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鬧了一陣,祖安將她的手按住:“我想出宮一趟,你有沒有辦法?”
其實他有繡衣使者這個身份,要出宮也不是不行,可是這些身份皇帝都清楚,很難瞞得過去。
“沒有。”皇后毫不猶豫地回答。
祖安怒了:“你可是堂堂的皇后哎,竟然連送個人出宮都辦不到?”
“就算辦得到也不能送啊,”皇后哼了一聲,“如今皇帝擺明了要將你們留在宮中避免消息外泄,我送你出宮動靜實在太大了。我今天白天來探望你已經是皇后這個身份能做到的極限了,如果再幫你,皇帝肯定會懷疑你我之間的關係。”
祖安一想也是,皇帝那樣多疑的人,萬一讓他因爲這個產生懷疑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不過他嘴上卻不承認:“哼,那你這個皇后還有什麼用。”
皇后癡癡地笑了起來,就那樣挑逗地看着他:“你說呢?”
如今的皇后彷彿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既甜美又多--汁。
如今這情形,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住這個誘惑,祖安自然也不例外。
門外的呂公公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年輕人的體力是真的好啊。
……
第二天祖安一覺醒來,被窩中的佳人已經芳蹤杳杳,顯然她的身份不可能長期待在這裡,昨天后半夜就離開了。
他倒也沒有什麼空虛的感覺,成熟男女之間,這樣各取所需其實挺好的。
“咚咚咚!”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祖安一愣,自己這兒還挺熱鬧的嘛。
“請進!”他重新在牀上躺下,繼續裝成了那副虛弱的樣子。
很快門便被推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渾圓筆直的大長腿。
如果是平時,祖安少不得要讚歎幾句,不過如今身處賢者時間,他只覺得一切索然無味。
“咦,原來是校長姐姐啊。”祖安有些意外,因爲來的人竟然是姜羅敷,她怎麼會出現在宮中。
“怎麼,感覺你不是很歡迎的樣子。”姜羅敷笑着說道。
祖安答道:“怎麼會呢,只是沒想到你能進宮罷了。”
“我身份特殊,一定程度上能代表國立學院甚至祭酒,因此我進宮倒也沒被阻攔,”姜羅敷解釋道,“剛剛去看望了太子妃,順便過來看看你。”
一邊說着一邊回頭,有些奇怪地說道:“太子妃,你怎麼不進來呢?”
祖安一怔,下意識往門口望去,碧玲瓏也過來了麼?
只見一個美麗的少女俏生生立在門口,不過她臉上沒有了平日裡那收買人心的虛假笑意,反而彷彿籠罩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來自碧玲瓏的憤怒值+22+22+22……
祖安嚇了一跳,心想我哪裡惹到她了,怎麼大清早的這麼大怨念。
“我可能進來有些不方便,就在這裡吧。”碧玲瓏淡淡地答道,眼睛都沒看祖安一眼。
姜羅敷倒也不以爲意,對方身份特殊,大清早來一個男下屬房間,可能的確會有些顧慮吧。
祖安覺得躺着說話不方便,着從被窩爬起來,想坐起來靠在牀上。
見他動作,姜羅敷急忙去扶他,畢竟在她眼中,對方還是一個重傷在身的人。
聞着對方身上的香味,祖安暗暗比較,其實姜羅敷也是個成熟御姐,不過和皇后還是有明顯區別的。
皇后身上的香味濃郁華貴,姜羅敷身上的香味相對而言,要顯得含蓄一些。
就在這時,姜羅敷皺了皺鼻子:“咦,什麼味道?”
聽到這話,碧玲瓏也本能地扭過頭來望着他。
祖安瀑布汗,他昨晚和皇后激戰了一晚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現場呢。
要是被發現,那可不得了。
儘管心中有一瞬間慌亂,但表面上還是沒事人一樣:“哦,應該是太醫院用的藥的味道。”
“哦,這藥味道好奇怪。”姜羅敷有些疑惑,不過她畢竟沒有這樣的經歷,一瞬間也分不太清,她看了祖安一眼,忍不住說道,“你果然傷得很重,氣色如此不好。”
碧玲瓏聞言也仔細打量起他來,只見此時的祖安濃濃的黑眼圈,臉色蒼白,看着有些氣虛體弱的樣子。
“還行吧,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恢復了。”祖安心想換誰跟皇后鏖戰一晚上又被她吸了不少精氣,恐怕都會成藥渣的。
說起來皇后身在女人最成熟巔峰的年紀,戰鬥力實在有些驚人,妥妥的一個榨汁姬一般。
姜羅敷沒有懷疑,碧玲瓏卻是十分不解,她暗中元氣傳音:“你怎麼回事,昨天都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這樣了?”
祖安悄悄答道:“昨天我不是裝昏迷麼,皇帝又要問我話,朱邪赤心那邊就讓太醫給我灌了點虎狼之藥刺激我醒來,如今這樣就是後遺症吧。”
他都佩服自己的機智,竟然這麼快便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碧玲瓏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氣:“你傻不傻呀,那些藥也是能亂吃的麼?”
“當時朱邪赤心在旁邊看着,不吃不行啊。”祖安解釋道,“放心吧,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碧玲瓏有些內疚,心想原來他是因爲這個才成這樣的,想必昨晚肯定極爲痛苦,結果我還因爲他……而生氣。
想到這裡,碧玲瓏俏臉一紅,充滿歉意地望着祖安。
祖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的態度爲何變化這麼大,少女的心思真是猶如六月的天,生氣也突然,消氣也突然。
這時姜羅敷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你的氣色不太好,不過卻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很多,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你是不知道,那個楚家小子擔心成了什麼樣子。”
“幼昭?”祖安一怔,“她怎麼和你攪在一起了啊。”
要知道之前兩人還有些不對付呢。
姜羅敷笑了笑:“他擔心你的安危,卻又沒法進宮來看望你,只能通過我來了解情況了。對了,這個是他讓我帶來給你的禮物。”
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平安符遞給她:“這是他特意去廟裡給你求的長生符,保佑你平平安安。說起來楚家這小子心思是真的細膩,像個女孩子似的。”
祖安心頭一跳,心想找個機會得提醒一下小姨子了,雖然她身上有法器掩飾外貌,但很多表現出來的行爲還是有破綻的。
他將平安符接了過來,心中暖洋洋的,嘴上卻說道:“也不知道送點好吃的,這玩意有什麼用。”
姜羅敷翻了個白眼:“你這傢伙簡直糟蹋人家一番心意,楚三公子自然不止送你這符了,還準備了一大堆補品藥品,可惜我進宮不方便帶進來,只拿了這根千年人蔘,應該對你的調養有幫助。”
緊接着她又另外拿出一顆丹藥:“這是慕容清河委託我給你帶來的小還丹,實乃療傷藥的精品。”
這時碧玲瓏也開口了:“祖大人什麼時候和慕容家的小姐關係這麼好了,這麼貴重的丹藥她也送啊。”
儘管她臉上在笑,語氣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冷意。
祖安求生欲也是極強,馬上說道:“那小丫頭一顆心都放在楚幼昭身上,這次也是愛屋及烏,討她楚哥哥歡心而已。”
碧玲瓏一聽,臉色立馬柔和下來:“真是的,人家送你這樣貴重的禮物你還這樣說她。”
祖安:“……”
生氣也是你,現在又來指責我?
哎,男人真難啊。
等等,我爲什麼會在她面前心虛啊。
姜羅敷同樣有些異樣地看了兩人一眼,總覺得他們的關係有點奇怪,不過任她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想到太子妃會和祖安有什麼。
她又拿出另外一個香囊:“對了,這是道韞送你的。”
看到這明顯的女子香囊,碧玲瓏眉宇間又冷了下來。
來自碧玲瓏的憤怒值+33+33+33……
祖安將香囊接了過來,上面有一絲淡雅的香氣,這些女人每個都有她們獨特的香味,和她們的性格也算是相得益彰。
“你拿着這個發什麼呆,”姜羅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韞送你的禮物在裡面。”
祖安一愣,打開香囊後發現裡面同樣有一張符文,這個符和之前楚幼昭在廟裡求的那種符不一樣,而是由真正的符文師書寫的符。
只是拿在手裡,便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
姜羅敷解釋道:“這是謝道韞親手書寫的寧心靜氣符,帶在身上平日裡不管是養傷還是修行,都能讓你心神更加寧靜專注,這樣能間接提升你養傷和修煉的速度。她擔心這符你日常放在身上不方便,所以才用這個香囊裝着避免損壞。”
“那有勞校長姐姐幫我謝謝她了。”祖安將香囊收入懷中,可惜他並沒有受傷,而且修行也和其他人不一樣,這符對他幾乎沒用,但對方的心意卻是極好的,自然要鄭重其事收起來。
看到他將香囊放入了懷中,碧玲瓏將臉別到了一邊,她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爲何會生氣,按理說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未來,可她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彷彿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染指了一般。
姜羅敷抿嘴笑道:“日後等你自己能出宮了再向她表達謝意吧,想必她也不想我去感謝的。”
碧玲瓏一下子豎起了耳朵,聽這話的意思,兩人之間好像還真的有什麼啊。
這個花心大蘿蔔,怎麼這麼容易招惹女人。
看到後臺一連串小憤怒值,祖安急忙岔開話題:“哈哈,其他人送了我這麼多禮物,姐姐你就不表示一下麼?”
“姐姐來看你就不算禮物麼?”姜羅敷笑道,“再說了,她們送的那些禮物已經面面俱到了,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東西,就先欠着吧。”
祖安呃了一聲:“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姜羅敷起身道:“好了,看也看了,幫人帶的問候也帶到了,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祖安說道:“其實,多留會兒陪我聊聊天也是極好的。”
他如今被軟禁在宮中,又不是真的要養傷,都快要悶出鳥來。
姜羅敷啞然失笑:“你現在身份特殊,按理說是不能見外客的,我也是沾了太子妃的光,總不能讓她難做纔是,以後等你傷好了我們有機會再聚。”
說完對他揮了揮手,邁着大長腿瀟灑地往外走了。
“姜老師,我送你。”碧玲瓏也跟了上去,看都沒多看祖安一眼。
祖安有些鬱悶,雖然知道當着其他人的面,不能表現得太親密,但你這也未免也太過了些吧。
且說他一個人在屋裡百無聊賴之際,另一邊御書房中皇帝坐在榻上正左手和右手下棋,朱邪赤心默默地站在下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到對方。
他心中暗暗佩服,前些日子皇上明顯有些魂不守舍,可近來他已經徹底平靜下來,恢復了昔日那種沉穩。
隔了一會兒,皇帝終於開口了:“這兩天祖安接觸過什麼人啊?”
朱邪赤心答道:“之前他去過東宮,後來回到侍衛房後樸斷雕、焦絲棍找過他,然後皇后去看了他。”
“皇后?”皇帝眉頭微皺,手中正要放下的棋子頓時凝在了半空中。
朱邪赤心解釋道:“皇后不僅看了他,還看了其他幾名侍衛,送了些藥材,還勉勵了他們。”
皇帝這才點了點頭,這些人救了太子,身爲太子的孃家人,她去表達謝意也算合情合理。
說到底,是他根本沒往其他方向想過,畢竟皇后和祖安表面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關係。
朱邪赤心繼續說道:“今早國立學院的姜羅敷入宮拜訪了太子妃,然後太子妃帶她去見了祖安。”
“姜羅敷?姜家也算半中立的吧,還有祭酒的背景,她進宮倒也沒什麼,”皇帝彷彿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我記得玲瓏昔日和她有點不對付的,因爲當年一開始選的太子妃人選是姜羅敷,後來姜羅敷跑了才選了她,這件事她一直有些耿耿於懷,結果這次兩人竟然走到一起了。”
朱邪赤心說道:“畢竟是些陳年舊事,太子妃識大體,又豈會一直將這種事放在心上。”
身爲皇帝心腹,他清楚皇帝很滿意這個兒媳,自然要順着他說好話。
皇帝笑着點了點頭:“不錯,玲瓏如今越來越有一國之母的氣質了,這次秘境中她的表現也很不錯。”
朱邪赤心心中一凜,對方這評價可是夠高啊,他急忙順着對方的話恭維了一番。
隔了一會兒, 皇帝突然開口問道:“對了,姜羅敷見到祖安過後,有沒有打聽秘境中發生的事?”
朱邪赤心答道:“沒有,只是一些朋友上的問候,另外還幫楚幼昭,慕容清河,謝道韞帶了一些禮物給他。”
當時隨行的有那麼多人,裡面自然有他的眼線。
皇帝一怔:“祖安這傢伙人緣竟然這麼好,各方勢力都有所結交,他到底想幹什麼。”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已經冰冷無比。
朱邪赤心見狀做了一個刀往下切的手勢:“要不要臣藉機……反正他重傷,對外可以宣稱他傷勢復發,應該沒人會懷疑什麼。”
雖然兩人有些酒肉交情,但身爲皇帝心腹,他這段時間數次感受到皇帝對祖安的殺意,自然要和對方撇清關係,免得引火燒身。
“暫時不用,”皇帝擡手製止,“這傢伙還有別的用處。”
“是!”朱邪赤心低下頭,他太瞭解皇上了,對方這樣說意味着祖安一旦沒了利用價值,會第一時間被毀滅。
“行了,退下吧。”皇帝揮了揮手,盯着桌上密密麻麻的棋子陷入了沉思。
待朱邪赤心離去,良久之後房中響起了落子的聲音:“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祖安沒病都快悶出病來。
這期間皇后再也沒來過,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徹底滿足了,還是擔心行藏暴露。
祖安倒是試着去東宮想找碧玲瓏說說話,但每次那暗道機關都鎖得死死的,顯然是被對方從裡面反鎖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陪着樸斷雕和焦絲棍玩牌九取樂。
直到這一天傳來消息,他可以自由出宮了。
“不過你們要牢記一點,秘境中發生的事情不能對外泄露分毫,特別是齊王府那些高手的事情。”朱邪赤心親自囑咐幾人。
“爲什麼?”樸斷雕沒忍住問道,要知道當時一干侍衛,就他們兩人活了下來,其他的全都死在了齊王府死士的手下,他們自然也想爲昔日的朋友報仇。
“你們不需要知道爲什麼,服從命令就行,你們該受的賞賜也不會少,但是!”朱邪赤心冷冷地說道,“如果我在外面聽到什麼閒言閒語,你們不僅自己要死,你們的家人也要跟着陪葬。之所以留你們性命,是念在你們守護太子和太子妃的功勞上的,不要不知好歹。”
樸斷雕和焦絲棍對視一眼,明顯有些心虛了。
祖安忍不住問道:“可如果不是我們泄露的,而是別人從另外的渠道瞭解的呢?”
朱邪赤心淡淡地說道:“你們同樣要死。”說完直接離去。
祖安衆人:“……”
很快幾人就明白爲何朱邪赤心要這樣叮囑,各種獎懲消息已經在宮內外傳開。
祖安因爲保護太子太子妃功勳卓著,由男爵提升爲子爵,增加食邑三百戶,繼續保留太子中庶子同時兼任羽林郎將,賞黃金千兩,綾羅綢緞二十箱。
樸斷雕和焦絲棍各自官升三級,直接升爲東宮侍衛長,賞白銀千兩,綾羅綢緞若干。
高英、裴佑等人皆有相應的封賞,連陣亡的趙熙、柳顯、孟攀等人都被追封。
其餘陣亡的各家子弟,東宮侍衛名字皆被記錄在冊,立碑紀念。
石家石統混入秘境隊伍,謀害太子,石家家主石苗知情不報,是因心懷怨懟,有謀逆之行,昔日發放的免死金牌收回,直接抄家滅族,旁系流放。
顧家顧衡、顧行兄弟賣主求榮,謀害太子,顧家誅九族。
……
不過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從頭到尾,官方都沒有提到齊王和那些死士,彷彿秘境中那麼多高手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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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合一起了
去醫院洗了牙,那酸爽……
各位照鏡子時千萬別去看牙齒內側,不然會忍不住也想去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