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祖安之前在明月學院有過教室宿舍,對這種開門禁制很熟悉,直接打開了房門,發現是一個不小的院子,裡面還有幾間房,整體環境佈局什麼的還算雅緻,當然更注重隱秘性和安全,想必也是繡衣使者的職業病吧。
“其他繡衣使者呢?”祖安好奇道。
朱邪赤心答道:“這裡是你一個人住,怎麼會有其他繡衣使者。”
“一個人住?”祖安愣住了,福利這麼好?本來還以爲要一起擠宿舍呢。
朱邪赤心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是一個人住,繡衣使者身份往往都很神秘,平日裡戴面具示人,除了皇上之外,甚至有些人的身份連我都不清楚,自然不可能住在一起。”
祖安好奇道:“那他們住在哪裡?”
朱邪赤心答道:“零零散散分佈在宮中各個方位,就如同你這樣的院落一般,不過有資格居住在宮中的繡衣使者也沒多少……總之以後外人來到這裡,你決不能出來以真容示人,必須要戴上面具,面具、制服那些都在屋裡,你等會兒自己查看。”
祖安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快就準備好了?看來一開始皇上就打算這樣安排啊。”
朱邪赤心朝御書房的方向拱了拱手:“皇上心思,非我們這些當手下的能妄自揣度的。”
祖安撇撇嘴,你在這裡大拍馬屁,皇帝也聽不見啊。
“對了,其他那些繡衣使者的院落在哪兒啊,我改天去串個門,免得到時候大水衝了龍王廟。”祖安問道。
朱邪赤心眉頭一皺:“繡衣使者往往保持獨立性,最好別私底下套交情,再說了,他們基本上都在外面查案,一年到頭也沒幾個時候在宮中。”
“沒幾個時候在宮中?”祖安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查案恐怕還是其次吧,主要是住在宮中禁制太多了,這裡不能去那裡不能去,天天呆在這小院子裡像坐牢一樣。
一不小心衝撞了皇妃公主什麼的就更慘,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所以正常的繡衣使者誰想住在宮裡啊,也就祖安這樣的纔會興奮。
朱邪赤心有些不耐煩了:“你看完沒有,看完就出宮,帶你去看宮外的宅子。”
“宮外還有?”祖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僅分工作,還分房子啊,一分就是兩套,皇宮內一套,宮外又有一套,要在穿越前有兩套這樣的房子,自己可就發了。
“當然,繡衣使者平日裡也需要其他身份行事的,更何況你現在還擔任太子舍人,你在
京城又沒有親戚,總不能讓你睡大街吧。”朱邪赤心說道。
祖安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皇上對我真是照顧有加,雖萬死難以爲報啊。”
“你有這個心也不枉皇上如此器重你。”朱邪赤心臉色稍緩。
祖安心想朱邪赤心果然是皇帝的鐵桿嫡系,自己之前信息不足,導致還有些懷疑他。
兩人很快開始往外走,路上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宮裝麗人,朱邪赤心急忙拉着祖安推到一側低頭行禮。
不過朱邪赤心恭敬,祖安卻沒那麼實在,悄悄擡頭看了看,只看到一羣宮女太監簇擁着一個宮裝麗人走了過來。
那宮裝麗人身段嫵媚婀娜,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可奇怪的是身上卻無絲毫色-欲之氣,相反有一種溫柔典雅氣質。
“咦,竟然是她。”
這女子前不久才見過,正是那個白妃。
宮裝麗人原本百無聊賴地散着步,看到遠處的侍衛在一旁行禮她也不在意,這些年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
不過她很快發現其中一人竟然膽大包天擡頭偷看她,不禁有些驚訝,這小侍衛是不懂規矩還是膽大包天?
不過她素來待人和善,倒也不願大做文章,免得害了人家大好前途。
她正要當沒看見離開,忽然咦了一聲,此時已經認出了祖安的樣貌:“是你?”
聲音溫婉動人,彷彿珍珠在水中滾動一般。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祖安微微一笑。
聽到他的話,宮裝麗人白皙的臉頰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一旁的朱邪赤心眉頭一皺,剛剛還提醒了他千萬別衝撞到宮中后妃,結果轉眼就出事,還是在他面前,等等,這傢伙這話怎麼聽着像調戲一般。
他只好馬上補救道:“回稟白妃,這位剛被陛下封爲鳳凰男,同時是太子舍人,屬下正要帶他出宮。”
白柔雪眼中是真充滿了驚訝之色了,祖安的事情她聽說過,原本以爲他死定了,但現在竟然封了爵,還成了太子舍人,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不過她很快壓下心中疑惑,甜甜一笑:“這位公子果然是有福之人,以後太子那邊還望公子多多費心了。”
她身爲太子側妃,說這樣的話理所應當。
祖安答道:“應該的,我與太子一見如故,想必能成爲同道中人。”
“有勞了
。”白柔雪總覺得這話聽着有些古怪,但也沒有細想,淺笑頷首示意,然後帶着宮女太監飄然遠去,顯然不想與其他男子過多交談。
聞着空氣中殘留着的淡淡幽香,祖安忽然覺得這次的差事也沒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嘛。
待白妃離開後,朱邪赤心皺眉道:“之前還特意提醒過你,怎麼你看到妃嬪竟然主動打招呼?今天幸好是我也在這裡,否則的話落到有心人口中參你一本,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祖安心想皇帝還需要他對付齊王呢,怎麼可能因爲這點小事找他麻煩,不過還是答道:“之前差點被太子妃責罰,幸得白妃解圍,所以纔想向她表示謝意。”
朱邪赤心點了點頭,他之前在宮中遇到太子太子妃的事情也有所耳聞:“這次就算了,以後別這樣了,以後你在東宮做事,也要小心些,太子其他的妃嬪倒也罷了,千萬別惹到太子妃和白妃。”
祖安目瞪口呆,那死胖子看着一副智障模樣,竟然有了那麼多妃嬪。
是誰說我花心來着,和這個世界的這些王公貴族比起來,我不要太專一哦。
他好奇地問道:“太子妃我能理解,但白妃不過一個側妃,爲何也要這般小心?”
朱邪赤心猶豫了一下,想到兩人如今已是同事了,便小聲提醒道:“白妃當初是陛下親自賜給太子的,而且她生下了太子唯一的子嗣,地位自然不一般。”
祖安有些八卦,一連問了很多條:“聽說白妃以前是皇上的妃子?皇上有沒有寵幸過她啊,太子和她……”
朱邪赤心聽得眼皮子直跳:“閉嘴,這些不是你該問的。”
歷年來所有的繡衣使者都是沉默寡言,多做少說之人,結果這傢伙完全反其道而行之,讓他第一次對皇上的安排產生了動搖。
一路上陰沉着臉將祖安帶出了宮,在皇城中一處院子裡停下:“這就是你今後的住處了。”
祖安看了看門上牌匾寫着的“丁府”,又透過大門往裡看了看,有些猶豫地說道:“可這裡還住着人啊。”
“很快就沒有了。”朱邪赤心手一揮,幾個帶着面具的繡衣使者也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直接如狼似虎地闖了進去,然後裡面傳來哭爹喊孃的聲音,接着沒多久聲音就徹底平息。
朱邪赤心這才說道:“從今以後,這就是你的屋子了。”
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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