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志傑根本就沒有離開,他一直都隱藏在自己的身邊,偷窺着自己所有的一切。
“呵呵。”李素芬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她的眼神更加冰冷。
“錢志傑,你死了還不肯放過我,還想糾纏我,可結果呢,你還是不能出現在我的面前,有本事,你就用你自己的模樣,別佔着別人的身體!”
錢志傑一把掐住李素芬的脖子,眼神冰冷的盯着她,道:“李素芬,你別以爲你已經得逞了,死並不代表結束,你每天都沉浸在由我編織的噩夢中,是不是對我越來越思念了?呵呵呵呵……”
錢志傑和李素芬兩個人,就像是同根所生一般,哪怕是死,也會相互折磨着彼此。
“就算是晚上不能入睡,你也永遠都不能再威脅到我,這就已經足夠了!”李素芬雙手用力將錢志傑的手掰開,急忙往後面退去。
錢志傑繼續向李素芬走來,她急忙雙腳亂蹬,趙老闆的腸子在地上拖拉着,伴隨着鮮血和黏液讓地面變的無比溼滑,李素芬再想站起來已經是不可能,而錢志傑也雙腳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錢志傑死死抓住李素芬的腳不肯放手,而李素芬就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往錢志傑的臉上踹去,相互爭奪中,誰也沒有發現客廳中突然多了一個人。
“你們夠了!”一道緩緩的聲音傳來,李素芬和錢志傑全都愣在那裡,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個滿頭白髮的年輕人。
錢志傑道:“你是誰?”
這一場好戲,蘇晨已經看不下去了,如今是時候結束了。
“錢志傑,我是帶你回去的。”蘇晨道。
“什麼!”在趙老闆滿臉驚恐中,一個半透明的白色影子從趙老闆的身體中被拽出來,影子還在不停的嘶吼掙扎着,卻只能乖乖的落到蘇晨的手中。
看到這一幕,李素芬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但錢志傑既然已經被抓住,李素芬的心裡還是有些放鬆的。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讓這個女人陪我一起死,我要慢慢把她折磨死!”錢志傑的身體飄到半空中,不停的掙扎着,想要擺脫蘇晨的束縛。
李素芬站起身來,冷聲道:“錢志傑,你趕快滾吧,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是不配再在人間出現的!”
聽到這句話,蘇晨有些奇怪的看着李素芬,問道:“難道你不知道他是枉死的嗎?”
“那又有什麼區別,反正他已經死了,就必須離開人間!”李素芬沒有察覺到蘇晨話裡面的意思。
“不,錢志傑的心願還沒了,他不能離開人間。”本來都已經被抓起來的錢志傑,又被蘇晨緩緩的放到地上。
李素芬驚恐的後退一步,有些氣憤的盯着蘇晨,不管這個年輕人是什麼身份,既然他能夠束縛住錢志傑那就足夠了,可他爲什麼現在又把錢志傑放下來,是故意想和自己作對嗎!
似乎能洞察李素芬的思想,蘇晨道:“我來只是要阻止錢志傑害人,不過其他的事情我是無權阻止。”
錢志傑是蘇晨的客人,他既然答應錢志傑了卻心願,就一定要幫他,可是錢志傑怨念太深,竟然趁機殺人,這也是蘇晨應該阻止的事情,可錢志傑的心願還沒有了卻,蘇晨依舊不會將錢志傑帶走。
周老闆和趙老闆甚至連前面的蘇小敏的死,全都是因爲錢志傑暗中搞鬼,可這也是因爲他身上怨念太重,三個人都屬於心智不穩,所以纔會輕而易舉的受到錢志傑的影響。
李素芬不一樣,她是錢志傑所有一切的起因,她不能被就此終結。
還是因爲那句話,錢志傑是枉死的。
或許李素芬一直都認爲,錢志傑是一個陰險狡詐而且心理變態的男人,所以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都會往錢志傑故意找事的方向想,但是錢志傑的死,卻是被別人傷害的。
因爲對錢志傑有偏見,所以李素芬纔會忽略這件事情中的一些破綻,輕易相信他人的謠言,讓錢志傑蒙冤而死,到現在都不能轉世投胎。
錢志傑和李素芬屬於一段孽緣,一切都是輪迴因果,如果不是前世種下的因,也不會有今生的果。
但那些事情,現在也不必提起,這輩子就是李素芬欠錢志傑的,她一定要還。
那日錢志傑帶着滿腔怒火出現在輪迴客棧,甚至連半步多的客人們都出現躁動不安,蘇晨也大爲驚訝,不過細細追問起來,也難怪錢志傑心中不平。
錢志傑對李素芬是真心的,可李素芬卻無法接受錢志傑的改變,全都是因爲兩個人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誤會。
錢志傑對李素芬的保護已經到了變態而讓人無法承受的地步,可他卻不自知,李素芬心中有怨言,卻只是疏遠錢志傑,卻把所有的不滿傾訴給別人,這怎麼會不讓誤會加深,日積月累,錢志傑只能從行爲上演變爲心理。
那日錢志傑的確是死於車禍,可李素芬不知道的是,那輛車的主人暗中買通了其他證人,將本來無辜被撞死的錢志傑變成了橫穿馬路,而那段時間李素芬一直沉浸在心中竊喜中,對錢志傑的死因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細緻的追究。
她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錢志傑撞壞了人家的車子,如果她不再追究,對方也會讓她賠償少量錢款,那也是看在她成爲寡婦,還要照顧女兒的份兒上。
李素芬無言以對,蘇晨的話就像是一把鋼針紮在她的心頭,痛卻無法阻擋。
的確,當得知錢志傑死的時候,李素芬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雖然她也不敢相信過,可震驚過後,那種鋪天蓋地的喜悅瞬間將她所有的意識都沖毀了,讓她無法鎮定下來。
過分的佔有只會得到相反的回報,或許經過此事,李素芬和錢志傑都會明白自己在這段婚姻中不足的地方,可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
“九老闆,我現在要去哪裡?”
“去承受後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