看着她,眼神憤怒,伸出兩隻慘白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而現實中的扛嫺靜居然真的好像被人掐住脖子,雙眼上翻,腳尖踮起,雙手緊捂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是想要把什麼東西掰開。
“啊!啊!”康嫺靜努力的想要張口求救,可根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甚至想要伸手去抓住那個掐住自己的人,可是手在腦袋後面摸索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就在這個時候,康嫺靜父親的腦袋從後面伸了過來,距離她的眼睛還不到五釐米的距離,怒睜的雙眼,滿眼的血絲,那無盡的憤怒,瞬間就把她所剩無幾的堅持擊潰。
“爸,爸……”康嫺靜嚇的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暈死過去。
那個老婆婆再一次出現在康嫺靜的面前,面色冷漠的看着她。
康嫺靜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的抓住老婆婆的衣角,追問道:“爲什麼,你不是說我父親已經被收起來了嗎,怎麼他還會找到我呢?”
老婆婆冷聲道:“你當初離開時候答應了我的要求,卻沒有辦法,你父親當然會來找你。”
“要求,什麼要求?”
康嫺靜渾身痠痛的從夢中驚醒,她想起來了,自己曾經答應過老婆婆,要幫她找來二十個人,用他們的罪業來彌補自己所失去的罪業,她重新獲得了自由,卻把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爲了早點完成老婆婆所交代的二十個人的罪業,康嫺靜也是展開了瘋狂的尋人行動。
每天早上,她都會找一個理由讓陌生而單身的人幫自己忙,然後帶着他們來到自己的家中,在他們的茶水中放進安眠藥,等他們睡着以後,她便開始自己的行動了。
在每個人的右手中指上,都會有一個罪業的肉疙瘩,一般人是摸不到了,但是康嫺靜可以,因爲她已經失去了罪業,所以很容易的就可以分出自己和別人手指的區別。
摸索到那個肉疙瘩,康嫺靜第一次下手的時候心裡也是十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