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早在光明消失、黑暗降臨,就進入到了全民恐慌之中,漫天遍佈各種各樣的球體,散發着詭異的光芒,帶給人們極大的壓迫,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
大街上到處是慌亂的人們,朝着自認爲安全的地方跑去,有的進大樓,有的躲橋下,有的去防空洞,有的乾脆去超市搶物資...
剛剛修復完成沒多久的網絡,流量劇增,不是在說空中的事情,就是想知道該怎麼辦,末日言論甚囂塵上,可謂人心惶惶,但政府卻久久拿不出個應急方案來。
政府部門的緊急電話被打爆了,全都是驚慌失措的人們,打電話告知空中出現了不明物體,詢問如何避難,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如何處置,只能說如果實在是害怕,可以考慮去最近的地下防空設施避難。
從沒有人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羣高官們或坐在一起、或用網絡齊聚一堂,激烈的討論着,卻根本討論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他們搞陰謀詭計、玩無中生有、用暗箭傷人,那是一流的,洗衣粉都能玩出花來,分分鐘給你想出一大堆的見不得人的計劃,但也就這方面擅長,其他方面根本就是弱雞。
所以,一羣人商量了半天,根本就是商量個寂寞,啥都沒商量出來,一個個老頭子愁的頭髮都快黑了,最後不得已,只能打那個沒幾個政客想打的電話,問詢復仇者聯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該怎麼處理。
沒辦法,他們想破腦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復仇者聯盟見多識廣的,也處理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件,所以這次應該也有辦法,也只有這時候,他們才能想到復仇者聯盟的好。
畢竟平時有警察、軍隊,並不需要復仇者聯盟,待到事情過去,就又覺得那羣超能人士礙眼了,必須要納入掌控,或者乾脆解散,大不了危機來了,再把他們聚集起來,反正他們也只有在危機的時候有用。
斯塔克的確很忙,不僅僅是白宮,還有其他一些國家也打來電話,詢問他是否知曉發生了何事以及復仇者聯盟是否能做些什麼,斯塔克乾脆把他們拉進了同一個‘羣’裡。
然後很嚴肅的告知這就是曾經格瑞爾在大會上說過的地球附近的異空間之一的黑暗維度,一直以來都在侵蝕着地球,現在終於攻破了地球防線,想要吞沒地球了,而格瑞爾已經去阻擋黑暗維度了。
緊接着就是講解了一番黑暗維度是什麼樣子,惡魔啦、鬼怪啦基本都是從那出來的,被人類發現後賦予了惡魔、鬼怪的名字,總之這是個對地球百害而無一利的地方。
“我們能做的就是祈禱,格瑞爾能重建大壩,擋住黑暗維度,否則...”斯塔克話說了一半,而後掛斷了通訊,留給人無盡的遐想。
斯塔克掛斷通訊,扭頭看向了一旁的王和斯特蘭奇他們,道:“只能將功勞歸於格瑞爾了,畢竟你們...不喜歡露面。”
“嗯!”斯特蘭奇點點頭,繼續擡頭看天空,那些密集的星體已經看不到了只剩下無盡的黑暗,格瑞爾在一舉消滅衝向的確的星體後,就衝進了黑暗維度的深處,再無法被看到。
王倒是和斯塔克攀談起來,道:“的確是他在阻擋多瑪姆,所以說是他沒什麼問題,我們只能在這裡祈禱...”
剛說到這,衆人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來:“祈禱什麼?”
一羣人齊刷刷的轉過身來,卻見衣衫襤褸的格瑞爾從空間門裡走出來,而空間門裡面,黑暗的虛空中,好似有一個正在遠去的巨大身影,但空間門馬上就關閉,讓一切都消失不見。
“格瑞爾?”斯特蘭奇驚喜交加,格瑞爾回來了,這是代表着他贏了?
王和莫度馬上擡頭看向了天空,竟是漫天繁星,而非剛剛無窮的黑暗,顯然黑暗維度遠離了地球,加之格瑞爾回來,基本可以肯定是贏了,地球不會被多瑪姆吞沒了。
莫度黝黑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喜悅之意,正要說些什麼,突然間溢於言表的興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愕,而後擡起手來,指着格瑞爾的額間,道:“魯索夫尊者,這是什麼?”
王和斯特蘭奇跟着莫度的所指方向看去,夜間的風吹動額前髮絲,隱約露出幾道血色的線條,勾勒出一個令他們並不陌生的圖案,半小時前,那些黑暗魔法師的額頭都有類似的圖案。
王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右手摸到了掛在腰間的法器上,目光緊盯着格瑞爾,道:“你是打敗了多瑪姆,還是被黑暗吞沒了?”
“這個嗎?”格瑞爾指了指額頭,撩起了幾縷長髮,道:“你們不說我都忘了,好久沒有修剪頭髮了。”
頭髮撩開後,斯特蘭奇他們看得更加清晰了,眉間的確是那個在卡瑪泰姬被列爲禁忌的圖案,三個人瞬間警惕起來,唯有斯塔克不明白到底啥情況?
“這是古一尊者留下來的,用於打敗多瑪姆的辦法。”格瑞爾簡單講述了一番他在黑暗維度和多瑪姆戰鬥的全過程,力量寶石加自己也打不過,最後是拿到了古一尊者留下的連接黑暗維度的印記,對多瑪姆進行了恐嚇。
恐嚇內容就是,多瑪姆敢入侵地球,那麼格瑞爾就立馬投身黑暗,和他爭奪黑暗維度的所有權,讓他好好的掂量掂量,爲了地球而失去黑暗維度,到底值不值得。
斯特蘭奇他們聽的是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多瑪姆是這麼被‘打敗’的,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有辦法打敗多瑪姆的話,古一尊者早就行動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吧,不過總算是讓多瑪姆退去了,我們也有時間修復聖殿了。”斯特蘭奇長舒了一口氣,沒有墜入黑暗就好,要是連格瑞爾都墜入了黑暗,那的確是真的沒救了。
王則傻眼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麼說...這麼說...古一尊者真的...真的...”
“在汲取黑暗維度的能量?!”莫度臉色無比的難看,就好像有一天被人告知,唸了一二十年的金剛經,只有封面是對的,裡面內容其實是道德經。
格瑞爾點了點頭,證實了卡西利亞斯對古一尊者的‘誹謗’,其實是真的,讓莫度閉上眼睛,仰天深呼吸着,以免讓人看到他的失望和哀傷。
“這是爲了保護地球的無奈之舉,我能感受到她當時的心情,爲了保護想要保護的東西,不得不去做些不被人理解的事情,她也沒奢望會被人理解,只要能保護好地球就行了。”格瑞爾說着放下了額前的頭髮,重新遮住幾乎快要消失的黑暗維度的印記。
隨着黑暗維度的遠離,和它的聯繫也越來越弱,汲取能量的難度也越來越高,直至徹底的斷開來,看來多瑪姆真的放棄了,現在不是格瑞爾害怕多瑪姆入侵地球了,而是多瑪姆擔心格瑞爾會爭搶他的黑暗維度的時候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打敗了多瑪姆吧。
“結束了,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了。”格瑞爾伸了個懶腰,看了看身上破爛的衣衫,道:“這衣服真夠爛的了,該先換套衣服,還是先去吃頓大餐呢?”
莫度一臉的不可思議,道:“你覺得就這樣結束了嗎?”
“否則呢?你想追多瑪姆,你就去追,我是不想再去找那個打不死的怪物了,實在是太噁心了。”格瑞爾一想起來剛剛的戰鬥就覺得超級不舒服,根本就打不死,腦袋轟爆了都能再生,除非他真的墜入黑暗,從多瑪姆手中搶過黑暗維度的控制權,截斷他的能量來源渠道,才能打贏。
當然,如果你能量足夠,可以和多瑪姆玩消耗戰,把黑暗維度的能量給耗光,也能贏,現在這樣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萬一多瑪姆察覺出格瑞爾的色厲內荏,跟他多耗一會,耗到自己難以抵擋力量寶石反噬的時候,那結果可就不是這樣了。
“她打破了規則,你也違反了禁令,”莫度臉色鐵青的說道:“該如何讓其他人不去做呢?”
“合着你擔心這個?”格瑞爾聳了聳肩,道:“很簡單,重申一遍這樣做的嚴重後果,抹消記憶、驅逐出卡瑪泰姬。”
莫度大聲的喊道:“那你呢?還有她呢?至上尊者都違反了規則,如何讓下面的人服從?難道要說,他們可以,你們不行?”
“難道不是嗎?”格瑞爾看向了斯塔克,道:“斯塔克先生,你能簽署總統令嗎?”
“嗯,等我想去參選了,到時候就可以了。”斯塔克有點聽明白了,那個印記代表着禁忌,正是動用了禁忌的力量,格瑞爾才贏了,而這個傢伙腦袋頑固的跟石頭似的傢伙,正緊抓着不放。
莫度露出了失望之色,道:“你難道以爲這樣子是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的嗎?她的違規,導致卡西利亞斯帶領大批法師們墜入黑暗,兩座聖殿被毀,很多法師因此而死,打破自然規則遲早會付出代價的。”
“可不違反規則,多瑪姆現在已經開始吞噬地球了,”格瑞爾也收起了笑意,嚴肅的說道:“我們的確需要遵循自然規則,但不能死板的遵守,有些時候就是要打破常規。”
“卡西利亞斯也是這樣的理由吧,以後也會有法師說出這樣的理由吧,”莫度不住的搖着頭,道:“被打破的規則,就不再是禁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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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爾知道莫度的擔心,大概就是擔心有人會以‘和尚摸得我摸不的’的理由墜入黑暗,很多事情,一旦開了個口子,就會造成連鎖反應。
就像當年玄武的門前,進行的一番爭鬥,導致的後果就是天可汗的兒子們一個接一個的起兵效仿,最終是年幼的那個無力效仿而成了贏家。
“但總比現在地球就被吞噬了好。”
“我知道,”莫度點點頭,表示他理解這麼做的必須,而後道:“但她和你更應該想到,這麼做會導致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格瑞爾不想和他辯論,也懶得和他這樣頭腦頑固如石頭的傢伙多說了,打了一架快累死了,當即問道:“所以你想退出卡瑪泰姬嗎?”
“既然黑暗可以守護地球,那就不需要白魔法了,我已無用了。”
“莫度,”王頓時急了,但莫度搖頭阻止了他下面的說辭,道:“從我進卡瑪泰姬的那一天,就被告知黑暗的可怕和墜入黑暗的恐怖,可你們現在說,靠着黑暗才能打敗黑暗,呵!”
斯特蘭奇有點能理解莫度的心情,多年來信奉的真理竟是個寂寞,就像他醒來,看到雙手釘着鋼針一樣,心情崩潰,不敢相信所見到的是真的。
“你有三天來決定是否收回剛剛的話,如果離開的話,別忘記...”格瑞爾話未說完,莫度就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卡瑪泰姬的規矩?呵,原來都沒有忘記啊。”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也沒辦法,我和你說緊急事項,你和我辯論規則,我和你說規則,你和我說違規...反正你總有道理,也覺得自己很有道理,就這樣吧,醜話說在前面,違反的話,我是不會手軟的。”格瑞爾說完邁步走進了霧都聖殿,和莫度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他就是個狂信徒,一直堅定的認爲古一制定的規則是對的。
可現在信仰崩塌了,因愛生恨的從死忠粉變成了黑粉,你和他說什麼都沒用,不然怎麼會有腦殘粉這個詞彙呢?就是因爲腦子裡只有愛豆,對方說什麼都是對的,哪怕事實擺在面前,也會被選擇性的忽視,說什麼道理都沒用。
“莫度...”王頓時急了,把莫度拉到一旁,急切的和他說着什麼,但莫度卻保持沉默,將身上的法器、魔法書、懸戒等一系列事物放在了臺階上,只穿着一身樸素的法師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