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五千兵馬留在城外紮營,我則在張康年等衆多侍衛的護衛下,與蘇里那等人一起進了城。
騎在玉花驄上我左顧右盼,好不得意。
只覺來到異世近一年的時間裡,自已變了許多,得到了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一切。
轉而,也慨嘆人間富貴榮華、美人醇酒不過如此吧!
突然,我透過人羣遠遠見到,閃隱而過白紗覆面的一個美妙身影,恰好輕風拂起她面紗的一角,我登時被她的美豔呆住了。
我胸口大慟!也許世上最美的女人,也不會美過她的脣!
那是驚豔的美!不是人世間所能看到、所能想到的。以前所見過再美的女人,在她面前都是庸脂俗粉,全無顏色!
時空彷彿已在這一刻凝滯!我再也無法呼吸,無法思維!
過了好久,其實只是一瞬,等我回過神,伊人已杳。
我急策馬前行,想在茫茫人潮中找到她,哪怕只看她的一個背影也好,卻怎麼也沒有找到。
彷彿這時空根本就不曾有她的存留,只是我偶然閃念的奇姿幻影而已。
久久,直到張康年拉住我狂奔的坐騎,我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
“康年,剛纔我見一白紗覆面的年輕女子,你即刻帶人將她找到帶來見我”,我緊緊地抓着張康年的衣袖說。
望着張康年等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我感到極度的空虛和失落!
我拼命想着伊人在我腦中美妙的印象,卻怎麼也記不起!
到巡撫府衙的路我不知道是怎麼走下去的,街景的繁華與新奇已不再吸引我,只任愛駒隨着車馬大隊緩緩流動。
進了蘇府,我讓蘇里那給我找了間靜室,屏開衆人,專心等着張康年的歸來,是給我驚喜,還是失落呢?
久久沒有張康年的回報,我焦急的心漸漸的失望了。
晚宴是在巡撫府中舉行的,熱河的軍政大小官員齊聚於此。
席間,我看到都是些滿蒙官員,漢官極少,個個洋溢着歡笑。當然也少不了滿蒙權貴們的妻妾女媳。
滿蒙之風頗爲開化,與漢族是不同的,他們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我知道,他們是來看我的,慈寧宮總管、驍騎營正黃旗副都統桂文軒的。當初他們可以不知皇上是誰,但絕對不會不知鰲拜鰲少保是誰,但是權傾朝野的滿洲第一勇士鰲拜被小太監小桂子殺了。
滿蒙好武成風,誰都想看能殺鰲拜之人小桂子的武勇,是怎樣的三頭六臂。更有想與我皇上當前第一寵臣、紅的發紫的桂公公結交,如果能攀上我,他們的前途也指日可待了。
這滿場的小姐貴婦,還真有漂亮可人的。比如,那個什麼爵位的小妾,真叫美,真叫媚啊!豐滿撩人,看的我腰下大動。
還有那個眉目如畫不知誰家的嬌小姐,眨着靈動的雙眸,極爲好奇地看着我。
要在平時我也許會做些偷香竊玉之事,可是現在我哪有心情啊!
比我心中的仙女,她們算什麼啊!想想慾火就平息不少。
我強忍着痛失愛侶的悲痛,配合着極度歡樂的晚宴。(汗,女孩子面都沒見到就成愛侶了!)
“欽差大人桂總管桂都統奉旨出京,到蒙古迎接太皇太后鸞駕,今日有幸來到帝都之側的熱河。桂大人是我們耳詳能熟有功之臣,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桂大人在鰲拜叛亂期間所立的蓋世奇功!我代表熱河制下的各級軍政官員,向桂大人敬杯酒,預祝大人一路順風!請!”蘇里那率先提杯致祝酒詞。
迎着衆人火熱的目光,我站起身,口中連稱“蘇大人客氣,各位大人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衆人見我年少,一臉書生氣的清秀,均想怕是蘇大人的話言過其實,這個小太監不過是個皇上身邊的弄臣,可能是走了狗屎運,碰巧殺了鰲拜吧,就憑他那瘦小枯乾孩子氣的樣,怎麼也不象是武功蓋世的樣子。
不過衆人都是久歷官場,知道這種場合該怎麼做怎麼說,一時間都按着級別隸屬向我敬酒。
我是酒到杯乾,連喝了十幾杯後,站起來說,“各位大人,下官敬蘇里那大人、阿爾勒大人,及在座各位一杯酒!一來下官身受皇命擬赴蒙古迎接太皇太后鸞駕,途經熱河感謝各位盛情!二來感謝各位對熱河清明的治理,皇上知道肯定會高舉的。三來有興認識各位俊彥,下官真是萬分高興!現在請各位爲了皇上、太皇太后的的萬歲千秋,滿飲此杯!”說完帶頭喝下杯中酒。
衆人也在山呼萬歲後,飲下杯中酒。此後的氣氛更加活躍,少不了京戲、蒙古勁舞和吟詩作對。
我可苦了,什麼都不會,只好大口喝酒裝醉!
衆人見我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到也不放在心裡,而是繼續他們的歡宴
在聽到張康年向我回報說,沒找到那白紗素衣女子後,我頓感失落!
酒到了嘴裡都成了苦水,突然我有了單相思的感覺,我陷入愛河了嗎?
席間蘇里那多次問我日娜姐妹的事,我都含糊應答,讓張康年應付。
我聽到蘇里那的旁敲側擊,套問康年日娜姐妹之事,但他始終沒敢懷疑我不是太監。
康年避重就輕,只說日娜姐妹與刺客有關,是被擒刺客交待的,別的一問三不知。最後,康年放出話來說,“蘇大人要不你到刑部去問怎麼樣啊,人是趙齊賢審的,桂都統也沒和我說太具體,所以我不知啊!”
蘇里那怏怏地打住話題,不再提日娜姐妹了。
本來蘇裡那是想留我在城中住一夜的,可是我不敢、不想、也不願。不是怕他蘇里那殺我,而是怕蒙古的刺客捲土重來。
“桂大人,就在別館小住一夜可好,讓下官略盡地主之情!”蘇里那極爲熱情地拉着我說。
“謝,謝謝蘇大人,下官酒已喝多,就此告辭,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待日後迎回太皇太后和建寧公主時,再與蘇大人把酒言歡。那二個女人之事,就看刑部怎麼判了,下官無話可說。告辭!”我執意要走。
拉扯幾回,我還是帶着侍衛出了城。
纔出城不到一里,路從樹叢中躥出一匹馬,跳下一人高叫“都統大人!小人魯玉參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