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看着手裡的玉牌,大致也清楚這應該就代表着逍遙樓最頂級的VIP,顯然要達到這個條件的並不容易。
而自己的號碼是333號,證明類似的人還有很多。
而且聽那管家的語氣其他地方還有逍遙樓,正在感嘆逍遙樓的勢力之龐大,就聽到這聲刺耳的嘲諷。
祖安回頭一看,只見一羣人正站在樓梯上,爲首的是個年輕公子哥,正對着自己冷笑連連。
大冷的天卻搖着扇子,顯然是附庸風雅的主。
關鍵是他身上看不到什麼風流瀟灑的氣質,雖然帶着面具,但依然能清楚看到他是個死魚眼,雙目無神得很,站在那裡身子七歪八扭靠在欄杆上,愈發顯得整個人氣質猥瑣。
祖安大致感受了一下他身上的元氣波動,修爲也就五品左右徘徊。
於是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他,而是注意到他側後方那個老者。
他站在那裡氣勢沉穩,身上隱隱散發的元氣波動應該有七品左右,嗯,勉強也算個高手了。
至於他們身後那些隨從,修爲三品四品不等,甚至還有些普通人,一看便是僕人之類的。
在京城這樣一羣人自然算不上什麼,在地方上這樣一股勢力已經不容小覷了,足以覆滅江湖上一些小型宗門了。
聽到對方的質問,那管家客客氣氣地說道:“逍遙樓對尊貴客人的認可自有一定的評判標準,這位公子滿足了條件,自然能夠獲贈玉牌。”
那死魚眼冷哼一聲,正要說什麼,身後的那老者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似乎有些顧忌逍遙樓的勢力,終究還是沒敢太肆意妄爲。
他回過頭來,正好看到祖安,似乎是感覺到他眼神中的輕視,心中頓時格外不爽,一雙死魚眼瞪得老大:“你瞅啥?”
祖安不禁樂了,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人施展這個技能,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句標準答案:“抽你咋地?”
那死魚眼胸膛起伏肉眼可見的急促起來,顯然被惹怒了:“很好,已經很就沒人敢跟本公子這麼說話了。”
來自孫計的憤怒值+222+222+222……
孫計?
祖安在腦海中過濾了一下,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印象:“呵,這麼牛逼哄哄的,我還以爲是燕王世子呢,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小癟三。”
燕王世子自然是姓趙的,顯然不可能是眼前這人。
他之前才檢討過自己最近賺憤怒值的幹勁懈怠了,現在正好有個機會,怎能不往死裡薅啊。
果不其然,那死魚眼不禁勃然大怒:“你成功地激怒了本公子,很快就會付出代價。”
來自孫計的憤怒值+444+444+444……
一旁那管家面露異色,忍不住多看了祖安一眼,心想這人咋知道對方不是燕王世子,大家都戴着面具呢。
難道他和燕王世子很熟悉?
可是不對啊,如果他真的和燕王世子熟悉,不應該認不出眼前這主兒啊。
祖安一臉戲謔地看着對方:“長這麼大你都是靠嘴來逞強的麼?”
“你!”那死魚眼指着祖安,肉眼可見他的脖頸間的皮膚都紅了,顯然是怒意上涌導致的。
來自孫計的憤怒值+682+682+682……
這時他身後那老者也站了出來,沉聲說道:“年輕人,出門在外也要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祖安淡淡地說道:“老年人,年紀大了就該在家裡好好帶孫子,出來瞎蹦躂小心晚節不保。”
那老者眼神一眯:“以你的年紀,這麼快達到六品了也算是天賦不錯,平日裡一定眼高於頂,可惜過來人奉勸你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出門在外還是不要太囂張的好,古往今來多少天才都成長不到兌現天賦的年紀而提前夭折的。”
來自楊隆的憤怒值+280+280+280……
他顯然剛剛也偷偷觀測了祖安的元氣波動,知道他只有六品後放下心來,這番話威脅之意已經溢於言表。
不過自己雖然穩吃對方,但對方這麼年輕就能達到六品的高度,說不定家裡有什麼背景,所以他決定先忍一手,警告他一下對方知難而退就最好了。
祖安掏了掏耳朵,然後隨手一彈:“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打又不敢打,只知道吠得厲害。”
一旁的管家:“……”
這人剛剛看着還斯斯文文的,怎麼是這樣惹事的主啊,這張嘴毒得對面恐怕要氣炸了吧。
那叫楊隆的老者一側身,躲過了不存在的耳屎攻擊,臉色不禁鐵青無比。
旁邊的那死魚眼轉頭看向逍遙樓的管家問道:“他剛剛是憑藉什麼得到你們玉牌的。”
那管家拿出了一旁的鴿子蛋藍寶石:“這塊極品矢車菊藍實在是罕見珍貴……”
他還沒說完便被死魚眼打斷:“呵,還以爲是哪裡來的過江龍這麼囂張呢,原來只是靠一塊破寶石的暴發戶。楊老,看在逍遙樓的面子上留他一命,把他舌頭割下來就行了。”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心中一寒,人被割了舌頭恐怕是生不如死吧,關鍵是這傢伙還一副網開一面的樣子。
人家雖然說話有些難聽,但也不用這樣下死手吧。
當然大家也只是腹誹幾句而已,在這種環境下,也沒誰會出來仗義執言。
祖安反倒有些驚訝,這個死魚眼看來也不完全算個二世祖嘛,至少知道動手前先找逍遙樓求證自己的背景。
至於對方的威脅,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這樣的小蝦米根本引不起他半點波瀾,若非爲了賺憤怒值,根本懶得和他們多說一句話。
那叫楊隆的老者點了點頭,向前踏出一步,一身元氣波動徑直爆發開來將祖安鎖定:“年輕人,出門在外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威壓震得周圍不少修爲低的人氣都快喘不過來,紛紛心中駭然,竟然是七品高階!看來這次那年輕人要完了。
祖安眼神一眯,就在這時,逍遙樓的管家站了出來擋在兩人中間:“孫公子請住手。”
旁邊的那些圍觀之人竊竊私語:“孫公子?哪個孫公子?”
“在易郡這個地方還有幾個孫公子?”
“原來是孫相家的公子,那這年輕後生這次恐怕完了。”
……
他們聲音雖低,但祖安修爲何等了得,自然聽得清清楚楚,立馬也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他們口中的孫相併非名叫孫相,而是指燕王國的國相孫循,這些地方藩王其實也有個小朝廷,裡面也配置着各種官員,當然比起中央朝廷來說要少了很多。
其中相便是王國中的二把手。
之前在船上桑弘就給他講解過燕王手下這些重要官員,而國相孫循就是重中之重,他是燕王的頭號親信,在燕王國的地盤,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怪他的兒子如此囂張。
這時那死魚眼不悅地說道:“怎麼,你要幫他出頭?”
那管家搖了搖頭:“我並非幫誰出頭,你們在外面怎麼樣我都不會管,但逍遙樓有逍遙樓的規矩,這裡嚴禁任何私鬥,更何況這位同樣也是本樓的玉牌客人,若是讓他在樓中出了事情,我們逍遙樓的招牌就砸了。”
那死魚眼還想再說什麼,老者楊隆已經收回了腳步,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公子,逍遙樓背景深不可測,確實沒必要在這裡和他們公然衝突,而且對方話中的意思是暗示我們出去後發生什麼他們不會管,不如……”
死魚眼點了點頭:“好吧,今天就給逍遙樓一個面子。”
然後回過頭來冷笑着看着祖安:“就讓你多活一會兒吧。”
到了外面後他要的可就不止舌頭了,雖然普通人沒辦法在外面找到人,但他的勢力肯定不一樣。
祖安淡淡地迴應道:“你應該慶幸自己保住了一條命。”
說完直接轉身便進了會場,懶得再搭理他們。
死魚眼:“……”
老者:“……”
來自孫計的憤怒值+666+666+666……
來自楊隆的憤怒值+666+666+666……
莫說他們,就是周圍圍觀的人也心中嘀咕,逍遙樓的管家也是眉頭暗皺:
太囂張了,這個年輕人怕不是嫌命長了吧?
好不容易撿條命,不應該低調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