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幾個大人一臉懵逼:“這就完了?”
慕容同最着急,下意識攔在了他前面:“祭酒大人,你已經問完了麼?”
“是。”祭酒彷彿惜字如金。
慕容同急了:“可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不如再問仔細一些?”
祭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慕容同那一瞬間感覺到渾身冰涼,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禁心中一凜,急忙賠罪道:“不敢!”
一旁的姜伯陽也替他說情:“祭酒大人莫要介意,他性格就是這樣憨直。”
祭酒微微點頭:“該問的我都問了,人是清白的,放了吧。”
說完後他也不待這些人挽留,幾步邁出,身形化作虛無,漸漸消失在了遠方。
此時的祖安也震驚不已,因爲他剛剛並沒有使用“我有個朋友”的技能,因爲對方問的問題很古怪。
祭酒並沒有問那天他是不是和太子妃在一起,或者問兩人是不是脫了衣裳之類的,而是用了一種模棱兩可的問法。
你和太子妃是否清白的?
雖然在大多數看來,這個問題沒什麼蹊蹺。
但他身爲當事人卻很清楚其中的門道,每個人心中對清白的定義是不一樣的。
其他人眼中他和太子妃別說不穿衣服在一起,就是稍微摟摟抱抱就是不清白的。
但身爲一個穿越者,陌生男女身體之間碰一下其實很正常,只有上了三壘那纔是真的不清白。
所以面對這個問題,他壓根不需要動用技能便能直接回答,而且對方並沒有繼續追問便確認了他的清白。
如果換個普通人,他可能會懷疑對方的專業水平或者一時疏忽。
但對方是祭酒,整個朝廷修爲最高的三人之一,地位最超然,這樣的人又豈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祭酒大人這是在悄悄幫我啊!
可是他爲何會幫我?
祖安仔細思索,十分確定之前從來沒見過他,甚至連他的名頭也是這些天才聽到的。
對方沒道理幫他這樣一個小人物啊?難道是我想多了?這一切只是個巧合和意外?
他糾結不已,這時郭志跑來笑着說道:“那幾位大人向皇上稟告祭酒大人的審問結果去了,想必要不了多久祖兄弟就能重獲自由,提前恭喜你了。”
祖安也微微一笑:“還要多謝郭兄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否則這些日子我恐怕會非常難熬。”
郭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兄弟你這話就客氣了,真說起來差點讓殺手害了你,我還一直很內疚呢。” 祖安說道:“以有心算無心,確實不好防範,對了,那個殺手後來找到了麼?”
郭志答道:“找到了,可惜找到他的時候已經自盡身亡了,他的人際關係也查不出什麼,成了一樁懸案。”
“這樣啊……”祖安若有所思。
沒過多久,就有人來通知他可以出獄了。
祖安出了陰冷的牢房,感受到外面的陽光,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哎,前世一個五好青年,結果來這個世界都第幾次吃牢房了?
“祖大哥!”只見樸斷雕和焦絲棍領着幾個侍衛笑着走了過來,“我們聽聞你出獄,特意前來給你接風。”
祖安心中一暖:“你們今天不用當值麼?”
“太子妃給我們放假。”焦絲棍答道。
祖安一愣,想來派他們過來迎接自己也是太子妃的意思,只不過經歷了這次的事情,她不好明面上派人過來,就採取了這個辦法。
這小娘皮還是有點良心,不枉我救他。
樸斷雕則湊過來,擠眉弄眼地說道:“祖大哥,教坊司走起?將一身晦氣全發泄到人家小姐姐身上。”
自從之前跟他學了小姐姐這個詞,他如今也用得不亦樂乎。
祖安啞然失笑,這傢伙果然沒姓錯,對這種事有超乎常人的熱衷。
一羣人徑直往宮門走去,祖安找了個機會悄聲問道:“祭酒大人有沒有去東宮啊?”
樸斷雕搖了搖頭:“沒有啊。”
祖安暗暗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一直就擔心太子妃那邊出什麼紕漏,既然祭酒沒有親自審問她,那麼以她的聰明才智,足以應付其他的麻煩。
“太子妃最近可好?”祖安接着問道。
樸斷雕嘿嘿一笑:“也就是我瞭解你,換作其他人聽到你這樣問,保不齊會猜測些什麼。”
焦絲棍反駁道:“你瞭解個屁,祖大哥這是忠心耿耿,你自己思想齷齪,我就不會亂想。”
樸斷雕和他拌嘴已經習慣了,懶得搭理他,繼續說道:“放心吧,太子妃最近一直深居簡出,倒是沒太大問題,只是看得出心情不太好。”
祖安心想經歷這樣的事情她心情能好纔怪了。
一羣人勾肩搭背出了宮門,正商議着等會兒去教坊司點哪個姑娘呢。
如今秋紅淚和雲間月都離開了,祖安其實並沒有什麼興趣去那邊了。
那些花魁娘子再香,但比起自己身邊那些紅顏知己還是差了很多。
只不過架不住這些人的熱情,他也不好拒絕。
這時忽然有個侍衛說道:“哇,那邊好多大美人!”
“小心點,能等在宮門口附近的絕非一般人物。”
“想來是哪位大人的家眷吧,嘖嘖嘖,也不知道誰這麼有福氣。”
……
聽到那些侍衛豔羨的聲音,祖安好奇地擡頭望去,正好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阿祖!”一道冰藍色倩影飛撲過來,在同行衆多侍衛震驚的眼神中撲入了祖安的懷抱。
那些侍衛嚥了咽口水,搞一半天他們議論的那個豔福不淺的大人就在身邊啊。
“初顏,你怎麼來了?”祖安又驚又喜。
楚初顏臉色微紅,剛剛一時激動沒注意,現在才意識到這麼多人盯着自己,急忙後退一步從他懷裡出來:“我得到消息,今天祭酒會來親自審問你,我就在宮門口這邊等消息,後來你果然無罪釋放了。咦,他們是?”
祖安介紹道:“他們是我的朋友,都是東宮那邊的同僚;這位是我的妻子。”
聽到妻子兩個字,楚初顏頓時心花怒放,要知道之前祖安被逐出楚家一事成了她的心結,如今得知祖安依然當她是妻子,平日裡清冷的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各位好,不知道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
那猶如冰雪初融的笑容讓一干人等覺得魂兒都酥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絕色大美人兒?
太子妃雖然容貌絕美,但是素來威嚴,其他那些妃嬪也是高高在上,誰向楚初顏這邊溫柔地對他們淺笑啊。
樸斷雕等人回過神來:“見過嫂子,我們這是……這是送祖大哥出來呢。”
當着人家的老婆,怎麼好意思說要帶你老公去青樓啊。
楚初顏微微一笑:“有勞各位了,我在家中略備了薄酒,諸位不如一同前往?”
“不必了不必了,我們還有公務在身。”樸斷雕等人急忙說道,人家夫妻之間二人世界,他們也不好去打擾。更何況好不容易有個假期,自然還是更想到教坊司放鬆下的。
這時楚幼昭也走了過來,甜甜地笑道:“姐夫!”
一旁的慕容清河下意識也說道:“姐……咳咳,見過祖大人。”
姐夫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臊得小臉通紅。
一旁的衆侍衛眼睛都直了,祖大哥這小舅子長得比女人還漂亮,還有旁邊這個小美人似乎是慕容家的小姐吧,看她這一臉嬌羞的模樣,難道也對祖大哥有好感?
可她堂堂慕容家的小姐,難道能來做小麼?
大哥果然是大哥,實乃我輩楷模啊。
這時另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在附近停下,一雙渾圓筆直的大長腿率先伸了出來,樸斷雕等人呼吸瞬間就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