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中有守衛驗明正身,不過看到他手裡的金牌過後一個個肅然起敬,不敢爲難他,要知道金牌繡衣使者在繡樓中是僅次於大統領的存在了。
甚至有人還想着獻殷情幫他查找資料,但都被祖安找理由打發了。
一個人來到檔案室中,因爲擔心事後被人發現蛛絲馬跡,他故意各種門類的檔案都查閱了一番,中途再夾雜着他想查的東西。
他在裡面呆了兩個時辰,終於查到了一些東西。
他想查的自然是一些前朝的資料,甚至還想知道改朝換代的一些細節。
經他一番查閱下來,發現前朝國號爲孟,開國皇帝原本也是一代雄主,兒子也個個優秀。
可惜對於皇帝來說,皇子太過優秀也未必是好事,因爲他們一優秀就會不甘人下,誰都想爭奪儲君的位置。
最後太子勝出,但奪嫡事件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一直防範這些兄弟,各種削權監視,讓幾個兄弟鬱鬱而終。
可惜他這一脈不知道是基因還是什麼出了問題,子嗣一個個都短命,當皇帝的時間都不長,導致了權力漸漸地集中到了一個權臣手中,也就是本朝的太祖。
最終的事情可以預料,末代孟朝末代皇帝自知勢不可違,於是識趣地將皇位禪讓給了太祖。
“禪讓……”祖安暗暗冷笑,這種戲碼歷史上實在出現了太多太多,幾乎沒有一個是心甘情願的。
他很想查查當年禪讓的一些具體情報,可惜沒有絲毫記錄,哪怕是禪讓這件事,也只是少數幾本檔案下稍稍提及。
不過他還是找到了一條有關的,那就是孟朝末代皇帝退位之後,被封爲臨漳王,食邑萬戶,宮城安排在臨漳郡的高陽城,給予他使用天子旌旗,備五時副車,行孟國正朔,郊祀天地禮樂制度都仿效孟國初期的制度,上書不稱臣,受詔不拜的待遇。
這些顯然是周太祖篡位過後用來收買人心的手段,不過不得不說很有效,當時朝野內外雖然對他們家篡位有非議,但是對於他們善待前朝皇室還是很稱道的。
因此這條記錄並沒有被湮沒,畢竟是用來歌功頌德的。
祖安還注意到那位孟國末代皇帝,也就是後來的臨漳王子嗣不旺,似乎孩子很小就夭折了。
他還想查更多的信息,可惜翻遍了整個檔案室,都再也沒找到有用的。
至於最絕密的那個房間,祖安進不去,目前來說他還不想驚動朱邪赤心,畢竟對方是皇帝的忠犬,自己無緣無故去那裡面查看肯定會引來皇帝的懷疑,那就麻煩了。
將所有檔案放回,他腦中飛速旋轉,他穿越之初發現自己的身體有暗疾,從米老頭的口中得知是在很小的時候被一種極爲陰損的手法給封印了。
當時米老頭還有些奇怪,這種歹毒的手法一般都是流傳於宮中,畢竟後宮之中各個嬪妃爭寵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母憑子貴是後宮中公認的真理,大家都想生下皇子,同時又不想看到其他嬪妃生下皇子來競爭。
這樣一來大家都各施手段,什麼下毒的,故意驚嚇害對方流產之類的手法層出不窮,歷代宮廷中都會發生很多燕啄皇孫的慘劇。
皇室自然是禁止這樣的行爲,一旦被發現,懲罰也是非常嚴厲的。
可這些都是人性,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後來後宮中又漸漸摸索出一些新的辦法,那就是短期內看不出有什麼損傷,但後面纔會凸顯出害處的手段。
就像這副身體原主人受到的那種禁制就是其中之一。
祖安終於反應過來,當初他很奇怪,既然別人能下禁制,幹嘛不直接廢了他,那樣豈不是更簡單方便?
現在想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一旦直接廢掉的話表現出來的症狀太明顯了,瞞不過其他人,只能用一些陰損的封印手段。
另外一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就是當初祭酒爲什麼會幫他,當初他深陷和太子妃緋聞之中,結果甚至驚動了不問世事的祭酒出面來判斷自己的話有沒有說謊。
當時他還十分忐忑,畢竟祭酒的名聲實在太大了,他擔心自己的技能未必能瞞得過對方。
誰知道還沒等他使用技能,對方竟然直接判定自己說的話爲真。
其他人自然是深信不疑,祖安卻很清楚,對方是故意幫了自己。
但他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幫自己,畢竟兩個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
一開始還以爲對方是故意給皇帝找點絆子,但這個猜測並不那麼讓人信服,直到今天在學院中聽到謝道韞提起,祭酒和前朝皇族有些聯繫。
整個京城知道這一點的並不多,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家似乎忘記了這段歷史,謝道韞也就靠着她老師是祭酒的大弟子方纔無意間得知,可是也不清楚祭酒和前朝皇族具體是什麼關係。
祖安心中念頭急轉,忽然一個念頭涌上心頭:我特麼不會是前朝的皇子吧?
前世看了那麼多電視劇,類似的展開可謂司空見慣,他甚至腦補出了很多細節:比如前朝皇帝退位過後,周朝太祖表面大度,實際並不放心,於是安排人偷偷地給前朝皇帝的子嗣做了手腳,最終讓其絕後。
又或者事情發生在更前面,孟朝皇室知道被權臣架空,國祚危險,於是做兩手準備,讓心腹帶着皇室血脈在民間蟄伏起來,等待天下有變,再揭竿而起,以大孟正統的旗號重新奪回江山,可惜權臣勢力滔天,還是提前識破,派高手追殺,雖然帶自己的人逃出生天,可是自己身上也中了暗算……
祭酒和前朝皇室關係密切,自然是知道這一切的,甚至有他的幫忙,自己當年纔可能逃出生天。
如今回到京城,他認出了我,所以之前才刻意幫助我。 之所以沒有相認,多半是因爲時機不成熟,或者他還有更大的局要布。
想到這裡,祖安只覺得渾身汗毛豎起,原來不知不覺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
“我只想當個富家翁或者小白臉吃軟飯啊,我可不想身負國仇家恨啊。”祖安心中哀鳴,素來樂觀的他此時心情卻無比沉重。
一旦自己身份曝光,皇帝不會放過他倒也罷了,畢竟兩人早已註定爲敵人。
關鍵是剩下的所有皇室、勳貴家族乃至文臣集團都不可能放過他啊,畢竟孟朝已經滅亡這麼多年了,而趙昊又通過與妖族的大勝威望如日中天,現在誰還會懷念前朝啊。
從繡樓出來過後,儘管祖安不停暗示自己不要去管身份的事情,什麼皇子皇孫他根本不在乎。
不過後面他的心情還是越來越沉重,因爲就算他想拋棄過去,別人也不會讓他拋棄的,比如說祭酒,甚至還有一批忠於當年孟朝由明轉暗的勢力……
接着他又情不自禁腦補了當年改朝換代的一些事情,一想到孤兒寡母被權臣欺負篡奪權力,他不知不覺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怒火。
想到趙昊那傢伙,可謂是新仇舊恨一起涌上了心頭。
忽然他停下腳步,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路過了一口古井,而這古井就是連通東宮的密道。
他確認周圍無人之後,直接跳了進去,按照之前看到的手法打開機關,進入密道後換掉了繡衣使者的衣裳,然後徑直往深處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不遠處一道美麗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也許因爲是晚上在寢宮的關係,碧玲瓏穿着一身居家寬鬆的衣裙,不過衣裙的細節依然華麗精緻,在密道牆上的照明石照映下,她的身姿顯得越發婀娜多姿。
她原本正在出口附近不停地踱着步,神色似乎正糾結着什麼。
忽然聽到動靜她擡頭一看,發現是祖安後,眼中先是露出一絲喜意,然後忽然意識到什麼,臉蛋兒一下子紅了,急忙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來檢查一下密道是否完好,並非在等你……”
迴應她的是一個重重的擁抱,她還想說什麼,但嘴脣已經被粗暴地堵住,耳邊同時響起了綢布撕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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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學校老師打電話通知停課,孩子不上學在家裡實在是太難帶了,他外婆半天就懷念之前正常上學的日子。
白天幾個街道都被要求全員核酸,關鍵是排隊太難排了,可能之前沒啥經驗,各種問題導致開始檢測時間比通知的時間晚了好幾個小時,然後排隊又排了幾個小時。
不過聽朋友說這很正常,一開始都是手忙腳亂的沒有經驗,後面熟練了就會很快了。
晚上的時候,附近一小區被列爲中風險區了,關鍵是前幾天我還去那小區對面隔着一條馬路的餐館吃過飯,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