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到了。”格瑞爾的一句話,讓霍普馬上跑進了駕駛室,趴在窗戶上,望着外面重重疊疊的島嶼,尋找着母親的身影,眼中難掩其內心的激動,嘴裡不斷呼喊着母親,想知道她在哪裡。
“我看到你們了。”在霍普的頭盔裡響起珍妮特同樣激動的聲音,而駕駛室也響起格瑞爾的聲音來:“我們到了,你有看到她嗎?”
格瑞爾說話時,也將電班列停了下來,但並沒有解除戰鬥模式,以免再遇到什麼奇形怪狀的生物,不久前那些千奇百怪的蟲子,可是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霍普根本沒時間理會格瑞爾,恨不得把臉都貼在窗戶上,努力的尋找着像是人類的身影,嘴裡還不斷的喊着:“媽媽,你在哪個島上?在車的哪一邊?”
話音未落,霍普就看到遠方一個島嶼上飛起一個小小的影子,看的很不清晰,但霍普卻死死的盯着那個黑影,沒有任何的證據,但她就是覺得那就是母親,她來了,她飛過來了,她們終於要見面了。
“媽媽,我看到你了。”霍普哽咽的說着,眼圈都紅了,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在霍普朦朧的淚眼中,那個黑影因靠近電班列而逐漸的‘放大’,背部有着輕薄的羽翼在蒲扇着,身上披着一件七彩的麻布似的斗篷,將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霍普徹底忍不住了,她要馬上去見到母親,當即扭頭對着格瑞爾喊道:“把門打開,她來了。”
“車門開啓。”格瑞爾說着就打開了業火的大門,卻關閉了一節節車廂間的門,讓各車廂隔開來,也把激動的霍普關在了駕駛室裡。
霍普疑惑的扭過頭來,格瑞爾開口道:“小心點,這可是量子虛空。”
霍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能說出話來,無法去門口迎接,只能趴在窗戶上,望着那個人影越來越近,直至進入到打開門的車廂裡,才馬上跑到了駕駛室和後方車廂相連的門前,從門上的小窗戶往裡看,眼見車廂的門緩緩的關閉,而那個人也將包裹在身上的七彩麻布解開來,露出裡面一件和斯科特所傳的初代蟻人戰服風格相似的黑色衣服。
緊接着,頭盔打開來,露出一個滿頭銀髮但卻精神抖擻的老年女子的臉龐,和霍普從小看到的照片裡的媽媽幾乎一模一樣,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霍普激動的喊道:“媽媽!”
“小軟糖,我終於...終於...”珍妮特也激動無比的走過來,隔着一扇門和霍普臉貼着臉、手貼着手。
而後相隔的門緩緩的打開來,讓相隔三十年未見的母女抱在了一起,流淌着喜悅的淚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格瑞爾悄然發動電班列,朝着前方衝去,前後的電班列進入到岔道,然後衝入虛空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電班列業火疾駛在軌道上,但並沒有解除戰鬥模式,還重新開啓了抽取量子能源的功能。
正抱着女兒痛哭的珍妮特馬上擡起頭來,道:“不,這會引來那些東西的,馬上停止。”
霍普也反應過來,有些氣急的說道:“你又在抽取這裡的能源,別這麼做,我們要趕快回去。”
“我們正在回去啊。”騎在機械電速鳥上的格瑞爾隨手指了下旁邊正在迅速被消耗的皮姆粒子,隨着皮姆粒子的注入,電班列的體型在快速的擴大,遠方已經能看到那近乎無邊無際的蟲海,再一次找到了目標,急速的撲過來。
只是電班列的速度非常非常的快,蟲子一時半會根本追上來的,可電班列卻在快速的膨脹着,很快再一次見到了那萬華鏡般的‘屏障’,讓電班列一頭撞了上去,無聲無息的衝入其中。
後方追逐的蟲海和七彩斑斕的光,瞬間消失不見了,彷彿被隔絕開來使得,周圍光一下子暗淡下去,只剩下無數立體的萬華鏡不斷變化着縮小,而後周圍逐漸的顯現出無數龐大的細菌,體積在迅速的縮小,緊接着又出現了龐大的塵埃,同樣在快速的縮小...和來時的所見所聞一模一樣,給人感覺好似是在倒放。
珍妮特無比激動的望着窗外的情形,當年她就是這樣急速縮小着,無論如何按動調整器都無濟於事,無助的看着這些東西,快速的從周圍掠過,直至一切熟悉的東西全都消失,來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領域。
初到那裡,一切都是陌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該如何離開,更別提周圍的七彩光,還在不斷的侵蝕着大腦,扭曲她的意志,讓她痛苦萬分,直至無意間發現一種好像植物的東西,能夠抵禦這種七彩光的侵蝕,於是忍着痛苦和時刻會喪失理智的焦慮,編制了一條‘毯子’,作爲保護層。
那真的是絕望中的唯一希望了,不知道何時會失去理智,更不知道能不能撐到自己完成,但卻只能這麼做,好在,希望站在她這一邊,在她完成毯子前,沒有失去理智,才得以安然的度過初到陌生地方時的最危險的時刻。
之後,珍妮特就開始小心的探查周圍,看到了無數在現實世界所沒有的奇特場景。
一開始,她還想着能不能用調整器回去,可在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失敗後,她絕望的放棄了這一舉動,轉而開始研究這個陌生的世界,不是爲了研究個所以然來,而是因爲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來打發無聊的時間,否則哪怕七彩光不會把她侵蝕的失去理智,自己也會因爲無聊而發瘋的。
聽母親講述着她在這三十年間的經歷,霍普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她無法想象這該有多艱難,無法回到熟悉的世界,只能待在這裡又是多麼的令人絕望。
“沒事,”珍妮特安慰着女兒,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馬上就能回去了,以後再不會分開了。”
“嗯!嗯!”霍普不住的點着頭,緊緊的抱着母親,好似一鬆手,這失而復得的親情就會消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