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可不止一張。”格瑞爾藉助門廊下的聲控燈發出的微弱光芒,看着得意洋洋的滿大人,心中一動,沒有收回卡片,而是伸手從騎士卡盒裡抽出一張卡來。
滿大人立刻擡起了右臂,小指上的戒指八個藍黑色的小點,瞬間連成一片,讓整個戒指變得無比幽黑,四周的光又一次的消失不見了,可格瑞爾沒有將卡片插入腰間的Neo decade驅動器,而是隨手一扔,擡手衝着前方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爆鳴,沒有任何的火花,可反饋回的聲音讓格瑞爾知道,他這一槍打中了滿大人,但隨後發射的激光束,卻落了空,讓格瑞爾對滿大人的速度有了更深的認識。
比起在邁爾密時,快了將近一倍,而且貌似也沒有了力氣大沒速度、速度快沒防禦、防禦強沒力氣的情況,變成亡靈竟克服了這些弱點,真不知道那些苦心修行的崑崙山隱士,得知這個消息,會不會想死。
狹窄的樓道里,黑暗一片,格瑞爾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卻能清晰的聽到滿大人移動時的響動,手中的diend槍,跟着聲音不斷的發射着光束,一道道光束跟隨着滿大人急速移動的身影,擊打在牆壁和天花板上,而後轟然爆炸開來。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在走廊如此狹小的空間裡,如洪鐘一般迴盪着,震耳發聵,大量的磚石瓦礫被炸的到處亂飛,加上嗆人的煙塵,使得走廊灰濛濛,離開個兩三米就看不清什麼了。
滿大人在狹小的空間了閃避格瑞爾的光束時,也擡起手來,用他的魔法戒指發動反擊,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束穿梭在狹小的走廊裡,有的交錯而過,有的恰巧碰撞在一起。
但最終還是會爆炸開來,一波接一波的衝擊波,讓這棟不怎麼新的大樓跟打擺子似的顫抖着,混凝土牆被震得裂開一道道的縫隙,發出聲聲令人牙酸的‘咔!咔!’的聲響,聽起來就讓人感覺很是不妙。
至於這棟大樓的四層以下,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牆壁和天花板被炸得東一個窟窿西一個大洞,爛的跟蜂窩煤一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承重柱還沒有遭到太大的破壞,使得這棟樓還能堅持下去。
然而一樓的兩個拆遷主力,還嫌這不夠,依舊在瘋狂的互射着,各色的光束亂舞,打的是不亦樂乎,炸出一個又一個窟窿,按照這趨勢,估計再有個一二十秒,這棟樓就要被拆成一堆廢墟。
滿大人是越打越心驚,明明他用黑體射線創造了黑暗力場,這個假面騎士絕對暫時失去了視野,看不到任何的東西纔對,爲何每一槍都緊跟着他的腳步,閃避的速度稍微慢一點,就可能會被擊中,簡直跟開了透視掛似的。
難道黑暗力場失效了嗎?
滿大人不敢確定,右小指的戒指,他並沒有使用過幾次,因爲黑暗力場是吸收光線而造成黑暗領域,敵人看不見,他也看不見,無比坑爹的技能,被滿大人認爲是最沒用的技能。
但在自龍骨旁醒來時,身體腐爛不堪的他,能跑能動,記憶也沒有一點的缺失,連勤修苦練的氣都還在,並且因爲莫名和身旁的龍骨產生了聯繫,讓他的氣變得更強。
變身亡靈的滿大人,再不懼黑暗,縱然四下沒有一點的光,依舊能清晰的‘看’到整棟樓的生靈,被樓下的一聲聲爆炸嚇得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還有些人運氣差的,被兩人發射的光束蹭到,直接斃命,生命的脆弱在這一刻顯現的酣暢淋漓。
格瑞爾雖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滿大人手中的騎士卡,就對着那個方向開槍,短短三四秒裡就射出了十多道光束,在發射光束阻敵時,左手往前一探。
之前隨手丟棄的卡片動了起來,從地上飄去旋轉着朝着格瑞爾的方向急速飛來,被格瑞爾用兩根手指精確的夾住,一揮手,插入腰間的Neo decade驅動器中:
“Form Ride agito Trinity!”
紅寶石亮起耀眼的光芒,凝聚成agito的符號,瞬間變爲假面騎士agito,地之力、風之力、炎之力同時加身,左手聚風、右手燃火,凝成風暴戰戟和火焰軍刀。
左腳用力的一踏大地,整個人如繃緊的彈簧一樣向前躥了出去,快如風、迅如雷,眨眼間就衝到了滿大人的身前,火焰軍刀藉助前衝,朝着前方斬了過去。
格瑞爾的突襲,完全出乎滿大人的意料,明明都‘失明’了,爲何會如此精確的捕捉到他的位置,只是沒時間給他驚訝了,格瑞爾已經近在眼前,趕忙橫起手臂、運氣防禦,四周的黑暗頓時一淡,恍若出現了光。
火焰軍刀劈砍在滿大人的手臂上,發出‘乒!’的一聲脆響,鋒刃完全被氣擋住了,連滿大人的骨頭都沒有觸及到,氣形成的防禦,比邁阿密時,要強大了太多太多。
但格瑞爾有兩把武器,火焰軍刀向前劈砍受阻,右手腕翻轉,帶動風暴戰戟跟着揮動,由右及左的轉動了半圈,重重的拍在滿大人的腰間,跟打棒球似的,一下子把滿大人給拍飛了。
只是身在走廊裡,根本是飛無可飛,頭一歪就戳進了牆裡,身體就這麼歪斜着,穿透了這堵破爛不堪的磚牆,在房間裡翻滾着,撞碎了一個櫃子、兩張桌子,幾乎被埋在磚石碎木裡。
拍飛滿大人後,格瑞爾頓覺眼前一亮,失去了滿大人的支撐,黑暗力場當即崩潰,再無法繼續吸收光,讓光明重歸世間,重新恢復了視線,讓格瑞爾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在完全黑暗的房間裡跑動、攻擊,格瑞爾總覺得被束縛住,根本放不開,一切動作都小心翼翼,哪怕是剛剛急速突襲滿大人,也沒敢用全部的力量和最快的速度,不自覺的就放慢了腳步。
現在眼前重歸光明,有種卸下身上千斤重擔,腳步都輕盈了很多,扭頭縱身一躍,從滿大人撞出的窟窿裡撞進了房間裡,雙臂高高舉起,風暴戰戟和火焰軍刀成了刀叉,用力的插向了下方躺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的滿大人。
面對來勢洶洶的格瑞爾,滿大人只得壓着碎木磚石,朝着一側翻滾起來,本就骯髒破碎的衣服,狼狽的就地一滾,被滿地的磚塊碎木掛住了不少布條,撕裂聲不斷,直接讓滿大人從衣不蔽體變成了幾近赤裸的樣子。
只是這樣子的他視覺上更加的恐怖了,被埋在地下這麼久,黑的跟煤似的,皮肉幾乎快腐爛光了,使得他身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窟窿,也就比骷髏架多那麼一點乾枯的皮肉。
看起來相當的恐怖,心理承受差點的估計看一眼就能吐出來,相當的噁心人,也就格瑞爾在海姆冥界見識到各種各樣的亡靈,比滿大人噁心的多的是,完全熟視無睹。
從天而降的一刀一戟因滿大人不顧形象的就地一滾,落了空,插入水泥地板上,直沒入二三十釐米深,直至格瑞爾雙拳都砸在水泥地上,才停下來。
雙腳剛落地,有了支撐點的格瑞爾雙臂當即發力,用力的朝着左側一掀,沒入水泥地板裡的刀戟當即拔出,堅固的水泥頓時破碎,被刀、戟帶出大量的泥土,拋灑向空中。
滿大人朝着一側滾動了兩圈,躲開刀戟的插擊後,就立刻翻身爬起,擡起手來就想再發動十戒,可他的手臂剛擡起,火焰軍刀就已經揮了過來,斬在滿大人的左臂上,強大的力量一下子把滿大人的手臂壓在牆上。
同時鬆開了左手的風暴戰戟,五指握緊成拳向前,一記衝拳,重重的錘在了滿大人的胸膛上,‘咚!’的一聲悶響,滿大人被砸的腰都彎了,身體向後倒去。
自由落地的風暴戰戟剛下落一二十釐米,格瑞爾擡起的左膝就撞在了風暴戰戟上,將風暴戰戟重新頂了起來,一拳打飛滿大人,伸開手掌握住了飛上來的風暴戰戟,用力的向前一擲。
風暴戰戟如標槍一樣急速破空向前,僅僅一息,就追上了被格瑞爾一拳打飛的滿大人,穿透滿大人乾枯的幾縷肉,順着肋骨的空隙裡插了進去,而後把滿大人釘在了牆上。
“捆!”
格瑞爾左手一握,大量的魔力涌動,讓腕部的魔法陣散發出耀眼的藍光,而後風暴戰戟跟着亮起藍光,無形的光竟變爲一根根小指粗的光索,瞬間交織成網,綁住滿大人的四肢和軀體,將滿大人牢牢的梱縛在風暴戰戟上,動彈不得。
‘呼!’格瑞爾長舒了一口氣,甩了甩左手,拎着火焰軍刀向前一躍,跳到了滿大人的面前,伸手將假面騎士卡片從他手裡拽了出來,塞進腰間的騎士卡盒裡,嘴裡還說着:“看來這還是我的卡片。”
“不一定!”滿大人話音未落,兩人左側的牆壁‘轟隆隆!’的崩塌,一個巨大無比的頭骨帶着大量的磚石瓦礫衝了進來,如推土機一樣,將沿途的一切全都撞成碎片。
格瑞爾急忙向後跳去,以躲避骨龍的衝撞,他的腳剛離地,就看到滿大人身上的光索突然斷裂了兩根,讓他枯瘦的右手恢復了活動能力,閃電般的向前探出,一下子抓住了格瑞爾腰間的騎士卡盒。
同時,無名指上的戒指亮起,發射出一道細小的光線,精確的擊中了騎士卡盒和腰帶的連接點,用力一拽,竟將騎士卡盒拽了下來,而格瑞爾這時則向後躍起,想遠離了滿大人。
等察覺到滿大人的動作時,想伸手抓住騎士卡盒,指尖在距離騎士卡盒不到十釐米的地方掠過,而後這一距離繼續拉大,直至骨龍如一臺高速列車,撞碎左邊的牆衝進來,推平房間裡的一切,又撞碎右邊的牆,轟隆隆的開走,只留下一個龐大無比的貫穿洞窟,和承重柱被撞斷大半而搖搖欲墜的大樓。
滿大人意氣風發的站在骨龍的頭頂,手中握着騎士卡盒,對着身後即將傾倒的大樓,哈哈大笑着,說道:“汝等自詡英雄,這棟即將倒塌的樓裡還有一百多人活着,英雄,汝是來搶你的力量之源,還是救他們呢?哈哈哈...”
說着,說着,滿大人就又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盡顯贏家風範,當然如果他能把胸腔裡插着的風暴戰戟拔出來,捆着他身體的藍色光索掙斷,就更好了。
“這傢伙,更狡猾了。”格瑞爾恨恨的說着,急忙丟掉火焰軍刀,擡起雙手,雙腕全都出現了土系魔法陣,大量的魔力涌入其中,四周的磚石瓦礫好似受到牽引一樣,飛向了被撞斷的那幾根承重柱,快速的疊摞在一起,重新撐起了這棟大樓,而後碎磚爛瓦在魔力的作用下,竟融爲一體,再度變爲堅固的承重柱,剛剛還搖搖欲墜的大樓頓時穩固起來。
好不容易完成對大樓加固,正要去追滿大人,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勢滔天的那種,整個曼哈頓的汽車全都被震得響起了警報,無數人從睡夢中驚醒,驚恐的打開窗戶,看到了漫天的火焰,以及一道道衝向火焰海里的流光。
只有少數幸運的人,纔看到了全過程,一條骨頭組成的龍正呈四十五度角,往空中衝呢,突然間從旁邊的大樓頂部飛出數十枚導彈,接連轟擊在這條骨龍的身上,爆起漫天的火焰,幾近把這條骨龍給吞沒了。
在響徹天地的爆炸聲中,一個隱於陰影的綠色大塊頭咆哮着跳起,直接衝進了火海里,一巴掌拍在骨龍的腦袋上,‘砰!’的一聲巨響,體型比綠色大塊頭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骨龍,竟被扇的腦袋一歪,飛行軌跡頓時偏移,一頭扎進了旁邊的大樓裡。
慣性讓骨龍繼續往前飛着,跟犁地似的,在大樓上趟出一條深深的溝壑,大樓的玻璃、碎磚雪花似的紛紛灑灑的掉落下去,如此高度,掉在地上,就跟刀子一樣,深深的扎進公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