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臉色瞬間紅了,這傢伙非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私底下她可以隨便對方怎麼玩都配合,但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是十幾年來那個端莊得體、古典優雅的鄭家大小姐的人格更加佔了上風,頭低的恨不得地上有個縫鑽進去。
一旁的桑遷臉也瞬間紅了,但卻是氣紅的,只見他衝着祖安咆哮道:“姓祖的,你欺人太甚!”
看那樣子,若非被囚車攔着,他早已撲出來找祖安拼命了。
來自桑遷的憤怒+999!
祖安一臉無辜:“我這是爲了大家着想啊,免得浪費時間能早點動身,怎麼,桑公子很怕上京城麼?我得罪了皇上都不怕,桑公子又爲什麼這樣怕呢?男人還是要膽子大些才行。”
“我不是,我沒有,我……”桑遷都快被他繞暈了,自己都生氣的是這事麼,明明是他當着自己的面撩妻子好不好。
可他此時心情太激盪,以至於他思緒都混亂了,一時間很難組織好語言。
來自桑遷的憤怒值+666!
“行了行了,遷兒你不是他的對手,別和他鬥嘴了。”看着兒子被人戲耍,桑弘一陣頭大,立馬阻止了兒子繼續辯論下去。
一旁的樑王哼了一聲:“將犯婦和桑弘換個位置,這個用來裝祖安和他。”
他自然不可能讓祖安和鄭旦呆在一個車裡。
聽到鄭旦要來自己囚車,桑遷頓時眼前一亮,轉怒爲喜:“好啊好啊。”
一旁的桑弘一頭黑線,你就這麼想你爹離開麼?
聽到這種安排,鄭旦臉色一白,深深地將頭低下。
祖安自然不幹了:“王爺這種安排我就看不懂了,你把一對新婚夫婦放在一輛車上,是給他們安排洞房的機會麼?大家都血氣方剛的,萬一擦槍走火發生點什麼,你讓禁軍欣賞一場活色生香的表演麼?”
樑王一愣,好像是有些不妥:“那……”
他目光剛望向一旁的桑弘,祖安又說道:“如果將鄭小姐和桑大人安排在一輛車就更不合禮法了,哪有公公和新婚兒媳在一起的道理,到時候傳出什麼閒話,王爺您臉上可無光啊。”
樑王都樂了:“照你這樣說,鄭小姐還只能和你一輛車了?”
祖安點了點頭:“當然,一來我是外人,大家不用擔心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二來我和鄭小姐也有一段師生之情,有過同處一室的經歷,其他人也不至於說閒話,三來麼鄭小姐出了名的端莊自持,肯定不會允許我對她無禮。再加上我們都被下了禁制,周圍還有這麼多眼睛看着,難道還會發生什麼嘛。”
“這……”樑王陷入了沉吟,這傢伙說得也不無道理。
桑遷頓時慌了:“不行,絕對不行……”
他還沒說完便被祖安打斷:“怎麼,你還是不相信鄭大小姐的端莊矜持麼,難道覺得她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和其他男子發生什麼麼?”
桑遷急了:“我的妻子冰清玉潔,我當然相信她,只是……”
他還沒說完,又被祖安打斷:“那你是不相信王爺的英明神武,覺得他會故意針對你們父子,包庇我作惡麼?”
見樑王不善的眼神望向自己,桑遷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怎敢懷疑王爺,只是……”
祖安順勢打斷道:“王爺,既然桑公子也認可我的方案,不如就這樣安排吧。”
桑遷暴跳如雷,正要繼續說,卻被一旁的父親拉着:“坐下。”
“可是……”桑遷指着那邊急了。
桑弘淡淡地說道:“樑王又豈會分不清輕重?不會那樣安排,祖安只是故意耍你而已,你切莫亂了方寸,讓衆人笑話,丟了我桑家的顏面。”
這時另一邊的樑王依舊有些遲疑,雖然安排鄭旦和桑遷、桑弘在一起都不太合理,但安排和祖安在一起同樣不合理啊。
這時祖安壓低聲音說道:“王爺,你覺得我會將《鳳凰涅槃經》原本留在身上招來危險麼?”
“自然不會。”樑王下意識答道,其實剛剛繡衣使者已經搜過他的身體了,什麼都沒有發現。
“那是當然,這樣的東西誰敢留着,爲了安全起見,我早已銷燬了原件,內容全留在腦子裡了。”祖安嘿嘿笑道。
樑王哼了一聲:“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他有自知之明,《鳳凰涅槃經》這樣的東西不是他可以擁有的,自己只用將這傢伙帶給皇上就算完成了任務了。
至於皇上怎麼從他嘴裡敲出秘典那是皇上的事。
祖安嘿嘿一笑:“主要是想說人這一緊張啊,或者不開心啊之類的,就容易影響情緒,說不定到時候就會忘掉一些記錯一些,這樣皇上問起來對不上……”
樑王臉色一變,他自然知道對方什麼意思,哼了一聲:“來人啊,將祖安關進這輛囚車,我們耽擱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馬上啓程。”
桑遷:“???”
桑弘:“……”
桑遷忍不住看向父親:“爹,你不是說不會這樣安排的麼?”
桑弘老臉一熱:“我怎麼知道,樑王這傢伙搞什麼鬼!”
桑遷還要說什麼,樑王的手下早已得到授意,直接封了他們父子的啞穴,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桑弘眉頭一皺,望向樑王的背影充滿了怨毒之色。
祖安上了囚車後對着鄭旦笑了笑,鄭旦心頭一跳,急忙提着一羣縮到了囚車另一邊,離他離得遠遠的。
這樣的舉動落在衆人眼中贏得一片稱讚:“鄭大小姐真是大家閨秀的典範,哪怕是這樣了依然懂得保持和外男的距離。”
聽到周圍人這樣說,桑遷的臉色方纔緩和下來。
“阿祖!”楚中天和秦晚如追了上去,顯然看到他這樣被帶走,心中難受至極。
祖安對兩人揮了揮手:“老爺夫人,別這麼難過,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們還能重逢呢。”
秦晚如忍不住啐了一口:“你是咒我們死麼。”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裡,他此去可謂是凶多吉少。
祖安哈哈一笑:“當然不是,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等初顏回來後讓她千萬別記着改嫁啊,將來我還要將她娶回來呢。”
楚氏夫婦清楚他這次原本已經逃出生天了,之所以出來完全就是爲了救楚家,不由得眼中含淚,秦晚如說道:“你要是能回來,我們一定讓初顏再嫁給你。”
祖安又說道:“對了,小招也別那麼早許人家,等我回來……”
看到秦晚如柳眉欲豎,他急忙說道:“等我回來給她把把關,哈哈哈……”
秦晚如忍不住破涕爲笑:“這臭小子,總是這麼沒正經。”
她同時也明白,對方哪還有機會回來,這樣說不過是爲了讓他們安心而已。
想到傷心處,她不停地抹着眼淚。
一旁的楚中天也連連嘆氣,臉上盡是愁容。
“老爺夫人,難道真的讓姑爺這樣被帶走麼?”嶽山等人默默來到了兩人身邊,一旁還有義憤填膺的成守瓶、焦善和等人。
楚中天嘆了一口氣:“我不能拿所有族人的性命來冒險,阿祖犧牲了自己救了我們,大家更要好好爲他活着。”
聽到他的話,楚家上下臉上盡是悲慼之色,連原本認爲和他有殺父之仇的楚鴻才也徹底心折,他自問換作自己,恐怕做不到這麼偉大。
一旁的秦晚如也開口了:“放心吧,我們會通過各種渠道去營救阿祖的,楚家在京城也有不少人脈。”
她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中清楚,希望已經不能用渺茫來形容了。