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有風涌動的港口
寫着寂寞
宛如一粒塵埃
穿越遙遠的思念
對着星光點點
無聲,啜泣
我們都是記憶深處
那未曾凋落的花蕾
笑着遺忘
每一個如血的黃昏
不是離愁別恨
才刻骨銘心
最絕望的
或許只是風浪過後的死寂
願作水手
塵封過往,遠離喧囂 ”
閒來無事,葉暉在紙上寫下這樣一首題爲《水手》的詩歌。然後點上一根菸,一遍遍誦唸着。似乎眼前就是一片無垠的海域,風吹動浪花,翻卷着襲向海岸。而大海深處,一條小的不能再小的船,在風浪中掙扎着。勇敢的弄潮兒,站在船頭,遙望着遠方。
如果真有機會站在大海邊,看看傳說中蔚藍的大海,也就沒什麼好遺憾的了。葉暉出生在雲城這座西北邊陲的小縣城,根本就沒機會見到大海是什麼樣子。但和所有嚮往海的孩子一樣,他的心裡,總是浮現着一片屬於自己的海!
雨寒坐在牀上,一根接一根的吸菸。酒吧的生意不如剛接手時好做,而雨寒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只能對着每況愈下的生意發愁。
“你們幫我想想辦法吧,在這樣下去,只能關門大吉了!”雨寒無奈地說。
“是你太沖動!我們當初怎麼勸都不聽,非要找這種刺激!現在生意不好,又開始埋怨我們!”修雲背靠着門,抱怨說。
“我沒想到會這樣的,再說我又不是神仙,算不到生意不好做!”雨寒說。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說說情況吧,爲什麼生意不好?”葉暉放下那首詩,轉過身來問雨寒。
“我也不清楚,聽服務員說,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可最近客人一下少了很多,好多老主顧都不去酒吧喝酒了!”雨寒心情煩亂的說。
“沒聽說雲城新開酒吧啊?是不是你小子弄假酒坑人?”修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我倒是想那樣做,可沒那本事!”雨寒說。
“會不會是有人搗亂?”葉暉突然想起瘦高個來,趕緊問雨寒。
“酒吧裡沒有見到生面孔鬧事!我一有時間久泡在酒吧裡,如果有這樣的事情,肯定知道的!”雨寒想了想說。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那個瘦高個從中作梗?”修雲似是也想起什麼來,問葉暉。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他就是個垃圾,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葉暉恨恨地說。
“哎,你說我這腦子,怎麼就把這茬給忘記了?他媽的,如果做這些齷齪的勾當,那還叫男人嗎?”雨寒從牀上跳了起來。
“他要是男人,就不至於因爲和葉暉的那麼點小事,弄得連工作都丟了!”修雲不屑地說。
“找人打聽一下吧,如果真和他有關係,我們就該主動找他解決問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剛開始學着做生意,資金本來就困難,如果這樣耗下去,肯定血本無歸!”葉暉嘆了一口氣說。
“也只能這樣了,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真想弄死這孫子!那麼大個男人,盡幹些不上臺面的事情!”雨寒滿含殺氣地說着,兩隻手握作拳狀,暗暗使勁。
“如果這樣做,和他有什麼區別!我們不能再衝動了,衝動只會把事情變得更復雜!”葉暉說。
“那你說還能有什麼好辦法?”雨寒問。
“我找他談,用和平的方式解決!”葉暉吸了一口煙,說。
“還不如找頭牛彈琴實惠!那瘦高個就是個人渣,跟他就沒辦法講道理!我覺得如果真是他,有必要教訓他一下。他現在跟我們一樣,平頭老百姓一個,誰怕誰呀?”修雲說。
“打來打去就能解決問題嗎?這件事因我而起,就應該讓我來做個了結!”葉暉說。
“你是萬能的?如果你真有那麼大本事,瘦高個就不至於跑到學校把楊老師打傷了!到現在還說這樣的話,當我們是兄弟沒有?”雨寒生氣地說。他對葉暉將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的做法很不滿,口直心快的他當然想什麼就說什麼,哪管葉暉心裡好不好受。
提起楊老師受傷的事,葉暉一下子陷入沉默當中。楊老師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那個瘦高個,都快成葉暉的夢魘了,想甩開,卻無能爲力。
“我們過去酒吧看看吧,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修雲提議說。
“好吧,過去看看,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葉暉說。
關好門,三個人向位於雨寒的酒吧走去。下午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格外溫暖!
剛走到離酒吧不遠的地方,就看見幾個人朝酒吧走去。那幾個人說笑着,似是談論着什麼開心的事情。當他們快到酒吧門口時,角落裡突然閃出幾個穿着怪異的傢伙。一夥人對峙了約莫一分鐘,那幾個本來想進酒吧喝酒的人無奈地退了回去。
“我們猜的沒錯,真有人搗亂!走,過去看看!”葉暉說着,向那幾個打扮怪異的人追了過去。
那幾個傢伙看見又有人過來,晃盪着腿,紛紛點上煙,等着葉暉他們過來。
“哥幾個這是上哪兒去?”他們中一個剃着光頭的傢伙說。
“我們去喝酒!”葉暉說,他想看看這幾個傢伙怎麼說,從而確定是誰派他們來搗亂的。
“對不起!這個酒吧不能進去,裡面賣假酒坑人!”那光頭吐着菸圈說。
“以前沒聽說這回事呀,再說這酒吧的老闆是我同學!”葉暉故意和他纏磨,希望能打聽到有用的信息。
“那是以前,我有個兄弟前天在裡面喝酒,結果酒精中毒,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那光頭撒謊時,臉不紅,心不跳!
“去你媽的,老子就是這兒的老闆,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雨寒那裡能聽他胡扯下去,嘴裡罵着,衝向光頭,提起拳頭就想揍他。
葉暉一把拉住雨寒,不讓他動手。然後走到光頭面前,目光死死地盯着光頭看。
“兄弟,如果想打架,估計你們幾個人還不是對手。看樣子你們也是在街面上混的,應該聽刀疤臉說起過我們幾個吧?”葉暉緩緩地說。
那光頭這才搞明白麪前站着的三個人是誰,將身體往後退了幾步,隨時準備開溜。
“告訴我們是誰讓你這樣乾的,我們不會爲難你。否則,你估計得吃點苦頭了!”修雲向前走了幾步,拳頭攥的緊緊的,看着光頭。
“是,是葉小龍讓我們這樣乾的!”那光頭說了個名字,可這人葉暉他們從來沒聽說過。
“他長什麼樣子?”葉暉問。
“瘦瘦高高的,以前在交警大隊上班!我們也不想幹這種缺德的事情,可我們惹不起他,只能聽他的!”那光頭說。
果然是瘦高個,葉暉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起他的名字。葉小龍,葉暉心裡唸叨着這個名字,居然和自己一個姓。
“你們給我滾,最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雨寒不耐煩地說。
那幾個傢伙還挺識相,見勢不妙趕緊閃人。
“等等,替我給那個葉小龍帶句話。如果他是男人的話,就讓他來找我們,我們把該解決的問題解決掉!”葉暉本來是想說讓葉小龍找自己,可又怕雨寒罵自己,話到嘴邊就改爲我們。
看着那幾個人走遠,雨寒氣得直翻白眼。這狗日的也太欺負人了,雨寒心裡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