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河小麥色的肌膚閃過一絲淡淡的紅暈,急忙辯解道:“纔不是呢,是我爺爺想晚上設宴,想請您和威國公過府一敘,我正好沒事,就攬下了這個差事。”
秦家大房秦箏是成國公,秦家二房秦瑟就是威國公,一門兩國公,同時又執掌兵權,可知現在的秦家何等榮耀。
國公是公爵中的最高等級,像楚中天的明月公就要低一等,不過楚家有實際封地和軍隊,實際權力要比普通公爵大得多,幾乎可以和國公比較了。
停了慕容清河欲蓋彌彰的話,祖安撇了撇嘴,這話糊弄誰呢,你說話的時候都還時不時望向楚幼昭,誰看不出來你的目的啊。
話說秦家家主知不知道楚幼昭女扮男裝的身份啊,要是知道卻不說害得慕容家小姐深陷情網,有點坑隊友啊。
秦箏聞言頷首:“嗯,晚上我和二弟一定準時赴宴的。”
他自然清楚這次慕容同請他是因爲什麼原因,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看了祖安一眼,心中的怒火騰騰騰地就起來了。
本來齊王與太子之爭,齊王這邊形勢一片大好,結果出了這麼個變數,害得這段時間齊王集團損失慘重,如今連司隸校尉這個重要的職位都丟了!
來自秦箏的憤怒值+724!
看到後臺收到的憤怒值,祖安不禁有些蛋疼,他大致也能猜到是什麼原因,可這是我造成的麼,我也是受害者啊,此行來找楚初顏,恐怕註定不會太順利了。
這時候楚幼昭急忙說道:“外公,姐夫還有事找你呢。”
“姐夫?”秦箏眉頭一皺,“你哪來的什麼姐夫。”
楚幼昭還沒弄清楚形勢,急忙替祖安介紹道:“祖安啊,我大姐的丈夫……”
她還沒說完便被秦箏打斷:“楚家已經寫了休書,接觸了和他的婚約,你姐和他還有什麼關係?”
楚幼昭一時語塞,嚴格說起來好像還真是這樣。
祖安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秦箏再次開口:“祖公子,聽說你向皇上獻《鳳凰涅槃經》,所以被封爲鳳凰男?”
他語氣中雖然客氣,但有明顯的疏遠之意。
不過畢竟是楚初顏的外公,他只能耐着性子答道:“不錯,早些時候的確將經書獻給了皇上。”
秦箏眼中緊緊地盯着他:“世上真有長生之法?”
祖安淡淡地說道:“信則有,不信則無。”
“若真有長生之法,皇上又豈會留你性命?”秦箏冷笑起來。
祖安反問道:“成國公這是在質疑皇上小氣殘忍麼?”
秦箏呼吸一窒,沒想到一時情急盡然犯了這樣的錯誤:“我自然不是這樣的意思,只不過皇上身爲一國之君,並不能以尋常人的道德標準評判,他要爲帝國的千秋萬代考慮,就算做某些事情也是理所應當。”
祖安答道:“皇上看過經書了,認爲《鳳凰涅槃經》對修行雖有裨益,但無法證得長生,所以才放過了我。”
這也是他和皇帝商量的結果,畢竟如果頂着長生的名頭,對他也是極大的麻煩,應付各種蒼蠅都很頭疼了,哪還有精力去完成任務。
“這倒是合理。”秦箏暗暗點頭,如果真的可以長生,皇帝沒道理會放過他。而且只賜一個最末等的男爵之位,證明他獻的東西也不算太過珍貴。
其實之前皇宮裡傳來的消息也顯示了這點,皇帝還特意宣佈,以後妄議長生者斬。
可是這會不會是皇上故意用來掩人耳目的呢?晚上得和慕容他們好好商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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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箏表情陰晴變化,祖安不得不感嘆皇帝這招高明,顯然虛虛實實已經弄得這些人懵逼了,各種胡亂猜測。
祖安輕咳了一聲,道明瞭來意:“我此行前來,是想接初顏回家的。”
既然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表明了誠意,那麼輪到秦家了。
“回家?”秦箏臉色一沉,“你和初顏已經沒有關係了,接她回什麼家,更何況這裡就是她的家。”
祖安聲音也冷了下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成國公早就和初顏她娘斷絕了父女關係,嚴格來說,你們之間也沒什麼關係,這又哪裡算她的家。”
“你!”秦箏勃然大怒,身居高位,執掌兵權,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過。
來自秦箏的憤怒值+999!
祖安面無表情,他連皇帝那邊都扛過來,秦箏再厲害,比得上皇帝麼?
“外公莫要生氣,”一旁的楚幼昭急了,急忙給兩人說和,“姐夫你有所不知,這些年外公對我們姐妹都很照顧的。”
秦箏哼了一聲:“老夫和女兒的事情還不需要外人來置喙,更何況不管如何,我們之間還有血緣紐帶,當然和你這種不同。”
祖安答道:“若真是把她當家人,又爲何會將她軟禁起來,在這裡過得如囚徒一樣,這還算得上家麼?”
“你!”秦箏都差點氣笑了,爲何會軟禁初顏你沒點逼數麼,還不是擔心她牽扯進你的事情裡做出什麼傻事。
來自秦箏的憤怒值+999+999+999……
看到後臺收到的一連串憤怒值,祖安也相當蛋疼,軍中之人,脾氣都這麼暴躁麼。
不過事到如今他自然也不會退縮:“如果成國公拒不放人的話,我就請皇上來評評理。”
“皇上也不能管我們的家事。”儘管這樣說,秦箏還是有些猶豫,這臭小子剛獻了《鳳凰涅槃經》,是皇帝眼中的紅人,要是真將皇帝牽扯進來,老子豈不是成了朝堂中的笑柄。
他按捺住火氣:“我們在這裡爭也沒用,不如聽聽初顏自己的意見,看她願不願意跟你走。”
祖安猶豫了片刻也點了點頭:“好。”
對方若是堅持不放人他也沒辦法硬搶啊,切莫說這偌大的秦府多少侍衛,就是眼前這老頭,身上那恐怖的元氣波動,顯然就是宗師巔峰了,也非他可以對付得了的。
很快楚初顏被帶了過來,看得出她神情有些憔悴,顯然這些天一直在擔心祖安卻又想不到解救之法,以至於心力交瘁。
不過當她看到祖安後,眼中瞬間爆發出驚人的神采,直接撲到了他懷中:“阿祖,你沒事了?”
祖安拍着她微顫的身體,柔聲說道:“我沒事了,最大的難關已經過去了。”
一旁的楚幼昭睜大了眼睛,在她心中,姐姐素來冷若冰霜,而且一直就是那種完美的女強人形象,一個人撐起了大半個楚家,眼前這小鳥依人的女人是誰啊?
慕容清河也好奇地看着眼前這一幕,楚初顏一直是她心中的偶像,白衣勝雪,天賦卓絕,這麼多年一直以其當對比的目標,努力修行想勝過同年齡段的楚初顏,然後逐漸追上反超她。
可沒想到這次見面兩人的修爲越拉越大,不是說修行者到後面會越來越慢麼,本以爲自己五品了快趕上她了,結果這次見面她竟然七品了。
這樣強大的女人爲何會對一個男人如此?
回想起剛剛交手的種種,她也反應過來祖安修爲絕非傳言中的那種廢柴,哼,石家那小子是眼瞎了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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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傢伙叫廢柴?
不過再優秀也不如我的楚哥哥。
她的眼神很快轉到了楚幼昭身上,原本還銳利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花癡起來。
坐在上首的秦箏看不下去了:“你們之間早已斷了婚約,這樣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徒自讓外人笑話!”
慕容清河欲言又止,其實我也不算外人,遲早和楚哥哥一家人的。
楚初顏臉色微紅,輕輕將祖安推開少許方纔答道:“外公,之前取消婚約,是阿祖擔心牽連到我們楚家。如今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的婚約自然可以恢復,其實對於我來說,婚約這個形式沒有絲毫意義,因爲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我的丈夫。”
秦箏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當年晚如也是這樣和他據理力爭,最後義無反顧和姓楚的私奔了。
哼,生女兒都是賠錢貨。
他收斂心神:“你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不是夫妻,其他所有人也知道了你們不是夫妻,你們的行爲會給楚家也會給我們秦家蒙羞。”
楚初顏小嘴兒一撇,顯然心中不以爲然,但也不至於爲了這個和外公爭執。
秦箏顯然記得自己找她出來的原因:“你自己決定,到底是留在秦家還是和這個野男人走?”
楚初顏有些疑惑,旁邊的楚幼昭急忙跑去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事情。
聽完後楚初顏答道:“外公,我能不能私底下和阿祖說說話?”
秦箏皺了皺眉,揮手讓她去了。
楚初顏拉着祖安走出書房,一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祖安嘆了一口氣:“其實你不用開口我就知道你的選擇了,你這樣重視責任的人,又豈會隨意拋下秦家。”
楚初顏一臉歉然:“對不起阿祖,我娘和外公斷絕了父女關係,雖然她嘴上一直不說,但我知道她還是有些後悔,可他們父女倆都是要強的性子誰也不願意低頭,只能我們小輩來緩和他們的關係。這些年幼昭在京城也一直承蒙外公照應,我們兩家的關係也越來越緩和,如果我這時候離開,會讓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我娘和外公的關係再也無法恢復,而且之後幼昭在秦家如何自處?”
祖安嘆了一口氣:“你總是爲其他人考慮,卻從來不考慮你自己,每次都是你爲家族各種犧牲……”
楚初顏脣角微微上揚:“若不是這種犧牲,我又怎麼能夠遇到你呢。”
以她的美貌和修爲,各大家族的優秀子弟隨便挑,可爲了楚家她不得不招婿入贅,最後找到了祖安。
一開始她都有犧牲一生幸福的覺悟了,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遇到了對的人。
祖安沒想到平日裡性子冷清的她也會說這種情話了,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低頭便往紅脣吻了上去。
楚初顏大羞:“他們還等着我們回話呢。”
“讓他們等吧。”祖安哼了一聲,繼續吻了上去。
楚初顏想到自己爲家族考慮了很多,爲情郎考慮的卻不多,知道這段時間祖安受了不少委屈,心生歉疚之下便由着他了。
兩人熱情相擁的同時,京城中另一處院子裡,魔教教衆正在向一個嬌媚無端的女子稟告:“聖女,丁大人被繡衣使者殺掉了,宅院都被給了另一個官員。”
那女子哼了一聲:“繡衣使者動我們的人,總要付出代價,派人把丁府的新主人滅了,讓所有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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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一更了,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