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眨眼間,桑倩便被拖了下去。
祖安大驚,他原本是故意逗她開開玩笑的,畢竟前世那些電影裡古井都和鬼啊怪的之類的聯繫起來的,已經是本能反應了。
可他哪料到會出這番變故?
如果桑倩真出什麼事了,他多半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他急忙衝了過去,這時井底爆發出一團火光,然後一個嬌俏的身影嗖地衝了出來,不是桑倩又是誰?
她滿臉驚惶之色,看到祖安過後,頓時如同見到了親人一般,直接縮到他背後抱着他的胳膊瑟瑟發抖。
祖安這纔想起對方是火系修行者,不禁啞然失笑:“你既然能動用火元素,剛剛那些頭髮一接觸到火就會被燒成飛灰,幹嘛還用怕成這樣。”
“別說了……”桑倩捂着耳朵,一想到剛剛那場景她的腿就軟了,心想完了完了,我今後恐怕也要天天做噩夢了。
“阿祖,剛剛那是什麼東西?”鄭旦也下意識往祖安身邊靠了靠,身爲女子,天生的對這玩意有些發憷。
“應該就是正主了。”祖安一邊回答,一邊緊緊盯着井口。
鄭旦和桑倩兩女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下意識往他身上又靠了靠,因爲很多漆黑的頭髮猶如藤蔓一般,從井口蔓延出來,而且還在不停地生長,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看着那些頭髮往三人圍了過來,桑倩臉色蒼白無比,儘管她心中很害怕,不過她畢竟非一般的女子,終究還是鼓起勇氣,施展火系元素往那些頭髮燒去。
不過讓她瞪大眼睛的是,那些頭髮沒有像剛剛那樣遇火即焚,反倒是她施展的火焰很快消失,她急忙扯着祖安的袖子說道:“這些頭髮有古怪,上面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陰寒之氣護着,我的火焰燒不掉,難道對方修煉的是冰系麼。”
似乎因爲是剛剛攻擊被反噬,她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渾身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緊接着她感覺到手心中傳來一絲溫暖之意,渾身的寒冷感立馬消退,整個人舒服多了,她低頭看了看被對方握住的手,臉頰微紅,不過這次並沒有說什麼。
“對方修煉的是陰邪的東西,並非冰系,”祖安適時鬆開了她的手,然後望向了井口,冷冷地喝道,“何方妖魔在這裡裝神弄鬼!”
桀桀桀~
井底傳來了一陣猶如夜梟般刺耳難聽的聲音:“何人竟敢打擾本座沉睡!”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壓,鄭旦和桑倩兩女齊齊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快走,對方很厲害。” 誰知道祖安紋絲不動:“放心。”
他的聲音有一種讓人莫名心安的能力,兩女漸漸鎮定了下來。
“想走,今天誰都走不了。”一個渾身裹着黑袍的人影從井底緩緩扶了上來,他周身有着絲絲的黑色霧氣繚繞。
“某種程度上這也算黑絲了?”祖安都佩服自己胡思亂想的能力。
他心頭有些不爽,本來看到這種長長的黑髮,他還以爲會是個什麼美豔的女鬼呢,電視劇裡都這樣演的,誰知道竟然是個這樣的歪冬瓜裂棗。
和心態輕鬆的他不同, 鄭旦和桑倩則是緊張地嚥了咽口水,眼前這人給她們的壓力有些莫名地大,特別是整個人只露出了半張慘白無比的臉,臉上瘦得彷彿是個骷髏一樣,完全是皮包骨頭,眼窩深深陷了進去,眼睛更是和常人不同,泛出陣陣紅光,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是人還是鬼。
“嘖嘖嘖,竟然是兩個漂亮的小美人,你們的血一定更加鮮美滋補。”那半人半鬼的東西望着兩女,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東西。
他修煉邪術,對陰陽之氣極爲敏感,自然一眼看出兩人是女扮男裝。
聽到他這樣說,兩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祖安嘆了一口氣:“這麼漂亮的兩個大美人兒,你對她們的慾望竟然只是想喝血?哎,你說你修煉這些邪術把自己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連男人的基本能力都失去了,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桑倩和鄭旦臉頰紛紛一熱,雖然這傢伙在誇獎她們倆的美貌,但爲何聽着這麼奇怪呢。
“找死!”
來自魑屠的憤怒值+444+444+444……
那黑衣人勃然大怒,地上那些黑色頭髮瞬間繃直,猶如一根根利箭一般插來,那架勢一旦被擊中,恐怕會被戳成馬蜂窩。
鄭旦和桑倩正要準備幫忙參加戰鬥,祖安卻示意她們不用,將兩女護在身後,他身前浮現了一層若隱若現的氣牆。
那叫魑屠的黑衣人暗暗冷笑,自己這招最剋制修行者的元氣護盾,正所謂以點破面,哪怕比自己修爲高一個等級,也未必能擋得住。
這小子年紀輕輕修爲能高到哪裡去,還打算硬接,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收點力留對方一命,然後當着他的面慢慢地吸食他兩個女伴的血液,享受那種折磨人的快感。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僵住了,因爲他看到那些尖銳的頭髮刺中對方的元氣護罩過後,彷彿撞上了一堵鋼牆,竟然寸寸斷裂。 他自己也被那反震之力弄得氣血翻騰,難受至極。
“怎麼可能!”他駭然地望向眼前男子,他年紀這麼輕,爲何修爲如此之高,這不合常理啊!
莫說是他,就連桑倩同樣也是一臉震驚,雖然知道祖安修爲很好,但上次一別過後,沒料到他的實力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要知道眼前這黑袍男子給她的威壓,至少是七品的高手啊,全力攻擊之下,祖安竟然手都不用出,就直接粉碎了對方的攻擊?
反倒是鄭旦鎮定許多,要知道當初她可是親眼見證了祖安還弱小時就能屠殺強大的紅龍了,眼前這又算得了什麼。
此時魑屠面容越發扭曲,我幾乎捨棄了肉身,方纔得到這一身力量,他什麼都不用捨棄,修爲竟然遠勝於我,長得比我帥,身邊還有兩個大美人相伴,妥妥的人生贏家,那我這一切的努力又算什麼?
他神色一冷,雖然你修爲比我高,但也未必防得住我這獨特的秘術。
他絲毫不敢耽誤,直接發動秘法,一頭猶如實質的黑色厲鬼模樣的東西從虛空中驟然出現,彷彿是被從地獄中召喚而來的厲鬼,直接往祖安身上撲去。
還未撲到,那股邪惡陰毒之感,已經作用於對方的神魂。
像桑倩和鄭旦哪怕一直暗中戒備,但此時靈魂都感覺到恐懼,那是一種未知的力量,讓她們此時只能任人宰割。
“完了!”兩女都算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立馬判斷出這種針對神魂的攻擊,只要你沒有到達宗師錘鍊好神魂,恐怕都要飲恨當場,祖安修爲再高,也不可能是宗師啊。
兩女絕望地望向祖安,結果他臉上卻是無比平靜:“哼!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
只見他一手結印,直接一把按在那恐怖鬼怪的頭頂,然後那厲鬼慘叫一聲,頓時猶如見到烈日的殘雪,瞬間消融不見。
“噗!”魑屠最終噴出一口綠油油的血液,然後整個人猶如散架了一般癱倒在地上。
剛剛那鬼物是他修煉的本命之物,直接被毀他就算僥倖保住性命,修爲恐怕也不到巔峰期一半了。
“是你!”魑屠終於反應過來,對方那身上令他害怕的力量,正好就是不久前傷掉他一個鬼傀儡的東西。
“想活命的話就老老實實告訴我,爲什麼要暗中用厭勝之術害我朋友。”祖安往前踏出一步,已經來到他身前,居高臨下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