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蘭城堡龍中,身穿綠色手術衣的班納博士從一扇門中走出來,手上的無菌手套沾染着大量的血液。
看到班納博士出來,坐在沙發上的格瑞爾趕忙起身,問道:“博士,情況怎麼樣?”
“不怎麼樣,”班納博士聞言搖頭不已,脫掉無菌手套和手術衣,道:“他能活着就是個奇蹟。”
班納博士一想起房裡的約翰·加勒特是身體狀況,就感嘆於生命的神奇體內各器官情況如此糟糕,還能活蹦亂跳,甚至身體素質還比一般人強不少,真的要說科技的進步嗎?
換做二三十年前,別說活蹦亂跳,早該想吃點啥吃點啥,回憶過去人生之餘,想想哪裡風水好,選個好點的地方,以期待來生能投個好點的人家。
門裡的約翰·加勒特器官幾乎衰竭的只剩下擺設,全靠植入體內的多種精密儀器,代替器官來維持他的生命,相當於把ICU搬進了約翰·加勒特的體內,可以說,約翰·加勒特已經不算是完整的人了,稱之爲半機械人一點都不爲過。
器官由精密的儀器代替,身體則靠放置在儀器裡一種不明藥劑維持活力,藥劑瓶並不算大,估計一天也就耗費一毫升的樣子,一點點的滲入血液裡,隨着血液流遍全身。
要不是儀器裡的藥劑幾乎都要見底了,班納博士都想弄出來點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成分,竟能維持絕症病人的活力,讓本該虛弱到起牀都困難的絕症病人,不但跟沒事人似的,還能如此強壯。
“我不是專業學醫的,無法給他的身體狀況作出全面的評估,但就我感覺,他的身體很糟糕,卻又強的過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班納博士相當的感慨,以前還真的沒想過,還有這樣的操作,只能說人的想象力和執行力是無限的。
“博士,我只想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呃...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弄清楚的,如果你能弄到他的詳細醫療資料,或許我還能評估一下。”班納博士一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這需要長時間的觀察、記錄、對比,才能做出準確的評估。
“...”格瑞爾相當的撓頭,約翰·加勒特可不是嬌生慣養的尹恩·奎恩,不是輕易就屈服的,這就是一場耐心的較量,可萬一中途把他弄死了怎麼辦?這傢伙知道的有關九頭蛇的秘密,可比尹恩·奎恩多很多。
尤其是約翰·加勒特負責的是選拔適合九頭蛇的人才,並引領他成爲九頭蛇的人,如果做個比喻的話,亞歷山大·皮爾斯這樣的是領袖,而約翰·加勒特這樣的就是黃埔校長,尹恩·奎恩則是錢袋子。
收拾好自己的班納博士坐在格瑞爾的對面,問道:“你從哪找到的這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他啊,神盾局的八級特工,約翰·加勒特。”
“尼克的人,你抓他幹什麼?”班納博士相當不明白格瑞爾這是什麼操作,沒聽說格瑞爾和尼克·弗瑞有仇啊,這麼搞神盾局的高級特工,已經不是拍老虎屁股了,而是揪熊貓毛啊。
“他可不是尼克·弗瑞的人,而是挖神盾局牆角的,嗯,博士,你聽說過九頭蛇嗎?
“九頭蛇?”班納聞言一愣,滿臉的疑惑:“你去二戰紀念館了?還是見到隊長了?”
格瑞爾對班納博士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在世人眼裡,九頭蛇早在七十年前就煙消雲散,成爲咆哮突擊隊對二戰的貢獻單上的名字。就像活在小破站裡的元首,哪怕是元首粉,也不會傻到堅持認爲元首黨還存在現實世界,並秘密陰謀顛覆世界。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九頭蛇的確還好好的存在這個世界上,並且發展壯大到不亞於二戰時的規模,”格瑞爾收斂起笑容,很認真的說道:“除了你接骨的這個,我還抓了尹恩·奎恩。”
“奎恩國際的CEO?!”班納博士終於坐不住了,這大半個月來,億萬富翁尹恩·奎恩在扭約皇后區失蹤的新聞鬧得是沸沸揚揚,打開電視、報紙都在說這件事,各種消息漫天亂飛,難分真假。
扭約警察爲此忙的是昏天黑地,滿扭約找尋線索,線索一點沒找到,反倒是摟草打兔子的抓了不少沒事就在街頭閒逛找事的混混,讓扭約的治安大爲好轉,讓新任扭約警察局長喬治·史黛西獲得了民衆的稱讚。
萬萬沒想到,無數人關心的億萬富翁竟然在格瑞爾這裡,讓班納博士第一反應是想檢查一下格瑞爾的精神狀態,是不是接連激烈的戰鬥,讓這個孩子患上了被害妄想症。
約翰·加勒特也就算了,畢竟體制裡的人,跟尼克·弗瑞好好談談,再答應幾個條件,尼克·弗瑞會很樂意用這件事換來複仇者聯盟的協助,然後讓這件事就此揭過。
可伊恩·奎恩就不同了,人家是億萬富翁,有錢人什麼德行,請參考託尼·斯塔克,曾經綁架他的人,墳頭草都已經三丈高了,性格更是跟平易近人不挨邊,哪怕是斯塔克最好的朋友羅德有時候都受不了他。
所以說,億萬富翁什麼的,跟平易近人根本不沾邊,不過是需要‘平易近人’的面具。真得罪了,就能體驗什麼叫資本大棒,隨便掰下跟木屑就能壓死一堆人,尤其這還是資本的天堂,資本威力無限擴大。
一想到這些,班納博士就一個頭十個大,根本不知道怎麼解決這麼大一個簍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斯塔克,或許他們有錢人之間有共同話題,能夠搞定這件事,別鬧得滿城風雨。
班納博士正慌着呢,就聽格瑞爾繼續說道:“他是九頭蛇的白手套,負責爲九頭蛇賺取鉅額的資金,據他交代,像他這樣的企業並不少,只是他不知道還有誰也爲九頭蛇服務。
對了,他的上級你應該也聽說過,神盾局前任局長、世界安理會現任部長亞歷山大·皮爾斯。”
“什麼?”班納博士徹底坐不住了,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激動的差點沒讓浩克跑出來。如果說剛剛的‘綁架案’是手雷的話,那麼現在這話就核彈,直接把他整個人都炸沒了。
“你...你...你說什麼?”班納博士急的音調都變了,格瑞爾話都說到這程度了,要麼他真的瘋了,要麼...這世界瘋了,本該消亡在二戰的九頭蛇不但存在,還在九頭蛇的死敵神盾局內壁發展到當上局長,這也太瘋狂了吧,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
格瑞爾話不多說,直接放視頻,全息投影打開來,開始播放伊恩·奎恩的供訴視頻,從他不得志時加入九頭蛇,到得到九頭蛇支持而創辦奎恩國際,到依託九頭蛇用暗殺、收買等手段,一步步的壯大公司.....
視頻並不短,可直至看完好一會,班納博士都沒反應過來,眼中滿滿都是驚愕,道:“這...這都是真的?”
“這麼大的事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格瑞爾伸手關掉視頻,端起桌子上的紅茶,道:“我已經調查九頭蛇很久了,還記得英勇抗擊外星人而墜毀的三艘空天母艦嗎?其實那是九頭蛇用來清理世界的武器。
配合高空衛星和神盾局的監察系統,把像你我這樣對他們有威脅的人全都殺死,就再無人可威脅他們統治世界了。
除了神盾局,九頭蛇還滲透着各國的商界、政界、軍界,可以說把觸角伸到了地球的各個角落。”
格瑞爾說着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九頭蛇的情報,聽得班納博士嘴巴是越張越大,都能放下他的拳頭了,那樣子比聽天方夜譚的故事還難以置信。
沒有催促班納博士,他需要時間來消化如此大的信息量,估計就是換成美國隊長,聽說九頭蛇沒被消滅不說,反而還在因爲消滅九頭蛇、立下大功而升級爲情報組織的戰略科學軍團的後身神盾局裡活的好好的,反應不會比這好多少。
班納博士好不容易把腦子清理出點內存,第一個問題就是:“託尼知道嗎?”
“他...應該是知道的。”
“應該?”
“斯塔克先生從不是循規蹈矩的人,他沒問過我納米技術的來源,那裡面應該是留有很多的信息,該知道的恐怕都知道了。”
“唉?!”班納博士一腦子的問號,不明白格瑞爾到底打什麼啞謎。
“博士,說回正題,約翰·加勒特知道很多九頭蛇的事,在問出來之前,絕不能讓他死了,你有辦法嗎?”格瑞爾雖說用死亡威脅約翰·加勒特,但真的還不捨得他死,這傢伙還有很多利用價值呢。
還是眼鏡光頭好對付,可惜那傢伙不是待在神盾局總部,就是和一大羣特工前往某個基地,沒有單獨執行任務的意思,暫時沒有下手的機會,反而浪費了淺蔥鷺很多的時間。
格瑞爾並不想驚動九頭蛇,唯二的兩次出手,都是看準了時機,伊恩·奎恩車禍着火燒死,只是不明白爲啥說是失蹤,約翰·加勒特更是跟着幾百特工一起沒了,更難追蹤,也不會引起注意。
班納博士滿腦子還是九頭蛇的事,聽到格瑞爾的問題,好一會才能認真思考一番,搖了搖頭,道:“我沒一點的把握,他現在的問題是身體器官衰竭,體內的醫療儀器只能維持他活着,能活這麼久,身體還這麼強壯,是因爲那管藥劑,我猜功能應該是強化人體細胞。
我研究隊長的血清十多年,也沒搞清楚,反而把自己變成了這副樣子,人體是很精密的,稍微有一點不對,都無法達到效用,除非你能拿到全部的配方資料,否則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弄出來適合的藥劑。”
格瑞爾皺着眉頭想了好久,雖然早有準備,但真聽班納博士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時,也是挺失望的。
“也許我爸爸可以給你們些建議,”一直待在角落的服務器和電腦旁忙碌的黛西回過頭來,說道:“他在神盾局就是專門研究強化人體方面的,上個月見面時,他很高興的說他的實驗取得巨大進步,很快就能進入第三階段,到時候就有更多的時間。”
“你父親也是科學家?”班納博士頓時來了興致,剛想問一下有幾個博士學位,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他不是九頭蛇吧?”
黛西沒好氣的回頭瞪了班納博士一眼,道:“要是九頭蛇把神盾局的重要人物都變成他們的,就不用隱藏了。”
“神盾局內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九頭蛇的,估計一二十分之一,可能更少,這次巨石陣可是損失了好幾百人,就算不傷筋動骨,也是大出血。”格瑞爾說起來相當的幸災樂禍。
黛西撥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能接通,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只能等爸爸給我回電話了,他在一個秘密基地裡,不允許對外聯繫。”
“或許我可以去找一下尼克·弗瑞,就說我們要訂婚了,需要海德先生到場,但你聯繫不到他。”格瑞爾想出了一個辦法,黛西和她父親有時候一兩個月才通一次電話,見面更是屈指可數,約翰·加勒特不一定能等到那個時候,。
班納博士調侃道:“我也想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呢?”
格瑞爾和黛西幾乎同時望向了對方,然後馬上移開視線,格瑞爾抿着嘴,沉默了幾秒,說道:“過幾年吧,我們還年輕,不着急。”
而此時,格瑞爾想尋找的尼克·弗瑞,正開着車行駛在城市的公路上,世界安理會正式給他下達了通知,要求他前往華升頓,出席有關雷姆利亞星號調查結果的聽證會。
尼克·弗瑞開着車,心中卻在想着前幾天亞歷山大·皮爾斯告訴他的‘小道消息’,突然間看到前方的車輛一個個剎車加轉彎,等到前車也急轉彎後,尼克·弗瑞看到一個戴着護目鏡加大口罩,把自己臉遮的嚴嚴實實的人,站在公路中間,望着對面駛來的汽車,好似在等待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