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並不是一座樓,而是一大片院落,普通的女子聚在一起做生意,但每個花魁都有各自的獨門小院。
當然整個教坊司也不止一個花魁,可想而知這片院落有多大。
“被包場?”祖安眉頭一皺,萬萬沒料到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他隨手扔給那小廝一錠銀子:“幫我想想辦法,我來一趟也不容易。”
他打算查程剛和那個花魁,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結果門都進不去是怎麼回事?
看到銀錠,那小廝眼前一亮,急忙笑容滿面:“公子裡面請,我看能不能找霜月姑娘通融一下。”
緊接着他被帶了進去,七繞八繞,來到一處小院,庭院裡面挺雅緻,沒有太多的脂粉氣,讓人彷彿不是來的煙花之地,反倒更像是一個大小姐的閨房一般。
祖安被安排在院子裡的庭院裡喝茶,那小廝匆匆進屋稟報。
裡屋之中,霜月花魁正坐在鏡前梳妝打扮,旁邊榻上則橫臥着一個女子,那曼妙動人的曲線還有嫵媚多情的氣質,當真是連女人看了也心動。
“霜月,你越來越漂亮了。”榻上的女子笑盈盈地說道,聲音有一種銷魂蝕骨的味道。
端坐在鏡前的花魁翻了個白眼:“小姐,你又來取笑人家,我這點姿色哪裡比得上你啊,京城這些人也是沒見過世面,要是當初在明月城見過小姐的風采,又豈會捧我這種人當花魁。”
榻上女子笑眯眯地說道:“哎呦,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嘛,你也有我不如的地方,比如你貓女的身份,對很多男人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花魁急了:“哎呀,小姐你取笑我。”
兩人正打鬧之際,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那小廝通傳道:“姑娘,外面有個公子想要見你。”
花魁臉色一沉:“你是豬油蒙了心麼,今天已經被程公子包場了不知道麼,你還敢往裡領人,是不是拿了人家的錢財。”
“小的不敢,小的立馬去回絕那位公子。”小廝急忙賠罪,說完便匆匆離去。
橫躺在榻上的女子坐了起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越發顯得胸聳腰細:“你看,那麼多男人千辛萬苦都要來見你,可見你魅力有多大啊。”
花魁啐了一口:“都是些臭男人。”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榻上女子收起了笑容:“對了,今天那個程剛似乎宴請了一些重要的人,不出意外應該是齊王派系的,你一定要留心看他們到底商議什麼。”
花魁嗯了一聲:“嗯,這些日子相處我已經徹底取得了他的信任,一定不負所托。”
“那就好,我先出去轉轉透透氣。”榻上女子站了起來。
花魁抿嘴笑道:“可要小心點,被這裡的臭男人看到了你的容貌,肯定要引起軒然大波的。”
“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連我也敢調戲了。”女子哼了一聲,從一旁側門走了出去。
且說另一邊祖安聽到那小廝的回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小廝說道:“要不小的另外給公子引薦一位花魁?保證不比霜月姑娘差啊。”
這樣一個出手闊綽的傢伙,他可不想得罪,更何況自己還收了人家銀子呢,自然要把事情辦好。
“不必了。”祖安搖了搖頭,尋思着要不自己等會兒偷偷再潛進來?反正自己可以在一定範圍操控動物,只要不是隔得太遠,應該也能聽到程剛和這花魁聊些什麼。
他下意識擡頭望了望二樓花魁所在的地方,正好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走了出來。
那身影原本發現有男人癡漢一樣的望着自己有些不悅,不過下一瞬間認出了他的樣貌,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祖安也是微微一笑,對旁邊的小廝說道:“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在這兒坐坐就走。”
那小廝只當他是捨不得霜月花魁,妄想留在這裡能感動對方,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卻盡是諂媚的笑容:“那公子請自便。”
他說完後匆匆離去,生怕對方想起來找他討要那一錠銀子。
這時一縷香風飄來,那道倩影已經來到了祖安身邊:“你怎麼來這兒了呀?”
祖安同樣也是神情古怪:“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那個花魁就是你吧?”
眼前美麗的女子自然便是秋紅淚了,如今在教坊司這曖昧的燈籠照映下,越發顯得鮮豔嫵媚。
不過不知道爲何,祖安心中相當不爽。
“你吃醋啦?”秋紅淚本就是七竅玲瓏心,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笑眯眯地說道。
祖安哼了一聲:“聽聞這些日子花魁和程家公子極爲要好,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秋紅淚直接從旁邊挽起了他的手:“放心好啦,那個花魁不是我。”
被她溫香暖玉的身子摟着,祖安身子都酥了半邊,再大的火氣也就消了。
秋紅淚忽然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剛剛那個花銀子買通小廝要見花魁的是不是你啊?”
祖安笑容一僵,頓時有一種社死的感覺,乾咳一聲:“當然不是我,我是那種見花魁還要花錢的人麼。”
秋紅淚抿嘴一笑,也不去戳破,拉着他便往樓上走:“你想見花魁也容易,我帶你去就是。”
祖安一怔:“你認識花魁。”
“不僅是我認識,你也認識
呀。”秋紅淚笑着說道。
祖安一臉問號,直到進了房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姐你怎麼這麼快回來……咦,祖公子?”那花魁臉上盡是驚訝。
祖安眼皮跳了跳:“原來是冷姑娘。”
眼前這個花魁便是當初神仙居里秋紅淚的侍女,貓女冷霜月了。
靠,早知道這樣剛剛就不花那五兩銀子了。
冷霜月抿嘴一笑:“公子還記得我的名字呀。”
祖安好奇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冷霜月欲言又止,下意識徵詢得望向秋紅淚,秋紅淚則說道:“沒事,都是自己人,這就是我們聖教在京城的分舵呀。”
冷霜月心頭一跳,心想聖女當真是對他情深意重了,連這等機密都告訴了他。
祖安則是神情古怪:“你們竟然能將分舵開到教坊司裡,當真是是牛批!”
教坊司不同於一般青樓,這是官方的妓院,裡面每個女子的身份記錄都是在朝廷大鴻臚寺登記造冊的,竟然都被魔教滲透進來了,實在是神通廣大。
秋紅淚自傲一笑:“只要是有男人經手的,就沒有我們搞不定的關係。”
祖安這纔想起了她修煉的媚功的確很厲害,想必魔教中還有很多修行媚功的女子,一般男人的確扛不住。
“可是在教坊司這種地方,難免有些烏煙瘴氣,你們聖教這些人犧牲未免也太大了吧。”祖安皺眉道。
秋紅淚將他按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們教中有專門部門負責那些事情,她們修行的功法特別,男女歡愛反而會有助於她們修行。”
祖安下意識望向了一旁的貓女,心想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採補之術?
秋紅淚嗔道:“你看她做什麼呀,她又不負責接客的,如今還是黃花閨女呢,你要是喜歡,我讓她服侍你呀。”
“小姐~”一旁的貓女跺了跺腳,顯然極爲羞窘。
祖安好奇道:“那程剛是傻子麼,聽說他在這邊陷得有些深,難道啥好處都沒撈着?”
秋紅淚解釋道:“我們教中的媚功可以讓人陷入幻境之中,霜月雖然沒有達到那種境界,但是藉助藥物幫助,也能讓程剛陷入幻境……嗯,自己解決。”
祖安明白過來,原來搞一半天程剛那傢伙從頭到尾都是在左右互搏啊。
就在這時,外面有丫鬟敲門稟告:“姑娘,程公子帶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