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不由自主望向了另一旁的雲雨晴,見她也正偷偷地在看自己,不禁笑了,悄悄和她眨了眨眼睛。
雲雨晴臉色一紅,急忙轉過臉去。
今天她的身子和精神都很疲乏,其實是不想出來的,只不過想着這可能是和祖安的最後一面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出來了。
兩人的眼神交流沒有瞞過吳王的眼睛,他心中更是怒急。
來自趙彥的憤怒值+1024!
只不過衆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發作,只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繼續和樑王、柳耀等人寒暄着。
出城過後,雙方終究要分道揚鑣。
當祖安的馬車路過的時候,雲雨晴元氣傳音道:“一路保重!”
感受到她語氣中的哀傷離別之意,祖安哈哈一笑:“紀北城是個好地方,不僅風景美,人也美,下次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哈哈哈。”
雲雨晴臉色微紅,知道他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讓她記住兩人的約定,只不過她實在想不到祖安此行還有什麼生機。
周圍的人則是莫名其妙,心想你就是個階下囚路過了這裡,有什麼值得留戀再回來的?
唯有吳王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一時間一張俊臉難看得很,眼中的殺機越發濃烈。
來自吳王的憤怒值+444!
黃灰紅沒好氣地替他關上車門:“閉上你的鳥嘴吧,都欽犯了還想回來。”
周圍的人鬨堂大笑,顯然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祖安不以爲意,你們這羣渣渣哪裡懂得我的快樂。
“你和王妃有什麼事情麼?”鄭旦手指在桌子上虛寫着,剛剛她就在祖安身邊,注意到了兩人的眉目示意。
祖安微微一笑,也在桌子上寫道:“對啊,她難敵我英俊的容顏,徹底拜倒在了我的魅力之下。”
鄭旦翻了個白眼:“……”
我信你個鬼,人家王妃那般高貴的身份,簡直仙女般的人物,會看上你?
如果說時間長點倒說不準,但他們就在王府呆了兩天,而且一直被關在別院之中,連王妃的面都見不到,怎麼可能有交集。
這樣一想她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此時後面囚車中的桑弘也是滿臉疑惑,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忘了什麼東西,可惜任他如何去想,都想不出來到底忘了什麼。
唯有桑遷戀戀不捨望着遠方的那個白狐裘女子,心中感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女人,同時對吳王豔羨不已。
一行人各有心思,一路
往北上,這天來到一個小鎮,天已經快黑了,樑王便下令在這鎮上駐紮。
小鎮很小,只有一家客棧,樑王的手下很快去將整間客棧都包了下來。當然大部分禁軍也只能駐紮在小鎮外圍。
因爲房間緊張的緣故,祖安自然沒機會單獨一間了,不得不和桑遷父子同一間。
同處一室,桑遷看着祖安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看着他作勢欲撲的樣子,祖安不滿地說道:“你這未免太-恩將仇報了吧。”
“我恩將仇報?”桑遷氣笑了,也不知道這傢伙哪裡來的臉皮說這樣的話,他有哪門子的恩?
來自桑遷的憤怒值+666!
“就不說之前救你的事情了,就說現在吧,若非我的緣故,你們還在下面囚車裡住着,有這樣的機會在房間這麼緊張的情況下還能住進客房麼?”祖安哼了一聲。
桑遷呼吸一窒,這傢伙說得倒沒錯。
本來他們都該住囚車的,但祖安一路上吵着嚷着若是讓他住着不舒服,到時候到了皇上面前就會忘記一些《鳳凰涅槃經》的內容,將責任推到這次隨行的人身上,說是他們爲了不想讓皇上長生才故意針對的。
樑王這些老狐狸哪敢擔這個責任,再說多他一間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一路上都給了他房間居住,當然考慮到傳出去不好聽,堂堂一個宗師被一個地痞流氓處處拿捏,所以樑王索性讓其他幾個欽犯也住到房間裡,畢竟桑弘等人曾經還是朝廷大員,免得將來御史臺那些人說東說西。
以前房間充裕倒還好,今天客棧房間不多,只能他們三人擠一間了。
“這纔對嘛,做人就要知恩圖報,不然把我惹毛了我直接去隔壁鄭小姐房間住,到時候看你怎麼辦。”祖安哼了一聲。
鄭旦身爲女子, 自然不可能晚上和其他人擠一間睡覺的。
因爲桑弘畢竟還沒正式定罪,樑王、柳耀等人也還是顧忌到一些場面上的影響。
“你欺人太甚!”桑遷都快瘋了,咆哮着往對方衝了過去。
來自桑遷的憤怒值+999!
因爲元氣被鎖住,他的動作和普通人差不多,祖安很容易就躲過。
他一邊閃躲一邊嚷嚷着:“殺人啦殺人啦,我請求換房間!”
“吵什麼吵!”黃灰紅進來瞪了兩人一眼,“再吵全都到外面囚車睡去。”
祖安嘿嘿一笑:“不是我要吵啊,而是這傢伙把我當仇人,看到我就要打要殺的,我在這裡沒有安全感,請求換到隔壁鄭小姐房間去,我和她平日裡也相處熟了,想必他不會介意的。”
“臥槽?”桑遷忽然反應過來了,自己似乎又上了這傢伙大當。
他正着急之時,黃灰紅瞪了祖安一眼:“換過去和鄭小姐一起睡?你在想屁吃?”
祖安:“……”
這傢伙怎麼看我有些不順眼了呢?不就和你的女神眉目傳情幾下麼,用的着給我穿小鞋?
這時有士兵來跑來:“黃統領,王爺請你過去有事相商。”
黃灰紅點了點頭,然後再次警告二人:“你們要是再鬧事,我真的不客氣了。桑大人,你也說句話吧,不讓到時候將你們請出去,面子上可不好看。”
桑弘微微點頭:“放心,我會約束犬子的。”
黃灰紅瞪了祖安一眼:“你也一樣。”
祖安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很快黃灰紅離去,祖安盤算着如何再從桑遷那裡薅點憤怒值。
桑弘卻開口了:“祖小友,我們並不是敵人,說不定接下來還要並肩作戰,又何必在這裡內耗呢?”
“並肩作戰?”祖安有些不解。
桑弘望着外面的夜色,淡淡的說道:“如今想殺你的人很多,想殺我們父子的也不少,到時候局面一亂,我們也許可以聯手對敵。”
祖安撇了撇嘴:“還以爲你說啥呢,之前就聽你說要殺你的人不少,但目前爲止,來的全是殺我的,所以別自擡身價了。”
桑弘不以爲意:“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我有什麼好自擡身價的。要殺我們的人,算算時間,今晚應該差不多就快來了。”
一旁的桑遷正憤憤然,聽到父親的話不禁心中一驚,也顧不得再和祖安鬥嘴了。
祖安眉頭一皺,看他這樣子似乎察覺到什麼了一樣。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小二提着一木盒進來:“幾位大爺的飯菜。”
說話間很快在三人面前各自擺出了一份飯菜,菜算不得豐盛,但也看着色香味俱全。
桑遷早已飢腸轆轆,正要開吃之時卻被桑弘攔住,他不禁疑惑地看着父親。
桑弘笑了笑:“你看連祖安都還沒吃,你又着急什麼。”
祖安嘿嘿地笑道:“尊老愛幼是我們大周朝的傳統美德,當然是長輩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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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太-恩將仇報都能觸發敏感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