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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下才衝動是否可以被原諒,雖然是在戰場上,但是藤堂一直在思考之前潛艇中發生的事情。
還有,換上衣服,從zero房間裡走出來的千葉,望向自己那失望而冷漠的目光。她的身上還殘留着被蹂躪後的痕跡,嘴脣紅腫,下巴和脖頸後面,到處都佈滿了被撕咬的親吻的紅印,走的動作也和平時有些不同。
應該被做了不止一次。
但是,正因爲如此,藤堂才更不能衝動,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了。在長府一事後,藤堂在黑色騎士團的地位從屬於zero,相當於騎士團的軍事顧問。可他的加入並非因他爲黑色騎士團的主義主張和zero的個人魅力所折服。藤堂之所以會跟隨zero,僅僅因爲他判斷zero的存在是用來對抗布尼塔尼亞最有效的手段。
就像他對用來說服朝比奈和卜部他們的說辭,在這一點上,他與那些對zero深信不疑一追隨而來的團員們不同。藤堂還擁有能夠冷靜觀察zero所作所的第者視角,正因爲知道他的身份,正因爲七年前他曾經對自己的部下千葉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此外,再加上他曾擁有受絕對權力者支配的經歷,這就使得他的思考方式不再像一個死板的軍人,而是更有彈性。
就藤堂的心裡話來說,他認爲現在對尤菲米亞和朱雀出手這種行爲多少有些不妥。
那兩個人並未以武力鎮壓過zero和黑色騎士團,而尤菲米亞的做法在日本人心目中也是口碑頗高,至於自己的弟朱雀也在逐漸成爲布尼塔尼亞恭順派的象徵,按照他選取的道。
但這些都是政治上的問題,用武力來應對政治,說實話是下策中的下策。如果說敵人的思想和立場等等給我方帶來了不好的影響,那麼我方也可以用非武力方式與敵人進行對抗。至少這樣做的話,不會與zero和黑色騎士團那救弱者於水火中的主張相悖,也不會引起一直以來支持我方的日本人的反感。
在七年前的那場戰爭中已經說明了這一點,用武力和布尼塔尼亞對抗,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以想象,如果再次掀起更大的動亂,一旦失敗,日本人將失去最後一點自主權。
就像名譽布尼塔尼亞制一樣,不要說自尊,連生存都有可能成爲一個大問題。
如果是自己的話!
藤堂一邊戰鬥一邊思考起來,古人告訴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裡,現在的他也是如此,即便zero的真身,布尼塔尼亞帝國的第十一位皇魯魯修·vi·布尼塔尼亞確實有可能成功,但他也無法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這個人的身上。
再靜觀一段時日吧!
不管怎麼說,不僅是化身zero的魯魯修,還有他的妹妹尤菲米亞在十一區擁有的權力也並不大,朱雀的支持者也還不成氣候。不管那兩個人想要對日本人採取如何的懷柔政策,短時間之內周圍的環境也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
特別是,現在尤菲米亞上面還有他姐姐總督柯內莉亞。柯內莉亞的思想屬於很典型的布尼塔尼亞式,一旦觸及自身信念,就算再怎麼疼愛妹妹,她都不可能隨隨便便應允下來。也就是說,到最後尤菲米亞和朱雀都不可能對日本人的期待做出迴應,反而會令日本人失望。
要想打垮他們,趁那個時候就行了,而且,現在的藤堂已將那個曾是朱雀老師的自己完全拋在了一邊。
在長府一戰中,朱雀與藤堂都選擇了各自的道,藤堂非常理性地接受了這一點。也就是說他已決定,不會對敵人仁慈。就這方面來說,藤堂確實是一個標準的軍人,哪怕是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故意在自己面前投入他人的懷抱,他也依然無動於衷。
“番隊沿海岸線北上!尤菲米亞和樞木朱雀的部隊如果嘗試離島,就與潛水艇一同加以阻止!四番隊繼續保護正在佈網的拉克夏塔。”
不過,都到現在了,如果還去對已經開始的戰鬥評頭論足也沒有意義。再說,藤堂本身並不反對這次的戰鬥。他也認爲捕獲樞木朱雀的確是一條可行之。但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裡。
抓捕朱雀,這沒問題。可抓住了以後,該怎麼處置他呢?
說得明白些,黑色騎士團沒有立場責備他的叛國行爲並處決他。那樣的行爲和普通的恐怖組織沒什麼兩樣,反而會讓黑色騎士團失去凝聚力。現在有許多日本人將樞木朱雀視爲一絲希望,如果不給出任何理由就這樣殺死他的話,非難的矛頭一定會指向自己這邊。
簡單來說,就是不能讓樞木朱雀成爲恭順派的“殉教者”。如果真的殺了他,恭順派和布尼塔尼亞一定會將黑色騎士團斥責爲慘無人道的殺人犯。並非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資格成爲象徵,死者也完全能做到。不,或許可以說,死去的樞木朱雀比活着的他更適合成爲一個象徵。
與能夠按自身的意志活動、說話的活人不同,死者可以在別人的手中被肆意扭曲形象。成爲一座豐碑和楷模,甚至是英雄。
你當然已經有了對策吧——zero。
如若不然,無論這次作戰是成功還是失敗,你都輸定了。
向在稍遠處觀察着自己一舉一動的zero,藤堂在心中這樣呢喃道。
與藤堂不同,團中也有完全相信zero是正確的人。
“井上,千葉!背後交給你們了。”
“好!”
“瞭解!”
飛馳的紅蓮二式駕駛艙內,紅月卡蓮犀利的目光掃過主顯示器旁邊的儀表盤。她的眼中沒有一絲猶豫。幾天前,黑色騎士團組織進行了重整,她被任命爲零番隊隊長,也就是黑色騎士團領zero親衛隊的隊長。
這次的作戰在騎士團內部被決定後,卡蓮與zero進行了一次交談。
“不要殺死樞木朱雀,這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隔着面具,zero一如既往用自信的語氣對卡蓮說道。
“卡蓮,現在的目的,是要粉碎布尼塔尼亞和追隨他們的恭順派想要描繪出的‘美夢’。他們想用虛假的和平和安定來欺騙日本人,而我們必須阻止他們險惡的意圖。但是,爲了實現這一目標,樞木朱雀還必須得活下去。我需要他活下去,然後以他自己的意志切斷與布尼塔尼亞皇女——不,以及她背後的布尼塔尼亞的聯繫。通過他這樣的行爲,人們纔會再次認識到,布尼塔尼亞真的是不值得信賴和期待的。”
魯魯修還沒有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卡蓮,他和尤菲還有柯內莉亞之間的關係,以及準備的計劃,卡蓮自然也一無所知。所以魯魯修使用的是身爲zero的說辭。
何況,本來他就在扮演雙面人,就像卡蓮一樣。在這一點上,兩人都沒有資格說對方,所以雙方之間的秘密,也被兩人下意識的忽略了。
“但是,這種事……”
雖然聽出了zero話裡的一絲猶豫,但卡蓮依然有些不解。
她的疑惑和藤堂一樣,就算抓到了朱雀,他們又該怎麼辦?上一次,在orange事件中,已經證明了,朱雀寧願選擇自投羅網,也不願意加入他們反抗組織的行列。
“等抓住樞木朱雀之後,我會讓他作出這樣的選擇。他不會選擇尤菲米亞,而會選擇我們黑色騎士團,選擇與布尼塔尼亞戰鬥,相信我。”
相信我!
僅這一句話對卡蓮來說已經足夠。
是啊,他平時總是帶着這句話上演奇蹟的。爲了我們,爲了日本,這次也不會例外。
卡蓮義無反顧的信任着zero,甚至已經達到了盲從的地步,哪怕明知道對方是在欺騙自己,哪怕明知道對方還有很多秘密,很多事情隱瞞着自己。
卡蓮在內心深處,也會給這個男人找出無數理由和藉口。
說自欺欺人也好,自我滿足也罷,卡蓮已經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了那個神秘的男人,交給了那個佔有了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的魯魯修。
所以,此刻卡蓮已經完全做好了迎戰同在一個校並且同是生會成員的樞木朱雀的心理準備。既然他是敵人就必須迎戰,已經有了覺悟,即使要親手殺死對方,也在所不惜。
zero會帶來奇蹟。那麼,我——我的任務就是成爲zero的劍與盾牌,就像樞木朱雀成爲尤菲米亞騎士的時候,宣誓的那樣。
對,我就是zero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